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請你喝酒

蔣子白與蔣子妍一起站到了大廳的角落裏。

這次訂婚宴真正的主角實際上只是程封一人,并沒有太多人關心程總突然消失的未婚妻去了什麽地方,她們的交談也就不會被打擾。

“你害怕了吧?”蔣子妍很滿意四下無人的環境,對蔣子白步步緊逼,“不如你自己去找程家主解除婚約,這樣總比我捅出來的要好看些。”

“沒看出你之前都是裝蒜,是我蠢!但是你別想這麽輕松就甩掉我!”蔣子妍說話時磨動着牙齒,臉上咧開充滿快意的笑容。

“你沒有證據。”蔣子白說道,臉上還是那副僞裝出來的慌張的表情。

蔣子妍不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看到她這個表現,勝利的笑容頓時掩藏不住了。

尤其是四下無人,蔣子妍的分貝不由自主地拔高了不少。

“證據?我帶你去的酒店,你覺得我會不拍照嗎?”

蔣子白的目光陡然深沉,“你帶我去的酒店?”

終于讓她聽到有用的內容了。

然而蔣子妍并沒有意識到她的變化,還沉浸在激動的情緒中。

她長期欺壓原身,突然被穿越來的蔣子白打臉,積了一肚子氣,現在好不容易看到蔣子白吃癟,頓時興奮起來。

她越來越口無遮攔:

“怎麽樣!姐姐你開心嗎?——畢竟要不是我幫忙,你怕是一輩子都沒辦法和男人——”

“閉嘴。”

蔣子白手一揚,整杯飲料被她潑在了滔滔不絕的蔣子妍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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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無表情地直視呆愣住的蔣子妍,看着她的嘴張張合合、卻發不出聲音的樣子,冷酷得像是一匹野狼。

“你……”

蔣子妍剛擠出一個音節,蔣子白就奪過她手中那杯貨真價實的酒,慢慢地傾倒在她的頭發上。

酒液順着蔣子妍的發絲流下,她精心打造的發型變得粘膩醜陋。

“請你喝酒。”蔣子白笑笑,提着裙子遠離了滿臉酒漬的蔣子妍幾步。

她一身正裝,漂亮端莊,和對面的蔣子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啊——你這個——”蔣子妍抓着自己的頭發,渾身濕漉漉的,像是剛從井裏爬出來的水鬼。

蔣子白溫和地點頭微笑,“都是姐妹,不用這麽客氣,謝謝就不必了。”

蔣子妍胸膛劇烈起伏,看起來是要氣瘋了。

等到對方稍微冷靜下來一點,蔣子白才說:“你不需要用照片威脅我,我完全不在意。”

“只不過妹妹還請整理下自己吧,你現在這副樣子,怕是要被落水狗當夥伴了。”

留下這句話,蔣子白轉過身,準備離開這個隐秘的角落。

“你膽子比我想象的大了很多。”這時,範雨馨突然擋在了蔣子白的面前。

她妝容整潔高貴,盤着高高的發髻,黑色長裙拖地,胸前別着一枚發光的胸針,一副标準的貴婦人的打扮。

範雨馨走到自己的女兒身邊,用手帕為她擦拭頭發,也不正眼看蔣子白,說道:“你知道自己現在像什麽嗎?”

“總不會是和您女兒一樣的潑婦吧?”蔣子白無辜地歪頭。

範雨馨的動作頓了一下,顯然比自己的親女兒的忍耐力高了很多。

她看向蔣子白,淡淡地說:“膽大包天,牙尖嘴利。”

“您說的是哪兒的話……要不是有錄音筆,我也不敢正面和您女兒起沖突呀~”

她的尾音故意上挑,帶着意猶未盡的笑音。

滿意地看到對面兩個女人的表情驟然變化,蔣子白整理了下頭發,“走進自家未婚夫房間的我,和故意陷害姐姐的蔣子妍,不知道誰比較……”

她的話語戛然而止,揮手作別,翩翩離去,裙角在地面上翻開一個波浪。

背後,蔣子妍焦灼無比,抓住了範雨馨的手臂。

“媽媽,怎麽辦!她說她有錄音筆——”

範雨馨攔住了她,“安靜。”

蔣子妍喏喏地看着她。

瞧着眼前狼狽的女兒,想到剛剛那趾高氣昂的臭丫頭,範雨馨咬緊了牙關。

那個賤人的女兒,憑什麽踩在她的女兒頭上!

既然我能弄掉那個賤人,我的女兒一樣可以把她的女兒踩在腳底!

範雨馨的表情一時變得很可怕,蔣子妍看着面前莫名陌生的母親,打了個哆嗦。

“去哪了?”

蔣子白一回到程封的身邊,程封就問道。

“去和母親她們聚了聚。”蔣子白沖他笑了笑,從旁邊又拿了一杯飲料到手裏。

“嗯,下次叫上我一起。”程封和上前的一位商人碰杯,喝了一口飲料後說道。

蔣子白有些驚訝,她怎麽覺得程封是在……關心自己?

她晃了晃頭,覺得這事實在是無稽之談。

敬酒的人已經散了一輪,大廳的音樂則切到了柔和的華爾茲舞曲。

從剛才開始就陸續有人滑入舞池,程封遙望了那些共舞的男女一會兒,低頭問蔣子白道:“想跳舞嗎?”

蔣子白想了想,回問:“你想跳的話就去,不用顧慮我。”

程封:“……”

見程封沉默着注視她,蔣子白自認為理解了他的意思,說:“對哦,按禮儀來講,你的第一支舞确實應該和我跳。”

她放下杯子,笑道:“那我們早點開始,早點結束吧。”

程封開口想要解釋,“我是想……”

他看見蔣子白茫然的表情後不禁一陣煩躁,幹脆不再說話,拉住蔣子白的手,進入舞池。

蔣子白吓了一跳,反應過來時,程封已經一手搭上了她的腰肢。

程封眼神深邃,像是無邊的神秘的夜空,他的瞳中映出一個小小的蔣子白。

“我并不想和其他人跳舞。”

他帶着蔣子白踩着音樂,來了一個一個輕巧的旋轉,說道。

程封的聲音融在樂聲裏,輕柔得像是一朵花。

“什——麽——”蔣子白正好沒有聽見,她拖長了語調,問道。

“沒——什——麽——”程封回答。

他們在舞池中間輕擁彼此,雙目對視,又在下一個音節響起時分了開來。

到了換舞伴的時候,蔣子白打算征詢程封的意思,卻直接被他帶出了舞池。

“我有點累了。”程封睜着眼睛說瞎話。

蔣子白決定順着他的意思來,就說:“那我們出去透透氣吧?”

看看人影紛紛的大廳,想想沒有人的室外,程封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又是撒糖的時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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