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小十七失控]

(二更,預定晚上十二點後的粉紅票票。)小十七感到她的手微微地抖,“怎麽?”

十一漸漸冷靜,“你可知道時間之門,多久開一次?”

小十七想了想,“好象聽我父親說過,七日一次,一次只得一刻鐘時間。”

十一輕舔了舔唇,七日才能開一次,可是他們不可能在這裏等上七天時間。

不過來日方長,她不急于這一時,“走吧。”

小十七看了他一眼,又一眼,“你真想從這裏出去?”

十一眸子微暗,“我是從這裏進來的。”

小十七愕然,見她走遠,忙跟了上去,仍将她的手拉住,免得她又去亂摸亂動那些游魂,或者被裏頭那些妖豔的半裸妖人拉走。

十一被他拽着,想摸一摸這裏游魂的好奇心,別想滿足,不甘地瞪了他一眼。

他毫不客氣地回瞪過來。

二人少年心性,在世人心中最容易成魔的貪念和淫念,在他們這裏卻絲毫入不得心。

走到宮殿盡頭,豔女美男化成塵影散去,金銀珠寶也消失不見。

二人同時輕噓了口氣。

十一打量四周,是一間雖然不奢華,卻還算舒适的寝屋。

然整個房間,除了來路,再沒有門戶可以通過,攤了攤手掌,“沒路了。”

小十七在屋裏轉了一圈,“這裏應該就是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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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上看下看,連扇窗戶都沒有,難道鑽地穿牆,要撞牆也讓小十七先撞。

小十七聞多了媚香,腦門子有些發暈,滾上腳邊碩大的錦墊,手枕了後腦,悠閑舒服地躺下,舒了口氣,“總算是可以休息一下了。”

十一踢了踢他的腳尖,撇了嘴角,“你有功夫在這裏睡覺,不如看看怎麽出去。”

雖然沒了金銀珠寶和美人等幻象,但媚香仍綿綿不斷飄入鼻息,讓人渾身酥酥軟軟,實在不是好現象。

小十七躺着不動,與站在他面前的十一對視,頭昏昏地有些恍惚。

他對那些衣不避體的游魂不感興趣,但面前的少女一言一笑,卻總輕觸着他的心弦,很想将她攬在懷中,告訴她,有他在,不用害怕。

“這裏應該是靠近出口,心魔的誘惑力減弱,那些游魂才不敢靠近。我想,應該是時辰不對,就象剛才一樣,時辰到了,我們應該就可以出去。”

十一回想剛才,也是美人金銀消失,沒走多遠就出現她墜懸的瀑布,而這裏跟剛才情形極為相似。

在他在腿上又踢了一腳,“平時古靈精怪地,腦瓜子果然好用。”

小十七翻着白眼,‘哧’了一聲,感情平時一直被她小看着。

拍拍身邊錦墊,“橫豎要等,不如也躺一會兒。”

誰知道出去後,還會不會有新一輪的折騰。

與其這麽死撐,倒不如随遇而安,養精蓄銳。

十一猶豫了一下,頭也實在昏沉得厲害,也學了小十七,與他肩并肩地橫躺下來。

她不知這間殿所是不是幻境,但躺下後,真實的柔軟舒适感,卻讓她舒服得輕嘆了一聲,“如果睡着了,錯過出去的時間,怎麽辦?”

小十七‘哈’地笑出了聲,側身,手撐了頭看她,這丫頭還真想睡?

“那你就睡死在這裏,我一個人出去。”

“不帶這麽不講義氣的。”十一被媚香熏得面頰泛紅,半瞌着眼,揉了揉漲痛的腦門,自帶着一股嬌憨慵懶之态。

小十七心裏一蕩,突然伏下身,将她抱住,向她唇角吻下。

十一固然被媚香熏得昏昏沉沉,人卻清醒,赫然一驚,将臉偏開,他的唇落在了她頸上。

她肌滑若脂,他只是微微一滞,便深吮下去,口中呢喃,“十一……平安……”

箍着她的手臂更加得緊。

十一不到十四歲,雖然男女之事,見得不少,但她本身卻是懵懵懂懂,而小她三兩歲,正是初識男女之事的年紀。

只是這些年的所見,讓他對男女之事避而遠之,然而十一不知不覺得走進他的生活,将他封閉的心一點點打開。

他性子豁達,又能隐忍,平時和十一嘻嘻哈哈,倒也罷了,但這一路行來,吸進大量的媚香。

剛才為了防止邪念入侵,自是心靜如止水,但這時放松了,讓他頭一回心動的姑娘又在懷中,隔着衣裳,仍能感覺到她的肌膚滾燙如炭,哪裏還忍得住,手摸索上她的衣襟系帶。

十一抓住他的手,見他雙眸赤紅,暗叫了聲糟糕,低頭,在他肩膀上狠咬了一口,道:“小十七,這是森林。”

小十七吃痛,神智微微清醒,但很快意識又漸漸迷糊,他使勁甩了甩頭,乘着還有一絲理智,咬牙道:“打暈我。”

十一一時間也尋不到別的辦法,揪住他的衣領,用盡力氣,翻身而起,拿準位置,一咬牙将他往牆上撞去。

小十七後腦狠狠碰上身後石牆,瞅了她一眼,軟滑下去。

十一繃着臉,緊張地探手到小十七鼻息下,又把了把他的脈搏,确認他只是一時昏厥,才松了口氣。

小十七昏迷了,她就不能再睡,怕錯過只有一刻鐘的開門時間。

抱着膝蓋,坐在小十七身邊,靜靜地守着。

每過一會兒,便摸摸小十七的面頰,沒感覺到他的體溫下降,才會心安。

也不知過了多久,正在她覺得眼皮越來越重的時候,一陣涼風吹來。

暈漲的頭有一絲緩解。

一絲斜陽映紅了小十七雙眼緊閉的面龐,華麗的宮殿傾刻消失。

十一環視四周,她和小十七果然身處一片茂密的森林中,而小十七身下是一片厚密的落葉。

她望了一眼天邊殘陽,不敢耽擱,吃力地背起小十七,蹒跚着向林外奔去。

十一不知道到哪裏才算真正離開森林,出了林子,仍不肯停下,跌跌撞撞地跌倒在一條小溪裏。

小十七被冰冷的溪水一浸,醒了過來。

睜開眼,怔看着從水裏爬起,向他撲過來的十一好一陣,回過神來。

伸手摸了摸腦後隆起的大包,痛得一吡牙,這丫頭下手真不留情。

十一将全身濕透的他扶起,關切地在他身上亂看,“你怎麽樣?”

小十七重哼了一聲,沒好口氣道:“不怎麽樣,險些被你打死。早知如此,倒不如把事成了。”

十一摔開他,既然有力氣發脾氣,自然不用她再擔心,“如果真那樣,你就成了裏頭一堆白骨,還能在這裏鬼叫?”

小十七頭腦痛得發麻,青着臉,恨不得一口把她給吞了,“成一堆白骨,起碼爽過,也強過被你打死。”

十一一時氣塞,這家夥簡直不可理喻,指了身後林子,“那你回去。”

小十七躍起身,拽了她往回去,“行啊,我們回去做過再說。”

十一真是生生能被他氣死,用力踢打他,“我才不要陪你做白骨。”

‘撲哧’地一聲笑聲傳來,丹紅不知從何處轉出,款款停在他們面前,掩口笑道:“只要不揣帶那些金銀珠寶,不被裏頭游魂所誘。與隊員親熱一回,是不會變白骨的。不過你們想再回去,可得帶上七天的口糧……”

十一雖然和小十七言語上随便慣了,但那僅限于他們二人之間,這時被丹紅撞個正着,羞得滿面通紅。

摔開小十七,結巴道:“誰……誰……要跟他進去?”見着丹紅,知道森林已經穿過,懸着的心,也可以落了下來。

小十七也尴尬地幹咳了一聲,心裏卻想,早知如此,何必忍得那麽辛苦,還白白挨她這麽一下,“姐姐,怎麽會在這裏?”

丹紅望了望眼前的那片林子,眸色微沉,“我負責在這裏接應你們。”

他們父親死了,對這詭異空間最為熟悉的,莫過于丹紅,由丹紅擔任這份職責,再合适不過。

小十七眼底也是閃過一抹不容人察覺的刺痛,很快恢複平時的吊兒郎當,“怎麽早不說,害我白白遭這許多罪。”

丹紅斜了他一眼,“你這性子,在裏面能遭什麽罪?”如果不是深知小十七的性格,确認小十七不會迷失在之門,她也不會這麽放心放他進之門。

畢竟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她不告訴他,也是想借這機會多磨練一下他。

小十七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道:“媚香啊,裏頭全是媚香……我好歹也是正常男人……”

十一漲紅着臉,一腳踹在他腿上,他還有臉說。

小十七飛快地睨了十一一眼,當着姐姐的面,只好閉嘴。

丹紅擡手掩了嘴,笑笑道:“原來我家小潑猴,已經是男人了。”接着一雙妙目在小十七身上轉了一圈,“我怎麽就沒瞧出來。”然後又看向十一,“十一妹子,你可看出來了?”

十一‘噗’地一聲笑了出來,立刻搖頭,“沒看出來。”

小十七的臉一層一層垮了下去,誰說的三個女人一臺戲?兩個女人已經叫人吃不消。

十一怕小十七太過難堪,四處亂看,“紫雲姐姐她們比我們先進門,怎麽不見出來?”

丹紅柳眉也是微微一擰,開門只得一刻鐘時間,如果在這一刻鐘內不出來,就得在裏面呆上七天七夜,七天七夜,不吃不喝,能不能活着出來,實在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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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應龍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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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影晃過,從林中跑出兩個蓬頭垢面的兩個人,膝蓋手肘到處擦傷,血肉模糊,竟是紫雲和秋桃。

看形容竟狼狽過十一和小十七二人。

十一吃了一驚,忙迎了上去,“你們可算是出來了,可是在裏頭遇上了什麽,弄成這副模樣?”

紫雲理了理滿是塵土的頭發,“倒沒遇上什麽。”

秋桃一邊扳着手肘,看被磨破皮的傷處,一邊報怨,“我這輩子從來沒鑽過這麽長的狗洞,真是累死人了。”

小十七愕了一下,“狗洞?”

秋桃委屈地看了小十七一眼,“是啊,裏頭又黑又髒,什麽也看不見,我和紫雲姐姐摸着黑,好不容易才爬出來。”

十一也覺得奇怪,“你們沒看見什麽?”

秋桃搖頭,“沒有啊,難道你們看見了什麽?”

丹紅睨了紫雲一眼,她們二人竟有這麽好的運氣,能進入空門。

她聽父親說過,空間是欲望之門裏,唯一的安全之門,只是開啓的時間,沒有規律。

十一和小十七面面相觑,皺巴着臉,這是什麽命,他們一路提心吊膽,稍有不慎,就會被欲念所控,再也出不來,而她們兩個卻只是爬了一回狗洞,雖然看上去狼狽些,卻不會有任何危險。

丹紅望了望樹影,一刻鐘将到,“武氏兄弟怕是出不來了,我們走吧。”

“再等等。”十一和武氏兄弟雖然沒有深交,但一起過的紅門,希望不漏下任何一人。

話落,樹林中滾出一個渾身是血的人。

十一等人吃了一驚,定眼看去,卻是武修。

小十七躍了過去,将他扶起,“怎麽弄成這樣,武閑呢?”

武修盯着他看了半晌,又一一看過十一等人,才回過神來,竟一屁股坐倒在地痛哭起來。

在他斷斷續續地哭訴中才知道,他和武閑進了那門,竟是一片海洋,隐約能見到遠處的陸地,好在海邊有一條船,他們就坐上了那條船,劃向那片陸地。

沿途,他們看見了許多一直想念着,卻不能實現的事。

但他們怕天黑了,再看不見對岸,迷失在海裏,不敢耽擱,生生忍着,沒過去查看。

直到他們看見一個姑娘被綁在一塊礁石上,那姑娘與他們青梅竹馬,他和武閑都愛極那個姑娘。

姑娘喚着他們,說她被惡鬼捉來這裏,要她做他的鬼妻,又說那個惡鬼又yin又兇殘,捉來的女子玩膩以後,就會被吃掉,她求他們帶她一起離開。

他們自是不忍心丢下她不管,加上覺得帶上一個姑娘,沒什麽大不了的,就把船劃了過去。

十一和小十七心裏一咯噔,他們經歷的是欲念,只要不貪,也就不會被心魔所噬,但心魔之海卻能自行根據人心中所想,産生幻覺來誘惑人心。

果然,武修說,他們過去後,他留在船上看船,修閑下船救姑娘。

哪知他剛碰到姑娘,姑娘突然化成惡獸,一口咬住武修,把他撕成碎片,又向他撲來,血濺了他一身,好在他反應快,才逃了出來。

秋桃聽完吓白了臉,十一默然無聲,他們不知自己算不算幸運,如果他們進入的不是欲望森林,而是心魔之海,是否能活着出來?

丹紅從小跟着父親,對欲望之門的生死,并不陌生,再說這幾年死于欲望之門的人太多,她已經麻木,望了望天,“不早了,該走了。”

小十七輕拍了拍武修的肩膀,“活着就好。”生死門裏,生死只是片刻之間,再多的安慰也是無力。

武修終究是生死門裏的人,雖然悲痛,但漸漸也能自控,起身随着丹紅等人離開。

十一望着前方山頂上的一座高塔,不知為什麽,突然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吸引着她想朝那地方走過去,“那是什麽地方?”

“黑塔。”丹紅瞟了眼,兩眼不離黑塔的小十七,眼裏閃過憂慮。

小十七喃喃自語,“原來,那就是黑塔。”

“黑塔是什麽地方?”十一越靠近那山頂,向那座靠近的欲望越強,好象裏面有什麽東西在召喚她。

“據說這裏封印着一把不祥之劍,傳說是赤水女子的愛劍,赤水女子又被人稱為女魃。赤水女子長年穿青色衣衫,起名青衣。所以為把劍,名為赤水,也叫青衣。女魃是個不祥的女人,她的劍自然也是不祥之物。女魃死了,她的劍墜落人間,被封印在此。不知怎麽,被蛇侯發現,命人修建了這座塔,塔裏養着數百名一流的殺手,看守此劍。”

這件事,在死士裏不是什麽秘密,丹紅也不必相瞞。

十一心弦輕輕一顫,自己竟與女魃同名,難道是因為同名的原故,所以才會有所感觸?

小十七奇道:“這個赤水女子,就是傳說中應龍的愛人青衣?”

十一腦海中浮現出那潭綠水,潭水彈琴的青衣女子,以及她身邊的那條說要成為應龍的虺,“這個傳說是真的?”

丹紅笑笑,“這只是個傳說,到底是不是真的,誰知道呢?再說,說是這裏封印着那把劍,但從來沒有人見過那把被封印的赤水劍,這把劍,到底存不存在,也無人知道。”

十一望向高塔,心底莫名地隐隐牽動,“如果沒有這把劍,為什麽蛇侯要派這麽多人看守?”

丹紅秀眉微蹙,“因為這座塔另有用途。”

小十七對那把劍十分好奇,“什麽用處?”

“這個問題,或許我能給你們一個答案。”一個誘惑的聲音傳來。

丹紅臉上笑意盡收,退過一邊。

十一回頭看去,只見四個漂亮的少年,擡着一頂軟轎而來,轎簾揭開,露出蛇侯那張妖媚的絕色面龐。

蛇侯意味深長地睨了十一一眼,回眸望向塔上游離的七彩霞光,琉璃般的眸子放着異樣的光華,難道要解封了?

小十七因為父親的死,對蛇侯心存恨意,但他現在的地位和本事,根本無法與蛇侯對抗,而且想從大巫師那裏得到yin蠱的解藥,還得求助蛇侯,所以他就算恨,也不能有所表示。

但他不是善于違心巴結人的人,從蛇侯出現,就開始保持沉默。

十一一看到這個不同于人類的另類産品,就會想到讓她毫毛豎起的尾巴尖,目光下意識地往他袍角掃。

蛇侯眼角餘光瞧見,嘴角勾起一絲暧昧笑意,“看什麽呢?”

十一忙收回視線,“沒什麽。”

蛇侯眼角笑意更濃,淡紫色的尾巴尖在她眼下一晃,不着痕跡地又收回袍下,除了十一,并沒有別人發現。

十一神情一僵,暗罵,變态蛇,怕他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扭頭看向別處,卻見秋桃目瞪口呆地望着蛇侯,只差點沒流下口水。

輕拽了拽她,秋桃回神,雖然不知蛇侯是什麽人物,但見丹紅都規規矩矩,而她卻死死地盯着人家看,吓出一身冷汗,趕緊低頭。

蛇侯一一看過小十七等人,“還不錯,六人只損了一人。”

武修胸口悶痛,雖然也是頭一回見蛇侯,但聽過除了女皇以外,蛇國還有一位貴人,見這架勢,也猜到蛇侯就是那位神秘的貴人,強忍悲痛,低着頭,不敢讓露出悲痛和怯弱之态。

蛇侯把玩着手中紫砂小茶壺,幽幽道:“死奴到了這裏,可以以兩種方式成為死士。”

成為死士是生死門裏所有死奴的目标,因為只有成為死士,才有活路,所以衆人聽他這麽說,都不禁打起精神。

蛇侯漫不經心地道:“第一條路,當然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道一道門的過關,到底多少關,你們走到那裏,自會知道,不過這條路,沒有三兩年,怕是難成。另一條路,就是進入黑塔。進入黑塔,只要三個月,三個月後能活着出來,就可以直接成為死士。而且…………”

他說到這裏停了下來。

十一呼吸一窒,她進入訓練場,已經幾個月,而過完紅門得三兩年……可是大巫師給她的期限是一年。

這麽看來,大巫師是算計好的,讓她進入黑塔。

進入黑塔,只要三個月,這對任何死奴來說,都是致命的誘惑。

便天下沒有白吃的晚餐,這三個月将會何等兇殘,無法想象。

蛇侯目光停駐在十一微白的面龐上,接着道:“而且能從黑塔出來的人,可以向我要求一件,我能做到的任何事。”

小十七眸子一亮,看向丹紅,後者輕搖了搖頭,小十七卻勾唇一笑,丹紅心底冰冷,眼裏是無法掩去的擔憂。

蛇侯瞟了小十七一眼,又看十一,“你們可有人願意進黑塔?”

十一冷笑,一年時間成為死士,她和母親才能活命,問這話,簡直是脫了褲子放屁,她有選擇嗎?

“可有人進過黑塔?”

“很多。”蛇侯把壺嘴湊到唇邊,輕吮了一口,眼角笑意越加妩媚,真是聰明的姑娘。

“可有人出來過?”這才是十一所關心的。

“有,一個。”蛇侯揚了揚眉,有意無意地瞥了丹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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