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怎麽感覺湛胧的表情不太對?
井修盯着湛胧看了一會兒, 傻乎乎道:“你生氣了嗎?”
湛胧眯了眯眼,絲毫不掩飾眼神裏的危險意味,他冷道:“你背着我偷偷和別的熊交朋友?”
井修趕緊搖晃着小爪子, “沒有呀, 就是剛好碰上了。”
一邊說一邊心虛地移開視線, 他是想玩一會兒再回去來着。
湛胧十分不客氣地一爪子把他推倒, 然後把自己的腦袋壓上去, 井修吓得舉起兩只爪爪。
“剛才不是還說不舒服?”
“好,好了。”
“和別的熊一起玩就好了, 和我在一起就不舒服?”
井修:“……”
是, 是啊, 可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呀。
見他默認,湛胧索性把自己的身子也壓上去, 井修本能地想把兩只腳腳縮起來, 但被湛胧制止住, 毫無反抗能力地被壓在了身下。
此時的湛胧,絲毫不見往日的溫和縱容, 看起來強勢而霸道,而井修小小的一只, 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你到底怎麽了?”
井修被吓到了,他覺得自己如果不好好說, 湛胧一定馬上就會咬他一口。
雖說咬一口也不會怎麽樣吧, 可心跳會越來越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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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起兩只爪爪抵在湛胧手臂處,結果因為手臂太短, 非但沒做出抗拒的效果,反而把自己的小身體打開了,仿佛在擁抱湛胧似的。
湛胧心軟了一點, 但依舊不打算放過他:“有什麽話直接說不行?”
井修好為難,主要是不知道怎麽說。
難不成直接說,我一見你就心裏不舒服?那湛胧一定會揍他的。
見井修哼哼唧唧半天也說不出話來,湛胧也不想逼他,把爪子松開,退開時還順便揉了一把井修軟乎乎白到發光的小肚肚。
井修四腳朝天躺着,兩條小短腿微微蜷起來,看着更像一只圓滾滾的胖墩墩了。
若是以前湛胧這麽揉他,他肯定毫不客氣就上爪拍開了,今天卻沒有,還覺得很舒服。
雖然具體怎麽回事井修暫時還沒搞清楚,但在過了最初的逃避後,他本能地對湛胧生出了濃厚的親近之心,恨不得時時刻刻跟他膩在一起。
湛胧起身後,先朝四周看了一圈,熊貓天生視力極差,所以他也僅能憑氣味判定個方向。
井修艱難地爬起來,疑惑地看着湛胧離開的方向,怎麽走了呀?
而且湛胧還越走越快,最後甚至還跑了起來,井修看不見他去做什麽,只好傻乎乎地邁開小短腿跟在後面,屁颠屁颠的。
但走到半路他就跟丢了,這裏好大,他現在又處在上風口,完全聞不到湛胧的氣味了。
這可把他給急壞了,井修慌地原地轉圈圈,趴在地上聞來聞去,急得小短腿都快打架了。
湛胧過去找剛才那幾只小熊把球給搶過來了,一邊踢一邊走,走到這裏剛巧看到這一幕。
他也顧不上球了,疾步奔過去,擡起右爪子輕輕按住井修的小腦袋,嚴肅道:“怎麽回事?”
井修一時沒剎住,在地上滾了一圈,因為剛才趴在地上,小鼻頭還沾上了一點黑黑的東西,看起來更萌了。
“湛胧?”
“是我,你在做什麽?”
井修啪唧一下撲過去,在湛胧身上拍拍,順便把自己剛才沾上的灰蹭在他白白的肚子上。
湛胧都習慣了,也不阻止,任由他動作。
蹭完後,井修嗚嗚道:“你剛才去哪裏了?”
湛胧起身準備去把滾落到草堆裏的球給他踢過來,但他一動井修馬上就不幹了,慌亂地抱住他的腿,“你去哪裏?”
“馬上回來。”
“哦。”
片刻後,湛胧低頭看了眼腿上的兩只小爪子,好笑道:“你不放開我,我怎麽走?”
井修讪讪地把爪爪縮了回去。
但湛胧離開時他還眼巴巴地看着人家的背影,兩只清澈透亮的烏黑眼珠亮晶晶的。
誰能想到這麽亮的眼珠,其實根本就是個半瞎呢?
好在湛胧說話算話,很快就回來了,他把那只圓滾滾的球推到井修腳邊。
“給你。”
井修一邊撇撇小嘴巴,嫌棄道:“這種小玩意兒本上神才不喜歡呢。”一邊用兩只小爪子緊緊扒拉着小球的外殼,生怕小球滾走,他還用自己的小肚子壓住。
湛胧笑笑,随意嗯了一聲,然後默默在他身邊坐下,伸開兩條長腿,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太陽慢慢西沉,天也快黑了,湛胧補了一覺起來,發現身邊的井修也睡着了,不過姿勢頗有些豪放。
他以前見過井修睡覺的模樣,兩手攤開,肚子朝上,沒想到現在成了熊貓他的睡姿還是這樣,看起來像個人類的小寶寶。
一條小短腿還架在那只小球上,偶爾惬意地搖晃兩下。
湛胧盯着他白乎乎的肚子看了幾眼,然後擡爪上去,拍拍,再揉兩下。
“起來了。”
井修紋絲不動,睡的呼呼的。
湛胧便改成捏他的小鼻子和小耳朵,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井修的耳朵就沒怎麽長過,現在都快一歲了,還是那麽一點點大。
井修耳朵很敏感,湛胧剛一觸碰,兩只小耳朵就蹭地支棱起來,随後井修的眼睛也睜開了。
剛才發生了什麽?!
湛胧也愣了一下,他試探性地又摸了一把那兩只小耳朵,然後就看見井修的小短腿縮了一下。
井修:???
他都還沒睡醒,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只傻乎乎地喊:“湛胧?”
湛胧若無其事地收回爪子,仿佛剛才那個偷摸人家耳朵的壞熊不是他似的。
“嗯,該回去了。”
井修掙紮着爬起來,甩甩大腦袋,終于清醒了,然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似乎被“占了便宜”。
“你剛才摸我耳朵了?”
“沒有。”湛胧不承認。
“還有鼻子。”
湛胧不說話,其實他也有點不好意思,摸鼻子和耳朵本身都沒什麽,但他剛才內心的确閃過些很壞的心思。
井修跟在湛胧後頭蹦來蹦去,不甘心地擡起腦袋看湛胧的兩只耳朵,小聲道:“等你睡着了,本上神一定給你摸禿!”
湛胧回想了一下這人每天夜裏呼呼大睡的模樣,眼神有些複雜。
等回去後,飼養員拿了兩盆盆盆奶過來,他們現在大了,可以開始喝盆盆奶了。
這東西井修和湛胧都不陌生,畢竟以前他們還搶過別熊的喝。
湛胧喝的比較快,聲音也比較小,但井修就不一樣了,他臉比較圓,毛毛也蓬松,所以喝的時候毛毛很容易沾到奶盆裏。
這可給他難受壞了,喝幾口就要擡爪子去擦一把,最後弄得渾身都是奶味。
名副其實的奶娃娃。
一盆奶喝的氣喘籲籲,但本着不浪費的原則,最後還剩個盆底的時候,井修兩只爪爪抱起來,擱在自己膝蓋上,然後趴上去吧唧吧唧舔盆。
這下好了,鼻子上都是奶。
飼養員看見都笑壞了,還在旁邊給他支招:“包包,身上的奶自己舔舔,可別浪費了啊。”
井修低頭看着自己的肚子,雖然看起來白白的,但他今天沒有洗澡啊,而且回來之前還在草叢裏睡了一覺。
可是盆盆奶的味道又這麽香。
井修上神陷入了內心的掙紮,到底是舔還是不舔呢?
足足糾結了一分鐘井修才妥協,然後一臉興奮地把頭埋到自己的肚子上。
自己怎麽能嫌棄自己呢?
等身上都清理的差不多,又有一件事把他給為難住了,臉上和鼻子上的怎麽辦?
舌頭沒有這麽長呀。
井修鼓着臉在那裏想了好久,想着想着最後還是睡着了,至于回來時說的要摸禿湛胧,已經不知道被他抛到哪個犄角旮旯裏去了。
湛胧坐在旁邊,把他的所有動作都看在眼裏,現在見他睡了才慢吞吞地挪過去,低頭在那只小鼻子上舔了一下。
他動作十分輕柔,井修睡夢裏似乎覺得有些癢,小舌頭伸出來舔了一下。
湛胧等他收回去後又舔了一次,見井修還是沒醒才放心地趴上去,專注地把他兩邊臉頰的奶舔掉。
最後還剩下鼻子上的一點點,和嘴巴幾乎沒有什麽距離,湛胧一不小心就會舔到井修的嘴巴。
對于熊貓來說,互相舔嘴巴是非常尋常的事,搶東西吃的時候甚至還要把別熊嘴巴掰開去搶,但湛胧特意避開了井修的嘴巴,小心翼翼地去舔他的鼻尖。
只是井修卻不懂他這份小心,沒一會兒又把舌頭伸出來,湛胧躲避不及,兩條小舌頭恰好舔到了一起。
湛胧頓住,舌頭都忘了收回去,被睡夢中的井修逮住,卷起來吸了兩下,大概是嘗到了他舌頭上的奶味,美滋滋地哼唧了一聲。
等把他舌頭上的奶味吸沒了,井修就嫌棄地吐了出來,然後小身子往旁邊一扭,呼呼地繼續睡。
沒心沒肺的。
湛胧回過神後,無奈地在他圓溜溜的後腦勺上呼了一把,怕把井修吵醒,他沒有去碰他的耳朵。
只是等他躺下後,卻久久地盯着那兩只小耳朵出神。
若是直接舔上去,井修會是什麽反應?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11-02 20:32:47~2022-02-11 15:45: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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