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想要貼貼

屋裏三個人聞聲齊齊轉頭去看沈秋白,把人看得一頭霧水,莫名的有些後背發毛,有些忐忑:“做什麽?幹嘛都這麽看我?”

衛生間的門被這三個人錯錯落落擋了個嚴實,沈秋白站在房門口還沒看見裏頭發生了什麽。

“到底怎麽了?你們怎麽都不說話?”沈秋白往前走了兩步,來回打量着他們,終于發現了衛生間裏的命案。

沈秋白一開始甚至沒反應過來,餘光随意的掃了一眼就轉頭想和方印說話,後知後覺猛地一個回頭,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

他指着王一問他們:“這怎麽回事兒?你們殺的?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麽了?”

“不是。”方印搖了搖頭,緊緊盯着沈秋白不願意錯過他臉上任何一點點表情,“不知道是誰殺的。”

沈秋白一拍大腿,問他:“不知道?怎麽能不知道呢?你們不是一直看着她嗎?”

……

沒有人回答他。

沈秋白眼睛一眯,目光在他們幾個之間游移:“不是,你們什麽意思?你們幾個……不會是在懷疑我殺的人吧?”

方印看着他,面無表情的問道:“不是你嗎?”

“不是大哥……”沈秋白被他無理取鬧的發言震驚到有些微微失語,他張了張嘴,曬笑着說道:“懷疑我?是你們一直跟她呆在一起的。我一直在外邊兒,是不是我你不清楚嗎?我上哪兒殺她?我怎麽殺她?昂我在你們幾個眼皮子底下把人刀了?這可能嗎?這不可能。”

沈秋白越說越激動,莫名奇妙的被懷疑,簡直不要太委屈!

方印看他信誓旦旦的模樣,轉頭去看秦仄歸,手指翻飛比比劃劃的了一段兒:“你覺得……他這一段怎麽樣?可信嗎?”

秦仄歸觀他眼底的迷茫不似作為,看起來也确實像被冤枉過後的憤怒辯駁,便微微颔首,手指微動比了幾個動作:“看起來不似作僞。”

但是沈秋白的異能不明,依舊是有着嫌疑的。

“你們兩個打什麽啞謎。”

沈秋白看不懂兩個人之間那一套密語,光是看他們兩個做了幾個手勢。

男人的手指纖長,關節微凸,看起來骨感十足卻極其有力量感,倒是賞心悅目。如果此時此刻被蒙在鼓裏的不是沈秋白自己的話,他估計會看得很開心。

可是眼下事關自身,只有焦躁和不悅。

方印依舊謹慎的問他:“方便透露一下,你的異能是什麽嗎?”

“你說我就說。”沈秋白收了原本嘻嘻哈哈的笑,盯着方印,一時間氣氛有幾分凝滞。

異能是他們在這迷霧重重危機四伏的幻境中,用來保命的手段。只要不是什麽傻白甜,沒有人會輕易交出自己的異能的。

尤其是他們已經陷入大霧這麽長時間了,每個人都經歷過了九死一生的幻境,還有人寰的襲擊。沒有人會不知道異能對于他們的重要性。

沈秋白不是黎明星中的人,不過是恰巧和他們進入了同一個幻境罷了。現實世界他的位置還未可得知。但是說不準以後是會遇到的,說不準不僅僅會遇到,還有可能會成為敵人。

不願将自己的異能說出來,無可厚非。提出和方印交換,都已經是沈秋白面對眼下人數差不得不做出的讓步了。

方印眼睫顫了顫,說道:“我的異能……是有關記憶力方面的。”

沒完全說,但是也透露了不少內容。

沈秋白也不強求,有樣學樣:“我的異能是關于防禦方面的。”

語焉不詳。

但是這樣的可信度反而更高一下。如果沈秋白一上來就全部交底,方印反而會覺得假。

“你有沒有能夠可以悄無聲息移動到另外一個位置的道具?”方印試探着問道。

這個問題,放在之前的正常人類社會中,就相當于在問沈秋白你還有你有什麽家底,銀行卡的密碼又是什麽?多少有些過分了。

方印問出口的時候,心裏頭也在打鼓。

沈秋白看起來嘻嘻哈哈,像毛澄澄一樣沒心沒肺。可是兩個人是不一樣的。毛澄澄是真的不聰明,但是沈秋白可未必了。

果然,沈秋白臉上神情一變,眼神裏隐隐有了幾分不虞:“你什麽意思?就……非要說人是我殺的是嗎?”

方印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感覺衣角被人扯了扯。秦仄歸不知道什麽時候靠過來了,貼着他後背,距離他極近。正低着頭湊近了他打算和他說些什麽,方印這一轉頭,額頭擦着一片溫潤而過,就好像是方印主動轉身把頭紮到秦仄歸的頸窩撒嬌一樣。

“別把人逼急了。”

秦仄歸貼着他的耳朵說道。

方印只得忽略剛剛那點奇怪又暧昧的觸碰。他總覺得是秦仄歸故意靠那麽近的,可是又覺得有些荒唐,無緣無故實在沒有必要啊。

所幸方印只是試探,沒打算真的把人惹毛了,在和秦仄歸略略商量過後,就把王一的死亡前後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沈秋白聽了前因後果,原本緊繃的臉色微緩,說道:“相比我,那個什麽項凱歌更值得懷疑吧?”

含了點兒小小的抱怨。

“我們應該去樓上看看。總有人千方百計的想殺王一,一定不簡單。”方印說道。

許祀瑞沒有意見,只是有點兒好奇:“怎麽上去?樓上是女寝欸,大白天硬闖,不合适吧。我們會不會被宿管阿姨處理掉啊?”

“書意姐她們宿舍裏應該有多餘的衣服。我們得想辦法上去一趟。”方印說道。

如果方印昨天沒有記錯的話,最先起火的,好像也是王一所在的那一層。

他們在一樓已經得不到更多的線索了,王一也已經死了。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趙書意的宿舍裏果然有多餘的女裝。她和趙乾大包小包把東西搬了下來。

換衣服的時候,方印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秦仄歸剛剛想跟他說什麽,直接打手語不就好了,幹嘛還突然湊過來在他耳邊說悄悄話?

他擡手摸了摸額頭,溫熱的觸感似乎還在。

總不能是為了這麽個“吻”吧?

他靈光一閃,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實在是荒謬至極。秦仄歸從來不是什麽耽于情色的人,自己當真是腦子壞了才這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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