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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不吹了?”顧澤淵擡起頭,燦金色的眸子裏滿是疑惑。
“那個,你耳朵露出來了。”沈景軒連忙提醒。
“是嗎?”顧澤淵想摸一下耳朵,卻“不小心”将沈景軒的手按了上去。
掌心觸碰到軟乎乎耳朵的一瞬間,身體仿佛有電流竄過,沈景軒瞪圓眼睛,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
啊,竟然比自己想象得更加舒服!
有那麽一瞬間,沈景軒覺得哪怕現在死了都值了!
“啊,真的出來了。”顧澤淵故作驚訝,借機摸了兩下沈景軒的手,他揚起嘴角,仰頭看沈景軒,“可能是你吹得太舒服了。”
“呃,是嗎?”沈景軒摩挲了一下手心,那裏還殘留着耳朵那絕佳的觸感,讓他欲罷不能。
發現顧澤淵沒有收起耳朵的打算,手再次蠢蠢欲動,沈景軒腦子裏出現兩個聲音,一個義正言辭地要求他矜持,不能随便占人便宜。
摸幼崽耳朵也就罷了,摸成年獸人的耳朵、還是這麽漂亮一個成年獸人,未免太過輕佻。
另一個則搖旗吶喊,讓他不要慫就是上!
就在沈景軒天人交戰之時,顧澤淵突然開口,“你能幫我按着耳朵嗎?”
“啊?”沈景軒眼睑受驚似得顫了一下。
“風灌進去有點不舒服。”顧澤淵笑着說道。
“當然!”沈景軒立刻應了下來,每次吹風機風筒轉向時都用手仔細籠着,撥動頭發的時候也趁機rua兩把耳朵,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
他自己平時吹頭發不超過三分鐘,今天為了假公濟私,足足吹了有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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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放下吹風機時沈景軒還有些意猶未盡,“好了。”
“麻煩你了。”顧澤淵笑着道謝。
“不麻煩不麻煩!”沈景軒連連擺手,他巴不得多來幾次這種好事,怎麽可能嫌麻煩?
從前實習的時候其他人都不喜歡給幼崽洗澡,有些幼崽怕水,每次到了洗澡的時候要麽藏到角落裏死活不出來,要麽快放到水裏的時候奮力往人身上爬,要麽洗澡的時候抖動身體甩人一身。
沈景軒卻特別享受這個過程,不管多難搞的幼崽到他這裏都會變得特別溫順,洗香香之後吹幹幹,看着毛毛一點點蓬松起來,別提多治愈,還特別有成就感。
簡單用梳子幫顧澤淵把頭發理順,手離開頭頂時沒忍住又輕輕揉了一下那豎起來的毛耳朵。
沈景軒背過身去,努力壓抑住興奮,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你先睡吧,我去沖個澡。”
“好。”顧澤淵應了一聲,目送沈景軒進衛生間。
門關上後沒多久,裏面便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他捏了捏自己的耳朵,笑容意味不明。
呵,又抓到一個弱點。
洗漱完出來,沈景軒一擡眼便看到躺在床上逗弄幼崽們的顧澤淵。
對方斜倚在床上,衣服大喇喇地敞着,姿态優雅閑适,仿佛置身于奢侈昂貴的五星級大酒店,而非破敗陳舊的育幼院,他的存在讓這個簡陋的屋子都亮堂了不少。
想到即将跟這樣一個美人同床共枕,沈景軒臉頰微微泛紅,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愣在那裏幹嘛,過來呀。”顧澤淵眼眸微眯,朝他勾了勾手,笑得特別輕浮,“難不成還怕我吃了你?”
“沒、沒有。”沈景軒小聲反駁,往床邊走時還緊張得同手同腳。
他現在終于能理解纣王了,要是當初勾引纣王的狐貍跟顧澤淵長得差不多,他也扛不住呀!
這羞窘的模樣将顧澤淵逗得哈哈大笑,“景軒,你怎麽這麽可愛?”
“你別鬧了。”沈景軒無奈地看他一眼,然後坐到床邊。
顧澤淵有一下沒一下摸着小白虎,目光始終落在他身上。
熄燈上床,兩個人蓋着一條被子,房間裏特別安靜,只聽到他們彼此的呼吸聲。
沈景軒努力放松,想讓自己早點睡着,明天還得起來做早飯。
可白天睡太多,再加上旁邊多了個大活人,他閉着眼睛死活睡不着,還不敢亂動,怕不小心碰到顧澤淵,沒多久便難受得厲害。
“你冷嗎?”顧澤淵突然開口,吓了沈景軒一跳。
“呃,還好?”他下意識回答道,“你要是冷我去把另一條被子拿過來。”
“不用那麽麻煩。”話音剛落,沈景軒只覺得後背傳來一股大力,緊接着臉頰貼上顧澤淵堅硬寬闊的胸膛。
他驚呼一聲,下意識伸手,卻不小心碰到對方那精瘦的腰,又連忙松開。
“這樣不就暖和了?”罪魁禍首語調上揚,還挺得意。
這姿勢太過暧昧,沈景軒臉頰漲得通紅,身體也特別僵硬,就在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顧澤淵突然松手,“算了,不逗你了。”
就在沈景軒疑惑他還想做什麽的時候,窸窸窣窣過後,胳膊上傳來毛絨絨的感覺。
沈景軒擡起頭,發現顧澤淵變回獸型,漂亮的金色眸子裏滿是笑意,似乎在說“這樣就可以了吧”。
瞅着那順滑柔軟的毛毛,沈景軒突然手癢。
就......好想再rua一下。
似乎是聽到他的心聲,大狐貍直接上爪,再次将他摟進懷裏。
被毛毛糊了一臉的沈景軒:“!!!”
阿偉,快出來受死!
借着調整姿勢的動作rua了好幾下毛毛,沈景軒胸腔中翻騰着濃濃的滿足感,嘴角的弧度始終沒有下去。
被子下面雪白蓬松的大尾巴輕輕晃了晃,大白狐将下巴擱在沈景軒頸窩處,心情不要太好。
等沈景軒呼吸平穩、進入深度睡眠後,大白狐悄悄起身。
小猞猁警惕地睜開眼睛,直勾勾盯着它。
大白狐不以為意,用爪墊拍了拍這小家夥的腦袋,輕巧地下床,然後開門出去。
濃重的夜色中,一抹白色身影飛快略過鄉間小道,沒多久就将育幼院甩在身後,再也看不見。
奔跑了半個多小時終于到達目的地,大白狐熟門熟路按上指紋解鎖鍵,別墅院門緩緩開啓。
緊接着,裏面的燈也亮了起來。
“家主,您回來了!”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蹭一下從沙發上起來,忙不疊迎了出去,态度格外恭敬。
他是顧澤淵的心腹,也是秦怡的父親,秦厲。
在沈景軒面前柔弱撩人的大白狐此刻卻眼神冷冽、姿态高傲,見到秦厲只微微點頭,便邁着優雅的步子昂首進屋。
秦厲這反應顯然不知道它如今的情況,秦怡那小丫頭嘴還挺緊。
穿上衣服出來,秦厲已經等在卧室外面,不用顧澤淵開口,他直接彙報進度,“在您飲料裏動手腳的人已經抓到了,是顧葆殷派來的。”
聽到這個名字,顧澤淵嗤笑,那雙總是盈着笑意的眸子裏此刻滿是譏諷,“繼續。”
“我讓人打斷他的腿然後丢到錢家門口,錢家的保镖已經把他拖進去了。”秦厲落後半步跟在顧澤淵後面,絲毫不敢逾矩。
“錢家?”顧澤淵來了點興趣。
“那錢家小少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手裏也不幹淨,有次跟顧葆殷看上同一個女人,兩人打架的時候顧葆殷失手傷到......傷到錢家小少爺那處,讓他沒辦法再睡人,只能被人睡,因此結下了梁子。”
“只不過那時顧葆殷還算老實,在集團內部也算小中層,錢家只能忍了。”
現在都做得這麽明顯,錢家領會到顧家的意思,會不好好“招待”顧葆殷?
“要是他僥幸沒死,直接送監獄吧,別髒了我們的手。”顧澤淵對這個結果特別滿意,“畢竟我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是。”
顧氏集團的律師團隊可不是吃素的。
在确定顧葆殷有罪的前提下,能讓他至少在牢裏面呆二十年。
去什麽監獄,獄警和獄友秉性如何,這些都能操控。
以後顧葆殷的日子只會更慘,到時候他就會知道在錢家遭受的那一切不過是個開胃小菜,算不得什麽。
能死在錢家才是他最大的幸運。
顧澤淵可不是什麽良善之輩,當年顧氏集團權力更疊之時那叫一個兵荒馬亂,但凡出門必定有車撞,走在人群裏也有人拿着武器伺機行兇,哪怕不出門窩在家裏都有被買通的傭人往他吃食裏面加東西。
換作常人,早就被這些層出不窮的手段逼瘋,放棄顧家家主之位遠走他鄉,可顧澤淵非但沒有,反而借機來了個大清洗。
最後針對他的人要麽死、要麽瘋、要麽窮困潦倒至今都在貧民窟裏上演真人版絕地求生,沒一個有好下場。
顧葆殷也不會是例外。
顧葆殷的事情彙報結束,秦立繼續道,“安南星西區的荒地将在兩個月後進行開拍,我讓助理密切盯着,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拿下來。”
“西區是不是有個育幼院?”顧澤淵突然想起這茬。
秦厲打開光腦,飛快搜索資料,回答道,“對,那家育幼院就在荒地附近,不會影響工程進度,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跟政府接洽,讓它遷到其他地方。”
“我調查過了,那家育幼院已經連續五年沒有任何進項,之前的院長好幾次打申請想宣告關門,政府應該不是問題。”
顧澤淵想到沈景軒和三小只在育幼院裏開心的模樣,嘴唇一點點抿了起來。
秦厲心一提,身體微微前傾,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哪裏做得不對嗎?”
“沒有。”顧澤淵搖了搖頭,“你讓人調查一下育幼院新院長的資料,我有需要。”
秦厲早有準備,顧澤淵話音剛落,他立刻點開育幼院的資料,找到新院長介紹的頁面遞給顧澤淵。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顧澤淵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好像放柔了幾分,臉色也不像剛進門時那樣吓人。
顧澤淵點開,一字一頓看過去,上面的內容跟他從沈景軒那裏套到的差不多。
他重點看了沈景軒所在大學的分配名單,下來的時間比自己臨時起意來安南星還要早兩個月,應該不是早有準備守在這裏等着自己過來。
想通這點,顧澤淵面色舒緩了許多。
“顧總,這個新上任的育幼院院長有什麽問題嗎?”秦厲表情嚴肅,就差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八個字刻在臉上,“需不需要我幫忙把他處理掉?”
顧澤淵:“......不用。”
這個下屬忠心是忠心,細心也細心,就是總想通過使用暴力手段簡單粗暴地解決問題,讓他又無奈又頭疼。
不過秦厲之前确實游走在灰色地帶,要不是被仇家追殺時他正好路過,順手将他救了下來,之後又給他們父女二人提供庇佑,秦厲也不會為自己所用。
聽到這話,秦厲點點頭表示了解。
“對了,你先別跟人說我回來這件事,對外就宣稱我出去旅游了。”顧澤淵輕輕扣了兩下檀木扶手,緩緩開口,“我倒要看看他們又要唱什麽好戲。”
“是。”秦厲想也不想便應了下來。
上次顧家一團糟還是顧澤淵上臺,他借此機會收拾了不少人。
其中有锒铛入獄的,還有掃地出門的,下場都不好。
最後留下來的都特別乖覺,不敢再跟他作對。
可惜人都有忘性,好日子過久了便忘了什麽是害怕,竟然敢買通人對他下手,簡直找死。
顧澤淵可不覺得這件事只有顧葆殷一個人的手筆,背後肯定有一幫子人在推波助瀾。
他在顧氏集團時還能壓制住那些魑魅魍魉,現在雖然宣稱外出旅游,在別有用心的人眼裏可不是“失蹤”?
到時候肯定會上蹿下跳。
想到那人腦袋打成狗腦袋的畫面,顧澤淵笑得非常愉悅。
還有些期待是怎麽回事?
秦厲撓了撓頭,總覺得顧總今天好像特別開心,明明往常精神力暴動結束後都特別陰沉的說。
“行了,你去忙吧。”顧澤淵擺了擺手,往樓上走去。
秦厲點點頭,以為顧澤淵打算休息。
結果他剛出院門,身旁就竄出來一只油光水滑的大白狐。
秦厲疑惑道,“家主,這麽晚了您還要去哪兒?”
怎麽還變成獸型了?
大白狐掃了他一眼,然後邁着輕快的步伐向前奔去,蓬松的大尾巴搖得優哉游哉,沒多久便消失在夜色中。
秦厲默默咽下那句“需要我送您過去嗎”,困惑地撓了撓頭。
家主剛剛那個眼神輕蔑也就罷了,平時也沒少這樣看他,今天怎麽還帶着幾分嘚瑟?
好欠扁啊!
秦厲猛地甩了兩下頭,還給了自己一巴掌。
混蛋,我怎麽能這樣想家主呢?
簡直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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