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阿沉,可以嗎?”◎
滾燙的吻。
灼熱呼吸從唇角流連至頸邊, 沉绛難耐地仰頭,輕輕喘息。
白皙肌膚上泛起淺淺的粉,像玫瑰汁滴落進牛奶中,慢慢暈染開來, 談司玄的喉結滾了滾, 然後擡眸, 嗓音喑啞:“阿沉, 可以嗎?”
他眼底滋生無邊暗意, 像堕入深不見底的黑譚, 可沉绛分辨不出,那是因為欲望,還是因為其它, 視線撇開,落在與他相扣的手上,她嗯了一聲。
因為親吻的緣故, 她唇上潤了些水意,暗紅色更加誘人, 談司玄的眸子又沉了沉。
門口響起極低的敲門聲。
沉绛怔了幾秒鐘, 轉眸看向談司玄。他沒有動, 臉色也沒什麽變化。
“談司玄, 有人。”沉绛出聲提醒。
他的眸色變了變,最後回歸清明,交扣的手松開了。
沉绛準備坐起來,卻見他又略略俯身,然後極為克制地吻了吻她唇邊:“等我。”
身下的床單被指尖捏皺。
談司玄起身去開門。
梁淞站在門口, 臉上是盈盈笑意:“打擾你們了嗎?年前我給沉沉準備了一身新衣, 剛好可以換上。”她将一個紙袋遞給談司玄。
談司玄面色冷淡地接過。
梁淞卻沒有立刻離開:“爺爺聽說沉沉摔倒了, 很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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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司玄看她一眼。
“等沉沉換好衣服,就帶她下來吧。晚上還有宴會,客人們都想看看她呢。”蘇韻輕輕咳一聲,“家裏有客,注意點影響。別讓人家說你跟沉沉……”她換了個詞,“不懂禮數。”
談司玄薄唇微抿,略有不耐:“知道了。”
卧室門關上。梁淞站在走廊裏,噗地一聲笑出來:“臭小子。”
談司玄将紙袋放到床邊:“媽送你的衣服。”
沉绛垂着眼睛嗯一聲。
談司玄彎腰,幫她把淩亂發絲理到耳後,又從一旁拿了拖鞋放到床邊:“去洗洗灰塵吧,家裏又來了客人,說想看看你。”
沉绛點頭。
談司玄站在她身前,纏吻之時,她身上毛衣的衣領被扯落了一些,低頭就能瞧見一片玉瓷似的白,沾染了誘人的粉,談司玄眯了下眸,眼底的暗色重新彌漫開來。
“我出去等你。”他的聲音仍是啞的。
沉绛擡頭,他卻已經轉身出了門。
沉绛抿抿唇,戴着玫瑰戒的手指落在心口位置。跳得很厲害,她幾乎不能呼吸。但是如果無人打擾,她想,她是願意繼續下去的。
==
沉绛洗了個澡,換了梁淞送來的新衣。
是條紅裙,與她春節時穿的那條不同,這條的顏色紅得更熱烈,更濃郁,領口的設計有些特別,一條細細綁帶勾勒鎖骨,沉绛對着衣鏡,看着那條綁帶,然後擡手撫上自己頸邊。
那裏殘留着一些淺淡的紅痕,談司玄沒有太用力,所以也不算明顯。她想了想,還是将綁好的長發重新散落下來。
談司玄站在走廊盡頭,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麽。
沉绛走到他身後,他聽到動靜,轉過身,望着她身上紅裙沒有說話。沉绛也沒有開口,兩人靜靜對站了一會兒,直到談司玄向她伸出手。她的手指落進掌心,是溫熱的。
“走吧。”
客人比中午多了許多,沉绛站在談司玄身側,平靜接受着衆人的詢問和稱贊。
談司玄一直牽着她的手,與人閑談時,手指不自覺便會摩挲着她指上的荊棘戒圈。
梁淞看見談司玄的小動作,晚餐落座,她對沉绛笑道:“其實當時我們為你選的訂婚戒指,是一枚藍寶石戒。”
沉绛疑惑看向梁淞。
“定下婚事那晚後,司玄自己去把戒指換了,确實,這枚更适合你。”
沉绛淡淡垂眸,鑽石在燈光下閃着細碎的光,她探指,握住了談司玄的手。談司玄回頭看她一眼,沉默将她的手反握。
晚宴過後,客人們在廳中又待了一會兒才接連散去。
沉绛坐在沙發上,聽談櫻跟她講着家中發生的一些趣事。
“我聽說司玄小叔以前喜歡買跑車,還買過飛機呢。”談櫻咬着唇,“什麽時候我也能開車呀?姐姐,你會開車嗎?”
沉绛點點頭。
談司玄望着角落裏那個紅色身影。她靠在沙發上,微微側着頭,唇邊攜了一點淺淺淡淡的笑意,雖不是與人親近的模樣,但看得出心情不錯。
心念微動,他穿過人群,走到沉绛身邊,微微俯身,看着她道:“我們走吧。”
沉绛的目光裏有一絲疑惑:“去哪兒?”他們原定是在談宅中住一晚的。
“大雄自己在別墅裏待着。”他臉上看不出一點多餘的情緒,“不太放心。”
想到大雄可憐巴巴趴在門口的模樣,沉绛立刻接受了這個提議,她點頭,答聲好:“我去拿外套。”
沉绛起身上樓,沒發覺坐在另一側的談櫻正皺着眉,眼神上上下下地在談司玄身上打量。
“小叔,你騙人的吧?”
談司玄看她一眼。
“你那只狗不是在後邊的小院裏嗎?”談櫻撇撇嘴,“下午我看見有人把它帶來牽進去的。”
談司玄微微笑起來,然後擡手在談櫻額上敲了一記:“別多嘴。”
==
小雪還在飄着,談司玄喝了酒,沉绛開車。
許是年節的緣故,路上車多,街上的行人卻沒幾個,車子走走停停。
“前面在堵車。”沉绛轉頭看向談司玄,卻見他閉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她探手将後面的大衣取過來蓋到他身上,談司玄睜開眼,握住了她的手。
沉绛怔了怔:“我在開車。”
談司玄松開手,沉绛轉回身,沒發現他眼中暗色漸深。
到達別墅時,時間已經不早。
談司玄打開門,沉绛走進,視線在廳中略略掃了一圈:“大雄呢?”她脫下大衣挂在玄關處,擡步欲往裏面去。
手腕被他輕輕扣住,然後吻落下來,她被抵在了門前。
門板有些涼,沉绛低低嗚咽一聲。
談司玄擡起頭,眸光在夜色中燃燒,帶着陌生的侵略感,像巨獸于暗夜中蘇醒。
沉绛再遲鈍也明白過來:“大雄不在,是嗎?”長睫微顫,她的聲音輕輕的。
談司玄沒有回答,只是垂眸望着她,距離很近,呼吸交融,吻再度落下,
沉绛捉着他衣襟的手撫上他後背。談司玄的動作停了一瞬,然後将她打橫抱起:“阿沉。”他垂着眼,極盡克制,望向她眸底,似要将她看透,“要嗎?”
微涼的手指順着領口攀爬上他的脖頸,薄薄的指甲蹭過他滾動的喉結,沉绛紅唇輕啓,答了一個字。
談司玄的眸徹底暗下去,夜是滾燙無邊際的。
再睜眼時天已大亮了。下半身就像被車輪碾過一樣酸痛沉重,男人的胳膊枕在自己身下,沉绛捏着被邊翻個身,看到談司玄閉着雙眼,還在熟睡之中。
沉绛的視線一寸寸掃過他眉眼,昨夜是怎麽度過的,她記得很清楚,樓下到樓上,沙發到床鋪,反反複複,到最後,她幾乎落下淚來。
男人的右肩上有一圈深紅的牙印,是初初疼痛時她咬出來的。沉绛垂眸,疼痛是有,愉悅更甚。
她伸出手指,想觸碰一下談司玄的臉頰,他的眼睫卻動了動,沉绛收回手,重新閉了眼睛。
“阿沉。”談司玄已察覺到她的蘇醒。
沉绛抿唇,又翻了個身。他的手掌落在她腰間,細細摩挲着。
沉绛睜開眼,聲音低低的:“你看看幾點了。”尾音有些打顫。
談司玄沒有動。她的胳膊落了一半在被子外面,往上是瑩白的肩,上面印着點點紅痕,惹眼地厲害。他想起昨夜她紅着眼低聲嗚咽的模樣,像是褪去尖刺的玫瑰,動情時愈發美豔。
“阿沉。”他從身後籠罩過來,嗓音再度喑啞。
沉绛捉着被子,擡頭看他。長發勾纏,頰邊朝霞蒸騰,清澈的眼眸中是盈盈水色:“我不行了,今天還要回家。”
真是坦白。看着她這副美好又禁忌的模樣,談司玄的唇角勾了勾:“阿沉,你今年到底多大?”
沉绛怔了怔,這是什麽意思?她的臉色冷了些:“你對我不滿意?”
談司玄眯着眸笑起來,最後落下一個吻在她發間:“去洗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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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绛站在樓下,擡頭看着挂在牆上的那幅油畫。
少女身穿紅裙,高貴美麗,視線下沉,同畫中顏色相似的紅裙被扔在沙發一角,領口的綁帶已經被扯破,裙擺也皺成一團,完全不能穿了,真是可惜,她捏着指尖,臉色微紅。
談司玄從身後環住她:“在看什麽?”視線落在那條紅裙上,他的眸子暗了暗,“喜歡?”
“什麽?”她微微擡眸。
談司玄的手在她腰間不輕不重地揉捏着,聲音中也帶了些笑意:“裙子。阿沉以為我在說什麽?”
沉绛張張嘴,手機鈴聲在廳中響起來,她在玄關處找到電話,然後接到蘇韻。
“沉沉,在談家睡得好嗎?”蘇韻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
沉绛輕輕嗯一聲。
“那現在可以回來嗎?你哥哥女朋友的父母來家裏了。”
腦子還混沌沌的,沉绛反應了一下:“江小姐嗎?”
“是呀,這種場合,總要家裏人都在。”蘇韻想了想,“如果司玄有空,讓他也來吧。”
沉绛的目光轉向談司玄,他正在收拾廳中的一片狼藉,手中拿着那條有些慘淡的裙子。她輕輕咳了一聲:“他可能……”
談司玄擡眸望向她。
沉绛抿抿唇:“你今天有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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