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京城入了冬後,冷得人直打擺子,蘇培忙得顧不上天氣,把賭錢的人分成了兩種:一種是光腳的,一種是穿鞋的。

光腳的狠狠揍了一頓,穿鞋的也享受相同的待遇,不同的是,他們額外再享受了免費贈送,各種不能言說的威脅。

加上把男女婚嫁都擺到了臺面上,貝勒府內部,每天除了挨打的多,辦喜事的也多。

也有人挨了打之後,馬上變成了新郎官,至于洞房之夜,蘇培暗搓搓腦補過體位,嘿嘿,不言而喻。

貝勒府的風氣,瞬間變得前所未有的好,胤禛很滿意,蘇培對他的賞賜也很滿意。

晚上睡覺之前,算一遍他的身家,睡着之後總能做一擲千金,買各種東西眼都不眨眼的美夢。

蘇培也履行了先前的承諾,與徐阿水算了總帳,他以絕對的優勢,奪取了挨揍最狠的狀元。

蘇培他媽在追得上他之前,也經常揍得他鬼哭狼嚎。

他媽說,不打不成器,自己先動了手,別人就不會再好意思說,父母教育無方。

蘇培認為,這個方法究竟能取得什麽成果,還真說不準。

比如拿他來說吧,他媽算是事業成功,在體制內步步高升,但是他這個親兒子,就一言難盡了。

蘇培又轉念一想,劉備還有個劉婵,天意如此,命中注定,他是他媽逃不過的劫。

不過在無形中,蘇培還是從他媽身上學到了不少,靈活地運用在了徐阿水身上。

蘇培沒有徇私枉法,甚至頗有大義滅親之勢,不許人放水,把徐阿水屁股打了個稀巴爛,然後再派二貴去給他抹藥。

親孫子徐阿水一挨打,暗中虎視眈眈盯着蘇培的那些人,頓時傻了眼。私下裏暗自咬牙咒罵他狡猾,一點小辮子都不給他們留。

蘇培還是念着親孫子,畢竟現在他身邊也沒什麽可用之人,徐阿水勉強能算得上忠誠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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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種處置手段,也有好有壞,無形中對其他孫子也造成了困擾。

他究竟,是不是個合格的爺爺,值不值得孫子們孝敬?

為了安撫人心,蘇培下了值之後,親自去探望徐阿水。

徐阿水沒有蘇培的待遇,只能住在下人房裏。好在他不用與四五個人一起擠大炕,靠着蘇培的關系,一人獨自住在了耳房裏。屋子雖小,總歸是單間,他住得挺美滋滋的。

挨打之後,平時的好賭友們都與他一樣,還在炕上趴着不能動,也沒有人來探望。

蘇培去的時候,除了二貴坐在旁邊磕南瓜子,就只有他趴在炕上,不時嚎一聲,罵一句:“二貴你這王八龜孫子,你給爺爺也磕幾顆。”

二貴壞笑,嘴上答應得很好,把瓜子仁吃了,殼塞進了徐阿水嘴裏。

徐阿水吃到二貴的口水,吐了一顆殼出來,剩下的一顆,及時用舌頭一卷,歪着腦袋往二貴身上吐。

二貴跟猴兒一樣閃開,殼吐到了蘇培身上。

蘇培一陣惡心,扯着衣衫亂抖,抖掉瓜子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看來還有勁,打輕了。”

徐阿水神色變幻不停,見到蘇培,一時有點扭捏不自在。

二貴小眼珠子亂轉,連忙讓開身,熱情招呼蘇培坐:“蘇爺爺來了,您坐這裏。”

說是坐,屋子小,連個凳子都沒有,蘇培坐在了二貴讓出來的炕沿邊。

徐阿水屁股上塗了藥,怕藥黏在褲子上,只松松拉到了膝蓋窩。

二貴的手藝好,抹得很勻,兩個滾圓漆黑的屁股蛋露在外面,蘇培好像面對着兩個煤球。

實在辣眼睛,蘇培起身與二貴并排站着,一起瞻仰着徐阿水的爛屁股。

徐阿水像是鴕鳥一樣埋着頭,蘇培打量了他半天,喲了一聲:“氣性還挺大。”

二貴立刻給蘇培捧場:“打在你身,痛在蘇爺爺心,徐阿水你可別不識好歹。打完你之後,蘇爺爺就讓我拿了上好的傷藥來給你抹,上次蘇爺爺挨了打,屁股上也是抹了與你一樣的藥。蘇爺爺的屁股,那得多矜貴,你的屁股與蘇爺爺得了一樣的藥,那是你小子祖墳開了裂,你可別不知好歹。”

蘇培嘴角抽了抽,算了,二貴話風向來走位奇葩,都怪他見識少,還沒能太适應。

徐阿水半晌沒有吭聲,蘇培見到他雙肩開始震動,屁股蛋子也跟着顫抖,深吸一口氣,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二貴伸長脖子,趴在徐阿水腦袋邊,驚奇地道:“咦,感動得哭了?”

徐阿水淬了二貴一口,抽抽搭搭地說道:“小的就是覺着委屈,蘇爺爺不格外開恩也就罷了,哪怕是一視同仁,小的也認。偏偏,蘇爺爺對小的特別狠,小的雖愚鈍,對蘇爺爺向來都忠心耿耿,沒想到還是惹了蘇爺爺厭。”

蘇培嘆了一口氣。

他就知道,徐阿水肯定體會不到他的為難。

轉念一想,其實這也正常,就像他無法站在胤禛的角度去做事一樣。

精神主子做不得,也就是過過上位者的幹瘾,板子落下來,痛在自身,想換個角度看事情,屁股也不會答應。

蘇培問:“阿水,如果是你底下的大牛壞了事,你要怎麽處置他?”

大牛是胤禛前院做灑掃粗活的奴才,私下裏在徐阿水面前,爺爺長爺爺短叫得歡快,是他最忠心的小弟。

徐阿水人不算頂頂聰明,卻也沒傻到家,不然也不能在前院伺候,呼哧呼哧吸回哭出來的鼻涕,思索着蘇培的問題。

蘇培見他在動腦子,好心提醒他道:“也不止大牛一人壞事,主子派你去處理,必須平息衆怒。”

徐阿水想通了些,不處理大牛難以平息衆怒,到時候自己也會跟着倒黴。

誰不想近胤禛身邊伺候,前院的差使,是全府奴才眼裏的香饽饽。

蘇培語重心長地說道:“吃一塹長一智,這次只是挨打而已。你親自去處理的趙金柱,他的今日,說不定就是你的明日。你我爺孫一場,我也不想見到有那麽一天。言盡于此,你好生養着吧。二貴,我院子裏還有爺上次賜下來的藥膏,你去拿來給阿水用。他得早點好起來,前院離不了伺候的人,阿水病得久了,總得要人來頂上。”

徐阿水渾身一凜,忙轉過頭,急着保證說道:“蘇爺爺,小的錯了,小的不用您屁股用的藥,三五天也能好起來。蘇爺爺您可別讓別人頂了小的差使,蘇爺爺,您可是小的親爺爺啊!”

蘇培快被氣笑了,徐阿水絕對不能跟二貴呆在一起,都被他帶得偏到了溝裏去,罵道:“你給老子閉嘴,算了,藥給你也是白瞎。二貴,你受累看着他些。”

二貴連聲應了,将蘇培送到了門外,趁着四下無人,低聲說道:“先前長平給徐阿水送了補湯來,雖沒有明說吧,可話裏話外,都在指責蘇爺爺不厚道。”

弘昀搬到前院來後,蘇培早就聽說過,好幾次往弘昀院子送吃食的,就是長平。

蘇培只笑了笑。

不聽話的孫子,就過繼給高良,由着他頭疼去吧。

總有一天,他要将高良一支的族譜,全部都給抹掉。

夜裏寒氣浸人,蘇培走在夾道裏,風穿堂而過,冷得他不禁拉緊了衣領,想着明天一定要記得把皮裘衣服穿在裏面。

想到皮裘衣服,蘇培望着天際的彎月,像是看到了小河笑起來時的眉彎。

蘇培雙腿不受腦子的控制,跟着那輪彎月,出了貝勒府,腳步一轉,朝小河宅子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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