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清純嬌弱白蓮花

蔣子白靜靜地注視着捂着手背的服務員,臉上的笑容又大了幾個弧度。

她很少這麽生氣。

蔣子白自認心眼不大,被人欺負了她是一定要讨回來的,而原主的性格和她恰好相反,凡事以忍讓為先。

但來自原主的記憶是蒼白的,小說中的只言片語更是生硬,蔣子白對原主的經歷并不太能感同身受。

但當她代替原主的位置時,面對這些欺辱,她不由自主地感到憤怒,既有自身的原因,又是替原主感到憤怒。

你這過的都是什麽樣的日子?

程封沒有聽見蔣子白剛才說了什麽,但是他看見了服務員的小動作。

估計是被哪家想觊觎程家主母位置的人買通的,這手段實在是簡單粗暴,他想。

程封皺着眉毛站起身,想出面解決這個問題。

然而蔣子白快了他一步。

“你最近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蔣子白親切地拉起了服務員的手,把桌邊的濕巾蓋在了那塊被她打出來的紅印上。

服務員看不出一臉微笑的蔣子白的情緒,以為她是想息事寧人,不禁松了一口氣。

她順坡下驢:“是的……剛才我不是故意的。”

服務員放松下來後目露輕蔑。果然,周小姐沒有說錯,這個蔣家大小姐根本就是塊任人揉搓的橡皮泥。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蔣子白用濕巾輕輕按壓她的手背,似乎想緩解她的疼痛。

程封臉色不怎麽好看,這個蔣子白怎麽回事,別人欺負到她頭上了,她為什麽還能若無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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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他剛出聲,卻突然聽見了蔣子白輕聲細語的一句話。

——“看得出來你身體不行,倒個酒手能抖成這樣,怕是沒有進化完全,太可憐了。”

她臉上挂着清淺的笑意,把這句話說得像是情人間的呢喃般溫柔。

程封伸出去要分開她們的手頓在了半空,他面色古怪,剛剛那句話是他聽錯了嗎?

服務員臉色驟變,想收回自己的手,卻怎麽也動不了。

蔣子白看似輕松地拉着她,那手卻好像力逾千斤的鉗子,抓得她不能動彈。

明明看外表蔣子白并沒有使力氣,但從手部傳來的劇烈疼痛讓服務員不顧形象地慘叫出聲。

眼中劃過一絲驚訝,蔣子白松開了她的手。自己剛才應該沒用多少力氣,但是她分明感覺到了細微的骨頭碎裂聲……

服務員的尖叫還在持續,她捂住自己的手,目呲欲裂,引來了整個餐廳的關注。

這時程封有了用武之地,他當機立斷地讓保镖把服務員帶去找餐廳老板,尖叫聲的遠去使餐廳恢複了安靜。

蔣子白蜷縮了一下手指,為自己無意中造成的大場面感到了小小的愧疚。

程封神色複雜,轉頭看向蔣子白,問:“怎麽回事?”。

蔣子白端正地站着,長發略有些淩亂,身形纖瘦,白裙上是暗沉的酒污,低垂下的睫毛襯得她我見猶憐。

她蔥白的手指交叉着,說話時都帶着顫音,“我不知道發生什麽了……我沒有用力……”

程封當然知道她沒有用力。他的眼力很好,剛才蔣子白只是普通地握着那個服務員的手,肌肉沒有繃緊的跡象。

但是那服務員的手指明顯骨折了,連彎曲都做不到。

偷看他們的人多少都被蔣子白驚豔了。

起初他們的注意力都在程封身上,可現在看清了和程封吃飯的這位,他們都有些移不開目光。

嬌弱的美人無助地站在氣場強大的男人面前,一雙眼中仿佛潋滟着水光,顫抖的聲音勾動着人心底的保護欲,仿佛一支在風中搖曳的白蓮。

連她胸前的紅酒痕跡都像是開在雪上的紅梅。

——程家家主怎麽忍心訓斥她的!

在他們看來,蔣子白被潑了紅酒還不生氣,反而拉着服務員的手安慰她,那服務員卻莫名其妙鬧騰了起來。

這麽善解人意的美人,可惜挂在了程封這棵樹上。

程封:“……”我巨冤。

“先換套衣服吧。”程封不再看這朵食人花,把疑點埋在了心裏,率先往餐廳外走去。

蔣子白跟上腳步,走出了弱風扶柳的味道。

在他們的後面,隔壁餐桌上的周家小姐周希幾乎要咬碎了牙。

這該死的蔣子白!

===

蔣子白上了程封的邁巴赫。

上了車後程封就點燃了一支煙,他緩緩吐出一口煙,隔着氤氲的白煙看旁邊這個充滿秘密的女人。

良久,他開口:“你是第一個坐上這輛車的女人。”

蔣子白:“好開心哦。”

程封:“……”

被煙薰得有些頭暈的蔣子白晃了晃腦袋,“程先生,我能開窗嗎?”

程封敲了敲司機的椅背,窗戶降了下來。

煙霧被從車窗外吹進的風吹開,蔣子白的發絲也散亂了開來。

程封看看她皺着的眉毛,想了想把煙滅了。

被他的舉動吸引了注意力,蔣子白對他的體貼略感到吃驚。

感覺程封和傳聞中的樣子不太像。

“你最近得罪了什麽人?”程封撚着煙頭,漫不經心地問。

還有什麽人?觊觎你的女人們啊。

蔣子白垂着頭沒回答,程封也沒再問下去。他換了個話題,和蔣子白商量起了婚期。

或者說,是他單方面決定婚期。

于是等到下車的時候,蔣子白已經成為了一位将在半個月後結婚的準新娘了。

車停在了一家距離餐廳最近的高級時裝店門口。

見到進門的蔣子白,導購員熱情地迎了上來。

她下一秒看見了蔣子白胸前的污漬,連忙說:“小姐我幫您搭一件衣服,您試試吧?”

“好。”蔣子白應聲,導購員很快就找來了一件青色的長裙。

蔣子白進入換衣間後,發現長裙上并沒有标價,心不禁提了起來。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總不能穿着身上這件回家吧?

待到她換好衣服走出換衣間,她聽見了導購員驚豔的吸氣聲。

蔣子白看着鏡中優雅的自己,問:“多少錢?”

導購員:“15000元。”

她木然地摸了摸随身的小包,那裏面裝着她薄薄的銀行卡。

——我該想到的,霸總選的服裝店,怎麽可能便宜。

正在她為這個價格糾結時,程封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我付錢。帶她多試幾件。”

作者有話要說:衆人:好一朵美麗的白蓮花,程封真狠心

程封:我不是我沒有我好冤啊,這是食人花,看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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