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2013】
2013年, 北京。
莫時弼大約是在什剎海迷路了,而我也在腦回路裏迷路了。譚山崎缺一根筋的心想。
否則她想不到,為什麽挂掉電話, 二十分鐘過去了,她還坐在馬路牙子邊,托腮看着車水馬龍來來回回。
事實上她并不感到生氣,也不覺得莫時弼在浪費她的時間,因為她早已經默認自己可能會浪費半年時間, 所以當下只是無聊的很, 小小暗黑地猜測莫時弼大約在為電影焦頭爛額,所以也不想看到她好過。
尤其莫時弼還在電話裏說,讓她來看看他的金主爸爸。
這句話乍然聽上去,怪怪的。
她之所以還坐在這裏,完全是憑着相信自己的直覺。
人活着, 過五關斬六将,說白了就是做選擇,在小賭與豪賭之間徘徊,最重要的還是運氣。
她不了解莫時弼的為人, 只是從直覺和平日的相處出發, 莫時弼陰她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二十。
如果她估算錯誤,只能說莫時弼應該去做演員,說不定大有作為, 一舉拿到影帝, 而不是做導演,開機快一月, 總想着改劇情, 拍到最後飛頁, 不滿意,又推翻。
莫時弼制造出來的廢稿,都是真金白銀堆出來的,說不要就不要了,瑤瑤私底下吐槽,莫導是她見過最能造的導演,換做是其他小導演,就算不要了,也得私底下按空鏡素材賣出去,回本一部分。
又等快十分鐘,那個說過來接她的人,終于出現在茫茫人海中,走路的姿态不太對勁,趔趄而行的,像極一個醉酒的人。
譚山崎托腮,無動于衷,看莫時弼一步步走近,他旁邊還有一個人攙扶着他。
等到莫時弼走近,她發現,不是像極一個醉酒的人,他根本就是。
“我的天。”他扶着燈杆,挨着她旁邊坐下,氣喘籲籲地,“走錯路了,走到西海那邊去了,是不是等很久了?”
“你說呢?”譚山崎說着,與攙扶着莫時弼的年輕人颔首示意。
不料年輕人笑了笑,說:“是我啊,小李。七七小姐不記得啦?”
譚山崎作恍然狀:“不好意思,跟着莫導拍戲熬夜熬廢了,記憶力大不如前。”
“全賴我身上啊?”莫時弼不服氣,又說,“這次回去就不用熬夜了,我們的目标是在兩個月內殺青。”
“給我畫大餅啊?”譚山崎說。
“你就說吃不吃吧?”莫時弼朝着小李伸手。
“沒滋沒味的,怎麽吃啊?”譚山崎撇撇嘴。
“那今天加點酒味兒,放開了喝,”莫時弼借着小李的力氣,從地上起來,拍拍屁股,“接下來就一點酒也不許喝了。”
“你說的金主爸爸是誰啊?”譚山崎跟着站起來,她已被五月的天熱出汗來。
“說了你也不認識,待會見到就知道了。”莫時弼說話大舌頭,幾乎半截身子的重量和力氣都壓在小李身上。
小李苦不堪言,估計腦子裏已經出現打字機,開始打辭職信。
譚山崎唉聲嘆氣一陣,上前去幫扶另半截身軀,當莫時弼的力氣壓到她身上,譚山崎腦子裏已經出現莫時弼入土為安的畫面。
過去也不是沒見過他喝醉的樣子,偶爾當天工作量結束,他們就會适當小酌幾口,微醺的程度。但今日這樣站都站不穩的模樣,是實在沒見過。
“之前怎麽沒聽說過,我們劇組還有這種人物?”她說。
“好不容易等到他回國來,見一面。”莫時弼一頓,“你不會以為拍戲都是導演掏錢的吧?”說着把自己逗樂了,回頭看她一陣,卻不說話。
“幹嘛?”譚山崎幹巴巴道出這兩個字。
“我之前說錯話了是不是?”莫時弼擰着眉,約摸着是在腦內逐幀倒退着記憶,或許是真讓他想出來了,須臾恍然大悟,繼續道,“你放心吧,今天是熟人局,不搞拉皮條那一套,小李會看着你的,你未成年,十二點一到,小李送你回家。”
她還沒說話,小李便先應一聲:“沒問題,老板。”又艱難地探頭對她說,“七七小姐你放心,我沒喝酒。”
“好的,我先謝謝你們。”她心領了。
“所以以前會搞拉皮條這一套?”譚山崎好奇地問。
“你啊,不該問的別問。”莫時弼悶笑了好一會兒,才說,“是啊,說難聽點兒就是拉皮條,但其實是各自找機會而已,也說不得是你情我願,只是糊太久了,太想紅了。可這條捷徑,總是要比腳踏實地一步步走上來的,要黑,要肮髒一些。但一步步走上來的,要走多久才能走到星光大道上,誰也沒個底。”話落,他啧了一聲,“你還是別問了,免得說我教壞你。”
既然都這麽說了,那譚山崎就識趣的,不再多問這些事。
三人走了好長一段路,也許只有腳下輕飄飄的莫時弼不這麽認為,但她和小李倆人苦兮兮地,走了大約有十來分鐘,才走到他們出來的酒吧。
也許是莫時弼熟人朋友開的酒吧,譚山崎進去的時候,沒有人将她攔下來檢查身份證,還給她手腕戴上一條熒光手環。
綠色的,在黑暗裏好顯眼。她一邊架着莫時弼,一邊打量這條熒光手環。
見她對這裏的一切都感興趣的模樣。
“第一次來酒吧?”莫時弼眯着眼,頭頂一束強光照過,他喝得爛醉,花了一段時間,眼睛才适應昏黑環境。
“嗯。”譚山崎有點不好意思再東張西望。
“沒事兒,看吧。”莫時弼說,“要認真地觀察周圍的一切,才能做一個好演員。”
酒吧的樓梯窄,不足以三個人并肩走。
小李怕摔下來撞到她,便讓譚山崎走在前頭,先上樓。
譚山崎腳步噔噔地上樓,方才在外頭熱着,沒察覺到,進來了被冷氣吹了個透心涼,才覺得渾身都黏黏的,周身不舒服。
她今日穿得也随便,短款T恤搭闊腿牛仔褲,走在三裏屯倒是會被贊嘆小蠻腰好看得緊,但走入莫時弼這個年齡層的聚會裏,只會讓她不安。
她百感交集地倚靠在樓梯口,這裏還是轉角的陰影處,身後便是二層公共區域打過來的一片光。
“害怕?”莫時弼看她不聲不響的。
譚山崎都要感嘆一句,不愧是一流導演,這對周遭情緒感知的敏銳度不是蓋的。
“來都來了,待個十分鐘就走?”
譚山崎點點頭,她沒說不見,只是希望莫時弼體諒一下她的心情,她是不願意迎合這種場面的,尤其接下來要見的這些人,她一個都不認識。
“最重要是見一面,你想啊,我在路上找到個人,來做我新電影的女主角,這個人從來沒拍過電影,不是演員,不是科班,也不是模特轉行,甚至還不是業內的,給錢的那位當然不放心了。前期給我投的一千萬,我們是怎麽造沒的,你也知道——”
聽到這裏,譚山崎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看他:“我們?”
莫時弼抖着肩膀笑了一陣,讓她稍安勿躁。
“他是相信我的,答應再給我兩千萬啓動拍攝,現在只是想要心裏有個底,所以見見你,好讓他知道這錢是怎麽沒的,我浪費的足夠多了,換個人,他好歹容忍度高一些。”莫時弼憋着笑意跑火車,又補了一句,“其實待會你悄悄走了,也不會有人在意,随便找個借口下樓蹦迪,然後稍等一會兒,小李就下去找你。”
“行。”譚山崎颔首。那她就放心些許了。
或許是站在冷風口,莫時弼的酒醒了一點兒,小李攙扶着他走在前頭,譚山崎跟在後頭。
剛走近一些,就聽到人群喧嚣中,有一個卡座像是被允許發聲,拔高了音量似的,在讨莫時弼的不是,他說去接個朋友,這一去快一小時沒了,他們都以為他回家了呢。
莫時弼笑嘻嘻地,全都應了下來,自罰一杯,卻問:“羅總呢?”
“唉,別提,大忙人一個,說是緊急會議,開了個包廂開視頻會議去了。”
“這時候開的什麽會啊?”莫時弼想到後頭還有個人,腦袋疼了起來。既然是緊急會議,他都不好帶人過去了。
“老莫,不是接人嗎?人呢?”這時有人想起他剛才那一茬。
“後頭藏着誰?”有個坐在邊上的,偏頭剛巧看到一點兒,“哦嚯!是個姑娘。”
“哦對了。”莫時弼順着話茬子鋪開,偏着身體側開來,“七七,我的新作女主角。”
譚山崎杵在他們身後半米處,一直站在陰影中,莫時弼一走開,冷不丁,光都打在她眼睛裏,驟然間,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定焦在她身上,臉上。
毫無疑問,她心裏是窩火的。
盡管她早就預計過這種情況,早前在劇組拍戲,更甚的時候會有上百雙眼睛齊齊盯着她,盯着攝影機顯示器裏的她,她以為自己早已習慣這種被審視、被研究、被定義的眼神,但直到今天,這一刻,譚山崎才發現,原來這世上有一種眼神是可以剝人衣服的。
好在莫時弼沒讓她孤零零在公衆下待很久,很快就站了回來,巧妙地趴在卡座的椅背上,遮了她半截身軀,盡管此舉仍然是擋不住這些來回在她身上掃視,不懷好意的眼神。
“新作?之前藏得那麽深,嚷了你好久都說沒拍呢,沒這回事兒,今天怎麽就有這回事兒,就肯帶出來讓咱們大夥看了?”
“不愧是你,老莫,這臉是怎麽找的?”說話這人朝莫時弼豎了個拇指,“聽說是在街上找來的?”
“你這話就不中聽了啊,什麽叫在街上找來的?聽上去滿大街都是一樣。”一個靠坐在邊上的女人不樂意道,說着朝譚山崎招呼,“來,姑娘,坐我這兒。”
譚山崎默不作聲,看了莫時弼一眼。
莫時弼轉身看她,點了下頭,說:“我堂姐,你跟着叫心姐。”
“你這人,怎麽還占別人便宜呢?”葛心笑罵道,“她瞧着還是大學生年紀吧?”
“差不多。”莫時弼含糊道。
“差輩了啊。”葛心大約是誤會了。
葛心旁邊是男人,她坐開了一些,特地給譚山崎讓出邊上的位置。
依舊是不熟的那一套,倒是不問她姓名,哪裏人,以及年齡,像是在她來之前就跟莫時弼約好一套說辭一樣,只問她跟莫時弼是怎麽認識的。
譚山崎如實說了,只是言簡意赅的,省去了時間地點,只說是在一家餐館偶然遇見,莫時弼相中她的臉。實際上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莫時弼為何這樣非她不可。她看上去似乎也并不怎麽在意。
“讓我一頓好追,”莫時弼像是終于逮着機會,揶揄她道,“仔細算算,得有小半年了吧?”
“差不多吧。”譚山崎忘了。
在二樓待了十餘分鐘,跟葛心姐加了新注冊的微信,譚山崎按原先說好的,找了個借口下樓。
臨近午夜十二點,一樓正是最熱鬧的時候,人頭攢動,堵得水洩不通,節奏性強烈的音樂一下一下地,重重敲擊着耳膜,人人喝到上頭,在DJ臺前齊齊瘋狂搖頭,譚山崎站在樓梯口,接着天花板五光十色的光束,辨認着方向與出口。
譚山崎個子不矮,可放落在人群中,依然是摩肩擦踵,他們随着音樂舞動着身姿,仿佛每個人身上都沾染着煙酒味,裹挾着雪種吹出來的冷風送到她身邊,就此沾在她身上也不走了。
突然間,酒吧裏哐啷一聲,酒瓶子破碎與謾罵聲此起彼伏的,與DJ一聲蓋一聲,偶爾被蓋下去,偶爾大嗓門蓋過了音樂,大約在她走向門口的五點鐘方向,離她所在的位置有段距離,卻也不是安全距離,譚山崎回過頭去,多看了一眼。
只這麽一眼,就讓她看清了現場狀況,無外乎就是男客人對陪酒的性騷擾,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話,讓陪酒的女生隐忍不下去,爆發反抗,啤酒瓶爆頭,男客不但沒倒,額頭雖然開瓢挂彩,卻血液沸騰,也沒打起來,可舉手投足間都是羞辱的動作,站起來就對陪酒的女生指指點點。
譚山崎卻是頭一回遇見這種情況,愣了下,這下倒不知道該不該走了。
人群中起哄的居多,見到是兔女郎,即使是惋惜憤怒,卻也沒幾個人會幫陪酒的女生。而她一個未成年的如果留下來,等警察一到,這酒吧老板得遭殃。
只躊躇不決了這麽幾十秒,就鬧得整個酒吧人盡皆知,DJ臺将音樂放大一些,試圖将這小小角落發生的事情掩蓋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對酒吧的常客來說,這不過就是一起男客騷擾女郎事件,稀松平常,發生在每個酒吧,每天的晚上,放小了說也許就是摩肩擦踵時,陌生人的手背刻意的觸碰,放大了就是剛才那樣的,并不新鮮。
可這對于譚山崎來說卻很新鮮,上一次遇到這樣惡心的事情,還是在剛來北京的那段日子,某天晚上她從網吧出來,去接下晚班的周霏,乘坐公交車的時候,對面發廊裏有個男人,脫了褲子幹猥瑣事的畫面,讓她記憶尤甚,她當場拿出手機拍了照片,可惜夜太黑,燈光太暗,手機像素太低,公交車适時趕到,再等一班車就要二十分鐘,周霏會等急了,否則她會走近一些,再拍一張,報警,然後把照片發到網上讓人圍觀。
時隔一年多,她不想再對這種事情善罷甘休。
回到樓梯上,找了個最佳視角圍觀,正猶豫着要怎麽動作,小李下來了,結合一樓的情況,禮貌性地問她有沒有受傷,譚山崎正要回一句沒有,驟然眼前一黑,整個酒吧咔噠一下,黑了下來。
停電了?
人群一片驚呼騷亂,有的往門口跑,有的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亂成一團。
機會來了。
譚山崎按捺住興奮激動的心情,低聲問小李:“李哥,有手帕嗎?”她見過小李用手帕的。
“有的。”小李忙掏出兜裏幹淨的藍色手帕,遞到譚山崎手上。
譚山崎攤開包在手裏,扒在欄杆上,貓着腰偷了樓下一桌的一個酒瓶子,借着手機微弱的光,瞄準目标,定焦目标,發射!‘哐啷’一聲!擊中目标!
“啊!”那人捂着後腦勺痛呼,“是誰!”
周圍一些人如同平地驚雷炸開,離他遠遠地。
“快跑,李哥!”她轉過身低聲道,撿起沒跟着酒瓶發射,掉在地上的手帕,推着小李往樓上跑,将一樓的謾罵聲抛卻腦後。
小李驚訝她剛才的一番操作,也不想惹禍上身,跑得飛快。
然而當他們剛邁到二樓,酒吧突然亮了。
譚山崎跑到二樓的欄杆,酒吧的經理從後臺出來,登上DJ臺,拿過麥克風,為剛才的插曲與大家賠不是,宣布今日酒水全場打九折。
“七七?”莫時弼走到她身旁,探頭往下看,低聲道,“你怎麽還沒走?”
“樓下有人打架。”她嚅嗫道。
“誰?”莫時弼渾身酒氣,大約再一杯就要不省人事,扒在欄杆上,往下看。
小李看得心驚膽顫,忙架着老板。
“喏。”譚山崎指了個方向,“那男的打女人。”
酒吧裏光線漆黑,莫時弼皺眉,看着那男人額頭冒紅,卻捂着後腦勺,在跟酒吧經理大嚷大叫要看監控,不明所以,說:“怎麽看上去像是被打的?”
“他騷擾人在先。”譚山崎扒着欄杆,見酒吧經理指使酒保報警,要請男客出去,而陪酒的女生被另一個服務員帶走,勉強算事态平息。
盡管男的不願意走,可能是覺得當着所有人的面被這麽對待,拂了他的面子,揚言如果經理不給他個合理的說法,他不但報警,還要舉報這裏非法□□和涉及違禁品。
經理怒氣更甚,讓他不要血口噴人,“在場這麽多人都可以為咱們酒吧作證,到時候要是沒查出你口中的東西,我告你造謠穩贏知道嗎?”
“告,不告誰就是孫子!”那男的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事情進展到這個地步,譚山崎都覺得無聊。
“走了,不然待會走不了。”她對莫時弼說。
“行。”莫時弼應着。
話音未落,樓下突然‘砰’的一聲炸開,鍋子連帶食物都飛了起來。原來是廚子看戲看上頭,忘了鍋裏還煮着東西。
一樓尖叫一片,譚山崎條件反射地拽着莫時弼的手臂往後退。
可剛退兩步,就被一只手臂搭肩,可與其說是搭肩,不如說是躲避不及,又不能觸碰其他部位,只能搭肩,提醒她後面有人。
經過樓下一事,她渾身上下警惕得很,松了莫時弼,飛快地轉過身來,一邊往另一側閃避,拉開安全距離。
莫時弼暈得很,被小李攙扶着,捂着頭,“你幹嘛?”邊說話,邊回頭,一怔,“羅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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