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

向正想了會兒,出聲安慰她:“行了,不用擔心,他們讓你這兩天回去是嗎?”

“是……”梁茗表情有些為難,“我總有一種特別不好的感覺,那天我們不是看到陳宏了嗎,他好像也是才回家的……我怕他把我們的事情告訴我爸媽了,特別害怕……”

“沒事,茗茗。”向正笑笑,“我跟你一起回去吧,你的父母我也沒有見過,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回去見見他們,就可以把我們的事情定下來了。”

“真的嗎?”梁茗聽向正這麽說,眼裏都是興奮的光,她緊緊地抱住他,有些不确定地問:“你真的想跟我結婚嗎?向正……我是不是在做夢?”

“沒有,傻瓜。”向正柔着聲音,“你想想,我現在離婚了,總是要找一個人定下來的,你都跟我在一起這麽久了,難不成我說得是別人嗎?茗茗,你不要總是對自己沒信心,你要記住我說過的話,在我這裏,你永遠都是特別的。”

“向正……嗚嗚……你對我真好。”

“好了,別哭了,再哭明天眼睛該腫了,不早了,我們去睡覺吧,今天晚上抱着你睡,乖。”向正摸了摸她的頭。

“那你抱我回卧室。”

“好……”向正二話沒說就把她抱了起來,兩個人說說笑笑地回了卧室。

**

向正跟梁茗定了三天之後到梁茗家,梁茗這幾天都很緊張,幹什麽事情都心不在焉的,向正每天都在勸她不要緊張,就算是她的父母知道了他也會保護她的,這件事情最大的錯誤是他犯的,向正從來沒覺得自己出軌的原因是梁茗,他覺得這原因都在自己身上,和梁茗沒有多大關系,是他自己厭煩了早已經沒有激情的婚姻,但是又不能果斷地做出決定。

他和邢禮周的問題,在遇到梁茗之前就一直存在。

一段婚姻絕對不可能因為別人的介入一下子就崩潰,這個別人充其量只是一個導火索,很多問題都是日積月累下來的,積少成多,到最後一點點爆發,兩個人的感情都被生活磨得一點不剩。

至少在向正看來,他和邢禮周就是這樣的。

回梁茗家的那天,天氣很晴,向正給梁茗拉着行李箱,他們兩個人到了機場之後,梁茗直往他懷裏縮,不停地告訴他:“我害怕。”

向正則是不停地出聲安慰她,她卻一直處于緊張的狀态,兩個人上了飛機之後,向正好不容易把梁茗哄睡着了,這才緩過些神來。看着梁茗睡着的樣子,向正心裏升起一抹愧疚,他對梁茗的愧疚從一開始就存在的,這段關系中,最辛苦的人就是梁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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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社會對第三者的批判從來都沒有停止過,人們一直認為介入別人的婚姻是可恥的行為,梁茗那麽小的年紀,卻逆着這個社會的輿論傾向選擇了和他在一起,不得不說,向正真的很感動,所以也一直想對她好。

男人有時候是真的沒辦法摸清自己的內心,自己喜歡誰自己都不清楚,向正一開始也是這樣,但是經歷過這麽多之後,他恍然發現,原來自己對邢禮周的感情早就沒有了,現在,梁茗對他,才是最重要的。

雖然這樣說真的很讓人惡心,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毫無責任感可言,但是,這就是事實。事實就是,他抛棄了和自己一起奮鬥的邢禮周,選了梁茗。

有些人,可以同苦,卻注定不能同甘。

飛機飛了兩個多小時後終于着陸,江南這邊的天氣濕熱得厲害,向正在北方呆慣了,來了之後有些憋得慌,額頭上不停地冒着汗,梁茗見他出汗,連忙騰出手來給他擦,一邊擦一邊問:“向正,是不是很熱啊?要不然我們先休息一會兒吧,我看你好難受的樣子。”

的确是難受,大概還是年紀有些大了,突然換個環境之後就有些适應不了,不過他看到梁茗這個樣子之後,便搖搖頭,跟她說:“沒事,就是熱了點,估計是中暑了,咱們走吧,先到你家。”

梁父和梁母知道今天梁茗要回來,所以早早地就開始等了,只是沒想到開門迎接梁茗的時候她身邊還站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

不過好在梁父和梁母都不是沒禮貌的人,到底還是讓向正進門了,向正一直都是彬彬有禮的樣子,梁茗則是站在他旁邊,看到父母詢問意味的眼神時,她才開口對他們介紹:“爸媽,他是我男朋友,向正。”

“男朋友?”梁父笑笑,“茗茗,若不是陳宏親口跟我說這些事情,我還不相信你竟然跑去給別人做小三!還有臉說什麽男朋友!?”

“爸!我不是小三!”梁父從小就溺愛梁茗,她活了二十幾年父母都沒有跟她說過一句重話,突然這麽難聽她自然是接受不了,她說得特別大聲:“我和向正是真心相愛的!我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的,我愛他!爸爸我要嫁給他……”

“梁茗。我看是我和你媽從小太慣着你了,你做了這樣的事情都不覺得自己錯了是吧?”梁父走到她面前,看了眼向正,“先生,麻煩你先出去,這是我們的家事,不方便你參與。”

“伯父,你不要難為茗茗,這都是我的錯,跟她沒有關系。”向正擋到梁茗面前,“有什麽事情您沖我來,茗茗還小。”

“還小?不小了……”梁父感嘆着,“都知道跑去給別人當小三了,真是不小了。”

“爸爸!我都說過了我不是小三!”梁茗繼續反駁着,“我也說過了我真的很喜歡向正,不管你和媽媽怎麽說我,我都會跟他一輩子,就算不能結婚我也要和他在一起!我不用你們管!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啪——”梁茗話音剛落,梁父一巴掌就扇了上來,梁母有些心痛地別過臉去,她這個時候沒有辦法上去攔住自家丈夫,因為她也沒有辦法接受自己那麽疼愛的女兒竟然背着他們找了個有婦之夫。

梁茗從小任性,這是他們慣出來的,因為家庭條件一直都不錯,幾乎是她想要什麽他們當父母的就給買什麽,都說女兒要富養,他們也的确這麽做了,梁茗成績一直都不錯,中不溜秋的,他們也沒要求她有多好,就算一直養着她到嫁人都沒問題,她去外地上大學,他們一直都不放心的,可是那會兒有個陳宏照顧着,他們的擔心才少了點兒,出去之後梁茗開始還每天往回打電話,後來打電話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了。

就她跟陳宏分手的事情,梁父梁母也是在前幾天聽陳宏坦白了才知道的,陳宏這孩子不錯,所以當初他和梁茗高中的時候就在一起他們才沒反對,而且他們和陳宏的父母也認識,關系還不錯,覺得他們家的條件什麽的都還行,倆孩子以後說不定真的能走一起,所以放得很寬,他們兩個人高三的時候經常一塊兒學習,這點他們也知道。

可是他們真沒想到梁茗能找個已婚男人,而且看起來都快四十了。

梁父這一巴掌剛落下去,梁茗就哇哇大哭了,她絲毫不顧忌父母還在邊兒上,立馬鑽進向正懷裏,淚水擦在他的襯衫上,“向正,我們走吧,我以後再也不要回什麽家了……”

向正一臉為難。畢竟這是在梁茗的父母面前,他就這樣呆着她走也不合适,向正看了眼梁父,“伯父,茗茗情緒有些激動,我剛才說了,有什麽事情您可以沖着我來,都是我的錯,和茗茗沒有關系。”

“我教育我的女兒,和你沒有關系——”梁父瞥了他一眼,“我女兒自甘堕落作踐自己跑去給你當小三,我教育一下,沒問題。”

“我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是!!!”梁茗從向正懷裏跳出來怒視着父親,“我不是小三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茗茗,不要激動,乖。”向正低聲安撫着她,“好好和你爸爸說話,聽話……”

“他平時就是這麽哄你的!?”梁父看着向正哄梁茗的表情,“梁茗。你是不是現在還把自己當孩子?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圍着你轉?你以為誰都是我和你媽嗎!?”

“我就是要嫁給向正!我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我就是要嫁!你們讓我回來不就是想讓我和他分開嗎?那我以後再也不回來了,我走!!!”梁茗說完就要拉着向正走。

向正也沒辦法了,這麽下去看來和梁茗的父母也談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和梁茗出來了,出來之後梁茗比剛才哭得更兇了,向正也知道她一直是被父母寵着的,這麽一來自然她心裏不好受,再想想,她受的這些委屈都是為了他,向正心裏更不好受了。

愛一個人的時候,是真的時時刻刻都在心疼着她,向正現在對梁茗就是這樣。

**

陳宏的刀是跟幾個高中同學拿的,那個男孩子從高中開始就老打架,陳宏見過好幾次他拿着刀子,後來高考過後聽說他不念了,就在本地,父母出錢給他開了家店,陳宏很容易就找到了他,那人聽了陳宏的要求之後還有些納悶,因為陳宏一直都是那種乖孩子,突然跟他要一把刀子的時候他還是挺驚訝的。

“诶,我說陳宏,你要幹什麽啊?怎麽突然跟我要刀子?”

“嗯,有事情要做。”陳宏很明顯不想告訴他,那個人也聽出來,沒多問什麽,只是跟他說三天之後過來拿東西。

三天,好像有點晚。陳宏不知道梁茗和向正會在這裏呆幾天,只是如果他要用這個機會的話,一定要抓緊。于是陳宏跟那人說:“明天,行不行?”

那人一臉為難的表情:“明天……有點困難。”

“我給你一千塊錢,你幫我快點弄,行麽?”陳宏繼續跟他談着條件。

他那同學聽到加錢之後立馬高興了,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陳宏把錢給了他之後就離開了。他最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梁茗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向正。

陳宏原本以為自己将梁茗做了小三的事情告訴梁父梁母之後,梁茗會一個人回來,努力和父母解釋,因為梁茗以前就是那樣的,就算是自己犯了錯誤,也會一直撒嬌,解釋,然後梁父梁母就被她弄得沒脾氣了,每次都原諒了她。所以說梁茗性格上的缺陷,和這個也有一定的關系。

可是讓陳宏沒想到的就是她這次竟然拉了向正一起回來,所以他不得不重新考慮自己之前的想法,如果梁茗不是被逼的,而是真的喜歡向正,那他要怎麽做?

這點陳宏真想不明白。

**

梁茗跟向正從家裏出來之後,倆人沒地兒去,于是便找了家酒店辦了入住手續,梁茗臉上還挂着淚痕,開、房的時候大堂裏的人還一直看着她,那眼神都快把她看發毛了。

和向正在一起之後,梁茗就覺得周圍的人看她的眼神不一樣了,這很明顯就是心理作用,都說心虛了之後就覺得別人看自己的眼神異樣,梁茗就是典型的心虛。

回到房間之後梁茗就一個人坐到地上,向正怎麽拖都拖不起來。

“你們……別看我!!”梁茗捂住臉,有些痛苦地說道:“都不要看我!!我不是小三!我不是!”

“茗茗……”向正蹲到她面前,“別亂想,沒有事情的,你不是,乖,不要亂想……”

她依舊捂着眼睛,“我喜歡向正有錯嗎?!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有錯嗎?他有老婆怎麽了?我要的就是他愛我……我只要這個,為什麽你們都要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說到這裏她将捂着眼睛的手拿開,瞪着向正,“你不要看我!!滾開!你們都滾開……我要向正……”

“茗茗,我就是向正。”向正看她這樣也慌了,“你看着我,我是向正。”

梁茗聽到向正這個名字之後情緒才沒有剛才激動了,看了他好一會兒,之後又是一陣掙紮,“你不是向正!你滾……我要向正……”她站起來,跌跌撞撞地往門口走,“我要向正……”

作者有話要說:╮(╯▽╰)╭ 估計五章之內會結局吧……我也不知道……囧……依舊說,大家不要激動哈。還有……不要忘了留下你們想說的話哦。麽麽噠。

☆、零一八

結局章

梁茗得了癔症。

這是向正帶着梁茗在她老家的醫院查出來的,這種病很大一部分是心理上的原因,醫生跟向正說了,最好不要用藥。

向正這時候也顧不得梁茗的父母了,查出來梁茗得了這個病的當天就帶着她回去了,梁茗一路上都在發呆,向正把她抱在自己懷裏,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得睡着。

飛機降落的時候向正才把梁茗叫醒,梁茗一醒過來就用力抱住他,一直往他懷裏鑽,嘴裏不斷地叫着他的名字。

“向正……”

剛剛降落,機艙內的人都站起來準備往外走,向正只能耐着性子跟她解釋:“茗茗乖,我們先下飛機,下去了之後再說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梁茗一連說了三個不好,自顧自地将手環住他的腰,“你抱抱我,我就是想讓你現在抱抱我……”

向正沒辦法,又不想刺激她,于是伸手将她抱了起來,她的手挂在他脖子上,就跟個樹袋熊似的,兩個人下飛機的時候,周圍的人都在看他們。不過向正早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抱着梁茗快步走出了機場。

**

陳宏知道梁茗離開,是好幾天以後的事情了,梁茗的父母雖然恨鐵不成鋼,但怎麽說還是舍不得自己女兒的,見梁茗好幾天都不和他們聯系,梁媽媽就先着急了,急着給梁茗打電話,不過接起電話的人是向正。

梁媽媽問他們在哪裏,向正告訴梁媽媽說他們回來了,至于梁茗的病,他沒有和梁媽媽說,這件事情怎麽着都要瞞住他們的,哪裏有父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得了這種病?向正看着梁父梁母年紀也大了,不想說出來刺激他們。

梁媽媽問了幾句之後就挂了電話了。陳宏就是在梁媽媽挂了電話之後過來的,他是過來問梁茗在不在的,梁媽媽嘆了口氣,對他說:“梁茗回去了。”

“哦……伯母,那我先走了啊。”陳宏的語氣中帶着些失望,“我改天再回來看您。”

陳宏從梁茗家出來之後,将自己早放在包裏的刀拿出來,看了一眼之後,便回了家。

暑假三個月,陳宏覺得自己已經完全等不及了,他将自己買好的刀藏在卧室的櫃子裏,每天都在想着要找什麽理由提前回學校,這樣就可以早一點見到梁茗,早一點見到向正,陳宏整個暑假都是在這樣的思考中度過的,他和父母提過幾次要早點走,可是父母都不同意,陳宏只得乖乖在家呆着。

——

梁茗的情況也不是很樂觀,從她查出來癔症之後,向正基本每天都陪着她,公司的事情都擱在一邊兒了,他看着梁茗傻乎乎地盯着自己笑的時候,突然就覺得自己這輩子賺再多的錢都是徒勞無功,到最後連自己愛的人都保不住。他把生意上的事情都交給了秘書,然後每天都帶着梁茗去看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都拿梁茗沒有用,因為她完全拒絕和向正之外的任何人交流,向正給梁茗換着找了好幾個心理醫生都沒見她有什麽起色,最後沒辦法了,向正只好讓醫生開了藥,之前醫生說過,癔症要以心理輔導為主,藥物為輔,但是醫生也說,這種藥吃了傷身子,如果不是控制不住,最好別吃。

向正現在沒辦法了,他實在不忍看着梁茗這樣,她現在可以一連兩三天一口飯都不吃,也可以一吃就吃兩三天的量,向正是攔都攔不住,這樣下去身子遲早有一天受不住。

梁茗吃了一個月的藥之後病情有了些起色了,最起碼不會像前幾天一樣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誰都不認識了,向正腦子裏繃着的那根弦這才松了些。

“向正,我想吃哈密瓜。”此刻向正正和梁茗在超市裏走着,走到賣水果的地方之後梁茗就拖住他的胳膊。

向正回過身子摸了摸她的頭,“想吃就去拿吧,不用問我。”

梁茗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走上前去抱了一個大哈密瓜放到推車裏,她抱住向正,也不顧這是在超市,對着他的臉就親了一口。

“向正你真好,我好喜歡你。”

向正笑着看着她,心裏卻是五味雜陳,他知道梁茗雖然沒有之前不正常了,可行為什麽的看起來還是比她以前幼稚了很多。向正現在只覺得梁茗之所以這樣就是自己造成的,他對她的愧疚日益增多,所以陪她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快到返校的日子了,梁茗最近情緒控制得可以,醫生說她可以正常上學了,向正這才放心地送她去了學校。

**

蔣紹安真的和他老婆協議離婚,邢禮周是在他離婚的後一天知道的消息,那天蔣紹安過來找她,讓她好好考慮一下和他的關系。

“你怎麽這麽快?我還沒有考慮好,蔣紹安,你都這麽大年紀的人了,能不能做事情的時候不要這麽沖動啊?”邢禮周看着坐在沙發上的蔣紹安,有些生氣。

她是說要考慮,但是不代表她答應了,那天他說了離婚,一連幾個月都沒什麽動作,邢禮周只當他是開玩笑的,可是誰知道他在三個月之後就來了這麽一出!

“沖動?”蔣紹安笑笑,“我們分夫妻財産分了三個多月,這還叫沖動?我父母、她父母,都同意了,離婚的原因不是你,你也不用自責,我和她之間本來就沒什麽,結婚的時候就知道要分開,和你沒有關系。”

“……”邢禮周被蔣紹安堵得說不出話來。

“怎麽不說話了?”蔣紹安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她面前,擡起她的下颚,“難道你到現在還忘不了向正?”

“我們之間的事情也和向正沒有關系。”邢禮周頓了頓,“是我自己的問題,我還沒有想好,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有勇氣再重新開始一段婚姻。”

“我也說過,不結婚也可以,一輩子不領證也可以!我就說,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在你身邊,這就行了,我跟你發誓我不會背叛你,這還不夠?”

“行了紹安。”邢禮周的聲音有些疲憊,“我答應跟你在一起,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了,等我把我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一定跟你在一起。”

“你想做什麽事情?”蔣紹安有些疑惑,“你還有什麽事情沒有解決好的?告訴我,我一個一個去給你解決,不用你拿這個當借口。”

“很快就解決掉了。”邢禮周提到這個之後,眼神有些飄忽不定地看着窗外,“再給我一個禮拜的時間。”

“好,那我就再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蔣紹安答應地很幹脆,之後又補充道:“一個禮拜之後,我希望你的答案是讓我滿意的。”

“嗯。”

**

第二天下午,陳宏和邢禮周在她舞蹈室的旁邊一家咖啡廳裏坐着談話。陳宏看着邢禮周猶豫了很久之後,才對她說:“邢老師,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其實這會兒邢禮周早就知道他要說什麽了,她這幾年教的學生,基本都是這個年紀,做起事情來沖動、不考慮後果,她也是抓住了陳宏的這一點,才對他說的那番話。

邢禮周沒覺得自己卑鄙,沒有人是天生就讓人欺負的,也沒有人願意逆來順受,是向正對不起她,她有報複的權利。

邢禮周對他微笑了下,問道:“你放心,說吧。”

“剛放暑假的時候,你前夫和梁茗回她家了。”陳宏說,“是我把他們的事情告訴了梁茗的爸媽,他們很生氣,所以打電話跟梁茗說有急事,讓她回來,我也不知道她竟然會大大方方地把你前夫帶回去。”

陳宏這話一出來,邢禮周也有些驚訝了,她沒想到向正能因為梁茗做到這個份兒上,她還記得以前他們談戀愛的時候,向正見她父母之前的好幾天都緊張得寝食難安。

所以說大概向正這幾年真的是變了,他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商人,圓滑、會做事、左右逢源。

“他們回去了之後呢?”邢禮周順着陳宏的話往下問。

“回去之後好像梁茗的父母好像都挺生氣的,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反正他們住了三天不到就走了,而且好像還是在外面住的。”陳宏想了想,“邢老師,我現在不知道,梁茗是不是真的喜歡他了?我看她好像是認真了的。”

邢禮周見陳宏有些動搖了,仔細想了一會兒,繼續跟他說:“其實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可是我總想不到我前夫有哪裏值得梁茗這種小姑娘喜歡的,你看,梁茗那麽年輕,那麽漂亮,找什麽樣的找不到,怎麽就非他不可了呢?而且我總是覺得梁茗好像挺不情願的,當然,這也是我個人的感覺,但是——”邢禮周有些惋惜地看着陳宏,“我記得梁茗還特意帶着你去過我的舞蹈室,給你跳舞看,我那會兒以為你是她男朋友呢,還覺得梁茗一定很喜歡你,不然也不會專門跳舞給你看。”

邢禮周這話是說進陳宏心裏了,他也是這麽覺着的。因為梁茗真的算得上是一個優秀的女孩子,就算是沒了他陳宏,也會有更優秀的人追她,追梁茗的人一直都不少,從高中到大學,一直沒斷過。陳宏也納悶了,雖然向正長得不差,但是年紀擺在那裏,所以他才不相信梁茗是真的喜歡他。

“你說的有道理。”陳宏豁然開朗。“邢老師,我還是希望你能幫我勸勸梁茗,這些問題我都會幫她解決的,我希望她能繼續好好學習,好好生活。”

“千萬不要沖動。”邢禮周勸了他一句,“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還不能确定,所以不管做什麽決定都不要太盲目了。聽見了嗎?”

陳宏點點頭,但是心裏卻早已經做了決定。

“謝謝邢老師,我先走了。還有事情。”陳宏和邢禮周打了個招呼之後便離開了。

留下邢禮周一個人坐在咖啡廳裏,盯着眼前還沒有喝完的拿鐵發呆。

從和向正離婚之後,她心裏就一直不舒服,她原本以為向正對梁茗也就是一時新鮮,他們在一起的時間絕對長不了,邢禮周以為自己還是像以前一樣了解向正,她還以為向正喜歡不給他添麻煩的女人,可是沒有,她想的事情一件都沒有發生。

**

梁茗這天下課之後在學校門口等着向正來接她,陳宏一直跟在她身後,梁茗等了不出五分鐘,向正就過來了,等梁茗上了向正的車之後,陳宏又打了一輛出租車跟上他們。

最近梁茗恢複得很不錯,她一路上都在和向正說白天的事情,例如今天專業課學了什麽她沒有聽懂啊,學校要安排實習了她害怕自己不行啊,向正偶爾側眼看着她,臉上的表情很溫柔很溫柔,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這麽溫柔。

陳宏在看到他們停車之後便讓司機停到他們後面,将車前給了司機之後就讓他走了,他将那把刀從自己包裏拿出來,緊緊地攥在手中,看到向正和梁茗下車之後,便一步一步地走近他們,最後搶在他們進樓宇門之前沖了過去,直接将刀捅=進了向正的身後。

向正本來還在和梁茗說話,突然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梁茗看着他身後的血,還有一臉兇狠的陳宏,立馬便吓得哭了出來。

“陳宏你這個混蛋!你幹什麽!!”梁茗想要伸手攔陳宏,誰知道他直接把她推開,然後将插=在向正身後的刀又拔了出來,這回從他身前捅=了進去。

向正剛才那一下已經流了很多血,這次陳宏将刀捅進去之後感覺到向正還在動,便又抽出來,血順着他的手往下流,陳宏還不甘心,又來了一刀。

向正已經倒在了地上,陳宏看着手中的刀子,迅速地将它扔到了地上,就準備帶着梁茗離開。

梁茗爬到向正面前,不停地抱着他哭。

“向正,你醒一醒啊……你不要死……你死了我要怎麽辦?”她的淚珠一點一點打在他臉上,和他的血融在一起。

“茗茗……”向正的聲音很虛弱,如果不是看他的口形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向正,我在,我在的……你不要死,我們去醫院!”梁茗看着陳宏,“你快打120啊!!如果向正死了我一定不會原諒你的!陳宏我會恨你一輩子!!一輩子!!”

陳宏依舊不為所動,站在他們面前,一句話都沒有說。

“茗茗……不……不用去……醫院了……”向正此刻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他的血一直在不停地往外湧,“茗茗……我的……寶貝……記住……我……愛你。”

“向正!!你不要死!!”梁茗看到他的手垂下去的那一刻,啞着嗓子吼了出來。

她轉過頭看着陳宏,站起來将他扔在地上的刀子撿起來,走到他面前,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就朝着他的心髒處捅=了下去。

“你殺了我最愛的人……”梁茗用力地握着刀子往裏捅,“你去死吧!!!”

**

梁茗被帶到警、察局的時候,她已經完全處于神志不清的狀态了,前些日子的治療效果早就因為今天所受的刺激功虧一篑,邢禮周也是聽到消息才過來的,過來之後才知道,死的不僅是向正,還有陳宏。

因為梁茗的精神一直有問題,警、察對她問也問不出什麽所以然來,她現在是不管別人跟她說什麽,都只回一句話。

“我要向正……別人都滾。”

邢禮周看到她這樣子之後,心頭不由得一陣諷刺,她還真是對向正用情至深,連瘋了之後都記得他一個人。

——

蔣紹安最近一直沒關注向正,知道他出事兒的消息是在和以前幾個好朋友吃飯,他當場就愣怔了,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邢禮周,于是他丢下一桌子朋友去找邢禮周了。

邢禮周給他開了門之後看到他行色匆匆,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問道:“怎麽了?你這麽着急有什麽事情嗎?”

“向正出事兒了,你知道嗎?”蔣紹安一邊關門一邊問她。

邢禮周聽到他提向正名字,便不自覺地垂下頭,然後回答道:“我知道,出事的那天我就知道了。”

“那你怎麽不早說!?”蔣紹安看着她,“你知道是誰幹的嗎?”

“是梁茗的前男友,”邢禮周苦笑了一聲,“梁茗的前男友殺了向正,梁茗就殺了他的前男友,現在梁茗在警、察局,因為精神錯亂,也問不出來,先拘留了。”

“……你知道這麽多?”蔣紹安不由得有些懷疑地看向她,“是不是和你有關系?”

“沒有關系。”邢禮周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

向正葬禮的那一天,梁茗還在警、察局,沒能過去。

邢禮周那天跪在他的遺像前哭了一天,照片上的向正還是二十幾歲的樣子,那麽年輕,和她愛他的時候一模一樣,邢禮周哭得止都止不住。

我心愛的人,我愛了你十幾年,換來的是你的背叛,我恨你,恨你背叛我,恨你見異思遷,恨你有了身份和地位就忘了我這個糟糠之妻,我和你白手起家,和你一起奮鬥,最後你和我教出來的學生上了床。

你死了,是最好的解脫,于你,于我,于她,都一樣。

如果還有下輩子,我乞求老天不要讓我遇到你,如果遇到了你,不要讓我愛上你,如果還有下輩子,我希望你第一個遇到的人是你的梁茗,然後再是我,你愛誰,就讓我變成誰。

向正葬禮結束之後,蔣紹安扶着邢禮周走了出去,看着她哭得紅腫的雙眼,啞着聲音對她說:“都過去了,以後你還有我。”

——

梁茗被判了兩年。因為經過專業鑒定,她在殺陳宏的時候是屬于半清醒的狀态,所以不需要負全部責任。

**

邢禮周和蔣紹安是在一年之後結婚的。沒有辦婚禮,只是請熟的人吃了頓飯,兩個人領了證之後,邢禮周就搬到了蔣紹安那邊。

蔣紹安的女兒已經上小學了,對于邢禮周的到來多少是有些不适應,好在邢禮周對她很好,她也在漸漸接受邢禮周。

一切塵埃落定。

邢禮周去監-獄看過一次梁茗,她瘦了很多,寬大的囚服包裹着她的消瘦的身子,邢禮周坐在外面透過玻璃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裏有些憋悶。

邢禮周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了梁茗的聲音,“邢老師,對不起。”

她現在看起來好像是清醒着的。

邢禮周和她笑笑,“一切都過去了,你在這裏要好好照顧自己,出來之後,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

“是嗎?”梁茗嘆了口氣,她現在看起來比一年前不知道成熟了多少,好像是一夜之間就成長了,“沒有他,我真的覺得我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做了。”

“很多。等你出來就知道了。”邢禮周笑笑,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離開了。

梁茗看着邢禮周離開之後,才跟着看守她的人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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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娛之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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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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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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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