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當一條條校規被念出來的……
當一條條校規被念出來的時候,徐瑤已經趴在桌子上生無可戀,可在一群端端正正坐着的學生中,慵懶的徐瑤是如此的引人注目。
“這位同學是有什麽問題嗎?”
“老師,我想問一下我們這是全國最高的女子師範嗎?”
負責他們生活管理的老師點點頭,有些不解。
“我我看其他的大學學生都能自由進出學校,為何我校會進行封閉式管理,對于一所大學而言,這樣做是否會限制學生認知的發展。”
徐瑤的話引起了新生間的小聲讨論,但徐瑤本身并沒有什麽惡意,她只是想知道每條校規之後的原因。
“咳!安靜!”
一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
“這位同學,我希望你知道我們這是女校,女子上街閑逛,成何體統!還有這是女子師範學校,不是大學。”
“……”
徐瑤心想本來我還能理解一些的,你這樣一說,我反而有些不能理解了,于是徐瑤也決定要進行反駁。
“學生不明白為何女子閑逛就是沒有體統,大街小巷不就是讓人走的嗎?清王朝都已經滅亡了,難道還要讓女人三門不邁四門不跨的嗎?這女子師範的存在,不就是為了讓女子能夠獨立、自由的嗎?
還有學生并不贊同賢妻良母的教學方針,我們這是學校,應以培養對社會有用的人為辦學宗旨,女性的價值絕不該僅僅局限在家庭,而應該将女性的價值定義為對社會的價值。
女性不應該只是附庸,更應該是社會的主人,人人生而平等,女性既然擁有着受教育的權利,就應該有着和男性一樣的教育內容,如此厚此薄彼,恐非教育之本。”
徐瑤的問題在徐瑤自己看來并不尖銳,她甚至覺得自己問的問題已經很溫和了,至少在現代哪個大學說出這樣的話,不怕被唾沫星子淹死嗎?
然而這是民國六年,女性解放還是一個尚處于蒙昧的階段,哪怕是這所全國最高的女子學府,也不可避免的存在着諸多問題。
那些千年來的潛移默化從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夠解決的,女性歧視,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早已是刻入骨髓的東西,剔除哪有那麽容易。
徐瑤在此之前從未想過一所大學的培養目标竟然會是“賢妻良母”,而且還有着家務、裁縫等一系列閨閣女子的訓練。
就TM的離譜!徐瑤在心裏吐槽着,她已經忍住了自己罵人的沖動,可她實在是沒辦法再聽下去了。
啊啊啊啊!!!想死怎麽辦?
然後徐瑤就被叫辦公室去“喝茶”了,教育的內容無非是女性讀書不易,還是應當保持自身的純潔性,外面的社會太亂,學校也是為了她們好一類的。
其中有些話天然的在徐瑤聽來就帶着歧視性,可無論她怎麽否認,都不得不承認,學校這樣做确有一定的合理性。
社會如此,學校又能如何?他們總不能放任這些學生因為一時的自由而毀了自己的一生,這不是他們辦學的初衷。
“易之,你這麽會想到問這個問題的?”
幾人在宿舍收拾着各自的衣物,幾人随意的交談着,因為還沒有正式上課,所以大家也都還比較閑适。
“就是好奇。”
“話說你以前難道可以進出學校嗎?”
“至少我心目中上大學不該有這麽多繁文缛節的。”
“那你心目中的大學是什麽樣的?”
“開放,兼容,學生可以自由表達自己的思想,教授學識淵博,學術氛圍濃厚,學生可以去自由的暢想未來。”
“我這麽聽着你這形容的有些像燕京大學新的辦學方針,唉!咋們就別想了,我們這是女校,能做到別的學校一半就不錯了了,而且哪裏有女子能夠上的大學?”
“……”
無語中……
既然收拾好各自的行李,各自看起書來,來這求學的人,大多都是有着一定文學功底的。
第一周回去的時候,徐瑤有一種解放了的感覺,幾乎是以百米沖刺是速度離開了校門,這種感覺就和她高三時放假的感覺差不多。
張揚的笑容,誇張的跑步姿勢,引得多少人側目。好吧,主要是沒幾個女孩子會在大街上跑步的,徐瑤可管不了那麽多。
“易之,回來了?”
曲雅想着兩孩子放學,特意打算給兩人做一頓好吃的,徐瑤一回去就放下包,去給曲雅幫忙,曲雅嫌她添亂,又将她趕了出去。
想比于徐瑤的憋屈,嚴邵可謂如魚得水,沒課的時候可以跑步,和同學探讨時局問題,還可以去蹭課,進出校門除了要查看銘牌外,也沒什麽了。
“你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嚴邵一回來就看見在屋檐下給貓洗澡的徐瑤,湊了上去。
“放學了,就回來了。倒是你怎麽現在才回來?”
“和同學出去逛了一會。”
“哦。”
嚴邵看着春末還是奶貓的貍奴,現在就已經成為了頗有些重量的小肥貓,一時間感嘆時光荏苒。
“別感嘆了,來幫忙。”
最開始徐瑤要給貓洗澡時,引起了曲雅強烈的質疑,但徐瑤堅持,也就随她去了,到現在,雖然每次洗澡,貓都是激烈反抗,但已經不似當初張牙舞爪了。
在吃飯時,兩人都說起了自己讀書的感受,一人覺得憋屈,一人卻覺得自在,當嚴邵講述他的大學時,毫無疑問,徐瑤是羨慕的。
“所以你們學校,為什麽不收女生?好想去你們學校,這才是現代大學生該有的生活啊!”
徐瑤抱怨着,她這一周似乎都能感受到來自四面的壓迫,所有人似乎都在告訴她,能讀書就不錯了,別挑三揀四了。
“……”
嚴邵對徐瑤報以深切的同情。
徐瑤則對着嚴邵吐槽了整整兩天,簡直可以說從上到下,從裏到外被吐槽的幹幹淨淨,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這到底是一所怎樣奇葩的學校。
嚴邵嚴重懷疑,要不是沒有其他選擇,徐瑤絕對不會去上課的。
徐瑤萬萬沒想到叔均先生也會來女子師範上課,作為講師,他一周只有兩個小時的課程,講文學史。
“先生,怎麽來了?”
徐瑤在課後直接湊到叔均先生身邊,在女子師範,叔均的課并不多,再加上女孩子矜持,問問題的并不多,基本上一下課就可以走了。
“來講課。”
“……先生不是燕大教授嗎?”
“所以現在也是女子師範講師。”
“所以以後我不能偷懶了嗎?”
“……你想偷懶?”
“呵呵……怎麽會?學生是最好學的了。”
對于徐瑤的不要臉程度,叔均早在他和嚴邵吵架時就已經有所領教,後面的話自動忽略。
“你有時間将《十三經》讀一下。”
叔均愉快的從女子師範離開,他答應去女子師範講課,一是為了薪資,二則是為了教育,三則是怕徐瑤這孩子玩物喪志。
徐瑤這孩子的思想解放程度遠超他所想,她否認了賢妻良母的教學價值觀,強調女性作為人的價值,而如今女校的辦學宗旨其實并不适合徐瑤。
什麽地方适合呢?叔均覺得燕京大學其實更适合徐瑤,但徐瑤是女性,燕大暫時并不收女學生,但叔均看得出,燕大收女學生只是早晚的事。
但在此之前,他并不願徐瑤荒廢光陰,他希望徐瑤能夠适應這個時代,這樣才不至于在以後的人生道路太過艱難。
人總是期望将自己沒有的美好的東西寄托在別人身上,而叔均則不願徐瑤再似自己這般颠沛流離。
午後的《四書章句集注》,是徐瑤最不喜歡的,講課的是清王朝的一位老進士,學問自是高深的,只是講課的內容讓她極度的不适。
“‘女慕貞潔,男效賢良。’正如方宗誠所言:‘夫死,女不願一身而再許人,或為之
守,或為之死,是正重廉恥之防,守禮而篤者也’,故女當貞潔賢良,夫死則當以殉節為上……”
老先生的話還沒說完,就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亂,徐瑤更是起身直接與老先生辯論:
“老師,學生并不認同您的觀點,在學生以為,所謂的殉節就是一種對于女性的壓迫,不說今日,但說前人,明代歸有光曾著《貞女論》一文,認為“女嫁而後夫婦之道成,未嫁而欲死其夫,或終不改适,非先王之禮也”,可見就是在古人看來,殉節觀念也是不合時宜的……”
“謬誤,大謬!三綱五常,人之大倫,臣子殉國,女子殉夫,乃是古人所歌頌贊揚的,你這是離經叛道!”
“學生只是提出自己的觀點罷了,先生,清朝已經滅亡多少年了,三綱五常這套用于維護封建王朝的倫理在今天似乎也并不适用了。”
“你!荒謬至極!你這樣的人如何能做我姚常的學生,出去!”
徐瑤就這樣被趕出來了,這個時候,學生都還在上課,學校內極為安靜,徐瑤深吸一口氣,一掃剛剛的郁悶,索性在校園裏散步。
最後被她成功發現學校女牆的破綻,徐瑤想着下午好像還有一節數學課,這個時代的數學基礎課程都是她之前初中的內容,所以果斷翻/牆逃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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