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試探

“二哥哥，這個夏志闵家住何處呀？”

“夏志闵并非京師之人，他家境雖貧寒，卻是一個有骨氣的人。自從拜父親為師後，他就在京師賃了個房間居住。”

“原來如此！”

這個夏志闵還算是一個獨立且有志向的人！只不過，他絕非自己喜歡的那種類型。

另一邊，趙夫人見外客已經離去，便将陸雨瑤喪失記憶的事情告知了丈夫。

“什麽？胡大夫怎麽說？”

知道女兒失去了記憶，陸琦震驚不已。

“大夫說他也不能确定雨瑤的記憶是否能夠恢複，他開了個方子，雨瑤雖然喝了，但是……”

趙夫人欲言又止。

“雨瑤，你過來！”

原本還在和二哥聊關于夏志闵的事情，聽到父親叫自己，陸雨瑤噌地就站了起來，臉上的笑容也止住了。

天色有些暗，父親的臉看起來也有些陰沉，她低下頭喊了聲：“父親！”

“雨瑤，你還記得為父當年送你的彩衣盞嗎？”

“彩雲盞？”

仍舊低着頭，陸雨瑤搖了搖頭心想：自己只有個丫頭叫彩衣，什麽彩雲盞聽都不曾聽過。

咦，難道又被大哥偷走了？我不會這麽倒黴吧！

“那為父離開前讓你練的曲子，你如今還記得嗎？”

練什麽曲子？怎麽紫雲沒有告訴過自己呢？

此時陸雨瑤才發現，父親好像并不是想問彩雲盞是否失竊。

見到女兒不說話，陸琦知道女兒看來是什麽都忘了，他将手往桌上一搭後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彩衣、紫雲，送姑娘先回房間。”

“是，老爺！”

彩衣和紫雲各自走到陸雨瑤的一側，輕輕地扶着她的胳膊，準備帶她離開。離開之前，陸雨瑤回頭偷偷地瞄了眼這位便宜父親：

只見父親依舊愁眉不展，二哥正朝他身邊走去，大抵是想要勸慰勸慰父親吧。

陸雨瑤離開後，陸曉文知道父親的憂愁，他上前俯身對父親說：“父親，怡安王知曉妹妹的病情，他告訴兒子，如有需要，他會幫我們安排宮中的周太醫前來為妹妹看診。”

“曉文，你三妹妹如今真的什麽都記不起了嗎？”

“回父親，三妹妹不但記憶全無，聽紫雲說連性情也有些轉變。”

一邊說，陸曉文一邊擡頭看着父親的反應。

“王爺雖有心，但我們身為臣子，豈能不分尊卑呢！”

陸曉文雖然早已料到父親會這樣說，但是他還是想要勸說勸說父親。還沒等他開口，母親的聲音已經響起：“老爺，雨瑤今年要是再不去參加選秀，這可如何是好呀？”

母親說的也沒錯，倘若妹妹今年再不參與選秀，今後可就不好再許配人家了！這是朝廷的制度。

“父親，母親的說的不無道理。胡大夫的治療效果不明顯，要不，還是讓周太醫來府上瞧瞧吧！”

“看來為今之計，也只有請周太醫到府上來走一遭了！選秀之事你我稍後再議。”

陸崎總算是松了口，他随後又對趙夫人說了幾句。陸曉文明白，父親應該是看妹妹記憶不能恢複，擔心在選秀過程中會出什麽岔子！

三女兒的事情處理好了，陸琦接着又去看了自己的長子和孫子。一進長子的屋子，他便嚴厲地說：“你都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呢？成日裏不知上進！”

走到床邊，見到躺在床上的兒子陸琦便說了起來。陸玉楓躺在床上連大氣也不敢出，只是默默地聽着父親對自己的數落。

……

在此期間，趙夫人一直派人留意着丈夫的去向。

得知丈夫去見了長子後便去了後花園的小院，不再出來後，她目不轉睛地望着後花園的方向，沉默不語。

一旁張媽媽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夫人，今日您也累了，早些休息吧，當心身子！”

無論萱姨娘是在外面，還是搬進了那小院，甚至是不管她自己的親生女兒了，丈夫對她的感情都始終沒變。

在丈夫心中，她終究是勝過自己的。

“知道了！”

轉身之後，趙夫人緩緩地走到了自己冰涼的床邊，準備休息。一旁張媽媽的眼中，滿是對趙夫人的心疼。

可能張媽媽也不明白，為什麽一個天天為自己操持家務的女子老爺不珍惜。反而總是去找那個連自己親生女兒都不願意養的女人呢？

“紫雲彩衣，你們可知父親今日說的是什麽曲子？”

回房間之後，陸雨瑤問起了身邊的兩個丫頭。

紫雲和彩衣對視一望，相互搖了搖頭。

“姑娘，想必是老爺私底下對您說的。您以前最喜歡彈琴了！”

“啊？”

自己的愛好可一直都是寫字下棋，對音樂可真沒什麽興趣。算了，既然父親沒有追問，這件事就這樣吧，何必自尋煩惱。

“姑娘，自打您醒來到現在，怎麽連琴都不碰了？”

“該不會？”

點了點頭，自己本就不會彈琴！陸雨瑤覺得還是早些說出來得好，以免後面讓自己表演才藝。

“不知道怎麽的，我竟一點印象都沒有……”

望着兩個小丫頭，只見她二人面面相觑，看來是相信自己說的話了！

悻悻地回到房間之後，陸雨瑤又拿出了夏志敏送給自己朱釵看了看：這個夏志敏，是個怎樣的人呢？

轉動着朱釵，陸雨瑤陷入了沉思。這一夜，尚書府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徹夜難眠。

次日，剛用過午膳後不久，陸雨瑤在花園中依靠在欄便，望着池塘中的金魚們游來游去。

“姑娘，原來您在這啊！”

彩衣兩只手搭在膝蓋上喘着粗氣，紫雲見狀上前去扶着她。

“怎麽了？”

被雲霧遮住的太陽突然照射出萬丈光芒，有些刺眼。陸雨瑤用手遮住了陽光，随即轉身後伸了個懶腰。

“怡安王帶着周太醫來府上了，說是要給姑娘您看診，夫人讓您趕緊回房呢！”

又來了給自己診治的！不過，怡安王今日都來了，不知道是否有機會與他對弈。

想到這裏，陸雨瑤迅速轉過身來，陸雨瑤和兩位丫頭朝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