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再見白衣男子]

天剛亮,風還帶着夜晚的寒意。亜璺硯卿

錦娘寒着臉站在黑門外。

對女皇陛下的賞賜無禮不受的人,按規矩,不能輕饒。

但犯事的三人中,就有兩個是夜的人,她不能擅自處置,只得請示上頭。

結果女皇只是淡淡一笑,“反正是賜給他們玩樂的,既然不喜歡,也就由着他們吧。只要他們能過得了紅門,能除去平陽侯,別的……都不重要。”

錦娘有些暗惱,但皇上不追究,她又怎麽能多事。

如果非要管,管得好也罷了,如果管的不好,夜對她從此生出間隙,反而弄巧成拙。

這件事,只能将小十七,紫雲和十一三人訓斥了幾句,也就算了。

看了一旁神色漠然的夜一眼,柳眉微鎖,小十七倒也罷了,那個毛頭小丫頭也如此不受教,必是禍害。

留在夜的身邊,只怕早晚闖出禍事,令夜受到牽連。

将一個藥瓶抛給副官。

副官打開瓶塞,倒出裏面藥丸,分派給二門的死奴,盯着他們無一遺漏地服下,才退回錦娘身後。

錦娘握着馬鞭,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掌心,“我想,你們應該知道,剛才服下的是致命的毒藥。一旦毒效發作,就會從你們腹腔裏開始潰爛,由裏往外爛,只需一刻鐘,就會全身潰爛而死,不過這一刻鐘,足以讓你們痛得生不如死。”

雖然進入蛇國的人,都會中合歡林的瘴毒,但瘴毒是慢性毒藥,就算離開蛇國,也不會很快要人的性命,放他們出去,自然會采取更直接的防範措施。

最有效的辦法,就是下毒,而且是可以讓人畏懼的毒。

衆人早猜到有這麽一手,但聽着錦娘森然地解說,仍禁不住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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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娘的視線一一掃過死奴,很享受死奴們臉上得恐懼神色,但當看到面無表情的小十七和十一時,臉色微微一沉,暗罵了一聲,不知死活的東西,“戌時準時發放解藥,如果不能在戌時前回來,就只有死路一條。”

任務是出去與外線接頭,接頭的人只有紫雲一個,其他人的目的在于糊弄對方,讓對方無法分辯與接頭的人到底是誰,而小十七負責弄清楚對方追蹤的人是誰,并将探子殺死。

至于剛剛進入二門的十一和秋桃,還不能與其他人默契的配合,雖然也安排了任務,但都是些微不足道的擦邊角色,出去純粹是吸引一下對方的眼球。亜璺硯卿

不過能暫時地離開這鬼地方,哪怕是半天的自由,十一也覺得很開心。

起碼,她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到處走走,看能不能找回以前的記憶。

她希望離開蛇國後,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十一的任務是以新鮮面孔出現在集市,吸引探子的注意,等秋桃出現在集市,她的任務就算完成,可以返回蛇國。

她長相秀美,雖然扮作村姑,卻別有一番清新秀麗的韻味,一到集市就吸引了許多少年男女。

帶去的鮮花很快賣光,她在集市上過久逗留,反而會讓對方看出蹊跷。

這邊的人,只得讓秋桃早些上場,十一在集市上又轉了一圈,用賣鮮花的錢,買了一條發帶,淆混藏在暗處的探子的注意力,才離開集市。

對方收到的消息,蛇國與線人接頭會在集市,所以對方探子不會跟蹤十一太遠。

十一望望樹影,還不到晌午,豎耳細聽,确認沒有任何人在附近,飛快閃身入林,認準方向,朝着上次墜崖的方向而去。

這時候,崖上無人,十一看着崖上空地。

眼前仿佛又浮現,白衣男子清雅絕俗的身影,耳邊似乎有琴聲隐隐傳來,苦澀一笑。

瞪着白衣男子曾跪坐過的地方,笑意變冷,小臉繃緊,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起,那神仙般的人物,卻毒如蛇蠍,屠她家人,害她和母親落入毫無尊嚴,被人任意踐踏,欺辱的蛇國,她和母親,能不能活着走出蛇國,尚不能知曉。

琴聲驀然而止,十一陡然驚醒。

這琴聲并非幻覺?

十一奔到崖邊,往瀑布下望去,瀑下綠水幽幽,遠處青石上,似有一抹白色身影。

片刻後,又有琴聲隐隐傳來。

雖然被瀑布巨大的水聲掩去,但她可以肯定,确實有人在瀑下彈琴,而且那曲子……竟如同夢中那曲。

她呼吸一緊,繞開懸崖,尋着小道朝那抹白色身影而去。

下到幽谷深處,是一汪碩大的綠潭,與夢境中着實有些相似,心跳加速,難道那夢,曾經真實存在?

細想下去,額頭猛地抽痛,無法繼續。

她試了幾次,腦袋象是要炸了一般,疼痛難忍,只得暫時放棄。

身後山崖陡峭如削,直沒雲稍,無法攀爬。

她知道這陡壁後就是合歡林,看來她和母親從瀑布上墜下,是被沖地河,進到合歡林中。

轉出樹叢,見水邊青石上,坐着的竟是就算在夢裏所見,仍讓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依然白衣似雪,依然墨發輕揚,依然秀雅得如同這汪綠水青山,顧盼間,青獠鬼面下的眸子,依然黑得深不見底,醉人心魂。

“你果然沒死。”十一牙根中抽出冷風,指尖禁不住微微地顫抖,藏于袖中的匕首滑入手中,緊緊握住。

他奏下最後一個音符,回眸過來,微微一笑,“你手中匕首,殺不了我的。”聲音輕柔得象是告訴她,小心傷了身邊的花花草草。

蛇國拿數千名少年少女訓練死士,就為了個殺平陽侯。

如果面前的男子,真的是平陽侯,十一清楚地知道,就憑着她這點本事,絕不可能殺得了他,否則蛇國也不必這麽勞心勞力,他更不敢一個人到處行走。

她恨歸恨,但不是莽撞的性子。

那日如果真是他派人追殺她們母女倆,她這時孤身在這裏撞上他,是禍是福,難以知曉。

憑着一腔恨意,魯莽行事,只會毫無意義地把自己的性命葬送在這裏。

而且,她還有太多的疑問,需要得到解答,壓下心頭恨意,冷靜道:“你為什麽要屠殺我的家人?”

“家人麽?”他悠然一笑,那場屠殺,好象只是他鄉的一場春雨,與他絲毫沒有關系,“我不知道那些是你的家人。”

看似溫文無害的身影,卻讓十一心裏生出刺骨得寒意,她強迫自己冷靜,“那為什麽要追殺我和我母親?”

他輕嘆了口氣,似無奈,

“我說過,沒有人要殺你們。”

他柔和的笑容老幼無欺,如果不是十一親身經歷了那場屠殺,真會信了他。

十一冷笑,裝吧,憑一句話,就能将那天的殺伐抹殺?

“你當我是三歲孩童。”

“我沒有騙你。”他指節均勻的修長手指輕撫琴弦,每個動作都溫柔優雅,“真的是我與他人的一場交易,至于東家是誰,你可以去問你母親。”

十一心裏一動,母親确實有事瞞着她,“我要離開,你攔不攔?”

白衣男子眉毛微掀,微笑道:“我為何要攔?”

十一緊盯着他的眼,不會就這麽相信了他,“你不是說,你與他人交易……”既然,那天追殺她們,今天遇見她,怎麽可能這麽輕易放過?

琴聲又自白衣男子指間溢開,玄妙的琴聲中傳出他輕柔的聲音,“我的東家要的,并非是你母女性命。”

似雪的衣裳,袖口處用淡雅的沉金線繡着欲開的白玉蘭花暗紋,随着光暈晃動,好象随時會綻放開來,修長的手指從袖子裏伸出,玉潤的肌膚似乎與衣袖融于一體。

仿佛有白玉蘭花香飄來,十一看着那雙手,移不開眼,“可是你的人,明明在追殺我們。”

“他們并非追殺你們,只是完成任務,來見我。”白衣男子輕睨了十一眼,“行有行規,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些。”

十一覺得簡直是匪夷所思,如果有人跟你說,人家請我們來殺光所有家丁,然後攆得他家主人象猴子一樣滿山跑,其實只是個誤會,你信不?

反正十一不信,那天,不是被黑衣人追得如同喪家犬,她和母親也不會墜入深瀑。

不過看他這個樣子,再不能問出什麽,只能設法在母親那裏得到答案。

“你真的是平陽侯?”

一國王侯幹殺人的勾當,殺的還是婦孺,絕對只能陰着來,沒理由到處招搖,還直言說與人交易,唯恐人家不知道。

十一開始懷疑,憑着母親的那一聲‘平陽侯’,就認定他的身份是不是錯了?

白衣男子嘴角浮現一絲莫測的笑意,眼角輕瞟而來,“你認為呢?”

十一怔了一下,這算什麽?

默認?

白衣男子仍笑,“如果是,你怕嗎?”

“如果你是平陽侯,你當街屠殺,就不怕王法?”十一臉垮了下去,她雖然不記得過去,但還不會笨到,不知道皇家的人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随意屠殺。

“真是個天真的小姑娘。”平陽侯輕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低笑了一聲,“有誰見着我當街屠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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