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偷塔之徒(二合一)
偷走塔樓天聖學宮勢必要發瘋, 哪怕過程再順利,也不可避免地會爆發一場戰鬥。屆時這些人都将是天聖學宮的助力。
仁義堂不能直接參與其中,冥都也不好大規模派出陰物, 既然自己這邊沒有辦法增加人手,只能盡可能減少敵軍。
回憶剛剛沖進塔樓內的人數,杜聖蘭心滿意足地想,這樣雙方就能站在同一起跑線了。
邶三思和導師正要封住塔樓, 地面突然出現一陣劇烈的地動, 周圍剛趕過來的學員驚了一下,連忙騰空而起。邶三思正要皺眉查看時,一道高大威嚴的身影從遠處走來,他左邊站着的人像是個普通書生, 氣場卻最不容忽視, 此人正是杜青光,右邊則是陣法協會的副會長。
眼看三人走來, 人群中胥洲面上重新有了笑意。
邶三思:“院長,你怎麽……”
天聖學宮院長擺了擺手,示意暫時不用說話。邶三思好奇退到一邊,就在這時,地面岩石崩碎, 其下緩緩升起一座高臺。樹樁一樣的年輪紋路覆蓋表面,沉睡的器靈被喚醒,待到高臺完全暴露在世人面前,立刻有人辨認出來。
“血脈靈臺!”
天聖學宮的地底怎麽會隐藏血脈靈臺?學員大為困惑。
血脈靈臺表面還有幾道電弧在游走,滲入地底的幾道電流不知在何時被捕捉到。
……是杜家的血脈靈臺。
杜聖蘭在高空俯瞰, 看到血脈靈臺出現的剎那無奈一嘆, 不知是該感嘆胥洲有本事, 居然能想辦法讓杜青光聯想到自己,還是該感嘆杜青光心狠,他既然人在學宮,杜北望出事時居然完全無動于衷。
伴随着電流不斷被分解測試,血脈靈臺上逐漸有了螢光,光芒還在不斷擴張增強。
一般法器可以檢查血脈,但只有血脈靈臺能篩查靈魂。因為這個特性,當初杜聖蘭能幫顧崖木瞞過裴家人,同樣的原因,此刻他瞞不過杜青光。先前數道天雷攻擊地面,每一次碰撞,血脈靈臺都在做着辨別,直至這一時刻,靠着捕捉到的電流,血脈靈臺終于作出完整的判斷,一道恐怖的光柱從地面直射天空,直指雲霄中的一道閃電。
所有人都在望着那道光,胥洲不加掩飾眼底的笑意。
換作其他任何一位家主,他都不容易讓對方産生聯想,但杜青光不同,他極端聰明又生性多疑,早前就因為天雷只針對一些特殊的大勢力産生過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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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洲編了個小小的謊話,讓陣法協會會長告知杜青光,他們曾在杜家人渡劫時做過實驗,其中有一道雷不對勁。一般陣法只對活物管用,這一道雷能被陣法困住片刻,說明覆蓋着什麽活物強烈的意識。
“果真是你……”望着那被光芒包裹的雷,杜青光眯了眯眼。
當日幽蘭禁地杜聖蘭莫名其妙渡合體劫,又突兀地葬身在雷劫中,他一開始就不相信杜聖蘭會如此輕易死亡,特意檢查過魂燈,一度不想徹底公開死訊。
聯系天雷出問題的節點,再往前推,九川大陸只出現過兩件比較大的事,幽蘭禁地獸潮和無盡海域的鴻蒙源寶出世。
陣法協會會長的一句活物意識讓杜青光立刻聯想到杜聖蘭,如今血脈靈臺真正佐證了這一點。
杜青光身如長虹,瞬間朝那道雷飛去,天聖學宮院長也在同一時間朝雷光掠去。杜青光提出要提前藏下血脈靈臺時,他還覺得這推測太過天方夜譚,真相擺在面前,院長心中的惱怒可想而知。
學宮葬送了多少精英弟子,杜北望甚至還未留下寒月尊者的傳承,就已經命懸一線。
情況變化要比杜聖蘭預想的糟糕一些,在他計劃中,要等自己逃離陣法,這些人事後總結才會慢慢回過味來,不料他低估了胥洲。
“想抓我,也得看你們有沒有本事。”
杜聖蘭毫不猶豫施展驚弓之鳥,幾乎是一剎那間,虛空中無數電流朝四面八方逃散,閃電在一陣兵荒馬亂中奪命狂奔,它們完全貫徹了主人的意志:只要我跑得夠快,誰也別想抓住我!這些閃電跑得姿勢還不一樣,有的猛虎投林式猛地沖過去,有的咕嚕嚕地像是一枚石子,瘋狂從雲層中滾動。
下方的學員看得大驚失色,有的嘴就沒合上過。
杜青光冷冷一甩袖子,不少閃電條在他強硬的攻擊下湮滅,耐不住這些閃電越來越多。
修煉《幽蘭心法》的好處徹底體現出來,海量的真氣支撐讓杜聖蘭不間斷施展驚弓之鳥。
“杜青光。”他開口,天空中成千上萬道閃電同時跟着開口,回音震散雲朵,整片天地都在回蕩着他的聲音。
已經許久沒有人敢這樣直呼他的名字,杜青光冷冷望着天空中的閃電大軍。
杜聖蘭一邊亡命狂奔,一邊不帶喘氣地說話。有多少閃電就有多少張嘴巴,先是一陣不加掩飾地嘲諷笑聲,緊接着齊刷刷開口:“天道不能幫我除惡,我便化身九天雷劫!我開心時,劈一個;我憂愁時,劈兩個;我傷心時,劈三個……”
下方聚集而來的學員導師越來越多,他們逐漸反應過來什麽,歡快的聲音讓他們寒毛直豎頭皮發麻。
“不能放他離開!”邶三思面色一變,加入了捕捉天雷的隊伍。
越來越多的人飛身上天,可惜先前布下的陣法已經被破解的差不多,杜聖蘭基本沒受到什麽阻礙,亡命的閃電們排山倒海地繼續進行宣言:“十日為一旬,前五日劈杜家,後四日人渣中随機挑選幸運兒……”
‘杜家’被他特意用重音念了出來,人渣一詞則讓不少人想到了杜北望和鏡族聖女死前的慘狀。
“十號我放假。”做雷要勞逸結合。
杜聖蘭擺脫了血脈靈臺的光芒,成功沖出天聖學宮的包圍圈,然而聲音還在随風呼嘯:“嫁娶日不劈,服喪日不劈,年末歲尾不劈。”
“……想到再補。”
嚴謹地道出最後四個字,閃電狂奔的速度更快了。
說着最狠的話,跑得比誰都快,望着那些像是箭一樣射出的閃電團體,追逐者們恨不得喊上一句,有本事你別跑!
期間杜聖蘭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所有的閃電跟着回頭,随主身一起感嘆:這才是真正的追光者們。
從他每一次施展驚弓之鳥洩露的真氣,杜青光大致能判斷出杜聖蘭的方向,緊随其後,天聖學宮的院長也是很有本事,沒有跟錯方向。杜聖蘭見狀不憂反喜,跑吧,最好随自己跑到天邊去。
天聖學宮。
地動,又是地動。
只不過這一次的地動比先前還要強烈,浮空懸着的島嶼甚至出現裂痕。
那些常年閉關的學員們再也坐不住了,陸續走出洞府,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很快,他們的目光同時望向地動最強烈的地方,已經屹立在學宮千年不止的塔樓竟然開始搖晃,巨響仿佛撼動了天地,連天色一度也變得昏昏沉沉。
驚天響動中,塔樓拔地而起,下方是一片巨大陰影,馱着巨大的高塔不斷前進。
寶物都能化大化小,但塔樓因為住着太多神念,哪怕再小,也有千米高,亦不能被收入儲物戒。
天聖學宮周圍布置着不少對付外敵入侵的陣法,這些都抵不上塔樓自身的意願,它沒有反抗,甚至似乎給陰影覆蓋着天聖學宮的氣息。
藏在聘禮箱子裏的巨蟒從地底游走鑽出,陰柔男子坐在蛇身上,攔住想要沖上來的學員,同一時間冥都紙面人臉如同沒有生命的怪人,從腰間抽出紙刀,一刀下去,竟能不斷削減人的生機。
“快去通知院長!”
“院長追雷去了!”
胥洲隐沒在人群中,他機關算盡,唯獨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變動。
天聖學宮只有一個院長,但卻不止一個副院長,立刻就有幾道強勢的氣息追趕而去,最先掠出的那道身影在飛出一段距離後,前方雲層中有火海滾動而來,起先他沒有放在心上繼續追蹤,臨近火海想要揮袖打散時,意外發現火苗不滅。
“龍息。”火焰中蘊含着強烈的腐蝕性元素,副院長大驚失色下有了判斷,正當他努力消磨火光時,兵人無聲無息出現在後方。
危險!副院長察覺到危險逼近,迅速閃躲。他躲過了身後的刀,但沒有躲過刀帶來的銳氣,刀芒直入心髒,火焰後又有銀龍襲來,前後兩大高手夾擊,以最快速度解決了對方。
意識消散前,副院長目中還帶着不可置信,不明白為什麽同時有兩大渡劫期,龍是哪裏來的,另外一個又是什麽東西?可惜想明白前,他便帶着疑惑魂歸地府。
顧崖木:“我先回去。”
他還要在裴家進行一番表演,最先追上來的追兵是最難纏的,解決掉他,後面的人冥都應該能有應對之力。
短暫撂下一句話,顧崖木當場撕裂空間離開。
餘光冷冷掃了一眼墜地的屍體,他被鎮壓之前,可不講什麽仁慈,即便如此,顧崖木仍舊看不上天聖學宮所作所為。
塔樓內有一部分神念是近百年才出現,這些神念基本是生前遭受追殺,關鍵時刻被天聖學宮所救,因為身負重傷命不久矣,遂将傳承一并留在塔樓。自從杜北望等人打碎神念,天生學宮沒有立刻進入塔樓處理學員,這些神念隐隐感覺到不對勁。
有的想通了來龍去脈,一時接受不了事實,萎靡不振隐隐有消亡之态。
天聖學宮留給世人的印象過于高大,派學員歷練,路見不平慷慨相助,口碑要比四大家族好上很多。畢竟對比世家,人們對學府有着天然的好感。
不過今後可就說不定了。
顧崖木離去,陰犬馱着塔樓,速度難免要慢上一些。差不多在無盡海域時,追兵終于到了,塔內藏着的紙面人臉傾巢而出,被擡進去的嫁妝箱裏鑽出不少陰物,接替陰影的位置負責堵門,只放自己人進出。
塔樓內力量會被壓制在元嬰境界,這種限制對陰物似乎比較小,哪怕裏面有幾位厲害的高級導師,它們幹封門的活兒綽綽有餘。
另外一部分立刻出來準備迎接戰鬥。
兩邊就像是戰場上隔着一段距離的軍隊,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陰犬這邊,畫卷裏的女子走出畫,不斷咳嗽,身上停着的冥鳥時刻散發着腐爛的氣息。紙面人臉以兵人為首分列兩邊,陰物沒有實體,站在最前面作為先鋒兵卒。
對面天聖學宮的力量也不容忽視:三大副院長,六名高級導師,數十核心學員和百名內部學員,面對同境界,每一個都是能以一擋十的存在,後面還有援兵正在趕來。
無盡海域的妖獸哪裏見過這種陣仗,兩大勢力對峙于空間領域,越來越多的妖獸浮出水面,擱在平日,這些不對盤的妖獸早就開始自相殘殺,但它們現在俱是一個個探出半邊身子,想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冥都的人長得很有特色,一看就能認出是哪股勢力,當看到陰犬背上的塔樓時,這些只知道厮殺的妖獸也是震驚了。
“交出塔樓,否則我天聖學宮與你不死不休。”
妖獸們齊齊偏過頭,只見天聖學宮的一位大能者目光淩厲,渾身萦繞着沸騰的殺意。
“呵……”發表演說的電流從塔樓內走出,靠着最後一點力量大笑質問:“你怎麽不問問這塔樓,願不願意跟你們回去呢?”
妖獸們重新把頭轉回來,個個驚訝地目睹閃電開口。
“荒唐!一群竊賊不知悔改,塔樓如何能開口……”
“你不問,我幫你問。”分身揚聲打斷:“塔樓,你有什麽想對天聖學宮說得嗎?”
塔樓內,那些為了奪寶闖進去的學員一股腦紮進深層區域,很多被神念控制住。
此刻這些學員被當做繡球一樣抛來抛去,有的從一個區域扔到了另一個區域,還沒緩過勁,在神念的強硬要求下,他們被迫釋放渾身真氣,施展出一記絕學。緊接着由神念操縱,塔樓內的景象模糊地呈現出來。
先前絕學爆發時産生的光芒,經過排列組合,赫然羅列出三個大字:給、爺、滾。
無盡海域過半妖獸血盆大口張開,不識字的着急求問,交流完畢後,慢半拍地張大嘴巴。
“得道者多助,”一直咳嗽的女子虛弱開口,“天聖學宮放任學員吸收先輩神念,該誅!”
紙面人臉面上就差沒寫着‘為前輩讨回公道’。
爆炸性的消息太多,這些妖獸都有些消化不良。
“一派胡言!定是你們使用了什麽妖術,蒙蔽塔樓感知。”
兩方對罵,無盡海域的妖獸一會兒左轉頭,一會兒右轉頭,天機樓作為消息通,趁機徘徊外圍開始統計海洋妖獸數目。
“戰!”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兩方勢力終于動手。
天機樓管事還在拼命記錄沒見過的妖獸種類,一道閃電突然來到身邊,他吓了一跳。
這次來得是主身,話說之前杜聖蘭一路朝石淮鎮的方向跑,中途用傳訊符聯系天機道人,讓他幫自己想想辦法。天機道人罵爹罵娘,在聽說杜聖蘭快要步入合體境界,自己血咒有解時,立刻變了張臉,熱情地作出提示:
“朝西側面去,有我曾經布下的迷魂陣,砍斷梅花樹,能激活陣法。”
“南席村地下有上千通道。”
“方便的話可以來原始森林,我另有辦法助你。”
……
狡兔三窟,天機道人一次性給出十幾條方案,杜聖蘭沒時間聽完,繼續向西側面狂奔。
迷魂陣短暫拖住了追兵,他抓住機會最大限度施展分身術,主身感知分|身位置,竄回了無盡海域。天機道人願意幫忙再好不過,按照原先計劃,真要面臨絕境,杜聖蘭會提前聯系顧崖木,到那時候,需要收拾的殘局着實太多。
“你個合體期,怕我做什麽?”閃電狀态跑得比較快,杜聖蘭暫時沒有化作人形:“告訴我,另外一只陰犬的位置,回頭多少錢我結給你。”
天機樓從不賒賬。
規矩在利益面前,脆弱了很多,天機樓管事眼珠一轉,合理範圍內坐地起價:“八十萬靈石。”
“成交。”
天機樓管事報出一個位置,杜聖蘭竄回陰影身邊:“我來帶路。”
他跑得太快,陰犬背負高塔跟在後面,冥都人也不戀戰 ,一路退走。
這裏離回冥都反而繞了一截路,正當陰犬要追問杜聖蘭走這條路的目的,突然感覺到了一脈同源的氣味。對方顯然也感覺到了它,一回首,魇就看到自己的大哥背着一座巨塔朝這裏沖來。
陰犬頓時明白杜聖蘭的如意算盤,有生以來第一次用溫和的聲音喚道:“王弟,攔住他們!”
魇不明所以,下意識想要對陰犬動手,阻止它前進。
一道詛咒襲來打斷他的動作,魇回頭望去:“九奴?”
女子那氣若游絲的聲音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回蕩在天地間:“王儲,靠你了。”
“王儲!”身後快要支撐不住重傷的陰物連忙跟着喊:“請王儲揚我冥都之威!”
魇生性狡猾,看到後面的追兵頓時明白他們想拉自己擋刀,沉聲道:“諸位……”
心知解釋沒用,準備擡手先弄死兩個陰物作為投名狀,可惜同為陰犬,少有人知道冥都內鬥,長相決定了別人心中它的立場。在陰物們殷切地期待中,無數刀光劍影朝魇襲來,已經殺紅了眼的學宮衆人可沒給魇展示立場的機會。
魇自然不能乖乖站在原地任由他們作為,避開大部分攻擊,避無可避時,吞噬了一個學宮學員。
此舉激怒了天聖學宮,下手愈發狠辣。
“殺了它,奪塔!”
學員結陣,數位副院長聯手,魇在重擊下化為血水。然而這是一個讓虛弱女子也有些頭疼的存在,不殺個千百次死不了,血水很快再度凝聚,看到魇的重生,驚到了天聖學宮的衆人。
上次在冥都,虛弱女子活生生将魇的頭顱捏碎,腥臭的黑氣四散。那一次攻擊看上去女子輕輕松松摘取了魇的腦袋,實際她也付出了一些代價,與之相比,天聖學宮純粹的力量攻擊讓魇只化作血水而非霧氣,差不多是就地重生。
魇每次死亡會丢失近幾日的記憶,青色的眼珠閃過一絲迷茫。
好多人啊。
下一刻天聖學宮的人低吼一聲,再次攻來。
魇來不及弄清楚發生了什麽,兇狠地重傷其中一位大能者,又吞噬了兩名學員。鼻頭動了動,看向遠處陰犬逐漸縮小的身影,隐約推測出什麽。
這些人大概率是他的‘好大哥’引來的
魇立刻要追上去一并加入追殺,誰知那位被他重傷的大能者自知逃脫不了被吞噬的命運,一怒之下竟然選擇自爆。
魇被強大的沖擊力量重傷,另外一名核心學員拼死刺來一劍,青眼陰犬當場暴斃。這次它的身體受損程度較小,不過須臾間複蘇,青色的眼珠再次出現迷茫。
好多人啊。
天聖學宮:“……”
這孽障為何殺不死?甚至每次複蘇,對方的力量幾乎沒有削減。
魇心中也生出怒意,外面的人什麽時候已經如此猖狂,再想想他大哥,居然想在冥都搞什麽秩序,分明只有血腥才是鎮壓的渠道。
“殺!”它要讓冥都的殘暴重新在世間流傳。
率領冥都人,杜聖蘭這時候已經快要跑出一萬裏,回頭鼓舞士氣:“魇拼了命讓我們逃脫,再不跑快點,怎麽對得起他的犧牲?”
“為了魇!”他振臂高呼。
冥都的陰物拔腿跟上,下意識跟着喊:“為了魇!”
喊出去突然覺得哪裏不對,他們到底沒厚臉皮到那種境界,杜聖蘭第二次喊口號時,沒人附和了。
杜聖蘭片刻不敢懈怠,唯恐杜青光等人追上來,一旦杜青光出現,魇就有了開口的機會,屆時将要面對的就是兩撥追擊人馬。
陰犬背着塔樓,速度反倒越來越快,快和杜聖蘭并肩時,冷聲問道:“血脈靈臺是怎麽回事?”
杜聖蘭崛起是近十年發生的事情,正常時間下冥鳥要在明年才會被派出,陰犬對杜聖蘭這個身份了解的并不多。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那确實是我血緣關系上的爹。”
陰犬聞言想到在焚城時,杜聖蘭僞裝成小陰犬直面杜青光,還喊了一聲自己爹。
“我爹選擇了幫扶你弟弟篡位,我選了你兒子,我還給你當過兒子……”閃電奔跑間幽幽地發出一聲嘆息:“這就是緣分。”
你殺我我殺你的孽緣。
此處距離冥都還有萬裏,天聖學宮在外歷練的弟子不少,有的接到傳訊想要阻攔,看到冥都人多勢衆,放棄了孤身阻擋的鬥志。另一邊,天聖學宮的院長同樣也收到消息,怒極下險些沒控制住真氣,天空中的鳥獸被震昏過去砸在地上。
他和杜青光一同破解了迷魂陣,杜青光見他要折返,皺眉:“還有什麽比追擊雷電更重要?”
“塔樓……”院長恨聲道:“有冥都人混入,偷走了塔樓!”
杜青光袖間的手指微微一動,心境俨然有了起伏,塔樓絕對不能落在冥都手中,一旦塔樓鎮守界壁,要再開啓黃金時代,難度将無限放大。
九千裏,八千裏……
距離冥都越來越近,杜聖蘭第一次有了歸心似箭之感。
“兒子,你跑的好快。”虛弱女子在背後擊掌贊嘆。
能不快嗎?如果杜青光不計代價瞬移,雙方的距離會很快縮短,雖說先前杜青光在追自己時,被一些分身誤導有些耗損,但這絕對不是對方的極限。
冥都是陰犬的地盤,它敢來偷塔樓必定另外有所依仗,只要能回去,安全就有了很大保證。
“斬月山選徒,你是我王家的驕傲……”老者帶着自家小少爺禦器而行,突然看到前方黑壓壓的一片,連忙護住身後的孩子,如臨大敵。
不過那黑壓壓的一片似乎壓根沒有停下來的想法,最前面的閃電是隊伍裏最亮眼的存在:“拜師學藝來冥都。”
老者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跑遠了,一老一小回身一看,遠遠地還能瞧見那座高塔上閃爍的光芒:來吧。
過了無盡海域,到了人多的地方,杜聖蘭召喚出十餘分身,電閃雷鳴中聲音響徹雲霄:“拜師學藝來冥都!”
塔樓內學員被迫一次次施展絕招,閃爍出‘來吧’二字。
下方的修士看得目瞪口呆,還沒回過神,又過一會兒,天空中另有一隊人經過,憤怒咆哮:“孽障!留下塔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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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