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長公主的試探
丫鬟走上前,輕聲道:“郡主,長公主吩咐您和傅姑娘去梨園。”
“知道了。”安寧郡主答了一聲,轉頭對着傅清墨解釋道:“剛剛的事我母親已經知道了,不過你不要害怕,我母親雖說看着兇一點,可是人很好的。”
丫鬟在一旁肺腑:那是只對郡主你好啊···
傅清墨點點頭,安寧郡主說的沒錯,長公主确實是個好人,只不過刀子嘴豆腐心罷了,于是起身跟着那丫鬟去往梨園。
梨園是長公主最愛的院子,平日最喜在此處喝茶,可是此時桌上的茶杯卻沒有動過。
直到安寧郡主的身影漸漸走近,長公主那視線就牢牢的鎖在了女兒身上。
“母親,孩兒要您擔憂了。”安寧郡主走上前去,對着長公主撒嬌道。
傅清墨也馬上行了禮:“小女傅清墨,見過長公主。”
長公主揮揮手,示意她起身,那眼神始終粘在女兒身上,對着站在身側的太醫吩咐道:“松太醫快給嫣兒瞧瞧。”
松太醫隸屬宮中太醫院,是長公主的專用太醫,皇上看重長公主,就直接把松太醫調到了公主府。
安寧郡主剛想出聲拒絕,可是看母親一副擔憂的模樣,把那話咽進了肚子裏,乖乖伸出了手。
松太醫上前,手搭在安寧郡主的脈搏上,過了片刻就放開了手,捋着胡子笑道:“長公主可是把心放到肚子裏,郡主的身子無礙,反而積郁也散開了不少。”
長公主松了一口氣,将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道:“還好沒事,不然···”
“哎呀母親,快給清墨也看看吧,她可是從假山掉下去了呢!”安寧郡主焦急道。
長公主這才把目光挪到了傅清墨身上。
“聽說是你們明遠侯府的五姑娘撞了我們嫣兒?”
長公主此言一出,安寧郡主急的就坐不住,傅清墨給她一個沒事的眼神然後坦然道:“是,但是五妹妹是為蔣六姑娘絆倒的。”
長公主冷哼一聲,嚴厲道:“那你若是包庇,本宮又如何知道呢?”
傅清墨反倒沒有被長公主的威嚴氣勢吓到,反而輕松道:“長公主不是已經知道了,要不然被扔出去的就不止那兩個了。”
長公主看了女兒一眼:“都說本宮可怕,你不怕嗎?”
安寧郡主心虛的低下頭,她可沒說母親可怕···吧。
“我沒做什麽虧心事,為何要怕。”傅清墨坦蕩的看着長公主,眼神沒有絲毫閃躲。
“倒是伶牙俐齒,不過蔣六姑娘和我們嫣兒無冤無仇,實屬不該動她。”
傅清墨知道長公主的意思,面露愧疚,直接跪了下去:“蔣六姑娘是要害我,把郡主碰倒只是想分我的心。”
安寧郡主起身就要去扶,被長公主淩厲的一眼就瞪了回去。
“母親,求您別罰清墨。”
傅清墨知道安寧郡主是屬于被自己連累的,若沒有自己她就不會處在危險之中,所以。
“我甘願受罰。”
安寧郡主盯着母親,眼淚都在眼圈裏晃蕩,可是平日最看不得女兒哭的長公主這次卻不為所動。
“但是你分心了。”
傅清墨擡頭,誠實道:“是,我怕郡主受傷,她是個好姑娘。”
安寧郡主聽了也不顧母親了,徑直就跑到了傅清墨面前,跪了下去。
長公主非但沒有生氣,卻忽然笑了起來:“行了,你們兩個都起來吧,瞧你那個樣子有了知心的朋友,母親都敢違逆了。”
安寧郡主尋思過母親的心思,羞的臉都紅了起來,趕緊起身,低着頭不說話。
“謝長公主不罰之恩。”傅清墨起身說道。
長公主叫兩人坐下,才緩緩說道:“你也應該知道,嫣兒從小身子不好,性子也悶些,所以也沒有體己的朋友,如今你們互相看對了眼,本宮也只是想看看你的品行如何,不過見你在危急之中還想着救嫣兒,面對我的威壓還不卑不亢,考核算是過了。”
“母親快別說了,快給清墨看看怎麽樣了吧。”安寧郡主趕緊打斷道。
長公主笑笑揮揮手,松太醫就上前給傅清墨把脈,
“傅姑娘身子好着呢,康健的很。”松太醫如實說道。
長公主想起了什麽,問道:“我記得你之前被推進了河了,身子應該比嫣兒還要虛弱的啊?”
“回長公主,那時候身子卻是是虧的厲害,不過被困在屋中幾個月,藥膳也沒停過,再加上我活動的多,所以恢複的也就快些,自然也就康健了。”
“哦?如何活動?”長公主看着她身子好,就想女兒的身子也是個問題,若是能好也算了結了自己的一個心事。
“就是平日多抽出一些時間跑跑跳跳的。”
長公主遲疑道:“就這?”然後看向松太醫。
松太醫點點頭,認同道:“傅姑娘說的沒錯,适當的活動對身體是有益處的,不過要循序漸進的來,且要不斷的堅持,就像習武之人的身體比普通人好得多,就是這個道理,不過尋常姑娘家是沒有做這些的。”
安寧郡主若是以前聽了要她跑跳那心中可是一百個不願意的,可是現在有了清墨,忽然就有些期待呢。
“母親,我願意試試呢!”安寧郡主激動道。
長公主見女兒樂意,心中也就沒了顧慮,轉頭對傅清墨囑咐道:“那就請四姑娘多來陪陪嫣兒吧,兩個人動也有個伴。”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傅清墨笑着答應,她也喜歡和郡主這種善良可愛的女孩多待呢。
長公主看出女兒心中的的期待,有了知己恐怕有不少的話要說,所以就讓二人退下了,一起退下的還有松太醫。
此時就只剩下了長公主和兩個貼身的丫鬟。
一個老婦人走了進來,對長公主稟道:“宴會已經散了,各夫人姑娘們也已經送了出去,還有明遠侯夫人也已經照您的吩咐叫她們先行回府了,傅四姑娘晚些再送回去。”
“還是休嬷嬷辦事我放心些,不過還有一件···”
“長公主請講。”
“那個傅四姑娘,派人跟上一段吧。”長公主觀賞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經心的說道。
休嬷嬷是看着長公主長大的,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對這唯一的寶貝女兒,還是難放下心呢,于是答了一聲就轉身退下了。
———
公主府一竹林中。
一身玄衣的男子和白衣男子正在切磋棋藝,微風使得竹林沙沙作響,兩個人沒有說話,玄衣男子面色平靜,反觀白衣男子,面上可就不輕松了。
随着最後一子落下,白衣男子抱怨道:“你說說你,就不能讓着我一些。”
玄衣男子拿起旁邊的茶杯一飲而盡:“是你太弱了。”
白衣男子狠拍棋案:“楚臨淵你···”
玄衣男子正是楚臨淵,他深不可測的黑眸只輕輕看了白衣男子一眼,白衣男瞬間就沒了氣焰。
此男乃是驸馬李權,與楚臨淵是兒時就要好的朋友,不然也不敢這般對待他了。
“皇上現在···”李權一改剛剛的輕松相,面色也變得沉重了起來。
楚臨淵面無表情,緩緩才開口道:“不容樂觀。”
“如今朝堂紛亂內憂外患,我沒有實權,只能靠你了。”李權這話說的真心,只因皇上和他們兩個的關系也是過命的交情,也是自小就要好的,不過自己後來戀上了公主鸾佩,也就是長公主,當了驸馬,就再沒了實權,不能夠輔佐皇上了。
“有什麽要我幫忙的,我和鸾佩都願意的。”李權鄭重說道。
楚臨淵沒有再說什麽,只是答應了一聲,氣氛也嚴肅了起來。
李權趕緊給他倒了一杯茶,關心道:“你說你夫人也走了幾年了,你如今還年輕,也該找個了。”
楚臨淵瞥他一眼,眼神裏滿滿的都是,用不着你多管閑事。
李權急的語無倫次:“那你不考慮,你兒子也到了該說親年紀了,你看我女兒怎麽樣?”
楚臨淵嘴角輕輕上揚,喝了口茶玩味道:“這恐怕你說的可不算。”
這誰不知道驸馬李權是個妻管嚴,楚臨淵這樣說可是瞬間就觸碰到了他的的逆鱗,不過腦補了一下妻子那嚴厲的拒絕,瞬間又熄了火。
只陪笑道:“那以後再議,以後再議。”反正楚辰這女婿他是看上了,誰也不能搶!
楚臨淵靜靜的看着幽深的竹林,不自覺地就想起了少女臉,時而嬌憨,時而頑皮,時而潑辣,時而出其不意。
想着想着又覺得不該,自己身居高位,如今朝堂動蕩,要緊之事該在于此,可是自小他盯上的東西,又沒有放手的道理。
于是鬼使神差的就開了口:“以後常來找你。”
小姑娘以後恐怕也會常來,自己過來逗逗,應當不妨事。
李權一口茶噴了出去,驚愕的看着他:“你不忙了?”不過好友都放話了,他自然也樂得他陪,所以緊接着又滿口答應了下來。
此時同安寧郡主在閨房熱聊的傅清墨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總覺得背後隐隐有些發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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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楚臨淵:好像有些忘不了小姑娘了
傅清墨:我謝謝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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