26
少帥忽視掉這句自己聽不懂的話,問道:“沒睡好?”
時蓁擺手:“沒有,我可能在夢游。”
……夢游的人自己說自己夢游?
舟其琛與時蓁一樣,今晚也在失眠。掉馬之後雖然暫時穩住了時蓁,但其實內心很慌。
他能察覺到時蓁對他沒那種心思,如果可以,時蓁大概寧願選擇去一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獨自生活。
可他不一樣,他很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在意時蓁,在意到只要一想到她離開就會十分慌張。
慌張,這兩個字從來沒出現在少帥的字典裏過。
他當時甚至明知道自己端着槍上戰場會死,他依然端着槍上去了。沒有絲毫慌張,因為這樣才能最大程度的鼓舞士氣。
那麽艱險的一仗,果然打贏了。
可面對時蓁,他有點束手無策,只能用‘你覺得這樣的相處模式還行的話就繼續’來讓時蓁留下。
可憐兮兮到有點卑微的程度。
少帥問時蓁:“喝酒麽?”聽說喝酒可以壯膽、表白。
“……”哈?
時蓁定睛看過去,這才發現少帥面前的桌子上有一壺酒。
她仿佛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樣:“少帥,你大晚上背着江醫生偷偷摸摸喝酒!”
“……”不是,這個關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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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蓁果然坐過去:“別喝啦,對身體恢複不好。”
“我沒有偷偷摸摸喝。”
時蓁顯然不信,“幸好我今晚下樓來了,才逮住你居然偷偷喝酒。我不告訴江醫生,但你可不能繼續喝了。”
少帥:“……”百口莫辯。他在時蓁下來之前,只是來借酒澆愁而已。
時蓁說:“你餓了嗎?我們偷偷去炒兩個小菜回來吃。”
少帥放下酒壺,跟上時蓁。
阿婆年紀偏大,覺淺,聽到廚房有動靜抄着一個棍子就上去了。結果居然看到了少帥……
嗯,于是她悄咪咪的回去了。
回去後頂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念叨:“少帥可算是心裏有人了,真好。”于是阿婆愛屋及烏,愛少帥及時蓁,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對時蓁小姐更加好。
阿婆想,大晚上‘一起’出來做飯……那之前發生了什麽讓兩人堅持到大半夜,好像有點不言而喻。
于是第二天阿婆非要給時蓁吃補湯,這都是後話了。
少帥跟時蓁沒叫勤務員,少帥自己端了兩盤小菜回去。
正準備把酒收起來,時蓁看着這酒瓶子小巧精致,說:“我想嘗一點,一點點就好。”
于是少帥拿了一根幹淨的筷子,蘸了一點,面無表情地把筷子給時蓁。
時蓁:“……”你逗小孩子呢!
時蓁磨牙:“我自己倒。”
于是他拿了一個杯子,倒了淺淺一個杯底。
少帥眼睛盯着她的動作,幾次想要開口,都在時蓁兇巴巴的面容下閉了口。
時蓁本來就沒喝過酒,逢年過節家裏的醪糟也很少碰。
這麽一點點酒喝進去,當下面色潮紅,但神智勉強清醒。
時蓁皮膚很白,喝一點酒就會上臉,眼眸也不自覺變得濕漉漉。偏黃色的暖光下,美人面頰上像塗了胭脂一樣,因為是大晚上,她裏面還穿着睡衣。睡衣是時蓁自己設計做出來的,與現實中的睡裙很像,領子比較大,晚上睡覺穿起來也舒服。
她本來在外面披了一件外套,但沒扣扣子,這會兒坐在這兒,微微彎着腰,露出一大截兒雪白的胸膛。還有……少女淺淺的事業線。
其實這時候國民還沒接受從國外流傳進來的內衣,一般都穿肚兜。
時蓁白天也穿,但晚上她還是習慣不穿,因為晚上穿的話會增加乳腺癌的幾率。
少帥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筷子,沉下眼眸,說:“你喝多了,我送你上樓。”
時蓁搖頭:“我沒有。”
“……”醉酒的人都會這麽說。
随着她的動作,能看到的春光更多。
少帥偏過頭,非禮勿視。他飛快地脫下自己的衣服,把時蓁包了一個囫囵。這才繼續回頭看時蓁,說:“聽話,回去睡覺。”
時蓁還在反抗,但醉酒的人力量就跟貓兒一樣,少帥很快就把她抱起來,上了樓。
時蓁的房門沒鎖,晚上念橙是跟其他護工睡在一起,不在這棟樓。于是少帥在把時蓁放在床上後,沒忍住悄悄的打量了一下這屋子的布局。
時蓁的房間不分內外室,進去就是卧室。少帥記得自己還沒失憶之前,這裏孤零零只有一張床一個衣櫃和兩個矮小的床頭桌。
沒有書桌和椅子,所以時蓁才會經常窩在樓下的沙發裏畫設計圖。
如今少女把窗簾換成了鵝黃色的輕紗和深棕色的厚布,晚上睡覺的時候拉上厚的那層,隔光又安心。
床單被罩也不是別院提供的軍綠色,而是粉白底色的碎花,看起來又溫馨又舒适。
床頭櫃上擺着一些瓶瓶罐罐,看樣子應該是塗抹在臉上的。還有一些透明瓶子裏裝着液體,少帥甚至還聞到之前從少女身上汲取到的橙子香味。
他對這些不太懂,但就是覺得好聞又精致。就連時蓁的梳子,也特別圓潤小巧,還沒他半個手掌大。
就在這時,床上的女人紅唇微張,雙眸像籠着一層霧,配着那雙桃花眼,迷蒙中透着驚人的誘惑。
如果今天在這兒的不是少帥,很可能直接吻上去了。
但少帥僅僅喉頭劇烈的聳動一下,然後就別開臉去。
“好好休息。”
聲音又小又狼狽,床上喝醉的女人一定沒聽到。
這酒喝起來沒有那麽烈,入口也不苦澀,時蓁才一口氣喝完了。但她又沒吃多少小菜,連蛋糕也沒吃,于是很快就醉了。
她仿佛知道有人在身邊照顧她,而這個人看樣子馬上就要走了。
于是氣哄哄的一腳踹開被子,露出那白皙細膩的腳踝和小腿。少帥的目光落在那被瑩潤指甲覆蓋的五個圓潤可愛的腳趾頭上,差點移不開目光。
德國人把啤酒當水喝,舟其琛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在德國讀軍校的時候,一群人出去喝酒。
有個平日裏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生,喝醉了居然說自己好喜歡女人的腳。當時的舟其琛是非常不屑一顧的,他想,大家的身體構造都是一樣的,除了男女生理機能差異外,腳有什麽好看的。
可現在,少帥覺得,出現在他世界裏的人不能按照男人女人來分。得按照時蓁和其他人來分。
時蓁和其他人是完完全全不同的。
少帥給時蓁蓋好被子,“乖,別鬧。”
時蓁嗓音帶着酒後的沙啞,格外的撩人:“那你別走。”
“……”不走影響你的清譽。
沒聽到回話,醉酒的少女又把腿伸出去,直接搭載舟其琛腿上。其實她看不到,只是憑感覺這麽踩上去的。
“我扣住你了,不許走。”
少帥此刻心裏想的居然是,他這麽坐一晚上沒問題,但時蓁的腿被冷到就不好了。
于是他捏着少女纖細的腳踝,一只手就可以包過來,還能餘下不少。把她塞進被子裏。
“你壞!”
少女控訴的聲音裏帶了哭腔。
少帥嗓音沙啞到可怕:“我不走,你睡覺。”
“我睡着了你也不許走。”
“嗯。”
“答應我。”
“嗯。”
“你答應我……”
“我答應你。”
時蓁醒來的時候,屋子裏只有她一人,她穿着睡裙,但奇怪的是外面還套着外套……
外套是可以塞進被子裏睡覺的嗎?難怪她覺得好熱。
她腦海中對昨晚的事情沒多大印象,只記得做夢時候有人綁住了她的腳踝,不許她動一下。
時蓁:“……”好可怕的夢。難不成這是她隐藏在身體裏的s/m潛質?
不不不,肯定不是,她沒有這麽獨特的愛好。
舟其琛一晚沒睡也只是眼底有些青黑而已,以前不管是在軍校做實戰演習,還是說真正上戰場的時候,幾天不睡都是常有的事情。
所以他精神倒沒什麽不好。
只是在清晨看到時蓁的時候,下意識地移開了目光。
時蓁:“……”不會吧,少帥恢複記憶後這麽不待見她嗎?連看她都不樂意看了?
于是時蓁心灰意冷地一個人去做早飯,她想,只做一人份,讓舟二十去吃大鍋菜。
舟二十這會兒也被驚呆了。
“難不成她記得昨晚醉酒後的事情?”
雖然沒有被時蓁邀請,舟二十還是跟着時蓁去了廚房。
清晨的水涼,舟二十洗菜淘米切菜拉風箱,幹活起來一絲不茍。
時蓁委屈巴巴:“少帥,你不是不待見我嗎?”
舟二十緊抿着唇,一臉茫然:“我沒有。”
“那你早上看我都不看。”
舟二十:“……”這真的沒法解釋了。
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太早了,昔昔繼續了。
【昔昔感謝歸期綏綏的地雷
感謝曉風殘月的手榴彈】愛您們,麽麽噠!
旱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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