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Chapter17
炸完兩棟組織産業之後,BOSS的電話打來了。
還是那個無機質的、由電腦改變過的男人聲音。
“GIN,解釋。”
用詞越少,代表BOSS的心情越糟糕。
琴酒早有準備,他沒有指責朗姆,只是簡單地說了情況。
“……日本警方很有目的,他們知道了很多不應該知道的東西,比如組織隐藏的地點,結合之前的東京連環爆炸案,我們有理由相信,組織的很多據點地址都洩露了,我建議重要的人員與設備都要進行轉移。”
BOSS的消息渠道很多,他顯然拿到了這一起爆炸案一起縱火案的資料。
就像琴酒說的,警察沒必要搜查到地下樓層,這種普通的案件也不應該交給公安警察,可是種種跡象都在顯示,這些人就是沖着挖掘組織秘密來的。
“GIN,你讓我很失望,當然,朗姆也是。”
“……”
琴酒沒有回答,他捏着手機,表情複雜。
那邊BOSS還在繼續說:“組織在日本耗費的資源最多,在這裏的勢力也最大,你們能調用的武器也好,情報也罷,自由度都高到難以想象。我把日本的事務交給朗姆,又把鏟除組織卧底的責任交給你,這就是你們對我的信任交出的答卷?”
“我很抱歉,BOSS。”
琴酒低聲說。
他的聲音裏沒有愧疚,也沒有其他成員面對BOSS時的恐懼,只有該有的尊敬。
但是BOSS知道琴酒就是這樣,他沒有懷疑過琴酒的忠心,因為除了組織,沒有第二個勢力能給琴酒更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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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貝爾摩德,如果她落到別的勢力手裏,估計會被活體解剖了,她沒法背叛組織投靠其他勢力,也不可能背叛。
至于朗姆,他是組織的二號人物,為組織效力多年,不管去哪裏都無法得到對等的權勢與力量,所以朗姆也不可能背叛。
朗姆确實有缺點,可是BOSS看重的就是一個有缺陷的二把手,他可不想要一個野心勃勃又特別聰明能幹的人坐在副手的位置上。
任何人都有價碼,每一份忠心都有底線。
BOSS只信任這些“沒有其他選擇”的人。
“我會命令朗姆撤出東京,你先甩掉盯着你的公安,至于那個偵探……直接殺了吧。”
“是的,BOSS。”
琴酒面無表情地挂斷了電話。
他靠坐在臨時據點的廉價沙發上,目光陰冷。
這裏不是組織的地盤,而是外圍成員名下的一家修車店,位置在東京江古田車站附近(注)
連續兩次的轉移,讓這些組織成員與研究員猶如驚弓之鳥,睡不安枕,條件差空間擁擠,再加上琴酒這個組織裏的煞神坐鎮,他們還得擔心會不會被琴酒認為是卧底木倉殺,簡直備受折磨,人臉上都挂上了黑眼圈。
“聯系貝爾摩德,讓這些人分批離開東京。”琴酒對伏特加說。
“那毛利小五郎……”
伏特加也察覺到了,貝爾摩德很想知道毛利小五郎的下落,如果她負責接應這些轉移人員,毛利小五郎的情況就瞞不住了。
琴酒撫摸着伯|萊|塔黑色的木倉身,走向了裏面的房間。
“砰。”
一聲木倉響。
很多人頭皮發麻。
琴酒走出來,吩咐伏特加在房間裏安裝炸彈。
——看表情根本不像剛殺完人。
不過,這也是琴酒的正常表現。
組織成員都知道,琴酒雖然可怕,但是除了審訊獲取情報之外,他沒有長時間折磨虐待別人的嗜好,只要能一秒解決,就不會浪費第二顆子彈。
殺人之後,不想處理屍體直接安裝炸彈,這也是組織的正常操作。
一點都不奇怪。
反正在聽說準備撤出東京之後,大家都松了口氣。
只要能擺脫琴酒審視的目光,擺脫這莫名奇妙的倒黴生活,怎樣安排都好。
53
毛利小五郎沒死。
伏特加想不明白,琴酒為什麽要假裝殺死了毛利小五郎,是想要放出假消息嗎?
可又為什麽在這個房間裏裝上這麽多、足夠炸掉三棟樓的炸彈?難道要做一個陷阱?
伏特加想歸想,他不問。
畢竟這裏人多眼雜,大哥心情又不好。
這次他們撤離的計劃都很順利,沒有奇怪的案件,也沒有忽然冒出來的警察,平靜得大家簡直懷疑這兩天的混亂是一場夢境。
他們是分批離開的。
不能詢問目的地,不能錯過撤退的時間點。
組織裏氣氛緊張,明顯有暗鬼,沒人敢在這時候做出格的事,招來懷疑。
所以他們不知道伏特加去哪兒了,也不知道琴酒什麽時候離開的。
晚上八點。
琴酒換下了他那套黑風衣,帶着伏特加來到了江古田車站附近的一座高層公寓。
“大哥,這是我緊急找的安全屋。”
“不是安全屋,是觀察點。”
琴酒審視着周圍的環境。
十年以上的舊公寓樓,樓層雖然很高,但是後面有防火樓梯,樓層空間狹窄到他可以直接跳到對面的住戶陽臺上。樓房前面又挂着一個巨大的霓虹燈廣告牌,躲在招牌後面使用望遠鏡或者狙擊木倉的隐蔽性很強。
狙擊手的首選是天臺,喜歡占據制高點,視角狹窄的公寓樓窗戶太憋屈了。
“大哥,要不然還是選頂層吧,那個房子也是空置的,反正不是安全屋,我們夜裏進去只待幾小時沒人知道。”
“不用。”
琴酒把房間窗戶邊的櫃子移開,看着遠處的那家車庫,低頭對了一下時間。
距離炸彈啓動還有三小時。
琴酒相信,FBI或者日本警察肯定會得到消息的——從那些撤退的組織成員,從貝爾摩德安排的接應人員,甚至鬼知道怎麽發生的亂七八糟案件裏扒拉出了線索,然後就是重複的那套窒息流程,拐彎抹角地總能搜查到那個車庫。
可是這一次,琴酒給他們留下了驚喜。
一個昏迷不醒的毛利小五郎,以及綁在他身上的炸彈。
威力非常大,炸彈結構也很複雜,數量還很多,分布在各處角落。
普通的拆彈人員不可能拆得掉。
“就讓我看看,這個蹩腳偵探的背後究竟有什麽人,又有哪些人會來救他。”
琴酒的面孔完全隐入了黑暗裏,只能看到煙頭的紅光。
修長的手指夾着香煙,抖落的煙灰像初冬的細雪一樣輕盈地落在地板上。
墨綠色的眼睛隐藏在長發下,忽然,他的嘴角邊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他們來了。伏特加,今晚是看一場煙火表演,還是觀看極速營救,就要期待日本公安與FBI的表現了!”
54.
“不,我不相信,琴酒不會直接殺了毛利大叔!他絕對不會甘心抛棄手裏有價值的棋子!”工藤新一臉色漲紅,拼命強調毛利小五郎可能還活着。
“那就證明這是一個陷阱!”
安室透穿着厚外套,戴着帽子與口罩,在車裏指揮,“先調用無人機進去查探。”
車庫的門緊鎖着,怎麽敲都沒人回應,爆破組與拆彈組人員已經抵達門口仔細檢查了,在确認門口沒有引|爆|裝置之後,他們很快就拆卸了這道卷閘門。
無人機很快飛了進去,然後全副武裝的防爆警察。
“發現了大量爆炸·物!”
“找到了目标!”
圖像很快就被傳輸過來,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毛利小五郎的胸口直接被捆了一個定時引|爆器,而這張病床的四角又放着平衡撞擊裝置的炸彈,只要稍微出現震動,就有爆開的可能。
另外牆壁上、毛利小五郎的氧氣管與維生設備上也有塑|膠炸彈。
這簡直就是一個放滿炸彈的蛋糕手作工坊,毛利小五郎顯然就是那個被各種裝飾的蛋糕胚。
“可惡!”柯南抱着頭盔就往下跑。
“喂,你等等!”
工藤新一震驚,你一個小孩不會拆彈你跑去幹什麽?
柯南堅定地說:“我會拆,外面那些塑|膠炸彈只要用刀切斷線就行了,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我們需要趕時間。”
“啊?”
工藤新一滿臉茫然,他發現安室透竟然沒去阻攔柯南,更茫然了。
因為實在不放心,工藤新一只能硬着頭皮跑進去。
很快第一個炸彈的外殼就被卸除了。
“這——”
柯南呆住了。
這怎麽可能?這炸彈裏面怎麽沒有線?
工藤新一蹲在旁邊,莫名其妙地問:“怎麽了?”
“這,這個炸彈不一樣,可惡啊!”柯南狠狠握拳。
“炸彈不都是這樣嗎?”工藤新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小聲問,“難道你們世界的炸彈像電影上演的那樣,一根紅線一根藍線,賭運氣随便剪一根?”
“……”
“制式炸彈是流水線生産的,嚴絲合縫,只有專用工具去拆卸。不然就是那種自制的炸彈,裏面全是亂七八糟的線,一層又一層的,所有線都一個顏色。除非犯人特別準備,否則誰那麽貼心還分不同顏色啊,又不是電腦主機箱的連接插頭,一個顏色的孔配一根線怕人搞錯。”
犯人制作的時候想法就是不讓人拆啊,跟死結沒區別的。
工藤新一看到柯南的臉色,聲音越來越低,幹笑着說:“那個,可能是我們風土人情不同?”
“是琴酒。”柯南低着腦袋,聲音發悶,
“啊?”
“這确實是一個陷阱,但也是一道難題,琴酒可能就在距離這裏不遠的地方,他專門挑選了這些很難拆除的炸彈……他想要找出他覺得有威脅的人。”
柯南站起來,看着近在咫尺的毛利小五郎,他心裏吶喊着:蘭!無論如何我都要救回毛利大叔。
這時床上躺着的毛利小五郎忽然動了動。
“啊啊啊——毛利先生別動,有炸彈啊!”
“嗯,嗯,什麽?”
毛利小五郎驚恐地看着天花板,因為伸懶腰伸到一半發現傷口疼痛,又被人緊急叫停,所以四肢保持着一個詭異的扭轉弧度。
他僵硬地轉過脖子,看着站在門口喘氣的柯南、工藤新一與拆彈組警察。
55.
漆黑的狙擊木倉架在窗口上。
銀色長發垂落在木倉身一側。
瞄準鏡後面的墨綠色眼睛,冰冷地注視着黑暗深處。
“赤井秀一,今晚你是否帶着那身讓我厭憎的氣味出現在這裏……還有波本,我迫不及待要給你們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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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注:江古田,這裏是怪盜基德的真身黑羽快鬥的日常活動範圍
在柯南官方同人漫裏面有個梗,即默認基德出現的夜晚,當晚犯罪率會下降,生存率變高
(因為按照柯學理論,這天晚上跟偵探對上的“犯人”是怪盜來着,只要不是劇場版,一般就不會發生其他命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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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