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節

第 74 章節

走？他要去哪裏？紙上的第一句話就讓陸婕吃了一驚——

該不該留住你

他要去哪裏？回學校嗎？陸婕趕緊往下看：

“早就辦好了留學的手續，但我始終沒有下定決心，因為我舍不得你。現在，我沒有什麽留下的理由了，你不愛我，甚至就連喜歡也談不上，所以，我決定離開了，如果可能的話，我不打算再回來了。

我知道，在你的眼中，我永遠無法跟高錫倫相比，他的離開反而更加真實地得到了你的心，我努力過，很努力地嘗試過，但是，結果，我失敗了，敗得很慘。

有些話，現在不說，恐怕永遠不會有機會跟你說了。

陸婕，我喜歡你很久了。從最初的暗戀到今天的深愛，我絞盡腦汁，用了各種方法來引起你的注意，我在校園中跟女同學搭讪，那是因為我看到了你就在附近；我跟趙馨蕊交往，那是因為你跟高錫倫親密無間；我告訴你大學裏有女朋友，那是希望能讓你吃醋……我挑了很久，送給你的那個小球場的音樂盒，那幾句話，我想了很久，我猜想，大概你已經沒有什麽印象了。在你看來，這些都是我的一些莫名其妙的神經質的行為，這一點，我從你的眼神中已經看出來了。

一次次，我告訴自己，陸婕是個單純的小女孩，她還沒有長大，不能操之過急，等到她長大了就會明白了。我一次次忍受着那種撕心裂肺的挫敗，那是因為我心中始終堅信：陸婕是喜歡我的，她早晚會明白我的心意。

可是，等來等去，等到的居然是你跟高錫倫……

陸婕，我該怎麽形容我當時的感受呢？海灘上，我幾乎是歇斯底裏地表白，可是，你卻表現的如此淡漠，那一刻，我的心都被粉碎了。

但是，我仍然心存僥幸，我等待着你們分手的那一天，或許這種想法不太高尚，但是，這是我惟一的希望了。

火車上，你提到自己在大學中的男朋友，你臉紅了，目光閃爍不定，而且前言不搭後語，我欣喜不已，我斷定你根本沒有男朋友，而且跟高錫倫也沒有什麽聯系。我認為，我的機會來了。看，我是多麽的天真哪！

夜色中，我實在無法克制自己的感情，反複伸手試了幾次，最終，我終于鼓足勇氣握住了你的手，你沒有反抗，這讓我狂喜不已，我等待着你的回應——可是，你就像一個玩偶娃娃一般，任憑我怎麽樣，始終沒有任何反應，我迷惑了，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麽？”

拿着信紙的雙手有些顫抖，陸婕的喉頭有些哽咽。

“當白晝到來時，你竟然就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于是，晚上，我再次握住了你的手，我在等待，等待……等待什麽呢？我想，哪怕你微微勾一下手指，碰觸一下我的手心或者手指，我也一定翻身起來，告訴你，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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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不覺滑下面頰，我怎麽知道你在等待我的回應呢？陸婕淚眼模糊地繼續看下去。

“可是——沒有，什麽也沒有……

陸婕，難道，你真的一點兒都不喜歡我嗎？

我不敢靠你太近，怕你會趕走我，我不敢遠離你，怕從此再也見不到你。我心裏有多麽痛苦，陸婕，你能夠感覺得到嗎？能嗎？

……

我知道你學的是建築設計，我找到陸叔叔，給他介紹麥雲樓所在的公司，為的只是能夠有機會見到你。

是的，我有機會見到你了。可是，這又代表着什麽呢？

陸婕，你依然對我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可是，我仍然無法克制自己對你的渴望，只要能夠見到你，雖然你幾乎沒有正眼看過我一次，但我仍然感到無比滿足。

我曾經發誓不再對你表白，可是，我還是違背了自己的誓言，跟你并排坐在車子裏，我無法控制地吻了你，結果——

你呆滞的眼神，毫無反應的嘴唇……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我，我在那一刻成了一個你記憶中的替代品——”

不，陸婕在心裏吶喊着：我沒有，沒有把你當作替代品，沒有，你為什麽要這樣想呢？

“我無力再說下去了……

陸婕，天哪！你看，就連心中想到了這兩個字，我的雙手都會不由地顫動，字跡也變得混亂不堪了。

陸婕，我的力氣已經用盡了。我想，我心中的熱情此刻已經化作了一團火，燃燒了我的心髒了，我不能夠呼吸，也不能夠正常地心跳，再這樣下去，我想……

哦，還需要再說些什麽呢？陸婕，你是如此深深愛戀着你，可是，你卻不愛我。”

“啪嗒”眼淚滴落在紙上，一個小小的圓形的水漬慢慢往周圍擴散着。

麥雲橋，你真得那麽喜歡我？可是，我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你那麽潇灑和帥氣，又怎麽會固守着我這樣一個野丫頭不肯回頭呢？由于拼命壓抑着自己的抽泣，雙肩也跟着抖動起來。陸婕擦了一把眼角的淚珠，繼續看下去。

“雖然，我怎麽都不肯相信這個事實，但是——

我還想試最後一次，最後一次。

如果，陸婕，你的心裏對我還存在着一點點憐惜，哪怕是一點點，那麽，今天下午，國際機場，一點三十分以後，我就會登上飛機……

陸婕，你看懂我的意思了嗎？

如果看不到你的出現，我将就此放棄這一段漫長而痛苦的感情，永遠不再回到這傷心之地……

雲橋留字

一點三十分。

陸婕看了看時間，還有五個小時，時間還早。麥雲橋，你的話都是真的嗎？難道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嗎？你的心裏始終都只有我一個人嗎？

陸婕閉上眼睛，想象着麥雲橋永遠離開——

……

心中湧起一種莫名的傷痛。

為什麽想到他永遠離開會這樣的痛楚？仿佛撕裂一般？

不，陸婕的思維瞬間回到現實中。

麥雲橋是在戲弄我，他永遠都有新的花招來作弄我，不能夠相信他，不能 ！如果自己真的趕去機場，會是怎樣的情形？

他的嘲笑，他的傲慢……

對，不能上當，不能！

一個上午，陸婕的思想在激烈地進行着鬥争。

去機場，留住他，如果他真的離開，我會後悔的。耳邊不斷響起這樣的聲音。

不，不可以去，最終的結果只能是落荒而逃。又一個聲音清晰地響起在耳邊。

陸婕使勁地拍了拍腦袋，見鬼去吧！我不要去想你，麥雲橋，你願意走多遠就走多遠——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

九點，十點，十一點……

午休的時間到了，大樓裏顯出異樣得安靜。陸婕盯着牆上的時鐘，十二點十分……二十分……三十分……

時針馬上就要指向一點了。

陸婕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殘酷的報複

“怎麽了？陸婕，還沒吃飯嗎？”

門外擠進一個腦袋。

陸婕一驚，原來是麥雲樓。

“噢，沒有，我——”陸婕有些語無倫次。

“你似乎有什麽事情，很惶恐的樣子。”麥雲樓在陸婕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了。

“沒有，沒有，只是有些頭暈。”陸婕支吾着。

“難道你真的要永遠不見雲橋了？”

陸婕一驚，他什麽都知道？

擡頭，碰到的是無比犀利的目光。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逼我。”陸婕把身體倚在椅子的靠背上。

“我沒有逼你，陸婕。雲橋是有些缺點，但是，他對你的感情我卻是了解的。這麽多年來，他從來沒有真正地交過一個女朋友，以雲橋自身的條件，他要找到一個優秀的女朋友，那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他沒有，在他的心裏，沒有人可以替代你，你懂嗎？”麥雲樓的表情異常嚴肅。

“不，不是你想得那樣，他不會喜歡我，他只會作弄我，因為我不會主動去靠近他，所以，他也許覺得我跟其他女孩子不太一樣，所以，才誤以為喜歡我，其實，他——”

“陸婕，你怎麽這樣固執？如果是誤會，怎麽會誤會這麽多年？他在大學裏有很多漂亮女孩子主動追求他，可是，他因為心裏有你，從來沒有跟這些女孩子約會，因此，還有不少的人誤以為他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隐私呢。真正的原因，我最清楚。陸婕，難道，你忍心讓這樣一個對你一往情深的優秀的人孤獨痛苦地離開嗎？陸婕，清醒一下吧。”

“我——”

“不要再猶豫了，陸婕。難道，你真的不喜歡雲橋嗎？告訴我，他是不是從來沒有走進你的心裏去？”

“我不知道——”

“不要掩飾自己了，陸婕，我看得出來，一個人的眼睛裏是最裝不住秘密的，你看雲橋的眼神，明明在告訴我，你也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