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弱冠之禮(捉蟲)

“有什麽收獲?”蕭瑾也不廢話。

“滿瀛與無名海的交界處, 有個洞口,應該就是寶藏的入口了。”莫離申君回道。

蕭瑾看向他, 沒有說話。

“哎~洞口裏面的情況還未知, 并沒有輕易進入, 不過已派莫離的死侍探查了,需要些時日, 怕你着急, 就先回來了。”莫離申君解釋道,明明自己是一國之君,但在這個男人面前, 總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壓力...

“此事不急, 我還需要你幫忙調查一件事。”蕭瑾說道。

“什麽事?”莫離申君暗覺不好,心下不免打着鼓。

“幫我查查那日海上與魔教的叛徒為何血洗商船卻不動我們分毫。”蕭瑾道。

“...你沒開玩笑吧, 與魔教不是你的産業麽,直接問不就行了,非得整的這麽麻煩。”莫離申君忍不住吐槽。

蕭瑾只看了他一眼,輕笑...輕蔑的嘲笑...

“我要是方便出面,當然用不着你, 還有這件事要在三個月之內辦完。”蕭瑾道,是了, 與魔教現下名義上的主人是莫淩軒,自己總不會輕易插手,這些攤子以後必然是他的,早些鍛煉也有好處, 對于莫山師父的這個兒子,蕭瑾也真是一言難盡了,自己怎麽就有這麽個...朋友?

算算眼下之事也清了,距離試煉的日子當然越來越近,蕭瑾若有所思地看向一扇窗子,正是君辰所住那間屋子,‘留你自己一個人,真的行麽...’

第二天一早,君辰有了精神,拉着蕭瑾就上了街,說是集市上新開了一家裁衣鋪,樣式不錯,想來看看。

蕭瑾那拒絕的了,也只好任由她拽着。

掌櫃将君辰二人的穿着不凡,料到定是大戶,也沒有怠慢,端茶送水的招呼着。

“姑娘,我家店裏的衣服都是最好的樣式,用的也是最好的料子,要不要看看。”掌櫃推薦道。

“嗯...別吵,我在看。”君辰四處走着,看了看挂在牆上的成衣樣子,捏着下巴,不停打量,嘴裏念念有詞,活像個神棍,蕭瑾被她這個樣子逗笑了,端着茶掩飾着,也不着急。

許久...掌櫃的在旁邊都要睡着了,君辰還在看...

“我說姑娘,你都轉了足足一個時辰了,也就來來回回這幾件,沒有能讓姑娘入眼的?”掌櫃有些不耐。

“嗯...快了...”君辰依舊目光如炬,終于一刻鐘之後,兩人終于從店裏走了出來,君辰伸了個懶腰,發出了舒服的嘤咛,像個小貓。

“城北有家包子鋪,據宮裏的公公說味道不錯,怎麽樣,陪我走一趟?”君辰邪笑着使了個眼色。

蕭瑾收到指令,“那便走吧。”

“好嘞~去吃包子喽~”開心的像個小傻子...

姑姥山上...

“怎麽樣了?”君墨夜扶着有些虛弱的景流年,緊張道。

“沒事,別怕。”景流年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剛說完便是一陣緊蹙的咳嗽。

姑姥山地處極寒之處,除非內力深厚,否則絕無生還可能,雖然君墨夜,景流年常年習武,內力有非同一般,但因早年在戰場上受過的傷,連同中過的毒,身體已經處于下坡階段,平常冬天都需要抱個大暖爐才能出門,亦或者整個冬天都待在屋裏,更別說極寒的姑姥山...

姑姥山頂有個千年冰洞,是蕭瑾即将要去的地方,那裏常年冰寒積雪,一眼冷泉,試煉之人需在泉水中浸泡足足一個月,方可驅盡雜念,聚氣斂神,從而增強功力。

說着簡單,但一年之中在冷泉裏死去的人十之有九,更別說剩下的步驟了,但致使這般,每年來試煉之人也只多不少,當君墨夜兩人趕到山頂時,已然聚滿了江湖上各大門派的試練者。

“快看,又擡出來一個,哎~這是今天第是三個了...”一旁有人說道。

只見洞口聚集一幫人表情嚴肅的擡出一人,說來也是奇怪,這洞口寒冷無比,根本無法居住,但每次試煉失敗,屍體都會被‘擡’到洞口,等着人來收屍。

君墨夜并不多留,帶着虛弱的景流年往一個方向走去...

靠近山頂的一處,有一所小庭院,并不大,但什麽都有,這是君墨夜提前一年為蕭瑾準備的。

君墨夜小心翼翼的将景流年扶至軟床上,稍作休息,自己則去院子裏找些藥材,緩解之用,眼下也只有這一個法子了。

丞相府...

“丞相大人準備好了沒?”君辰推門進屋問道。

“準備什麽?”蕭瑾雖然習慣了君辰的突然闖入,但這次着實把他問懵了。

“明天的生辰會啊!你不會忘了吧。”君辰審視着。

“呃咳~怎麽會,都準備好了。”蕭瑾這才省起,這些日子忙着趕緊把手頭上的是辦完,也就忘了此事。

看他閃爍不定的眼神,君辰定是不信的,抱怨着:”就知道你肯定忘了,看來啊,還是得我來記這些,也不知道到底君清的皇上是你還是我。”

“不可胡言!”蕭瑾輕聲喝道,随後輕嘆一口氣,有些哭笑不得,“若是皇上你能多管制與國事,臣會輕松不少。”

君辰一時無話可說,“那個...把東西拿進來。”吩咐道。

元離默默進門手裏捧着錦盒。

“這是...”蕭瑾好笑的看着君辰。

“打開看看。”

蕭瑾輕笑,随後打開錦盒,是一件衣服,月白色,流雲暗紋,倒是好看,不過這繡活是在差了些,連宮裏的下等女仆的女紅都比這個好,想來是被人騙了,蕭瑾剛想調笑,擡頭便見君辰一臉期待,還有些莫名的緊張,潛意識告訴他,這事并不簡單...

思索片刻...“這是...你繡的?”

“唔...嗯,怎麽樣?”君辰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哎呀,肯定比你那些特制的要遜色許多,不過,這是我親手所繡,不管穿不穿,都要留着,不可丢掉。”警告道。

“嗯,留着。”不經意猜測一下,得到了答案,蕭瑾心裏癢癢的,暖暖的,好像被什麽填滿了一樣。

“誰教你的?”蕭瑾問道,君辰自小被當做男子,定然是不會這些的。

“呃...那家成衣店的繡娘,她好厲害的。”君辰說着,眼裏閃着光。

蕭瑾心下知曉,看來這才是那日在人家店裏看了足足一個時辰最後還什麽都沒買的原因,結果把掌櫃起的夠嗆,‘這個丫頭...’蕭瑾好笑的搖了搖頭...

“明日便穿着吧,醜了點兒,就先湊合穿一天,好不?”君辰請求道。

“容我考慮考慮。”蕭瑾道,君辰知道,這是當真嫌棄醜了,不過他一般說會考慮的十有八九都會可以的,這樣想來,還有點小高興。

“那明天見啦,我回宮了,元寶還等着我呢。”君辰說完,蹦跳着出了門。

蕭瑾看着跳脫的背影微微笑着,随後轉身,瞬間變了表情,沉聲道:“你還知道回來?”

“屬下...晚歸,還請...責罰。”行雲跪地。

“哦?責罰?你倒是說說犯了什麽錯,要讓我懲罰?”蕭瑾居高臨下看着行雲,莫名壓迫感席卷而來。

“屬下...未按時歸,未及時完成任務,屬下...已公作私...”行雲說着,漸漸沒了聲音。

“自領戒鞭。”蕭瑾沉聲道。

行雲卻并未松懈,戒鞭以十鞭打底,若無特殊,都會領十鞭,每一鞭剔骨抽筋,非常人能忍,随殘忍,卻也是最輕的責罰了,“行雲,多謝主人。”随後起身準備領罰。

“既許了人家,便不可随意丢下。”蕭瑾輕聲說道。

門口行雲稍頓住腳,随後重重點頭,“嗯。”

行雲走後,蕭瑾總覺得罰輕了,不為別的,要是行雲與影若成了家,君辰是影若的妹妹,那自己豈不是...妹夫?

這一想法出現,蕭瑾覺得自己炸毛了...‘這臭小子到底哪好,能讓影若看上。’蕭瑾心裏暗襯,這個坎兒怕是過不去了...

翌日,君辰早早來了約定好的地方,是那片花林,君辰找人在周圍建了屋子院落,花已謝,蔥蔥郁郁的葉片在陽光下熠熠發光,落下斑駁,倒也別有的風味。君辰在院子裏的秋千上獨自坐着,不知想到了什麽,‘咯咯’笑着,銅鈴般悅耳。

“在想什麽這麽開心?”身後秋千動了一下。

君辰回頭,一聲月牙白,流雲暗紋,糟糕的繡活,“你當真穿來了!”有些驚喜。

蕭瑾一身錦服,粗糙的做工在他身上倒也顯得舒暢順眼了許多,青玉冠高高束着發,剩餘青絲有序的散落在身後,恍若谪仙般...

君辰也會沒想到這身衣服在他身上會如此好看,有些後悔,應該讓繡娘作活的。

“這個院子...”蕭瑾掃視着庭院,每一處都不放過。

“是我命人建的,總覺得有處小院應該會更好看些。”君辰回道。

“嗯,不錯。”蕭瑾稱贊着,“今年生辰打算如何過?看樣子又是逃了宮裏的宴會跑出來的吧。”

“呃...昨天跟元寶商量了好久,他才同意讓我出來的,宮裏的事都交給元離了,放心吧。”君辰給了個安心的眼神,但怎麽能讓人放心啊,先前的‘淳王’一事還沒查清楚...

蕭瑾有些頭疼...

“嗯...今年,我想我們自己動手,做頓飯,算是慶祝,我的十五歲,你的二十歲...啊!對哦,你今年弱冠了!我怎麽忘了,怎麽辦,這麽重要的日子,要不我們回去吧。”君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有些着急。

“沒事,就在這行禮。”蕭瑾倒是不在意,安慰道。

“那怎麽成,男子弱冠都是要家人操辦的,這兒可不行,快快快,我們回去。”說完便要拉着蕭瑾離開。

蕭瑾反手拽住君辰,“我的家人只有你了,在這兒時應當的。”

君辰愣住,想起蕭瑾也是個孤兒,眼神一沉,不過就一會兒便恢複了,“嗯,行,就在這兒吧,我就是你的家人,自當是要在這兒的,那這處就當是我們的家吧。”燦笑着。

“好。”蕭瑾笑的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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