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讨厭的尾巴尖]

白衣男子卻輕笑了一聲,毫不猶豫地應道:“好。”

十一覺得這個人,不是太過狂妄,就是腦子有問題,要麽就是個說話根本不作數的人。

但這些都沒有關系,有這半日時光,已經不枉這次出來一回。

他直到她遠離,撫着琴的手,才停了下來,側臉看着她坐過的地方,久久不挪開視線。

直到到一個黑影無聲地落在他面前,“侯爺,天不早了。”

他才收回視線,起身抱起長琴,淡淡道:“回去吧。”

越姬看着銅鏡中,用炭筆勾畫出來的妖媚眼角圖紋,滿意地點了點頭,“你畫眼紋的手法越來越好。”

錦娘又挑了些胭脂在眼紋上暈開,讓鏡中美人越加的妖豔動人,“陛下天生麗質,連蛇侯大人都贊陛下美貌,屬下只是稍加點綴,不敢居功。”

“你也不用謙虛。”這話讓越姬十分受用,面含微笑,對着鏡子端詳一陣,笑意漸漸斂去,嘆了口氣,這般絕色的容貌,卻只能與蛇皇相伴。

與蛇皇床笫上固然快活,但它終究只是條無知無覺的蛇,哪能知她的冷暖。

而那個人,雖然半人半蛇,但只要一個眼神,就能讓她的小心肝跳個不停,只要在她耳邊哈上一口氣,就能讓她身子半邊酥麻了去。

随便說句話,明知是哄她的,也能高興好幾天。

只可惜她妄為一國之君,與那人一度,還得偷偷摸摸,倒不如他身邊的侍兒自在。

錦娘察言觀色,“陛下,鳳梨園的花開得正好了,蛇侯大人叫人在那裏搭了紗幔午睡呢,陛下閑着無事,何不也去鳳梨園賞賞花。”

越姬怔了一下,鳳利園是前往死士訓練場的必經之路,“誰在那裏伺候着?”

“暫時只得兩個丫頭。”錦娘偷看鏡中臉色。

Advertisement

“紅門裏可有和蛇侯走的近些的姑娘?”越姬臉色冷了些。

“這批姑娘,蛇侯只見過十一。”錦娘收拾着桌上胭脂。

越姬秀眉微蹙,半晌慢慢松開,“你下去吧。”

錦娘有些意外,“今天天氣甚好,陛下不出去走走?”

越姬輕揉着額頭,“不了,我有些頭痛。”

錦娘有些失望,換成以前,如果發現哪個姑娘跟蛇侯走得近些,都會主動示意她,把那姑娘送上蛇侯的床榻。

而蛇侯對女人向來貪圖新鮮,短則三五日,最長不過月餘把便會厭倦。覀呡弇甠

也曾有黑門裏被蛇侯看上的女子,被蛇侯厭倦後,要以丢給蛇皇,要麽重回黑門。

但與蛇侯日夜貪歡,體力虧損得厲害,哪裏還能應付那些殘酷的訓練,再回到黑門,同樣是死路一條。

錦娘出了越皇寝殿,不甘地回頭瞥了眼已然關攏的殿門,她實在不明白,那丫頭到底什麽來歷,竟讓越姬也一反常态。

轉身,見大巫師向這邊走來,忙一斂眼裏恨意,咬牙離去。

越姬看着随侍女進來的大巫師,坐直身,“可打聽到?”

大巫師微微彎身行過禮,“據說,蛇侯大人掐指算出,此女将會是平陽侯的命中克星。”

越姬美目一閃,“當真?”

大巫師微微擡頭看向座上女子,“巫身不敢欺瞞陛下。”

越姬松了口氣,“這麽說,蛇侯不是貪戀她的美色。”

大巫師心頭冷笑,果然是蠢笨不堪,怪不得蛇侯要擁她為王,“如果蛇侯有這個想頭,何必送她去生死門,直接留在身邊便是。”

越姬擰着的心,總算舒了開來,看來,還真是多心了。

花蔭下,用紗幔圍了個臨時的休息所,圍屏裏安置着一張紫藤榻,榻旁焚着香。

只是短暫的午休之用,也布置得極為奢華,瓜果美酒一樣不少。

美侍站在榻腳輕輕打着扇子。

蛇侯手中拈着一朵欲放的紫薇,湊到鼻下聞了聞,冷瞥向立在面前的屬下人影,“這麽大的一個人,怎麽能跟丢?”

人影戰戰兢兢,不敢擡頭,“屬下見她出了鎮子,正要跟上去,突然有人撞了我一下,發現錢袋被偷了,我追了兩步,回頭就不見了她的人。我想既然她是朝着回來的路方向,應該就在前面,可是一路追下來,都不見人影。”

蛇侯垮着臉重哼了一聲,“沒用的東西。”揚手示意人影退下,阖上了眼。

一覺醒來,擡頭望了望天色,日頭己偏西,離毒發的時辰,只剩下不到半個時辰,臉色漸漸轉冷,抛開身前紗幔,“十一回來沒有?”

侍兒見他臉色不好,有點害怕,“還不曾回來。”

就在這時聽見守在幔外的侍女道:“十一回來了。”

蛇侯的臉色回轉過來,倒坐回去,“把她帶來。”

侍兒暗松了口氣,還好來的是時候,要不她這條小命,不知能不能保得住。

十一站在離藤榻五步之外,身上衣衫穿得整整齊齊,仍有被蛇侯剝光了衣服細看的感覺,被驗身的屈辱感,再次襲來,身體不由地繃緊僵直。

蛇侯把玩着紫薇,“過來些。”

十一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盡量淡定,向前一步。

蛇侯又道:“再過來些。”

十一只得再上前。

蛇侯眸子輕擡,妖豔的紫眸閃着寶石般的光澤,“還不夠,再過來些。”

十一手心微微汗濕,又再上前一步。

蛇侯起身下榻,頓時拉近兩人的距離,鼻尖幾乎擦到她的面頰。

十一甚至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拂過肌膚,驚得向後急退。

下巴一緊,被蛇侯捏在手中,再退不得。

蛇侯近距離地看着她略為慌亂的眼,這雙眼,真美,是他見過最美的眼睛,“你去了哪裏?”按照任務行程,她晌午過後,就該回到這裏,她卻在黃昏才出現。

“我去了墜崖的地方。”

“去那裏做什麽?”

他的聲音媚惑,卻讓十一一陣陣發寒。

“我想找找看,有沒有線索,能找到害我和我娘墜崖的仇人。”

如果她胡亂編個說法,對方絕對不會相信,但如果真真假假,就會是不同的效果。

蛇侯的繃着的臉色,果然緩和了下來,“找到了嗎?”

十一搖頭,“沒找到。”垂着眼往蛇侯袍角下看去,他長袍拽地,蛇尾藏在袍子裏,這麽站着,十足的翩翩美男子,有誰會想到他會是個蛇人?

蛇侯挑了挑眉,找不到是正常的,哪有人搞出那麽大地屠殺,還會留下線索讓人去查?

“你在看什麽?”

“沒,沒什麽?”十一忙收回視線,暗罵自己,都什麽時候了,還胡亂好奇。

“看這個麽?”蛇侯眼角突然挑起一抹暧昧笑意。

十一突然覺得小腿一陣酥心的騷癢,低頭看去,只見那條淺紫色的豔麗蛇尾正挑了她的褲角,探入她褲腿裏,在她小腿上來回輕掃,只唬得七魂沒了六魂半,往後急退。

腳脖子一緊,竟被纏住,後退不得。

一層層雞皮疙瘩,從十一的後背直爬上面頰。

蛇侯手中紫薇花瓣輕撫她起着雞皮的頸項,眼角帶笑,“這麽不能被男人碰,可不行。”

十一心想,你也算男人?妖人罷了。

這句話,當然不敢說出來,低眉垂目,不敢亂動,免得激得他淫心大發,還得考慮殺他保身,還是委屈求全。

小腿上搔心搔肺得癢,讓她郁悶,真想彎下腰去把那節尾巴尖從褲管裏拽出來。

輕咳了一聲,“我的毒快發作了。”

還有半個時辰,從這裏回到訓練場不過半柱香的路程,但萬一路上有個什麽節外生枝,誤了解毒,這顆好棋就得毀在這裏。

這是蛇侯不願看見的。

把手中紫薇別在她鬓間,坐回榻上,尾巴尖也随之縮回袍下,“你現在還太弱,不要一個人在外逗留太久。”

“是。”十一盡量讓自己顯得恭敬,退了出去。

一路飛奔回二門,遠遠見夜抱着手臂依靠在他的小屋的門框上,與她視線一對,一言不發地轉身進屋。

十一望着那扇關閉的門板,懸着的心落了下來。

這個在平時看來,最為殘忍血腥的地方,反倒成了她的避難所。

看向架上沙漏,離戌時還有一會,定了定神,向小屋走去。

肩膀上突然一緊,傳來小十七不滿的聲音,“丫頭,你去了哪裏,害我們好一陣擔心。”

十一回頭,見紫雲站在小十七身後不遠處,“我去辦了點事。”

“什麽事,能讓你差點誤了服解藥的時辰。”小十七濃眉鎖住,還有什麽事能比性命重要?

“我去查,殺我家人,害我和我娘落入此地的兇手。”十一并非不相信小十七,但怕隔牆有耳,把對蛇侯說的話,照搬了一遍。

“查到了嗎?”小十七眉頭皺得更緊,怪不得這丫頭有這麽古怪的性子,原來是身負家仇。

十一搖頭,神色黯然,對那日地屠殺,她确什麽也沒問出來。

無論如何,得想辦法見見母親,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答案。

紫雲走上來,輕扶了她的肩膀,“有些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辦到的。但我相信,只要有心,總會查到。以後有機會,我們幫你一起查。”

(PS:打滾求收藏,各種票票,成績漲得好的話,果子會加更哦。另外這文也有好幾萬字了,不知大家看法如何?會不會口味太重?)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