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鬧了這麽多次烏龍, 詩毅其實對找回親生父母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只不過每一次出現新線索, 她不試一下又心有不甘罷了。

所以, 當她聽到孤兒院院長說這一次DNA比對證明了那對夫妻是她的親生父母時, 她整個腦袋都空白了。

她突然down機, 院長在那頭連喊了幾聲沒人回應,最終還是聞樾拿過她的手機, 接了起來,“院長, 你好!有什麽事你直接跟我說吧。”

像詩毅這種情況, 院長見多了, 也見怪不怪,對聞樾說:“對方提出見面的要求, 所以讓我問問詩毅的意見。”

“我等會問問她,遲點再給你答複。”聞樾道。

“行。”院長說完又補充一句, “你好好跟她說說, 她父母當初也不是故意不要她的,也是被人所害,他們也不容易,讓她盡量跟他們見一面吧。”

“好。”

聞樾挂斷電話之後, 什麽也沒說, 只是把詩毅抱在懷裏,輕聲地哄着,“不必勉強自己,想見就見, 不想見就不見,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

詩毅安安靜靜地窩在他的懷裏,半晌才說:“我見。”

聞樾“嗯”了一聲,“好,我陪你去。”

院長收到詩毅的回複後,直接把詩毅的聯系方式給了顧嘉跟阮霜。

阮霜看到手機號碼的時候就直接撥了過去,但當她聽到詩毅那聲淡淡的“喂”時,原本滿肚子的話,這一刻卻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詩毅看到陌生號碼的時候,心裏已經有了預感,當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壓抑又悲痛的哭吟聲時,她更加确定這個人是自己的母親了。

良久,阮霜才發出聲音,“安……安,你在哪裏?媽媽……現在……就去找你好不好?”

安安?原來她叫做安安。第一次聽到自己原來的名字時,詩毅心裏有種說不清的感覺,但好像這句“安安”真的有安神的作用,她輕聲道:“好。”

顧嘉跟阮霜在灣東市,雖然就在南嶺市的隔壁,但路上也得耗費一點時間,預計在晚飯前後到達,所以直接把地點定在了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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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樾跟詩毅收拾了一下就出發去飯店,他們先到包廂,詩毅坐下之後表情看不出什麽異樣,但話很少,他知道她緊張了。

他伸手把她摟在懷裏,說:“不用緊張,有我在呢!”

“我也知道不用緊張,可就是控制不住,你說我的父母會長什麽樣啊?”

“長什麽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們肯定長得好看,否則怎麽會生出這麽漂亮的女兒?”

詩毅被他逗笑了,嬌嗔道:“你這張嘴真是越來越油腔滑調了。”

“我那是真心話,即使是油腔滑調,那也是你的專屬。”

“是是是,誰不知道你聞總是冷面冰山呀!”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她緊張的心情不自覺被帶偏了,直至包廂的門都推開。

詩毅立刻從聞樾懷裏起來,擡頭往門口看去。

詩毅的長相随了阮霜,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阮霜可以肯定,這個肯定是自己女兒了。她想馬上朝她奔過去,可雙腿不知怎的,都軟了。

要不是顧嘉眼捷手快地接住她,她怕是要癱坐在地上了。

阮霜的雙眼瞬間紅透了,閃爍着淚花,一眨不眨地看着詩毅。這是她心心念念二十五年的女兒,做夢都想夢見的女兒。

如果她曾經在大街上遇到她,她肯定能一眼認出她,因為她長得太像自己了。

“安安……”阮霜在顧嘉的攙扶下,跌跌撞撞地朝詩毅走過去。

她是多麽地渴望自己的女兒,可當她走到詩毅面前,她頓住了,她看着她,怯怯地問問:“我……可以……抱抱你嗎?”

她請求的語氣充滿了卑微,詩毅聽着心裏泛酸,她輕輕點頭,阮霜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抱住了她。

“安安……我的好安安……我的乖安安……”阮霜奔潰大哭,嘴裏不停地念叨着詩毅的小名,其餘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阮霜的情緒稍稍平複下來,顧嘉才拉了拉她,說:“老站着累着安安了,我們坐下來慢慢說。”

“好,你看我都老糊塗了。”阮霜一聽到“累着安安”四個字,立刻放開詩毅,一邊抹着臉,一邊拉着她坐下。

詩毅看着這個第一次見面的母親,一雙眼睛都哭腫了,她看着有些心疼,于是伸手給她抽了張紙巾,遞了過去。

“謝謝安安,你真是個乖孩子。”阮霜看到詩毅這麽體貼,又是高興又是心酸,她這麽好的女兒,偏偏錯過了二十五年。

等所有人落座,詩毅才發現今晚除了顧嘉跟阮霜,還有另外一個男人也跟着來了。

而這個人她還見過,就是顧升。

兩人四目相對,顧嘉這才想起忘了介紹自己的兒子,連忙對詩毅說:“安安,這是你的雙胞胎哥哥,叫顧升。”

鬧了半天,這人原來是她親哥,還是雙胞胎那種。難怪那天誤以為被他搭讪都對他讨厭不起來,還對他興趣滿滿,這大概是血緣的緣故。

“……那天不好意思呀。”詩毅有些難為情地說。

相對于顧嘉跟阮霜的激動落淚,顧升可謂十分淡定甚至稱得上冷漠,他淡淡地應了一聲,“沒事。”

詩毅:“……”果然是大師。

“你們認識?”阮霜驚訝道。

“有一面之緣。”詩毅解釋,顧升卻什麽都沒有說。

顧嘉生怕詩毅因為顧升的冷淡态度而不高興,忙不疊解釋道:“安安,你別介意,你哥哥沒有惡意,他就是這種性格。”

“沒事。”詩毅連忙表示沒關系。

別人她可能還有些不高興,可大師不就是這種清新寡淡的感覺的嗎?

等顧家人自我介紹完,阮霜跟顧嘉的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在聞樾身上。阮霜問:“安安,這位是……”

“這是我的男朋友,聞樾。”詩毅馬上介紹道。

聞樾緊接着站起來,恭敬地喊了聲“叔叔、阿姨好”,并朝他們伸出了右手。

顧嘉跟阮霜看着眼前的年輕人,雖然第一次見面,但看他氣度不凡,心裏又是滿意又是安慰。他們也站起來,一一跟他握手。

等握完手,聞樾的視線落在對面的顧升身上。

兩人的眸光在空中交彙,顧升緩緩站起身來。

聞樾率先朝顧升伸出了手,顧升慢悠悠地把手遞了上去。

兩手交握,看上去輕輕一碰,可只有這兩個男人知道,他們暗中較量的力度有多大。

等他們坐下來,阮霜拉着詩毅一頓噓寒問暖,問她這些年的成長狀況,詩毅都是報喜不報憂地挑着說。

阮霜聽着不由對詩家産生感激之情,便說:“改天,我跟你爸爸一定要去當面感謝他們對你的養育之恩。”

詩毅當下不好說什麽,只随意敷衍道:“等過段時間再說吧,我還沒把這件事告訴他們。”

“好好好,咱們也不急。”阮霜現在是女兒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我之前聽院長說,我是被你們的仇家送到孤兒院的,到底是怎麽回事呀?”詩毅對這事感興趣,也趁機轉移話題。

提及這個,阮霜又傷心得要掉眼淚了。

這事情還得從接近三十年前開始。

顧嘉跟阮霜都是灣東市人,他們是90年代初期參加工作的,兩人學歷都不高,家裏也沒什麽背景,當時灣東市的三來一補的工廠遍地開花,于是他們去了工廠打工。

他們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相識、相戀。

那個年代的年輕人結婚都很早,但他們感情穩定之後也不急着結婚,想等經濟收入好點之後才考慮終身大事。

工字不出頭,他們在工廠裏面打了幾年工,手裏攢了一些錢之後就辭職下海。

當時他們打工的是鞋廠,幾年下來也只有這方面的經驗,于是開了一家家庭小作坊規模的鞋廠。

鞋廠很小,剛開始接一些小單,但他們注重質量也保證交貨時間,漸漸地在業界有了些小名氣。原本他們打工的那家鞋廠的一些客戶也找到他們,在他們這裏下訂單。

原來鞋廠的老板張彪是個斤斤計較、睚眦必報的小人,訂單流到他們廠子,他當然不服氣,好幾次上門又是吵鬧又是威脅。

顧嘉也不是好欺負的性格,更何況都是客戶找上門,又不是他們去張彪廠子門口擺攤把他的訂單搶過來,一來二去,兩人最終成了仇人。

開廠一年後,鞋廠也漸漸步入正軌,回本之餘還賺了一些錢。顧嘉跟阮霜想着自己年紀都不小了,于是領證結婚。

婚後三個月,阮霜便懷上了雙胞胎。

這雙胞胎可謂他們兩夫妻的福星,自從他們降臨在阮霜的肚子裏之後,鞋廠的生意是肉眼看着一天比一天好,幾個月後,鞋廠的經營規模比之前擴大了一倍。

與此同時,張彪的廠子因為質量把控不嚴等問題漸漸走向衰落,最終倒閉。

明明這是他管理上的問題,他卻把問題歸咎于顧嘉跟阮霜兩夫妻,說他們倆忘恩負義,“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最後還上門打人鬧事,顧嘉忍無可忍,報警把他送進了派出所。

被行政拘留後的張彪對他們夫妻恨之入骨,整天不琢磨怎麽東山再起,反而滿腦子都是怎麽報複他們。

直至阮霜生産的那一天,張彪因為情/婦生産也去了醫院。

張彪因為老婆生不出兒子而找了情/婦,情/婦也争氣,一次性給他懷了倆,還是龍鳳胎。可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耍他,一對孩子因為窒息而夭折。

他又氣憤又傷心,偏偏這時聽到阮霜生了雙胞胎,大小平安。他心裏妒火怒燒。恰好他姐姐就是接生醫生,之前在張彪的鞋廠也有股份,對顧嘉跟阮霜兩夫妻也甚是不滿,于是兩姐弟倆串通,上演了一場“狐貍換太子”的大戲。

顧嘉跟阮霜以為孩子夭折,傷心痛苦得差點一蹶不振,如果不是想着雙方父母健在,他們都想随孩子而去了。

因為出于對孩子們的思念,他們往後都沒有再生育孩子,老人勸了幾次勸不動,就随他們了。

至于張彪,在把詩毅跟顧升抱走之後,本來打算把這兩孩子抱過來當自己的孩子養,可一想到這樣是給仇人養孩子,他就不幹了。更何況,兩個小人兒的長相一個随顧嘉,一個随阮霜,小時候可能還看不出端倪,等大一點,別人肯定看得出來。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他琢磨着把兩個孩子賣出去,還能賺點錢。

詩毅很快就被人挑中了,一對不孕不育的夫妻把她買走,想着用她來壓命。沒想到她跟送子觀音一樣,買回去的第三天,這個妻子就懷上了。

有了自己的孩子,對這個才養了三天的孩子也沒感情,他們當然不想要詩毅了。他們怕扔在附近會被發現,恰好丈夫要去南嶺市一趟,就把詩毅送去了孤兒院。

至于顧升,張彪本想着男孩應該很容易賣,可在家三四天了還沒有買家,這家夥又賊能哭,他擔心再這樣下去會被鄰居發現,于是把他送到寺廟裏去。想着讓他當上和尚,顧嘉就會絕子絕孫,他也算是大仇得報。

從寺廟裏回來,張彪就假裝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後來,情/婦調理好身體後又成功懷孕,如願以償地給他生了個兒子。

有了兒子的張彪腰杆都直了,一氣之下就把家裏的母老虎給休了,娶了情/婦進門。

就這樣過了二十年,張彪這時也六十了。年紀大機器壞,他三天兩頭不是這裏痛就是那裏要吃藥,前妻生的幾個女兒在他身邊輪流照顧他,但老婆兒子都嫌棄他,甚至覺得他活着就是個累贅,早點死他們就能早點拿到財産。

他一氣之下立了遺囑,把所有的家産都留給幾個女兒。

老婆兒子知道後大發雷霆,讓他改遺囑他不肯,老婆氣不過,直接去派出所揭發了他當年偷換孩子的事情。

在這樣的情況下,張彪不得已把當年的惡行全供了出來。

那時候顧升已經上大學了,不過寒暑假都會回寺院,顧嘉跟阮霜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敲經念佛。

至于詩毅,因為賣了出去,很多線索都斷了,輾轉多年才找到當時買她的夫妻,最後才說出了孤兒院的地址。

“功夫不負有心人,今天總算讓我們找到安安了。”縱使是在商場打滾多年,從一家小作坊鞋廠做到今日灣東市數一數二的企業的顧嘉,回憶起這些年發生的一切,還是紅了眼。

阮霜更是哭成了淚人,嘴裏不停地念叨着:“是爸媽對不起你們兄妹倆,要是我們當年注意一點,謹慎一點,就不會被人帶走你們……嗚嗚嗚……”

“媽媽,不是你們的錯。”詩毅輕聲地安慰着。

“什麽?”阮霜擡起頭,不可置信地看着詩毅,明明一張臉挂滿了淚珠,卻忍不住笑了,那是發自心底的笑,“安安……你……你喊我媽媽、你喊我媽媽……”

詩毅叫出“媽媽”的那一刻,她自己也愣了。明明她來之前是忐忑的,見面之後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所以一直沒喊他們,她完全沒想到自己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自然而然就叫了出來。

因為詩毅的這聲“媽媽”,讓這一家四口之間的距離瞬間拉進了。

接下來的時間,大家都不再提起過去的痛苦回憶,他們只聊現在。

一直到晚上十點半,他們才離開飯店。

阮霜依依不舍地拉着詩毅的手,說:“爸爸媽媽先回灣東交代一下,我們會盡快搬過來,到時候我們一家四口就可以團聚了。你哥哥最近一段時間都在南嶺,你有事就盡管找他,千萬別客氣。”

“我知道了。”詩毅笑着應下,“你們回去的路上小心,其實你們在灣東生活了這麽多年,不必因為遷就我就搬到南嶺,反正兩地離得不遠,我去看你們也很方便。”

“不,一定要搬。”阮霜堅持,“我們已經失去了二十多年的時間,往後不管還能活多少年,我跟你爸爸是再也不願意跟你分開了。”

“好,那我就在這裏等着你們。”他們堅持,詩毅就随他們了。

因為找回了親生父母,更因為從他們那裏感受到了親情以及對自己的在乎,詩毅這天晚上心情亢奮,躺在床上好一會兒都睡不着。

她翻來覆去的,聞樾躺在旁邊可受不了,沒一會兒就感到心癢。

當她再一次翻身的時候,他直接把人扣入懷裏,嘴唇抵在她耳邊說:“既然你睡不着,那我們來運動一下,累了就能睡着了。”

“不要。”詩毅拒絕,“我們來說說話好不好?”

“好,不過等運動完再說。”

“……”

良久,等詩毅軟弱無力地躺在大床上,聞樾才有跟她聊天的心思,好脾氣地說:“你想聊什麽,我可以陪你聊到天亮。”

詩毅的眼皮已經在打架,全然沒了跟他聊天的精力,嘀咕了一聲“我困”,往他懷裏拱了拱,秒睡了。

因為昨晚折騰到很晚,詩毅第二天起來連連打哈欠。她本來想睡懶覺的,但今天要去參加讀書節的會議,時間又是定在早上九點,她只能早起。

聞樾看她一副睡不醒的模樣,不放心她開車,于是親自把她送去圖書館。

等她進了圖書館,聞樾才打算回敏學,但剛踩下油門,聞虎山的電話就來了,讓他回家一趟。

聞虎山讓聞樾回家不為別的,只為最近聽說詩毅不是詩家女兒的事情。

“聽說詩毅是詩家抱養的,這是真的嗎?”聞虎山問。

聞樾不答反問,“怎麽了?是不是詩毅不是詩家大小姐,你就嫌棄她了?”

“臭小子,你爸我是這種勢利的市井小人嗎?”聞虎山掄起抱枕就朝聞樾扔過去,“我只是關心她的情況,想知道她這些年在詩家過得好不好?”

“不好。”聞樾沒有隐瞞,直接道。

聞虎山跟章悅冰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不禁對視了一眼。

“怎麽個不好?”章悅冰問。

聞樾揀了個大概,說:“詩丁傑跟徐薪茹在有了自己的親生兒女之後,就看詩毅不順眼,本來想把她送走,但因為外面的人都知道她的存在,只好繼續把她留着。不過也僅僅是留下來,一點親情都不給,經常罵她甚至打她,基本的吃穿也舍不得。要不然詩毅高中的時候不會舍棄公辦名校而選擇敏學,她完全是為了獎學金。等她成年了,詩家不跟她斷絕關系就是想利用她跟商業合作對象聯姻。”

“他們還是人嗎?”章悅冰聽完之後想罵人了。

“不是,連畜生都不如。”聞虎山氣憤地說。

聞樾非常滿意父母的反應,說:“所以,你們以後要加倍地對我老婆好,她太可憐了。”

“呵……你別口口聲聲地老婆叫着,你倒是把人娶回來呀。”章悅冰刺他。

“快了!”聞樾雙手枕在腦後,“我本來在計劃的,可是現在計劃有些改變。”

聞虎山一聽到“改變”,焦急地問:“為什麽?”

“因為小毅昨天找回了自己的親生父母,失散二十多年,我感覺他們不會輕易把詩毅嫁給我。”聞樾說。

“找到親生父母了!”聞虎山跟章悅冰喜出望外,連忙道:“那你趕緊安排一下我們跟未來親家吃飯呀!”

“過一段時間吧,先讓他們緩一緩。”聞樾覺得自己交代得差不多了,站起身來,說:“我先回敏學了。”

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聞虎山也不攔聞樾,直接讓他出門。

等大門被關上,聞虎山就說:“詩毅這孩子原來身世這麽可憐,能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成材,她還真是個好孩子。”

“誰說不是呢?”章悅冰認同地點點頭,“咱們家能娶到這樣的兒媳婦,是我們的福氣。”

“嗯。”聞虎山應下,頓了頓又說“她說當年收下我給的那八百萬是因為急需要錢,應該是跟她的吸血鬼父母有關了。”

話音剛落,章悅冰驚訝的聲音突然響起,“聞樾……”

作者有話要說:  八百萬要來了……

大家覺得,大舅哥是省油的燈嗎?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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