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楔子(暖場)
清晨,落地窗前只拉了一半灰藍色窗簾,微風吹着裏層白色的窗簾紗翻卷,陽光追随着緩緩流動,卧室被光線分成一暗一明兩個世界。亮的清透,暗的安寧。
灰色大床上,修長有力的胳膊搭在被角,呼吸輕緩,無意識把懷裏的人抱緊,被抱着的人翻上來半個身子歪歪扭扭壓在他身上,白皙纖細的胳膊長腿也不安分地纏了過來,呼吸依舊綿長。
紀晨曦緩緩睜開眼睛,垂眸看了眼八爪魚一樣摟着自己的人,輕笑了聲。戳了戳她的臉蛋,她嘟着嘴偏頭,又輕輕捏了捏。懷裏的人努力在自己身上埋着腦袋。
軟軟的一整只。
紀晨曦舒服的眯了眯眼,他是分外享受大清早這種福利的。修長的指尖沿着如玉的背脊便滑了下去,聽她輕聲哼,指尖便更得寸進尺,把她抱在自己身上。紀晨曦低頭輕輕蹭着她的肩骨,氣息交纏,他偏頭扣着她的腦袋貼上柔軟的唇,溫柔的輕舔慢咬。
顏惜睡夢中許是覺得不舒服,偏離他的吻,調整了姿勢。殊不知身下的人被她勾起一片火,整個人又翻到床上,裹着被子舒服的繼續睡了過去。
紀晨曦看她背對着自己,露出白皙光潔的肩膀,眸色更加深沉,伸手扣着她的腰把她帶進懷裏。
“還不醒,太陽曬屁股了。”
聽她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句,“不要,周末~我要當懶蟲。”
紀晨曦看她縮成一團,困的眼睛都睜不開,白嫩的胳膊上露着昨晚才印上的痕跡。嗯,鎖骨也有。聽她軟着調子嘟囔,輕輕撫了撫,俯身加深印記,便很善良的放過她。
Sunday 早就聽見了卧室的動靜,總算等來了人開門,黑黝黝的眼睛亮晶晶的,搖着尾巴蹭了蹭開門的人。
“唔,晨曦,我想吃櫻桃。”
床上的人即使困極,依舊努力支吾了一聲,便又睡了過去。紀晨曦勾了勾唇角,折返回床邊,低喃了一句“要付利息的。”俯身吻着她的唇吸吮,只一瞬便被人躲開。
床上的人閉眼擡手流氓一樣摸了摸他的臉,把自己又埋了起來。Sunday 探着腦袋想看床上的女主人,身後的人輕輕叫了它一聲,便搖了搖尾巴跟了出去。
顏惜起床的時候,窩在沙發上的貓舔了舔爪子,一臉不耐看了她一眼,邁着優雅的貓步出了卧室。
“臭貓。不能多陪一會。”
光着腳到窗邊拉開了窗簾,陽光灑進卧室,樓下她的先生正在庭院裏摘櫻桃。簡單随意的白T恤黑長褲,整個人幹淨惬意。襯着清晨的陽光,将剛摘下來櫻紅的果子扔進手裏的草織籃子。Sunday 在草坪上咬着尾巴玩,跑到紀晨曦旁邊,又快速的跑到一旁。
顏惜欣賞了一會一大早和諧完美的一人一狗,對着庭院裏撒歡的小瘋狗喊了句“Sunday ,上來陪我刷牙。”它便卷着尾巴像小旋風一樣跑了上來。搶了他的狗,顏惜得意地看了眼只剩一人的紀晨曦,轉身去洗漱。
早飯時間,有人只顧着咬她的櫻桃,鮮紅的果肉帶着水珠,清透美味。紀晨曦把擺着吐司的餐盤朝着她推了推,顏惜裝作沒看見。眼前的盤子又被人用指尖點了點,顏惜便乖巧放下櫻桃。
周末的顏惜大多是無所事事的,紀先生就不一定了,偶爾有他需要處理簽字的文件,這種情況避免不了。
顏惜覺得紀晨曦在家處理這種文件時有個不好的習慣,喜歡拉着她一起看。當然,顏惜自然不會給自己找罪受,她都是在一旁拿着閑書舒服的窩在沙發上,不時撸貓,不時逗狗。這是第一點。
顏惜嘴饞的時候會端着咖啡牛奶坐在一旁看紀先生養家糊口。簽完字的人這時候會合上筆,含着笑問她“我的那?” 顏惜會小氣吧啦的讓他喝一口。紀晨曦其實不喜歡喝牛奶。這是第二點。
也有今天這種情況,坐了小半個早晨,不耐煩了。便會來回走動,想出去又不能出去,自認為腳步還是很輕的。紀晨曦招手讓她過去,顏惜一靠近,就被他抱着腰坐到腿上。
“看不進去了。”
顏惜很有眼色立刻說一句“那我出去。”
紀晨曦挑眉,桌上的文件被他掃到角落,幹脆利索控着她的腰抱到桌子上,結結實實的就吻上去。又咬又舔,逼的顏惜啓唇回應他才行。顏惜還發現,每每這個時候,她只要敢伸腿勾住他的腰,紀晨曦就敢青天白日在書房解她的扣子按着她渾身咬,還頗有底氣。
這是他家書房。
這是他家桌子。
這是他家妻子。
紀晨曦總是對在書房做某些事情有很大興趣,好吧,他對很多地方都有興趣。連他的辦公室,都有讓顏惜臉紅心跳的場景發生。
不過,顏惜也不否認她覺得紀先生這些小習慣很可愛,過後顏惜總覺得她挺有禍國殃民的潛力。
吃完午飯,紀晨曦在廚房洗碗。顏惜溜達過來溜達過去,捏捏貓的耳朵,摸摸狗的尾巴。跑到紀晨曦身旁“我突然想起來我今天約了人逛街。”
洗碗的人頓了頓,側身看了她一眼,指尖還滴着晶瑩的水珠,“昨晚是誰說她要在家裏陪着我工作。”
“可是我不想禍國殃民,打擾你工作。”
紀晨曦打量了顏惜一眼,顏惜擡着下巴努力和他視線齊平,讓自己有底氣些。
“那你來洗碗發揮點作用。”
顏惜看了一眼,就剩下兩個勺子了,這個幼稚鬼,小心眼,略略略略~拿着勺子不走心的在流水下沖。
“這邊。”
某人突然握着她的手把勺子轉了過來,水流沖到勺面,猝不及防噴了顏惜一臉。紀晨曦本在她身後身上躲着,身上沒沖到一點水,看她拿着勺子呆了笑的開懷。
“紀,”
“晨,”
“曦。”
一字一句,顏惜閉着眼咬着牙,感受水珠從臉上滴落。
紀晨曦看着她咬牙恨齒的貓樣,眸子全是笑意,微不可微往後退了退,準備撤離,聲音沉穩還帶着頗為意外的感覺“不好意思。”
“紀晨曦,你絕對是故意的。”
“唔,我說不是你信嗎?”
“你說那!”
“哦。”紀晨曦握着她的手,沒有絲毫誠意“那就是故意的吧。”
顏惜“……”讓她說什麽好,做了壞事,怎麽還這麽心安理得。
“你站住。紀晨曦,你混蛋。”
兩個人在客廳繞着沙發跑來跑去,抱枕被扔起來掉在地毯上,Sunday搖着尾巴汪汪着跟着他們的腳步,沙發的貓咪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無聊的兩人一狗,被扔過來的抱枕砸中,露出漂亮不開心的表情。
顏惜跑的累了,某人依舊氣不喘臉不紅,清清爽爽。擺着手說了句“不鬧了,不鬧了。”坐到一旁給自己倒了杯水,小臉紅撲撲的。
“你最近體力,嗯,有些差。”
某人慢悠悠走過來,煞有其事加了一句“昨晚也是。”還笑着當着她的面回味。
顏惜握着水杯的指尖緊了緊,看他舒适地靠着。勾了勾唇角,快速把杯子裏的水倒到指尖,甩到了某人的臉上。
Sunday蹲坐在紀晨曦腳邊,毛乎乎的腦袋突然落了水,眨了眨眼,歪着腦袋看紀晨曦。
“顏惜,你這是耍賴。”
顏惜看他邁着長腿走過來,麻溜的就往二樓跑,“紀晨曦,我宣布一件大事,我要出去了,你好好看家。”
“哦,對了,紀先生,兵不厭詐。”卧室門被關住。
還敢讓他看家。
紀晨曦無奈地低頭,半蹲着彈了彈無辜的狗耳朵。兵不厭詐,她倒是會用。昨晚他怎麽教她來着。哦,他哄她剛才是最後一次,等她整個人放松的從床角拱過來抱着自己時,在她耳邊說了“兵不厭詐。”
嗯,還不錯。
Sunday耳朵被面前的人揉着,開心的汪了兩聲,剛進了卧室的人又退出來,像只得逞的小狐貍“紀先生,記得把勺子洗了。”
客廳的人輕哼了聲,去廚房洗某人洗了一半的勺子。再次坐在沙發上時,二樓傳來刻意被說的輕軟讨好的聲音。
“晨曦,上來給我挑一下衣服可以嗎?”
紀晨曦輕笑了聲,沒有絲毫猶豫,起身上樓。Sunday 耳朵抖了抖,迅速跟上去。
“左邊這套?還是右邊這套?”
紀晨曦看了眼,指了指顏惜身上的睡衣“這套。”看她不滿的眼神,“或者,什麽也……”
話沒有說完,被緋紅着臉的人用指尖按住了唇。紀晨曦輕輕吻了吻,看她飛快的收手。遺憾的說了句
“左邊。”
顏惜應了一聲嗯,把左邊的一套衣服挂回去。紀晨曦倚着櫃子,姿态閑淡,提出建議“左邊那套逛街會舒服些。”
顏惜嗯了一聲,堅持把剛拿在右手的衣服取下來。
紀晨曦挑眉,看着她笑。
“你還不出去嗎?”
溫柔的聲音,專注的目光“我其實一點也不介意幫你換。”
炸毛的調調,嫌棄的眼神“我介意。你幫我換我就出不去了。”
他溫柔起來顏惜無力招架,只能任由他滿臉揶揄問着“為什麽會出不去。”
最後顏惜頗有些茍延殘喘瞪了他一眼。随後門被關上,某人被推了出來。看了看一直在外面乖巧等待的一貓一狗,撫了撫唇角。
“汪,汪,汪。”紀晨曦睨了眼地板上的兩只 ,總覺得他們的目光十分……憐憫。
樓梯再次傳來腳步聲,沙發上慵懶的男人起身“我以為你會更喜歡右手那套。”
顏惜換了左邊那套,聽他有些調笑的聲音,幹巴巴的說了句“嗯,這套也行。”又加了一句“都是我衣服。”
小眼神閃吧閃吧的,回避了他說的很對這個事實。俨然還在生氣剛才某人把她按在櫃子上親的火熱,全是他的氣息。
紀晨曦看她吃癟,真誠實意誇她“很漂亮。”
沒有回應。
起身拿鑰匙攬着她準備出門。
“幹嘛?”
“送你出去。”
顏惜爪子握着他的手從自己腰上,傲嬌的開門自己出去。
紀晨曦想這是今天看她關門第二次了。晚上有必要警告一下。拿着車鑰匙的男人看着緊閉的門依舊站在玄關。
随即響起了輸密碼的聲音,紀晨曦笑。顏惜探腦袋進來,讨好笑了笑“紀先生,你介意送我出門嗎?”
顏惜在街上和閨蜜溜達到晚上,等華燈初上,卡着點接到了某人的電話。有人慵懶地沿着街道走過來,身後的路燈一盞盞亮起來。
“沒有買東西嗎?”
“唔,沒有。衣帽間快放不下了。”其實是懶的試衣服。
“明天找人把卧室旁邊的房間改成衣帽間,連在一起,這樣是不是會好點?”
他笑着看她,卻煞有其事說着。顏惜挽着他的胳膊停了下來,睨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你要改一改沒事給我的衣帽間增加重量的愛好。”
“我一直覺得你喜歡這個愛好。”顏惜不說話。紀晨曦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逛街時也會一直陪在顏惜旁邊。但顏惜一直覺得他不耐心,顏惜糾結哪件漂亮時,紀先生就會很不耐心讓人全部包起來。然後顏惜就會更加糾結她出門穿哪件。
街道邊有淡淡的花香傳過來,有小孩子嬉笑打鬧,銀鈴般的笑聲。紀晨曦握着她的手進了花店,各色的清新淡雅的花朵,推門時鈴铛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顏惜跟在他身後“你要送我花嗎?”
“嗯?你想要?”
他已經挑好了,趁着店長包裝,低頭輕吻了她的嘴角。顏惜捂着嘴瞪着眼睛閃開。
這個人。
紀晨曦接過包好的花束,看了她一眼,并沒有給顏惜。牽着她往外走。
顏惜等了會,他還沒有送給她。街上有人側目看過來,顏惜不好意思帶着報複的心理掐了掐他,他們一定以為這花是她送他的。
“今天逛街累嗎?”
“嗯?”
紀晨曦把花遞給她,看她抱着花滿足的笑。半蹲下來,“我可以背你,不過你要幫我拿着花。”
顏惜笑,“我可以問一下你要送給誰嗎?”
“我的妻子。”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這束花很襯她。”
顏惜抱着花趴在他背上。這句話是初見時她說的。
微風涼涼,一路伴随花香,顏惜想着真是一個安逸的夜晚。
“晚上一起洗澡。”勢在必得的語氣。
顏惜趴在他的背上享受夜晚的涼風,抽了抽嘴角“還沒回家,你在想什麽。”
“我只是覺得洗澡睡覺會比較舒服。”
“胡說,你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那我應該是什麽意思。”
“你剛才說了一起。”
背上的人喋喋不休控訴他,紀晨曦背着她笑的溫文爾雅,眸子裏蕩起一圈圈的縱容沉迷。
溫水慢慢的炖,一刀一刀的磨。顏惜從來不是紀晨曦的對手。
紀晨曦一次遇見顏惜,他以為是萍水相逢。
紀晨曦第二次遇見顏惜,沒有絲毫意外,他一眼認出了她,緣分使然。
紀晨曦第三次見顏惜,他從未刻意想念過她,卻明白原來她一直在他心裏。
從未忘卻,萦繞入骨。
未曾不喜,一直深愛。
我之确幸,時光眷顧着你我。
幸而,顏惜,你等我找到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辣,小可愛記得評論哦,随機紅包~
有沒有看了小喵完結現言《顧醫生,你閉嘴》的同學,舉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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