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
“這樣不太好吧?”
站在青樓門前,我略有些遲疑,猶豫着對大叔說道。
大叔臉色微變,往我這邊走了一步,似乎想伸出手來抓我。不過天上不知怎麽掉下來一塊石子來,落在了他的手臂上。大叔臉色突然一沉,手嗖地縮了回去,好像受到了什麽重擊一般。
= =被飛了顆石子就這樣,真是位脆弱的大叔。
“怎,怎麽不好?”大叔似乎有些緊張,神經兮兮地左顧右盼,仿佛哪個角落裏會鑽出什麽怪物來吞掉他。我很是不解,不過還是忍住沒問。
“當然不好。”我說道,“如果是當嫖客的話,您應該早點告訴我才對,我也好找個地方去換衣服。男裝我包袱裏還有現成的呢,怎麽也要裝扮一番才行,哪裏有女子去青樓裏嫖女人的道理?”
大叔傻了,半天才結結巴巴地道:“嫖,嫖客?”
“是啊。”我鄭重點頭,摸着下巴道,“其實我倒真沒想過要從事嫖客這個行業,畢竟我也不像慕容公子那樣家財萬貫,随便怎麽花都行。而且就我個人而言,我覺得我一般對美少年更感興趣些……”
大叔:“……”
“不過去青樓一直是師叔的夢想。”我滿臉的大義凜然。師叔照顧了我這麽多年,為他做點事情是應該的。既然沒有機會為他養老送終,那麽不妨替他進一回青樓吧!也算是了了師叔多年以來的心願。
“不用換,不用換。”大叔終于從呆愣中恍過神來,趕緊說道,“就這樣進去就行。”
好吧。既然大叔這麽堅持,我也不好多說什麽,跟着他走了進去。
第一次來到這個在師叔口中似乎非常美好的地方,我發現它無論外面還是裏面都不是青色的,與之相反的是反倒花花綠綠的很。穿着形形色色輕衣薄裳的姑娘們穿行其間,間或有纨绔公子,腦滿腸肥的商人乃至市井民夫等各色人等來來往往。
一位腦袋上戴滿了金釵環佩的大嬸迎了過來,鬓角還插了朵大花。她的身上并不比那些姑娘們穿的更多,但是卻更豔,估計有那眼神不好的興許會以為這裏出現了一只巨大的花母雞。
也許覺得在大廳中會比較礙事,這位大嬸把我們領入了一間空房,在關門的一瞬間,我注意到後面有幾個看起來很是彪悍的男子迅速過來,守住了門口。
滿臉胡子的大叔還有些緊張,左顧右盼的很是不消停。戴花的大嬸有些不耐,一邊叫他安心,一邊扭頭過來打量我,目光很是灼灼逼人。我被她腦袋上的大花晃着了眼睛,不太樂意反瞅,于是扭頭去打量房間內設置。
這屋裏的東西并不多,除了桌子和小椅之外,最明顯的就是一張大床。床上的被褥還有些淩亂,不過沒等我繼續探查完,就先被那兩人的對話吸引去了心神。
“打扮的這麽俗,倒是不像鄉下妹子,模樣還行,就是不夠白,個兒也太高,恐怕有的爺會不好這口,價給不了你太高。不過我倒是想先問問,這姑娘你是打哪兒弄來的?”
額,不夠白,個太高,這是在說我嗎?我瞅瞅大叔那土坷垃似的皮膚,感覺肯定是跟“白”不貼邊,況且他個子還沒我高呢,估計是說我了。這話真奇怪,我常年在少林寺裏種菜,皮膚肯定不會很白的呀,況且我白不白跟大嬸有什麽關系呢?
大叔好像怕我聽到,在那裏壓低了聲音跟大嬸說話。不過我最近因為種種原因,體內的內力比之前增加了少說十幾倍,就算不刻意去聽,他們之間的對話也都能一字不漏地傳進我的耳朵。
他們卻是在商量價錢。
賣人的價錢。
要被賣的人是誰呢?
——我。
= =額,搞了半天這大叔不是介紹我來嫖姑娘,而是要賣了我讓別人嫖的。
因為大嬸不太相信我是通過良家手段弄過來的,大叔給大嬸講了一個十分感人的故事。他說我是他鄉裏鄰居家的女兒,還是個三女兒,在上面已經有了兩個姐姐。結果媳婦肚子不争氣,女兒生了一堆,兒子一個沒有,那鄰居是個殺豬的,脾氣大,因為這事被村裏人笑話,結果喝酒喝多了,就打媳婦,把媳婦打死了。結果賄賂官府将事情蓋了過去,後來又娶了新婆娘。
新婆娘很快生了個兒子,以此奠定她在家中的牢固地位,然後就在接下來對前面那房留下的三個女兒各種虐待,我的皮膚之所以不太白,就是因為總被後娘強迫在太陽底下拔豬毛造成的。不過因為常年勞動,我的體力倒是很不錯,所以非常适合做這種需要大量體力的職業。
在後母的壓榨下,我上面的兩個姐姐不堪重負,全部都累死了。只留下我一個,被他冒着被殺豬刀砍的危險帶了出來,只希望能給我找個好歸宿。
于是我就被帶來了這裏。
= =大叔你太能編了,有這份能耐去茶樓裏當個說書先生多好,幹嘛要在這裏拐賣才還俗沒幾天的出家人呢?你說你做這麽壞的事,難道就不怕将來娶到個長得像戴花大嬸這樣的婆娘嗎?
大嬸聽完故事也被感動了,于是她又把價錢往下壓了十兩銀子,理由是要多雇個打手預防殺豬刀上門。
接着那兩人就開始在那裏讨價還價,一開始還記得壓着聲音,後來幹脆就口若懸河地吵了起來。我覺得無聊,本想走的,瞧瞧外面太陽正當空,街上肯定很熱,還不如在這裏多歇會兒。
最終确定的銀兩是二十六兩。不過後來大嬸發現我把桌子上的蘋果吃掉了,于是又扣掉了一兩。
接下來就是收錢的環節了。大叔激動得滿臉漲紅,戴花大嬸則去吩咐一個打手取了個小匣過來,開始從裏面數銀票。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她望向我的目光有點兒很不友好,這是為什麽呢?我明明沒吵也沒鬧,老老實實地坐在這裏啊。
我怎麽也想不明白,于是幹脆不再想,咔嚓咔嚓地咬着蘋果,悠閑地坐在椅子上看他們數錢。臨了大嬸找大叔要賣身契,大叔竟還真的從懷裏取出一張發黃的契紙來,上面還蓋了個手印。
唔,準備得還挺齊全的。我此刻正好啃完一只蘋果,擡手将果核扔掉,跟着大嬸一起湊過去看那張賣身契。
“王翠花……唔,這字寫的真難看。”我一本正經地評價着,“手印倒是按的很不錯,但是不是太大了些?大叔你一定是用大拇指印的吧?”
大叔的臉騰地一下青了。戴花大嬸則皺了皺眉,又對我露出一朵菊花似的笑容,讓我繼續去吃蘋果,不要打擾媽媽和大叔辦正事。我搖搖頭表示不妥,告訴戴花大嬸,這個契約上的手印是假的。而且我也不叫王翠花,我的名字叫虛葦。
其實我也挺喜歡阿寧這個名字的,但恩公大人都把我給趕了出來,名字估計也收回去了,再叫就不合适。
而且二十六兩什麽的,這價格也不太對勁啊。記得一頭豬應該是三兩到四兩銀子之間的價錢,然後有一次吃飯的時候,慕容公子曾經說我,起碼抵得上十頭豬,所以賣我的價錢至少也要三十兩到四十兩吧!
接下來我又攔住了試圖拿銀子就走的大叔,表明了我自己對銀兩的所有權。大叔終于發起火來,擡手想要扇我的耳光,我本來只是想要躲開的,結果這麽一躲就撞上了桌子,然後桌子飛了,又不小心撞上了大叔,于是大叔便暈了過去。
戴花的大嬸尖叫起來。吵嚷着叫喊說殺人了,要外面的打手過來抓我去官府。我知道闖了禍,心下發慌,正想跳窗逃跑,房梁上卻下來了一個人,一腳将那些打手全部踹出門去,手裏的劍在下一秒已經抵在了戴花大嬸的脖頸上。
“再叫一聲就要你的命。”他冷冷說道。
此人卻正是明明已經離開西口小鎮的慕容公子。
我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該說什麽。慕容公子卻用力哼了一聲,冷冷道:
“丢人現眼!”
啊?
我有些不解,同時又想起他之前的話,忍不住道:“恩公大人,你不是說,以後不想再看到我了?”
“……”慕容公子動作猛地一頓。
“難道你剛才出鎮的時候遇到了什麽意外,不小心雙目失明了?”
“……”慕容公子突地收劍回鞘,回過頭瞪着我,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接着他向外一沖,跳出窗口不見了。
20
同類推薦

古龍世界裏的吃瓜劍客
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那些主角不需要幫助。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除了一些意難平,剩下的就是經歷一些名場面,吃瓜看戲吐吐槽。
當然還有……
名劍,美酒,絕世佳人!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