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難得修煉了一晚上,天亮的時候姜棠掀開了蒙在南念身上的白布,發現少年睡的可好了,嘴角流了晶瑩哈喇子,衣襟濕了一片。
姜棠又将白布蓋了回去。
南念一晚上都沒有離開這裏,就像他所說的那樣,城主的病和他無關。
姜棠還是很好奇城主和阿離,也就是和南念的母親到底發生了什麽,以至于南念變成了爹不疼娘不要可憐兮兮的小狐貍。
“小師妹。”姜棠輕輕的喚了他一聲,她剛才已經看到他睫毛動了。
整晚連祈都和姜棠在一起修煉,南念的房間被劃成了三部分,一部分他自己躺着,另外兩部分就是修煉的區域。
連祈的睫毛很長,就好像是蝴蝶的羽翼,緩緩睜開眼時,給人一種蝴蝶破繭的驚豔美感。
“怎麽了嗎?”
姜棠托着腮問他:“我就是想問一下,你知不知道有沒有那種——那種可以看到別人回憶的法術?”
如果直接問城主的話,她覺得城主應該不會說。
畢竟他和阿離的骨肉南念被他這麽對待,那麽回憶應該也是不怎麽美妙的。
連祈沉默了一瞬,思考了會兒,才開口:“你是說搜魂嗎?”
搜魂,顧名思義就是用秘術搜索人的靈魂,将他的回憶如同影片投放到特殊靈器上,一般情況下,變癡變傻再無修煉的可能。
“不是啦,搜魂可是禁忌的酷刑,絕對不能用的。”姜棠說,“我是想要知道城主和阿離以前發生了什麽,城主一直念叨着阿離,我覺得他的病一定與阿離有關。”
“哦。”連祈停頓了一下,“有一種類似搜魂的法術可以将回憶投放出來,只不過效果差些,是在物品上施法的,不會害人。”
“嗯?”姜棠好奇的伸長了脖子湊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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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祈解釋:“在物品上施法,能夠顯示出物品和主人之間的回憶,不過回憶可能是斷斷續續的。”
姜棠點了點頭,她明白了:“這個法術的關鍵點應該是找到有效的物品,我覺得阿離的那幅畫可行。”
說幹就幹,一有了想法就要付諸實踐,于是姜棠立馬就帶着連祈去了城主那邊。
繞過了府裏火紅的鳳凰木,半路的時候撞上了南瑤瑤,她見到了姜棠,連忙拉住了她。
“姜棠,我爹今天沒有醒來。”南瑤瑤緊皺着眉頭,眼眶中有淚花在打轉,但見到姜棠,又覺得不能在她面前哭出來丢臉。
“啊?”姜棠表情一下子變得沉重了起來,“節哀。”
南瑤瑤氣的翻了個白眼:“你的話什麽意思?我爹沒有去世,還有鼻息!只不過以前這個時候他都會醒了的,今天卻沒有。”
“昨天後來有發生什麽嗎?”姜棠問。
“……我知道怎麽回事還會找你嗎?”南瑤瑤又不可控制的翻了個白眼,問姜棠,“不過話說昨晚沒有聽到狐妖的聲音,你有找到狐妖嗎?”
姜棠思考了下:“可能是別的動物發出的聲音吧,昨晚我們沒發現狐妖。”
“啧,就知道你們不行。”南瑤瑤啧了兩聲,“之前別的宗門修士也只感受到了輕微妖氣,連什麽妖物都不知道,就你們怎麽可能分辨出來?”
被煉氣期的懷疑實力,姜棠陰陽怪氣:“你行你行,南瑤瑤你最行了,別說是什麽妖物,你今晚就能把妖物抓住了。”
南瑤瑤氣的接不上話,抓過姜棠的手腕就帶她走:“先去看我爹的情況,你最好有辦法。”
要不是這個任務有2000貢獻點,不然她早就和甲方南瑤瑤翻臉了。
姜棠猛地被拉着走,地上有一截鳳凰木絆了她一下,幸好連祈扶了下她的肩膀才沒有摔。
她下意識低頭看了下地上,火紅的鳳凰花瓣謝落,形成了一小片紅色的毯子。
妖嬈的鳳凰花布滿樹梢,姜棠愣了一下,現在是三月份,鳳凰花的花期在五到七月份,現在不應該開花的。
“這鳳凰花怎麽現在開花?”姜棠問了句,但也不指望南瑤瑤能答得出來。
“哦,這花原來叫鳳凰花。”南瑤瑤漫不經心應着,“是我娘種的,反正就一直開花,從沒見凋謝過”
姜棠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眼,如火燒雲一般的鳳凰花在碧空如洗的天幕下,顯得格外妖豔。
再次見到城主的時候他躺在床上,雙目緊緊合着,臉龐似乎又消瘦了些,眼窩深深凹陷,看起來比昨天的狀态更不好了。
病情嚴重了。
姜棠感覺可能并不是外因所致,就連着協和宗的醫修都查不出病因,有可能是心病。
她提出猜測:“會是心魔嗎?”
“怎麽可能!”南瑤瑤立馬否定,“心魔是心裏有鬼的人才會生出來的吧!我爹那麽好,去城裏随便抓一個人都誇我爹,他怎麽可能做了虧心事有心魔!”
連祈看了眼她:“內心的執念也會形成心魔。”
南瑤瑤原地愣住:“執念嗎?爹對我娘的執念嗎?”
城主神志不清的時候一直喃喃着阿離,而他也曾經稱呼南瑤瑤的母親為阿離,所以南瑤瑤理所當然的認為城主是愛着母親的。
殊不知,她的母親不過是一個替身。
姜棠有些不忍心告訴她事實,于是只好模棱兩可的回答:“或許吧,誰也說不準,心魔也只是一種猜測。”
南瑤瑤點了點頭,如果執念也是心魔的一種,她越發覺得可能是心魔了。
就好像是下定了極大的決心,她低着頭開口:“如果我爹在神志不清的時候說的話都是真的,我覺得,好像——好像我娘抛棄了我爹。”
姜棠詫異,問:“抛棄?”
城主口中的阿離,應該是南念的母親,六尾白狐。
南瑤瑤點了點頭,有些猶豫開口:“好像、好像是我娘難産而死離開了我爹,所以我爹傷心欲絕。”
姜棠突然間覺得一切開始合理了起來,南念的母親因為某種原因離開了城主,卻将兒子留了下來,城主痛恨她的離開,所以對南念不聞不問。
可為什麽好端端現在突然生病了?阿離已經離開那麽久了,按理說也該淡忘了,除非在外界的刺激下觸動了內心的執念。
“有一種法術可以将物品上的記憶投映出來。”姜棠開口,用餘光瞟了兩眼牆上的畫,“南瑤瑤,我們想要看一下和那幅畫有關的回憶。”
“畫嗎?”南瑤瑤看向牆上的畫,“可以,我也想看一下爹和娘的愛情故事。”
畫上的女人一身雪白衫子,一張精致的小臉在漫天的桃花映襯下更顯嬌媚,腰肢細細,明豔動人,就好像随時都會從畫裏踏着花瓣走來。
姜棠端着臉盆回來了,臉盆裏面裝滿了水。
水就好像是投影幕一樣,對着畫像施法以後,與畫有關的回憶就會浮現在水面上。
連祈看似簡單的打了一個法訣,畫像上浮過一層流光。
動作那麽快?姜棠愣了一下看着他,她想問他用的是什麽法術,她怎麽從沒見過。
“開始了。”連祈輕聲提醒,随後指了指臉盆。
姜棠看向臉盆,平靜的水面出現了圈圈漣漪,緊接着浮現出了一片桃林,漸漸清晰,一位白衣少女倚在桃樹下,她似乎看見了誰,朝着遠處招招手。
“阿南你真是太厲害了!”她高興的提着裙擺小跑過去,“才一個沒見你這是又突破了嗎?快結丹了吧!我真為你開心!”
被叫做阿南的男子,也就是年輕的城主,他一下子就擁住了少女,将她高高舉起:“阿離,你答應過我的,等我結丹了就嫁給我。”
“只要我結丹了,我爹就會将下南城城主之位傳給我,到時候沒有人能夠阻止我們,也不會有人會議論你的身份,我們會一直在一起。”他将她擁入懷裏,緊緊貼着胸膛。
少女臉上的笑容褪去了幾分,似有什麽心事。
但她的聲音卻是雀躍的:“好呀,那你一定要快點兒結丹哦,我感覺你的雷劫就要到了呢!”
結丹!
南瑤瑤驚呆了,這什麽情況?她記得娘親認識爹的時候,他早已經是金丹修士多年,早就已經是下南城城主了。
她忍不住問:“怎麽回事?我爹不是早就金丹了嗎?”
姜棠不喜歡觀影時喧嘩的人,看了眼南瑤瑤,比了個噓的手勢:“往下看。”
南瑤瑤難得聽話的閉了嘴,心裏的疑惑卻越來越深了。
水裏的畫面快速流動着,代表着時光流逝斷斷續續的不知過了多久,再一次清晰時,是少年城主怕結丹時降下的雷劫會破壞桃林,和少女擁吻告別。
“你一定要結丹回來哦,我會在這裏一直等你的!”白衣少女揮手,卻在少年城主轉過身的一剎變了臉色。
她嘴角的笑容消失,面色逐漸深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緊接着她來到了桃樹下,手心裏出現了一枚黑色的玉佩,她蹲了下去,玉佩緊緊貼着自己的額頭,少女緩緩閉眼,兩行清淚從眼眶流下。
“會活下來的,一定、一定會活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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