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是個男人都可以嗎”

幾天後陸馳嶼又趕回基地負責另一個項目了,江陶的光源又沒有了。

陸馳嶼不在,江陶一個人住在大房子裏,四周靜的可怕,他開始以朋友的身份跟德科洛出去玩,泡吧,玩音樂,喝酒,唱歌,只有在人多的地方他才能忽略那種強烈的孤獨感。

一天回家,陸馳嶼坐在客廳等他,問他去了哪裏。

半醉的他跟陸馳嶼開玩笑:“約會。”

“跟德科洛嗎?”

“還真是他。”

陸馳嶼一臉嚴肅,“我不希望你跟他交往,你喜歡男人也不是什麽大事,作為你的朋友我可以接受,但是這個德科洛不太行。”

“哪裏不行?”

“我看過他跟好幾個人接吻,不同的人。”

江陶一直都知道,德科洛跟他都不是同一路人,他不喜歡德科洛,他覺得陸馳嶼認真說教的模樣很可愛,帶着一種家長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又帶着一種別樣的占有欲,他故意替德科洛辯解:“那是法國人獨有的浪漫,我不介意。”

那晚陸馳嶼很生氣,一直到第二天都沒跟江陶說過一句話。

隔天他又跟德科洛去酒吧,玩得正嗨,陸馳嶼找到他,把他帶了出去。

陸馳嶼很生氣,就連頭發絲都在生氣,他在前面走的飛快,江陶追上去,拉着他,問他怎麽了。

“你剛剛在喝酒的時候,德科洛在做下流動作,他身邊的兩個黑人不懷好意的盯着你,還有那個白人,他在鄙視你,我今天借漢娜的手機看了德科洛社交平臺,漢娜有德科洛帳號,他在社交平臺曬他的各任男朋友。”

“所以呢,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陸馳嶼甩開江陶,氣得臉都紅了:“怎麽沒關系,哪天你也會出現在他的社交平臺,成為他的戰利品,他會用言語侮辱你,他…… 總之,你不要跟他來往。”

江陶有點小開心,陸馳嶼生氣的樣子真的很可愛,他小心拉着陸馳嶼手,“別生氣,我下次不跟他們玩就是了。”

“你多大了還玩玩玩,玩什麽!”

更難聽的話陸馳嶼沒說出來,他聽基地的人說這邊有些群體玩的很開,一群人玩一個人,曾經有個其他國家的男孩被玩成植物人,家人也沒來接,一直躺在當地慈善醫院,陸馳嶼覺得他們可能有病,各種髒病,但他沒說出口。

“我錯了我錯了,不是玩,不玩不玩,我不跟德科洛來往了,我們回家好不好,我好冷。”

陸馳嶼冷着臉在前面猛走,他就是覺得室友,又是朋友,未來三年他們都要一起生活,他不想他的朋友被人糟踐。

江陶小跑着跟上。

江陶以為他們的相處模式會有所改變,他以為陸馳嶼那天的舉動是因為在乎他,喜歡他才那麽生氣,可接下來的數天一切如往常一樣,沒任何變化,江陶心一橫,趁陸馳嶼躺在沙發上湊過去親了他一口,陸馳嶼用力擦着嘴唇,說口水會傳播細菌,很可怕。

那句 “很可怕” 把江陶打擊得不行,好幾天都蔫蔫的,可陸馳嶼還是像沒事人一樣,照樣給他做飯,催他起床,幫他帶厚衣服。

一天合作商一個負責人生日,讓人給江陶送了邀請函,邀請函裏寫了兩個人的名字,陸馳嶼那天去了實驗室,手機沒開,江陶聯絡不到他,自己帶着禮物去參加生日宴會,他沒想到德科洛的一個朋友也在,江陶都記不起他的名字,好像叫弗蘭克,也許叫加布裏埃爾,管他呢,沒人在意,宴會快結束時德科洛的朋友追到門口,問江陶最近為什麽不參加他們的聚會了。

江陶說忙,沒時間,德科洛的朋友是個調情高手,他像法國電影常演的那樣,不知道從哪變出支玫瑰花叼在唇邊,邀請江陶:“今晚的你很迷人,跟我走吧,我帶你回家。”

老套,又好笑,江陶剛想拒絕,陸馳嶼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一把拉過江陶護在身後,強硬又禮貌的回拒了那人:“非常抱歉先生,江陶先生今晚沒空,不,以後每個晚上都沒空。”

又是一路沒理江陶,回去後更是把門關的砰砰響,江陶問他生什麽氣,他瞪了江陶一眼,說:“同性戀真惡心。”

同性戀真惡心,這句話一出江陶像是被一盆冷水當頭淋下,是啊,他怎麽忘記了,陸馳嶼是個直男,一個連跟同性戀交朋友都要确認的直男。

雖然知道他說的是德科洛的朋友,還是難免的心刺痛了下。

那晚他們躺在同一張床上,各自蓋着各自的被子,江陶想起那句惡心,故意刺激他,在被子裏飛快的動着手,故意大聲喘息,陸馳嶼翻坐起身,抱着被子往客廳走。

江陶在他背後說:“是嫌我惡心嗎?惡心到你在這裏睡不下去了?”

陸馳嶼又倒了回來,躺到床上,說:“不是,我從來沒覺得你惡心,你…… 你就那麽忍不住嗎?”

“是啊,要不是你壞了我的好事,我用得着這樣嗎?”

陸馳嶼好像一生氣就不會好好說話,“你們同性戀都這麽饑渴嗎?是個男人都可以嗎?”

江陶很慢的爬到陸馳嶼身上,對着他耳朵吹氣,說:“當然不是,不過如果是你的話,我很樂意接受,就算你沒去我也是要拒絕他的。”

“我不是同性戀。”

“那你硬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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