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六零為男主頂罪的哥哥(12)
季青非的确輕視和嫌棄凡人,不過小孩除外,他對小孩還是有一些忍耐力的。“我分家了,不會做飯,把糧食拿來杜家,來杜家吃飯。”季青非道。他雖然也吃白食,但可能是腦海裏有這具身體記憶的關系,知道這裏的凡人很窮,吃飯都不容易,所以也不好白吃人家的食物。
小男孩一聽,眼睛一亮:“大國叔叔,你可以把糧食放在我家,我娘做飯可好吃了好吃了。”小男孩叫杜狗蛋,今年六歲,和杜大強家還沒出五服,但是狗蛋爹去世了,只留下他和他娘,至于爺爺奶奶……狗蛋爹是孤兒,從小在杜家親戚裏吃着上一餐沒下一餐的長大的,長大後自己能上工掙錢掙糧食了,就娶了狗蛋娘。但可能是小時候傷了根,所以狗蛋出生沒多久,他一場病就去了。
狗蛋娘是個性格潑辣的,自己咬牙把狗蛋養大,也沒有改嫁,雖然日子過的苦,但上面沒有公公婆婆壓着,下面也沒有妯娌小姑子給她氣受,也不差。只是,一個女人靠工分養自己和兒子,困難也是真困難。
尤其是這兩年,狗蛋娘總是生病,她又不舍得花錢看病,自己一忍再忍,身體就越來越嚴重了,連每天上工都有些困難了。工分拿的少,糧食就少了,所以六歲的狗蛋還沒人家四五歲的男娃長得高壯。
狗蛋有點小機靈,小小年紀跟着他娘上工,有時候自己去山腳下撿柴火,挖野菜。現在聽到季青非這樣說,他馬上打起了小主意:“大國叔,你看怎麽樣?你把糧食放我們家,我娘給你做飯,不收你柴火,你就……就給我吃五口飯好了。”狗蛋伸出五個黑漆漆的爪子。
季青非一看到他的爪子就忍不住蹙眉。
狗蛋一看到他蹙眉,以為五口飯太多了,他剛忙道:“四口,四口飯怎麽樣?”
季青非以後皺着眉頭,冷清的眼神盯着狗蛋爪子。
“三口,不能再少了,我家不收你柴火呢。”柴火他可以去撿,他從家裏省下三口糧食,他娘就能多吃三口。狗蛋知道他娘辛苦,他想快點長大孝敬他娘,可是他長得慢,他好惆悵。狗蛋也想給自己找個後爹,這樣好讓他娘不那麽辛苦。而且大家都說後娘不好,可沒說後爹不好的,所以他也不怕。
狗蛋是觀察過眼前的大國叔的,或者說,村裏沒結婚的男人他都觀察過,可觀察下來,就屬大國叔最勤勞了。他以前在撿柴火的時候碰到過大國叔好幾回了,他都會幫自己撿柴。
季青非忍不住了:“不好。”
聽到不好兩個字,狗蛋一陣委屈:“三口飯都多嗎?”
季青非:“是你的手,太髒了。你這麽髒,你娘能幹淨?”不是季青非有偏見,而是他娘能忍受這麽髒的他在面前晃蕩,可見他娘也不注意衛生。
狗蛋一聽,趕忙急巴巴的解釋:“不是的不是的,大國叔,我平時很愛幹淨的,我娘也很愛幹淨的,我今天剛挖了野菜回來,還沒洗手呢。”說着,他拉住季青非的手,讓他家拉,“大國叔,你來嘛,你先來吃吃我娘做的飯嘛,如果不好吃你不做就是了,也不會吃虧嘛,你說是不是?”
季青非的眉頭皺的能夾死一只蒼蠅了,但是他并沒有像對付季大軍和季母那樣,一圈把狗蛋打飛。就算修真者講究強者為尊,也并不會恃強淩弱。狗蛋在季青非眼裏,連個弱者都不是。
但是,也并不代表季青非會忍着。他把手從狗蛋的手裏抽出來,還出聲警告:“別碰我,你太髒。”
“大國叔,我就碰到你的衣服,不會碰到你的手的,衣服髒了可以洗。”狗蛋覺得,他大國叔這是瞎講究。
季青非:“我不會洗衣服。”這凡人世界靈氣太微薄,只夠用來強身健體,不能用來修來。所以他沒辦法用清潔術。
不行,他得盡快調整好身體,然後還了季大國的因果,再尋找去修真界的法子,然後離開這裏。
“我會洗啊。”狗蛋理所當然道。接着,狗蛋眼睛一亮,“大國叔,你如果把糧食交給我娘做,每天給我三口吃的,我還能給你洗衣服咧。”
季青非心一動。他身上這套衣服從昨天穿到今天了,不過…他沒有換洗的衣服。想到這裏,季青非道:“得去哪裏買衣服?”好像是一個叫功效的的地方吧。
“去供銷社啊,我去過供銷社,我知道在哪裏。”狗蛋趕忙道。
季青非重新打量狗蛋,他初來凡人世界,盡管有這個身體的記憶,但是還需要一個照顧自己的人,眼前的小童還湊合。想到這裏,他道:“把自己打理幹淨,我可以每天給你飯吃,但是你要把我伺候好了。”
狗蛋興奮極了:“吃飽嗎?”狗蛋年紀小,伺候在他聽來就是做家務的意思,他很會做家務。
季青非:“吃飽。”他怎麽會讓伺候自己的小童餓肚子?這事情如果傳到修行界,他還有面子?
聽到能吃飽,狗蛋高興極了,然後朝着屋內大喊:“娘……娘……”
狗蛋娘從屋子裏出來:“你喊啥?”雖然聲音因為身體虛弱而有些病恹恹的,但還透着一股子利落勁兒。她看見狗蛋拉着季青非,又忍不住道,“你拉着你大國叔做什麽?”
狗蛋興奮道:“娘,大國叔有糧食呢,他有這麽多糧食,但是他不會做做飯,你給他做飯,我給他洗衣服,他就給我吃飽飯。”畢竟你年紀小,雖然機靈了點,但說話的邏輯還是沒那麽清楚。
狗蛋娘聽了哭笑不得:“我咋給他做飯?傳出去還不得被人說是?你這孩子,這是沒頭沒腦的。”要知道季母那性格,她不被人家罵死才怪。接着她又對季青非道,“大國啊,不是嫂子不幫你,而是實在是不合适,真是不好意思,這孩子犯傻了。”
季青非卻不沒在意,他問:“聽狗蛋說你做飯很好吃?”
狗蛋娘不解他為什麽問這個,她坦誠:“我娘以前是給人家做席面的,不管是紅白事還是其他,我沒出嫁的時候,經常給我娘搭把手,所以學了點。”她又很是自信道,“所以我這廚藝在這山坳生産大隊還真是這個。”她給豎起了大拇指,“說起來幾年前吃大鍋飯的時候,咱們這的食堂還是我掌廚的,大國你忘記了?”當時很多人誇她廚藝好呢。
大國有沒有忘記季青非不知道,他雖然有這具身體的記憶,可吃到季大國肚子裏的東西,那味道他又回憶不起來。不過狗蛋娘這樣一提,他确實有了印象,當年吃大鍋飯的時候,大家都誇狗蛋娘的廚藝好。
有着這些記憶,季青非便道:“那你給我做飯,我……我給狗蛋飯吃。”他本來想說,你給我做飯,我讓你伺候我。要知道在修真界,能在他院子裏伺候,就是做雜役也是榮幸。不過好在他及時止住,不然這話一出,說讓狗蛋娘伺候他,還不得被狗蛋娘誤會。
“不不不,這不行。”狗蛋娘解釋,“大國啊,你也知道你娘的性子,我如果給你做飯,還讓狗蛋吃你的飯,不被你娘罵死才怪,恐怕這閑話都傳的滿天飛了,我還要不要活了?”
季青非:“我已經分家了,那老太婆管不到。”
“分家了?”狗蛋娘今天身體實在提不起勁,所以沒去上工,還不知道季家分家的事情。“你娘竟然願意分家?”
季青非認認真真道:“我撞倒了腦袋失憶了,腦袋受傷了,要花錢看病,他們不願意給錢,所以分家了。”
狗蛋娘一聽,心裏了然三分了,怕是季母擔心花錢,所以把季大國分了出來。可就算如此:“大國,我是寡婦,你是單身漢子,我們如果走得近了,會被人說閑話的。所以我真不能給你做……”
季青非從來不是會勉強人的人,狗蛋娘都這樣說了,季青非也就不再說什麽了:“打擾了。”他轉身就走。
“大國叔……”狗蛋見了,追了上去,“大國叔,你蹲下來。”
季青非看着他,沒有蹲下身。
狗蛋有些心急:“你蹲下來,我跟你說悄悄話呢。”
季青非看着矮不隆冬的狗蛋,實在不想跟他說悄悄話。
狗蛋:“大國叔,你還要不要我給你洗衣服了?如果我不給你洗衣服,就沒人給你洗衣服了。”
季青非又皺眉了,因為他在這具身體裏又找到一些不好的記憶了……季大國的衣服是自己洗的。季青非是做不來這種事情的,所以他勉為其難的蹲下身。
狗蛋見狀,撲到他耳邊道:“大國叔,你可以把糧食放在我家,我讓我娘偷偷做,然後我再偷偷拿給你,然後我再給你洗衣服做家務,你給我管飽,怎麽樣?”
季青非覺得這個可以有:“行。”哪怕狗蛋娘不會做飯,他也會給狗蛋管飽,因為狗蛋給他做雜役。
狗蛋道:“那你把糧食放下吧,待會兒我叫我娘做好後,我給你送去。對了大國叔,你住哪裏?”
季青非目前還沒有住的地方,但是他有打算:“住山上。”
狗蛋:“……”嘴巴大的可以塞下一個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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