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八(中) 那七娘的慘叫聲連綿不斷……

劉象幹脆坐在了地上,大笑三聲,爬起來将葉氏打橫抱起來,也不管她如何抗議,就要将她妥善放在越氏這裏的美人榻上,喜得不要不要的,“好孩子,老爺我這就去找大夫來給你診脈!”

葉玉杏掙着坐起來,嬌嬌俏俏道,“我還沒吃完呢,那燒雞才吃了兩口!”

“老爺我來喂你!”

劉象大手一揮,派人差事寶貴兒去尋二道街有名的大夫,然後親自将燒雞的肉撕了一條一條,要來親手服侍她。

聽見果然劉象是尋正經大夫,葉玉杏遂把心放下了一半。

另一半心在作勢要服侍她吃東西的劉象身上。

從前這種事兒在她屋裏做慣了就罷了,葉玉杏可不想在大娘子這裏叫大娘子看得厭煩,而且她又不是真的有孕。

于是葉玉杏立刻下了榻,扭身藏到越氏身後,捂着嘴笑着說,“大娘子你看他,手也不洗就要弄那飯菜,單看他這麽折騰,我是一口也吃不下了。”

越氏叫她這麽一說,也立刻惡心起來,捂着鼻子叫劉象趕緊走。

劉象見她倆一齊嫌棄自己,幹脆自己坐到桌邊,樂呵呵地把那燒雞吃完。

好容易大夫來,葉玉杏重新乖乖躺在那榻上。

可大夫左診右診,都是一個說法,“體虛,得補。”

這樣的結果在越氏心裏,那滿滿的失落難以說清,坐在美人榻邊沿發呆。

躺在榻上的葉玉杏爬坐起來,握了越氏的手,“大娘子,這番是我沒福氣罷了。說不準咱們家的小少爺,是一定要從大娘子肚子裏爬出來,那才是尊貴呢。”

送走了大夫,劉象背手嘆着氣進來屋裏。

他聽見葉氏說的話,不由得心裏暖了暖,再看那小老婆大老婆手拉着手,兩個人乖乖說話的模樣,恨不能見她倆都抱在懷裏一番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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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不敢。

等到晚上,摸着黑,劉象偷偷從下人走得小北門溜進了葉氏的院子。

葉玉杏正在拆頭發,聽見外頭響動,不多時劉象嬉笑着湊了進來,她頓了頓,從水銀鏡裏看着他,繼續拆頭發說,“你又來做什麽,我今日不想與你睡在一起。白日叫大娘子好一頓失落,你不去陪你大老婆,來我這 * 裏平白招人恨我。”

劉象快速把衣裳脫了個精光,着意賴在她床上,只在肚子上搭了棉被,翹着二郎腿道,“我心裏就愛你,她們誰也比不上你!”

葉玉杏自當沒聽見他說什麽。

拆了頭發後,金釵服侍她洗臉洗手,洗了腳,總也洗不完。

急的床上的劉象伸着頭往外看,一個勁問“好了沒”。

就在金釵給六娘擦幹了腳,去外頭倒洗腳水,劉象開心地赤腳下來抱起六娘要上床,隔壁忽然響起了亂彈琵琶的聲音。

葉玉杏笑得不停,雙手捂着耳朵,腦袋甩得撥浪鼓似的,“哎呀,真是吵死個人了!”

劉象一咬牙,“不管她!”說着,就要剝了六娘的衣裳。

然而這屋裏才有了些許氣氛,隔壁的琵琶轉了一調子,更加高昂前進,越發吵人,只把劉象的氣勢都給打斷了。

再而衰,三而竭。

劉象氣得不成,抓起褲子穿上,又披了一件衣裳罵罵咧咧沖出去。

葉玉杏眼見那是自己的衣裳,來不及說,一眨眼就不見了劉象的身影。

她于是披上了劉象的外套,與偷笑的金釵走出房門,兩人雙雙潛立在兩個院子中間的牆下,聽隔壁動靜。

果不其然,劉象一過去,就喝令七娘跪在地上,狠狠将七娘打了一頓,那七娘的慘叫聲連綿不斷。

就是葉玉杏聽了,都覺得面紅耳赤。

想來劉象真的就喜歡這個調調。

他把搗亂的七娘狠揍了一頓,那七娘哇哇慘叫之後,又是嘤嘤哭泣,舉手發誓一輩子愛他,不斷地求饒。

最後的最後,那邊傳來了兩人的喘息聲。

葉玉杏捂着嘴貓回了自己屋子,打發人把劉象的衣服都收拾了,給那邊送過去,然後叫人鎖上月亮門,自己一家人幹脆地睡了覺。

第二天到了中午,七娘仿佛才起床,趾高氣昂地在院子裏罵小丫頭。

很快,小紅一雙眼睛紅着,将六娘的衣裳送了過來,她喪着臉對金釵道,“原本我是要将衣裳洗了再給六娘送來的,可我們七娘說沒得耽誤六娘穿衣,叫我立刻送過來。”

金釵劈手拿了衣裳,冷哼一聲,“不過是件舊衣裳,扔了就算了。我們六娘要睡覺,你也少說兩句。”

說完,她給小紅手裏塞了幾個錢,打發小紅走了。

要不是六娘仔細囑咐過,她是不肯給小紅錢的。

回到屋裏,金釵把衣裳交給金環叫她去洗,滿臉不高興的進屋對葉玉杏說,“娘昨晚何故叫我倒洗腳水,讓我大聲說話叫七娘那邊聽見?我原先當娘懂事了,知道給七娘臉色看,卻也不是,娘是故意叫七娘來搶老爺的吧!”

昨晚葉玉杏又是一夜噩夢,她吃過了午飯,吩咐大家都不要說話,渾渾糊糊迷迷瞪瞪上了床,要再睡回籠覺,聞言胡亂辯駁, “莫要诋毀我。我豈是那善良的人,還把到嘴的肉送給別人吃?”

金釵将信将疑。

也不知怎麽了,隔壁的七娘才消停一會兒 * ,又開始打人罵人,那聲音傳入到葉玉杏耳朵裏,吵得她怎麽都睡不好。

加上金釵總在她耳邊喋喋不休,葉玉杏的起床氣無端被勾起,直挺挺從床上坐起來,煩惱地要死。

然而不等她發作,隔壁又傳來七娘得意的彈琵琶聲音。

那聲音,根本就是七娘坐在院子裏彈琴,生怕吵不到她似的。

這一回莫說是睡覺,便是頭腦清醒也受不住她一陣又一陣的聲波攻擊。

葉玉杏深呼吸。

三秒之後,她下了床穿上鞋子,披上一件衣裳再不做任何打扮,黑着臉出門,穿過月亮門。

她披散着長長黑黑的頭發,不塗脂粉素面朝天,就這樣披頭散發目不斜視從七娘眼前穿過,一路疾馳大步走去了正院。

七娘聽說六娘睡午覺,故意在院子裏彈琴吵她,猛不防這六娘怒氣沖沖出來,吓了她一跳,還不等她開啓嘲諷,就見六娘眼裏根本沒她似的,風一樣走出了院子,不知要去了哪裏。

六娘身邊的丫鬟金釵急吼吼地拿着衣裳後頭跟着跑出去。

七娘眼瞅着那一對主仆作妖,與小紅嘲笑了兩句,始終覺得不對,到底害怕六娘去越氏那裏告自己的狀。

昨夜本就是她從六娘床上硬生生把老爺搶走的。

她心裏略虛,就把琵琶交給丫鬟,自己也快步出門,偷偷要去跟在六娘身後,看她到底要去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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