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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杯,跟我走?”◎
江鸾坐在高腳凳上晃着雙腿,心裏竟然有些高興,沒想到沉家人的顏值居然連談司玄都能被打動,這說明當時她飛蛾撲火奔向沉纾,并不是因為她太蠢,而是沉家人的美色實在太具殺傷力了。
談司玄晃着酒杯,居然沒有否認:“她确實漂亮。”
大家又熱鬧起來。
“談哥,難道說這樁婚姻是你主動的?”
主動?談司玄想起沉绛探身問他意見時的神情,那樣美麗,冷靜,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另一只手的指尖在杯口轉了一圈,他淡淡答:“不是。”
“嗨,那還是被逼婚。”
壓在孟南溪心頭的重石移開半分,她松口氣:“司玄,婚姻大事,還是要你自己做主。”
這話像是在勸封建時代的閨中少女,談司玄自然沒有理會。
孟南溪咬咬牙:“你不是還沒忘記姜虞嗎?”
屋子裏的氣氛瞬間變得肅殺起來,這幾年從沒人敢在談司玄面前提姜虞的名字。
談司玄送到嘴邊的酒杯停住,孟南溪咬着嘴唇:“對不起,我只是覺得,你是不是決定太倉促了些。”
“南溪,我的任何決定,都與你無關。”杯酒入喉。
這句話實在不留情面,孟南溪的眼眶已經有些濕潤,裴宴澤啧一聲:“行了,有什麽難接受的,他就是喜歡耀眼的女人。”他喝了幾口酒,仍舊有些郁悶,“沉正怎麽沒看上我家?他什麽條件?”
衆人都豎起耳朵,沉談兩家在京海舉足輕重,這樁聯姻,份量可掂。若真有大動作,那他們各家的産業投資也要跟着動了。
“沉正退位,股份平分給三個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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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澤忍不住爆出個髒字,其他人也是張着嘴表示驚異。
“那你們家給沉家什麽好處?”
“商場上不再敵對。”談司玄垂眸,看着杯中仍在蕩漾的液體,“護沉绛一生。”
裴宴澤又說了句髒話,這等財色雙收的大好事,居然沒輪上他。
剛剛裴宴澤幫着打了圓場,孟南溪卻仍舊不死心:“可我看沉家這位大小姐也沒把這樁婚事放心上,不然怎麽會飯都沒吃完,就出來買醉勾男人?”
她話說得難聽,在場的都屏住呼吸,裴宴澤先變了臉色:“南溪,話不要亂說,剛才我們在那裏看了那麽久,一直都是朱瓷在攬場子,沉绛可動都沒動,一句話也沒跟人說過。”
“那你還叫着要去挑戰?”孟南溪反唇相譏。
杯底在桌面上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談司玄起身:“你們繼續,我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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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酒調得小臂酸痛,朱瓷看了看收賬記錄,終于決定收攤。她最後調了一杯缤紛的雞尾酒放到沉绛面前:“今晚賺大了,賞你的,以後常來,讓我多賺幾筆。”
沉绛接過酒,抿了一口:“太甜了。”她将雞尾酒放到一旁,仍舊去啜杯中紅酒。
朱瓷撇撇嘴:“就你嘴挑,我調的酒從沒人說過不好。”
沉绛不跟她争辯,繼續看着酒杯神游。
“我說,你真打算跟談司玄結婚?”朱瓷撐着桌面,輕巧坐到吧臺上,翹着二郎腿低頭問沉绛。
沉绛點頭,廳中光線昏暗奇異,襯得她五官愈發深邃豔麗。
朱瓷嘆口氣:“我知道,你對這位大神是一萬個滿意,可他心裏的人不是你哎,當年他跟姜虞的戀愛,那可是全城轟動,今天摘星星明天送月亮的。嫁給這樣一個人,你心裏沒芥蒂?不委屈?”
沉绛把着酒杯,忽然笑了:“那是過去。”她輕輕擡臉,漂亮的眉眼張揚冷麗,“他會愛上我的。”
談司玄站在欄杆前,看着樓下坐在吧臺後的女孩,看樣子朱瓷的賣酒活動已經結束了,只是場子裏依舊很吵,周圍仍不乏圍着吧臺還想上前挑戰的男人,但她靜靜坐在那裏,就像月光下一汪冰泉,沉靜卻璀璨。此時她正擡頭與朱瓷說些什麽,言語間淺淺一笑,明媚動人,不複與他見面時的冷漠。
“行吧,知道你做了決定是不會再輕易更改的。”朱瓷拿着果汁跟她碰杯,“那我就祝你得償所願。”
沉绛與她喝了一杯,手機叮咚一聲響,她拿出來看了看,是個好友申請,申請人頭像是一片漆黑,名字只有一個字,談。
朱瓷看沉绛盯着手機不動,她湊頭看一眼:“誰呀?”看到那個頭像和名字,朱瓷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們的頭像倒是般配。”
微信是沉纾推給他的,談司玄看着她頭像上那具白色骷髅,忍不住挑眉,醫學生,還真是別具一格。
通過申請,他并沒有信息發過來,沉绛看了聊天頁面一會兒,最後還是将手機關起放到一旁,繼續飲酒。
看來她手中的酒比他的微信更有吸引力,一個對自己毫無感覺的妻子,一段由利益支撐的婚姻,或許這樣的關系,的确比愛情更牢靠,更穩固。談司玄将手機收起,準備回包廂,樓下卻有了新動靜。
“老板娘,給我來三杯醉仙人。”有男人坐到吧臺前,正對着沉绛,一雙色眯眯的眼睛在她身上上下下流連,時不時再擡眼打量一下坐在吧臺上的朱瓷,兩個美人兒,一冷一熱,真是人間盛景。
朱瓷側頭瞥一眼男人:“今晚醉仙人不賣了。”
男人眼睛仍盯着沉绛:“十萬塊,三杯酒,賣不賣?”
來了個不懂事的,朱瓷将杯子重重放在吧臺上:“聽不懂人話?說不賣了就是不賣了。”
男人冷笑一聲,竟伸手想去碰沉绛:“美人兒你說,賣不賣?多少錢,開個價。”
沉绛微微蹙眉,側了側身子躲開男人的手,接着酒杯輕擡。朱瓷使個眼色,立刻有保镖上前将男人拉開。
男人淋漓一身紅酒,氣急敗壞:“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
這句式聽過太多遍,朱瓷冷哼:“管你是豬是狗是王八,記住,我是老板,不是老板娘。這點錢也好意思來我面前蹦跶。”
男人被保镖拉出場子,朱瓷看向沉绛,見她正拿着一張濕巾反反複複擦手:“他好像沒碰到你吧?”
沉绛擡擡下巴,示意她看吧臺桌:“麻煩擦幹淨。”
臺子上明明什麽也沒沾到,這是心理潔癖吧,朱瓷跳下吧臺去拿消毒巾:“真是怕了你了。”
“三杯,跟我走?”
怎麽又來一個,聲音倒是不賴,朱瓷背對吧臺,不耐煩地啧了一聲:“有完沒完了?我說不賣了!”她轉過身子,看見來人,愣了一下。
“談總?”雖然只見過兩次面,但這張臉實在讓人記憶深刻,饒是見慣了程忌的陰郁偏鸷,朱瓷還是被談司玄的氣場壓制到,再想到今晚她在這裏做的買賣……朱瓷尴尬笑了兩聲:“談總,您別誤會,這就是我賣酒的噱頭,不會真讓沉沉被人帶走的。”
談司玄只是用指尖輕敲桌面,看着吧臺後的沉绛。
沉绛也靜靜地看着他。
朱瓷自動隐形:“你們聊着,我去找塊幹淨的布回來擦臺面。”
“沒回學校?”談司玄坐到位子上。
“趕回去的路上收到消息,說事情解決了。”沉绛從包裏抽出一張酒精濕巾,仔細擦上臺面,到他手邊時,他自動擡手讓了讓,沉绛将臺面擦幹淨,又抽出一張擦手,最後她将濕巾丢進垃圾桶,重新拿杯子給自己倒一杯紅酒,然後擡眸問他,“喝什麽?”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她的唇色比之前豔了些,鬼使神差,談司玄将沉绛的杯子挪到自己面前:“就喝你這杯。”
沉绛垂眼看了看那杯酒,沒說什麽,又拿過一個新杯子,暗紅色的液體在杯中搖晃,她的心也跟着動了動。
他們都不是愛攀談的人,兩人面對面喝酒,什麽話都沒有再說。舞臺上換了新節目,身材豐滿造型誇張的女歌手在唱一首很老的英文歌,聲音渾厚動人,場子裏靜了許多,沉绛手指虛握,撐着鬓邊聽女人唱歌。
中途有幾個年輕女孩見談司玄相貌出衆,衣着不凡,大着膽子想上前搭話,但走近看見他身後的沉绛,便都又默默退了回去。
看來身邊有這樣一位美人兒,自己以後能省去不少麻煩,談司玄唇邊勾出些弧度。酒杯見底,他看了看手表:“時間不早了。”
這話說得十分自然,沉绛支起身子,看了看廳裏挂着的一塊巨大時鐘:“這麽晚了。”她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包和車鑰匙,“不好意思,我要走了。”
客氣得仿佛他們只是在酒吧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談司玄起身:“你喝了酒,不能開車,我送你。”眼前人已經是他的未婚妻,起碼的禮節還是要有。
沉绛看他一眼:“你也喝了酒。”
“我有司機。”
紳士行為,沉绛不再拒絕:“那就麻煩了。”她将車鑰匙放進包中,給朱瓷發了條信息:“不用讓司機送我了,車放你這兒,明天我來開。”
朱瓷的回複很快:“沒喝三杯醉仙人,真是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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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學校?”談司玄沒用司機,自己為沉绛拉開車門。
王誠對談司玄帶了個女孩回車上表示十分驚異,但出于職業道德和保住這份高工資的想法,他忍住了通過後視鏡偷看的欲望。
女孩的聲音很淡:“宿舍已經關門了,去紫荊灣。”
聽到這句話,王誠還是沒忍住,捏緊方向盤從後視鏡中悄悄瞥了一眼,那女孩兒看着窗外,他只能瞧見半張側臉,但已足夠驚豔,難怪會被談總帶上車,只是,紫荊灣……她是想跟談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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