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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最好的年齡相識,相愛,就像是許多電影中描寫的邂逅那麽美,之後是裸婚,兩個人一起奮鬥,那時候向正總愛将邢禮周抱在懷裏,然後咬着她的耳朵對她說這世間最美的情話。
等我們有錢了,我一定讓你當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這些所謂的誓言和承諾現今看來就是他向正自己抽自己耳光。
“老婆?怎麽不說話啦?”向正聽着電話那邊久久沒有聲音,有些心慌。
邢禮周伸出手來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然後吸了吸鼻子,“沒事,就是想你了。”
她是很少說這種情話的。
邢禮周一直都是驕傲的,包括向正起初追她的時候,她甚至都不屑于看他一眼,那時候他們是一所大學的不同二級學院,邢禮周是藝術學院舞蹈系,向正是經濟學院讀經濟學的,那會兒向正是個對感情有些遲鈍的人,包括在他追邢禮周的時候,也是用的最蠢的辦法。
沒有情書。
沒有短信。
更沒有電話。
他只是每天站在她的宿舍樓下面,她下來之後再跟着她走到她上課的地方,然後離開。
後來他的那些浪漫細胞,都是被邢禮周一點一點培養起來的。
兩個人在一起,免不了會相互影響。
向正聽了邢禮周說這樣的話,又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和梁茗在一起,心裏有些愧疚,于是便對邢禮周說:“今天晚上回去給你做飯吃,別哭,傻瓜。”
邢禮周嘴角勾起一抹笑,甜蜜蜜的笑。
梁茗站在邢禮周辦公室外的玻璃上看到她的笑,又拼命聽她去說什麽,看着她嘴唇一張一合,不停地猜啊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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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能從邢禮周的表情看出來,她絕對是在和向正打電話。
因為梁茗見過很多次邢禮周面對向正時候的表情,她的溫柔大概都留在了向正那裏,可是就是不肯給他生孩子。
邢禮周挂了電話之後,便從椅子上站起來,準備出去上課,梁茗看到她将手機放到包裏,連忙小跑着回了舞蹈室。
她穿着舞蹈鞋出來的,鞋子上踩了些灰。
上課的時候,邢禮周走到她身邊要看她倒立,梁茗倒立起來的時候,邢禮周就看到她舞蹈鞋底上有灰,梁茗一向愛幹淨,尤其是對和跳舞有關的東西,更是要求頗高的。
邢禮周看了眼,然後問她:“梁茗你鞋子怎麽這麽髒?”
梁茗聽到她這麽問,腦子裏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邢禮周看見自己偷窺她了,手抖地差點就支撐不住整個身子的重量。
不過她心理素質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的,慌亂也就是幾十秒的事兒,之後便緩過來,然後頗有禮貌地回答道:“邢老師,最近一直陪男朋友,沒有時間洗。”
邢禮周“哦”了一聲,一臉理解的樣子,然後走到後面的衣櫃裏将自己剛買到的一雙舞蹈鞋給她拿過來,“你先換上吧,我今天剛買的。”
梁茗倒也沒有推拒,十分大方地接了過去,然後将自己腳上的鞋換下來,之後還不忘和邢禮周說:“謝謝邢老師啊,我明天一定洗了還你。”
邢禮周笑笑,沒有說話。
**
晚上邢禮周回家的時候,向正已經做了一桌子菜等她了,一進門就是菜香味,讓邢禮周想起了他剛辦公司那會兒,不管多忙,都會回來給她做一頓飯吃。
那樣的日子,好像很遠了。
遠到她已經記不清楚向正到底給自己做了多少頓飯。
以前的時候,過年打麻将,向正都會一只手握着她的,另外一只手出牌,身邊的朋友都羨慕他們感情好,甚至還有人打趣說:“瞧人向正多會疼媳婦兒,這會兒也得摸着。”
別人這麽贊美,邢禮周絲毫沒覺得不自然,她本來就是極其自信的人,再加上跳舞跳了那麽多年,氣質自然是輸不了的。
邢禮周走到餐廳的時候,向正正穿着個圍裙站在流理臺前拿着個湯勺調鍋裏的湯,邢禮周喜歡喝紫菜蛋湯,所以向正之前因為她的口味專門去學過。
邢禮周覺得自己眼睛又在泛酸了,不知不覺自己竟然已經快四十歲了,雖然外人都說她看起來像二十□,可是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早就已經老了。
走到向正後面,她伸出手環住他的腰,就像以前談戀愛的時候一樣,淚珠擦在他的後背上。
“老公,我愛你。”
向正聽着她這麽說也有些詫異,他關了火之後,轉過身子來,用指腹擦了擦她的淚,有些無奈,“哭什麽?傻瓜。”
“沒事,就是覺得很久沒吃你做的飯了。”
向正揉了揉她的頭發,繼續說道:“怎麽還和以前一樣傻?你喜歡吃,我可以時常回來做給你吃啊。不要哭了,醜死了。”
邢禮周很敏感地注意到了他的措辭。
是時常回來。
而是不是每天。
向正放開邢禮周,然後拍拍她,“走吧,我們去吃飯。”
向正做的飯還像以前一樣好吃,記憶中的味道,一點點都沒有變,可是又好像變了,邢禮周說不出那究竟是怎樣一種感覺,疑神疑鬼一向都不是她的風格。
其實這麽說,主要還是因為她一向對自己有自信,向正對她那麽好,看,就算是現在,這麽忙,也還是會早早地回家為她做飯吃。
夾起他炒的紅燒茄子放到嘴裏的時候,邢禮周覺得他炒的茄子比以往甜了些,邢禮周是北方人,吃紅燒茄子的時候不喜歡弄太多糖的,所以向正一向都很注意這些。
她咽下去之後,漫不經心地問向正:“向正,今天的茄子有些甜過頭了。”
向正被她問得一愣,然後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兒放到嘴裏,吃下去之後也沒有覺得特別甜。
因為紅燒茄子也是梁茗特別喜歡吃的菜,可梁茗是江浙那邊的人,喜歡吃甜,向正一開始做的時候偏鹹,梁茗就告訴他,自己喜歡吃甜的。
久而久之,向正也就習慣了紅燒茄子偏甜。
這麽一想,他真的是很久沒有給邢禮周做過飯了。
不過他還是十分溫和地和她解釋:“糖不小心放多了,你不喜歡吃的話就剩下吧。”
邢禮周搖搖頭,“不,我喜歡,你做的我都喜歡。”
邢禮周說這話的時候,向正好像透過她現在的樣子看到了她年輕的時候。他給的一切她都喜歡,一點兒都不挑剔。
吃過飯之後也是向正刷的碗。
邢禮周本來要刷的,但是向正說她上了一天的課一定很辛苦,讓她好好洗個澡準備睡覺,将她推出了廚房。
邢禮周有些無奈,但是心裏又有些暗喜,向正這麽多年體貼人的習慣一點兒都沒變。
向正正在刷完,放在窗臺上的手機就響了,是短信進來的聲音,他沒管,繼續刷碗,等把碗刷完、放進櫥櫃裏之後,才擦了擦手,拿起手機。
是梁茗來的短信。
“老公,我想你了,今天晚上過來陪我好不好?”
向正看着進來的短信,一臉無奈,他完全能想象得出來如果梁茗親口說這句話的時候那神态該有多媚。
可他一向是分得清場合的人,現在這種狀況,怎麽能跑去那裏陪她?
于是,他直接将梁茗發來的短信删掉,然後摁了關機鍵。
他洗過澡之後邢禮周已經睡下了,但是沒睡着,向正上了床,然後從後面抱住她,聞着她身上的馨香,向正覺得自己的神經都舒緩了不少。
“老婆,換沐浴乳了?”
邢禮周将他的手從自己腰上拿開,然後笑着回他的話:“前兩個月的換的,你最近總是不回來,回來也一直窩在書房裏工作,哪裏知道?”
經她這麽一說,向正也覺得自己最近确實是忽略了她了,再加上她也不主動給自己打電話,他也就擱淺下來這件事兒了。
“你這是吃工作的醋呢?”他笑着調侃邢禮周。
邢禮周搖搖頭,“那倒是沒有,我覺得還是工作比我重要,你要不工作了,怎麽養我?”
向正笑,“還是我老婆最懂事。”
梁茗就不一樣了,每次都要讓他扔下工作去陪,不陪就哭哭鬧鬧。
邢禮周覺得自己最近真的是神經敏感過度了,聽到他說“還是”的時候,心裏怪怪的,不由自主地,就開口問他:“什麽叫還是?難不成你還有個對比了?”
“瞧你這傻瓜,不知道每天想什麽呢。”向正頗為無奈地再次摟住她,翻過她的身子,就開始親她。
邢禮周任他吻着,沒有什麽回應,向正抱起她來,将她壓在床頭上,更加瘋狂地親來親去。
向正正準備脫邢禮周的衣服時,邢禮周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推開向正,看到來電顯示是“梁茗”的時候,摁下了接聽鍵。
向正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住了。
看到梁茗給邢禮周打電話,他生怕梁茗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兒來。
那邊兒梁茗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邢禮周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她說:“邢老師……我男朋友不要我了……他和我吵架了……”
作者有話要說:╮(╯▽╰)╭ 幾乎留言的就在問我小三上位了沒有╮(╯▽╰)╭我不劇透喲……好不容易寫個這麽複雜的文~~反正,結局和你們想的不一樣的……咳咳…… 梁茗VS邢禮周,誰贏?
☆、零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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