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心有不甘

“曉文不必如此謙讓！”

起身之後，怡安王在屋子裏走了幾步，從怡安王身上傳來一陣悅耳的聲音。

朝前一看，原來是他身上所佩戴的節步所發出來的聲音。還真是“君子無故，玉不離身”！

陸曉文又與怡安王寒暄幾句後，這才準備離開。

“保留棋局，待本王下次再與雨瑤姑娘繼續對弈。”

“是！”棋室裏外的一個小厮聽到吩咐後連連答應。

“鏡羽，走吧！”

随後，怡安王回頭對跟随自己的黑衣侍者說完便朝外走去。

望着前方，那名被稱之為鏡羽的黑衣侍者，與他主子怡安王一樣冷若冰霜。如此高冷的主仆二人，想來是長時間沒什麽朋友，才會如此吧！

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看着怡安王離去的背影，她賭氣般地自言自語：“哼！下次再讓你嘗嘗我的厲害，這一局我必贏無疑！”

“姑娘，咱們還是快走吧！要是不趕在夫人回家之前回去，以後想要出來可就不容易了！”

胳膊被紫雲拉了拉，陸雨瑤點了點頭。

“三妹妹，快走吧，母親應該就快回府了！”

二哥的聲音也随之響起，看來嫡母這些年來還是沒有變。若是被發現了今後都不能出來的話，那還是早些回去得好。

作為偵察兵，陸寧早已小跑着回複打探消息。

正準備穿進出來時的小巷子時，紫雲見到前面一頂熟悉的轎子。

“不好，是夫人的轎子！”

說完陸雨瑤便被紫雲拉着跑進了一條小巷子。巷子前面，二哥正在呼喊：“三妹妹，快跟上我！”

烏漆嘛黑的小巷子裏，三個人跑得氣喘籲籲！

“不行，二哥，紫雲，我跑不動了！”

雙手插在腰間，陸雨瑤覺得口幹舌燥，喉嚨就像是進了沙子般難受。

本來自己體力就差，屋漏偏逢連夜雨，再加上現在跑快了些後腦勺還有些痛。這滋味真不好受。

“可是哪裏不舒服？”

二哥的聲音再次響起。

“沒有！”

雖然難受，但是為了不讓二哥擔心，她搖了搖頭。

黑暗中，在二哥的帶領之下，陸雨瑤和紫雲一路放着小跑沖到了後門。從這位便宜二哥身上，陸雨瑤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

沒想到陸曉文的妹妹還是一個如此獨特的女子！回王府的路上，怡安王的臉上逐漸露出了笑容。

“王爺，今日為何如此高興？”

腰間配着一柄長劍的鏡羽還少有見到怡安王笑得如此癡傻。

“本王在想，曦文軒比想象中要辦得好，不曾想宮外的女子竟有如此聰慧、有趣之人！”

陸雨瑤男裝打扮的模樣再次浮現在了怡安王的腦海中。不過很快，便被她的身影便被今日對弈的殘局所替代。

怡安王腦子裏不停地思索着自己下一次見到陸雨瑤時，應該如何快準狠地讓她铩羽而歸。

望着若有所思的王爺，鏡羽不禁說道：“王爺，陸姑娘想必也是趁着王爺不備，這才僥幸未輸。小人猜測，下次見面之時，便是她認輸之日。”

街道上燈火輝煌，鏡羽回想這麽多年以來。除了當今聖上和太子爺，自家王爺還沒有輸給誰過呢！

雖說王爺對這陸家三小姐高看了那麽一眼，但她必然也将是王爺的手下敗将！

“那也未必……”

怡安王若有所思地回答。

……

陸家後門，陸雨瑤喘着大氣擦了擦額上冒出的小汗珠！

“三妹妹，累着了吧？”

“不累，二哥！母親應該也快到了吧！”

後門比前門要繞一截路，自己和二哥、紫雲雖然一路小跑，但也未必比母親到得早。

話音剛落，陸寧的聲音傳了過來：“三姑娘，夫人已到府中，正要去你房裏呢！”

“什麽？”

“快走吧，姑娘！”

還沒回過神來，陸雨瑤便被紫雲拉着朝屋子跑去。

另一邊，陸曉文為了給妹妹争取時間，便到了母親去妹妹屋裏的必經之路上等候着。

“少爺，要是老爺在家就好了，三姑娘和咱們出去夫人也不會多說什麽！”

“父親身為禮部尚書，有不少公務需要處理，豈能因為我和妹妹，就棄朝堂之事于不顧呢？”

陸曉文望着遠處的燈籠離越來越近，母親在丫環婆子的簇擁之下走了過來。

“見過母親！”

“曉文，今日可曾見過你大哥？”

大哥一般只在節日裏出現，如今不年不節的，陸曉文也已經多日不見他的身影。

“兒子今日尚未見到大哥，不知他身在何處。”

“剛才陸安說成兒感染了風寒，卻不曾見他這個父親前去探望，想必又出去鬼混了吧！”

母親的語氣突然加重，陸曉文知道，母親這是生氣了。

“母親，大嫂可曾派人請了胡大夫？”

“陸安正去請呢！”

這些年來，大哥對嫂子和小侄子成兒不管不顧的，還真是苦了大嫂。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是，母親！”

雖然母親的年紀看着不大，但是每日的操勞還是讓她眉宇間有些憔悴。因為府中瑣事不少，且母親又沒個得力助手，要操心的事情自然也就多了。

“母親慢走！我稍後也去瞧瞧成兒。”

告別母親之後，陸曉文知道為妹妹争取的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和陸寧回了自己的小院。

趙夫人則是先是去看望了孫子，随後又前去看望了自己的庶女——陸雨瑤。

“夫人馬上就要到了，姑娘！”

“好！”

鏡中人早已換好了衣服，整理好了妝容。燭光昏暗，但是依稀可以看清楚自己标志的臉龐。

嫡母就要到了，深吸一口氣，陸雨瑤讓自己的心跳變得平穩一些。

“母親！”

“雨瑤，今日好些了嗎？”

“多謝母親關懷，雨瑤今日覺得好多了！”

雖然頭還有些痛，但是出去玩了一圈，确實比呆在如同囚籠一般的家裏好多了！

嫡母對自己說的，無非是一些極其客氣的關心之語。沒什麽異常，她寒暄幾句之後便離開了這裏。

“噓……”

長舒一口氣，陸雨瑤放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