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世情豔俗小說!徐瑤!你……
“狹邪小說!徐瑤!你可真是我柳素颉的好門生!”
徐瑤看着先生氣急敗壞的樣子,張張嘴,想要辯解,她想過這事早晚老師會知道,只是她沒想到會這麽快!
果然嚴邵就是個坑貨!早知道就不指靠他了,虧她今天還特意避開,簡直就是災難現場啊!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老師!”
“徐瑤!你是個女孩子,這種事一旦被人知道了,你會身敗名裂的!狹邪小說歷來被人所不齒,你是我柳素颉的弟子,走的就該是正經做學問的路子。”
徐瑤聽着老師的話,心中先是一驚,她沒想到先生對她竟會有着如此大的期望,她求學,為的不過就是讀書識字,不至于做個睜眼瞎罷了。
所以她會去寫小說,除了為了謀生之外,更重要的是,她從不覺得這條謀生之路,有什麽錯的。
用豔詞俗語來讨好讀者,走大衆文化的路線似乎也沒什麽不好的,在現代,她也是走過的。
在某江平臺寫過耽美,到這個時代,她原想的也是走這條路,只不過因為她本身不是文學系出生,文言功底和語言功底有限(不認識繁體字,不會文言文),才被擱淺了。
後來跟着先生學習後,原本的困境得到解決,拾起以前謀生的手段似乎也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雖然她也明白,在如今這個還未經歷過文化革命的年代,一個女子寫這樣的小說所面臨的流言蜚語,所以她才推嚴邵出去。
甚至她會瞞着先生,原因也很簡單,這個時代的正經文人都是不屑于寫這樣流俗的文章的,她的先生也如是。
先生會反對,她是意料到的,可是如此激烈,卻是意料之外了,更意外的是,先生竟想讓她走學問的路。
她的底子,她是知道的,正經做學問根本不适合她這個半路出家的,而且據她所知,先生說這句話的另一層含義,是有心要培養她的。
身處異世,徐瑤根本就不會奢望有人能為她考慮,所以她常思前路,先生能教她讀書,她就已經很感激了,至于其他的,她從不敢奢求。
可她的先生卻為她這個莫名的弟子思前路,這使她的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暖意,在這異世,還能有人這樣為她着想,她心中一時百感交集。
心中有些感動,淚水就吧嗒吧嗒的從眼眶中滑落,想到自來到異世後,孤苦無依,從前那個備受寵愛的姑娘,卻面臨着生存的危機。
柳素颉也沒想到對方說兩句就哭哭啼啼的,淚水就跟前不要錢的一樣,一顆一顆的滾落,低着頭沒有發出半分聲音。
“你……你別哭了,有什麽困難跟老師說,老師也不是說要怎麽樣你。”
“嗚嗚!”
柳素颉大概是不懂如何安慰人的時候,這個時候他越說徐瑤哭的越厲害。
柳素颉長嘆了一口氣,頗為無奈的走近徐瑤,掏出随身攜帶的帕子,遞給徐瑤,徐瑤啜泣着,接過帕子。
對于她在這異世唯一的溫暖,她素來是尊敬有餘的,可此刻她卻只想緊緊抓住這份溫暖,她真的怕了。
害怕異世的孤苦,害怕一個人的無依無靠,害怕前途未蔔,害怕這周圍所有的一切。
徐瑤撲到柳素颉的身上,索性放聲痛苦起來,此刻她什麽都不願去想,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為這人世的無常。
柳素颉僵硬的停滞了身子,第一次被陌生的女人抱着懷中,滿是尴尬、無措,可偏偏他不能推開這個哭泣的女人。
尴尬了之後,柳素颉的手放在徐瑤的後背輕輕的撫摸着。
“好了!別哭了!一切都過去了!”
一遍又一遍柔聲的安慰着,最終使這個異世的孤人沉寂了下來,柳素颉發現那啜泣的哭聲似已停滞了許久,低頭一看,對方早已沉沉睡去。
柳素颉小心翼翼的将徐瑤放在了凳子上,長嘆一聲,什麽都沒說。
這世間各人有各人的無奈孤苦,雖然他不知徐瑤內心深處的苦悶,但那宣洩一般都哭泣卻不由的讓人心中微顫。
他想起了自己過早夭折的女兒,對于子嗣一事,他從未有過過多奢求,自幼體弱,常年病體,只是當年那孩子的出生的确帶給了他短暫的欣喜。
“怎麽?”
曲雅在問清事情原有後,知道丈夫心中的擔憂,就留下兩人,讓兩人好好談談,自己先去準備飯。
等了一會,估計也該結束了,便打算叫兩人吃飯的,推開門才發現叔均正若有所思的神游,而徐瑤趴在桌子上小憩,臉上仍帶淚痕,頓時息了聲。
叔均沖曲雅擺擺手,兩人帶上房門,曲雅方才問道:
“不是讓你問清楚怎麽回事就可以了嗎?怎麽還把人惹哭了?”
“我就是問了一句,沒說別的。”
“你沒說,人孩子能哭,說吧,問出些什麽沒有。”
“……”
曲雅看着柳叔均的模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瞪了柳叔均一眼,柳叔均一向對于曲雅是愛中帶着敬畏的。
今見妻子嗔怒,也無可奈何的擺手搖頭,坐到了外面的凳子上,他這身子是不耐久站的。
“我這還不是怕她走錯了路嗎?你說她一個孩子,十七八歲,什麽都不懂,哪裏知道這背後的彎彎繞繞,我是擔心有一天她會落得和我們一樣的下場。”
叔均說得急咳嗽了兩聲,曲雅明白丈夫的心結,手覆上了丈夫握着蒼白的手,眼中帶情,四目對望,一切盡在不言中。
“好了,我去看看瑤兒,天也晚了,也該餓了,別叫人孩子給餓壞了。”
“嗯。”
柳素颉點點頭,目送曲雅離開。
待情緒平靜下來後,徐瑤對柳素颉吐露了自己到天津後的種種,辛苦謀生,前途渺茫,這個人從離開家的那一刻就開始思考今後的路該怎麽走了。
“先生,學生是個沒什麽能力的,這個世道女子所能走的路太少了,底層女子所能走的路除了流落風塵或者與人做仆役,沒有其他的路。
可這不是我想走的路,當我逃出家的那一刻,我不是為了讓自己堕落的。
在未遇見先生之前,我想過我之後的路,讀書識字在任何時代都很重要,哪怕沒有先生,自學也是行的,盡管那很難。
我原本預想的是買下座宅子,租出去,靠着租費過活。寫小說這件事是我早就想走過的路,只是如今整個時代的小說都是半文言文,若沒有一定的文言基礎,寫起來是很難的。
可是先生給了我這個機會,我可以靠着自己手中的筆謀生。我不知道先生為何如此看不起男女情愛的小說,但學生認為這種小說并沒有觸及到底線。
在學生所生活的時代,依靠着寫小說謀生是一條再正常不過的事,這也是學生目前所能想到的唯一一條可以供我走的路。”
徐瑤的心生引起了曲雅的同感,這個時代對于女子的束縛,她是有着切身體驗的,所以年輕時她也辦過報紙,也想和秋瑾先生她們一樣,為着女子的解放而盡一份力。
可是過了這麽多年,早已沒了年輕時的那份激情,可是今天她在年輕的徐瑤身上看了那個影子。
或許這個時代總有人在奮鬥着,想要改變着什麽,這是那人已不再是自己。
那份不公,那份無奈,徐瑤覺得這是時代的原因,是因為她曾見過更好的時代,所以在這個時代步步維艱,滿心委屈。
柳素颉知道徐瑤的無奈,可他還是有些不明白,出生在傳統家族的徐瑤會目不識丁,會将寫豔俗小說作為理所當然的謀生手段。
更何況徐瑤口中的“這個時代”和她所生活的時代似乎是兩個不同的時代,盡管心存疑惑,但柳素颉什麽都沒問,只是苦口婆心的勸慰。
“徐瑤,你如今還年輕,許多事情還不懂,□□絕不是你能夠碰的,對于世人來說,寫狹邪小說的女子和鼓樓筒子的人沒有什麽兩樣。
謀生可以有很多手段,但絕不是拿自己的名聲去換的。否則得不償失。你若是真想堂堂正正的活着,就必須抛棄你目前所走的路。
□□之所以為人不恥,便在于它抛棄了文人的風骨,以筆下文字去迎合世人那見不得人的欲望。
愛情固然是美好的,可将愛情作為自己生命的一切便值得贊揚的嗎?我們說倡導女性解放,不就是要女性活出自我嗎?
更何況世情小說有多少是為了迎合男性而寫,低俗輕浮,縱使你筆下的人物是幹淨的,可你身處其中,又如何能夠置身事外。”
柳素颉難得只有苦口婆心的和人講道理,他素來只會與人講學,與友人間,也多是探讨學問。
可對于徐瑤,他卻難得的給她分析前路,他這一生屢次失節,到如今追悔莫及,看着眼前這個明媚的少女,他是真心希望她能夠好好走下去的。
“先生,您的話我明白,這是時代的原因,在任何時代下都會有人為了利益寫出令人作嘔的東西,但我們不能因為裏面存在這樣的東西而否定了整個這一類的事物。
在先生看來,這些文字難登大雅之堂,可這些東西本就是給市井小民看的。”
“所以你不會放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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