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三天三夜

楚鷹帶領其他弟子将“翔舞草廬”的大門緊緊地關閉,門外,只留下了南宮情一個人在外面。

“夫子——夫子——”南宮情喊着,“您就給弟子指點指點吧!求求您了!夫子!”

門,依舊是緊緊地關閉着,根本就沒有人來理會她。這裏,南宮情跪在“翔舞草廬”門前的青石板上。

“夫子,那個小娘子沒有離去,她跪在咱們草廬的青石板上呢。”一位身穿淺綠色對襟衫裙的女孩兒向窗外瞧了瞧,對楚鷹說道。“她願意跪,那就讓她跪着吧。”楚鷹冷冷地給了一句,然後,他繼續說道:“我們繼續上課!”

門裏,楚鷹帶領着九名弟子繼續上課,門外,南宮情獨自一個人跪在青石板上。

一天過去了,南宮情跪在青石板上,眼睛直直地望向“翔舞草廬”的門內。

“娘子,您可真有毅力!”一位身着棕色圓領袖箭袍的男子來到南宮情的身邊,“都已經一天一夜了,您跪在這兒膝蓋會跪壞的。依在下之見,娘子還是先回去吧。我家夫子的脾氣娘子有所不知,他決定的事情,任憑誰也改變不了的!”南宮情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望着“翔舞草廬”的門裏面,對于那位男子的勸說,她沒有絲毫理會。“娘子這樣膝蓋會壞掉的。您若是想學舞,膝蓋要是壞了,那可就舞不成了。”那男子繼續說道。

可是,南宮情還是跪在青石板上面,動也不動。

“二師兄,您回去吧!”這時候,從屋子裏面走出來一個女子。那女子明顯要比這位男子年輕了一些。此女子梳了一個簡簡單單地平髻,一支紅色瑪瑙步搖斜斜地插在她那烏黑的發髻邊上,正中間簪戴着一朵鮮紫色的紫羅蘭絹花。眉如春山,眼同水杏,鼻膩鵝脂,粉嫩粉嫩的櫻桃小口不畫不點就顯得鮮紅通透。她穿了一身淡黃色的高腰襦裙,一條水藍色的披帛十分随意地搭在自己的臂彎之處。

“二師兄,您回去吧!”這女孩兒來到那個男子的身旁,“您回去吧!瞧她多固執啊!勸不動的。甭管她了!她願意跪,就讓她跪在這兒好了。”

“這樣怎麽行?她的膝蓋非壞掉不可!”那男子最後又說了一句,還是被那個女孩兒給拉走了。

就這樣,南宮情一直跪在那裏。院子裏的梨花被一陣輕風吹落了好些個花瓣,片片白色的花瓣落在南宮情的頭發上和身上,她那粉色的及腰襦裙上也沾染上了些許塵土,可是,南宮情并沒有起身。

第二天一大早,一位身着深綠色褙子的女子從門內走了出來。

“我說,這位小娘子。”身穿深綠色褙子的女子來到南宮情的身邊,“我家夫子都說了,他不收你做弟子的。你還是回去吧!”說着,她拿出兩錠白花花的銀子遞給南宮情,滿面堆笑着說道:“這點兒銀子,給娘子做川資路費可還夠用?”“娘子這是何意?難道小女子來這兒就是為了這些個黃白之物嗎?”南宮情擡起臉來,看了一下那個穿深綠色褙子的女子,非常不屑地說了剛才那句話。“你都在這兒跪了一天一夜了,你究竟想要什麽?”“我只想拜師。”南宮情斬釘截鐵地說道。那女子說道:“可是,我家夫子不願意收你為弟子呀!”“我知道,但,我意已決!”南宮情說完,繼續望向“翔舞草廬”的門裏面。“唉!”那女子嘆了口氣,說道:“真是‘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說罷,她轉身回去了。

門外,南宮情溜溜地在青石板上跪着,門裏,楚鷹和那九名入室弟子透過窗戶眼巴巴地看着南宮情。

南宮情狼狼狽狽地樣子映入楚鷹的眼簾,他冷酷的表情沒有顯出一絲一毫的憐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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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日出到日暮,南宮情一直就這麽跪在那裏。梨花的花瓣灑落她的頭發上,衣服上,南宮情都沒有起身。

第三天了,楚鷹從窗戶裏看得清清楚楚,南宮情依舊跪在那塊兒青石板上,動也沒有動過。“你去!勸她離開!”楚鷹對身邊一位穿着黑色直裾深衣的男子命令道。“弟子遵命!”黑衣男子行了一個揖禮便出去了。

門外,南宮情依然在那裏跪着。

“這位小娘子,我家夫子說了,他是不會收下您的。鄙人覺得,娘子還是回去吧!”黑衣男子勸說道。“這位官人,您不必勸了!妾身是不會離去的。”南宮情斬釘截鐵地回複他。

就這樣,無論怎麽勸,那南宮情自始至終也沒有改變自己的初衷。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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