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首次觸網
兩人奔往換購點入場處, 此時已經有不少人正在門口清點材料、兌換彩紙牌,兩鬓銀白的滄桑老伯、幹瘦黝黑的婦女、拖家帶口的中年男子,他們都在等着換購點的員工核對材料價值。
“兩張綠牌, 進去選購吧。”
“這種不行, 廢鐵換不了,請回。”
他精神暴動, 身邊的精神體獠牙尖利的大蛇直沖着換購點員工襲去,早已經見識過大風大浪、血雨腥風的員工面不改色地召喚出精神體, 一只碩大的飛禽長嘯一聲,撲棱着一爪子勾抓起毒蛇, 直直碾碎, 旁人只見大蛇瞬間虛幻消散成粉齏, 暴怒的男人随之跪倒在地,嘔出一口鮮血。
此時,三頭豺狼出現, 将重傷倒地男人的頭、手、腿咬起, 半擡半拖地丢到了巢穴外。
“這麽大的蛇,‘啪’地沒了。”謝行昀在機甲裏低聲嘀咕說,他想了想傅有珩那條手指頭粗細的小青蛇,他們倆的戰鬥力根本不值得一提。
要不是有機甲加持,謝行昀确信他們倆走在路上免不了被打劫。
迅速平息了這小插曲,兌換點員工繼續為其他人換彩紙牌,輪到傅有珩時,他們二人背載着的儲物艙脫卸下來,緩緩倒出來的材料堆成了一座比工作人員還要高的小山坡,然後收起機甲走了過去。
“……”看着兩大堆泛亮閃瞎眼的金屬材料,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他們到底是來賣垃圾的,還是來搞金屬材料批發的?
謝行昀不傻,攙着新舊混賣,他笑意盈盈地對兌換處的工作人員說:“您看這裏能換多少張牌?”
工作人員麻利地用驗貨棒翻看着材料。
周圍的人都漸漸聚過來,看着堆積成山的回收品竊竊私語道:“他們是收集狂吧?一次帶出了全部家當,厲害啊。”
“都是好東西啊,怎麽我就從來沒見過這些廢品!他們眼生得很,不知道是哪個區的……”誰不想撿更好的材料換更多錢呢。
“嘁,連機甲都供得起,一定是富得流油。”
“肯定可以換張金牌了!好久沒見過有人能換金色卡牌了。”他們讨論得越來越大聲,羨慕的眼神變得炙熱。
“……等會跟上他們看看?”
傅有珩默默打量了周圍一番,人群裏的騷動都被他看在眼裏。期間,他聽見飛行器降落的嗡鳴聲音,送貨的人到了。
因為他們倆的材料太多,後面陸續來了四個工作人員幫忙清算,十幾分鐘後,其中一人拿出金紙牌,算出六張遞給謝行昀:“收好。”圍觀的人倒吸一口涼氣,眼睛都紅了。
傅有珩看了一圈,兌換點的經營模式大同小異,琳琅滿目的商品擺放吊挂着,像極了上個位面的超市大賣場。只不過這裏的員工不怎麽熱情,窩在一排排服飾衣架後,等着收錢。
“直接去找光腦。”傅有珩不知道現在光腦的市價,于是直接把所有的“存款”都帶在身上了,兌換點清算了廢品後,星民可以進場選購,如果沒有喜歡的,也可以帶走彩紙牌,下次再使用。
“嗯,走走走。”謝行昀激動,攢了這麽久的錢,還不如這一次掙得多,今天勢必要将光腦買下,他很想看看外面的星球。
隧芒星民對生活的沒有渴望,謝行昀經常望着天空,想着有一天到別處看看。
他們目不斜視地直沖着巢穴深處走去,越往裏面越僻靜,貨架上的商品漸漸從日用變成了冷武器,再到無線電子設備。
這裏空曠安靜,傅有珩遠遠瞧見前方的明晶展示櫃臺,工作人員不在,透明櫃子裏也是空蕩蕩的。
“沒有貨。”兩人走近了确認,傅有珩卻不急,“再等等,可能去拿貨了。”飛行器沒走,他們還在卸貨。
果然,沒等多久,工作人員回來了,一行人之中有個精幹的女人,個兒不高但卻是氣勢最大的,她雙手腕處裹着毛茸護袖,兩頰描畫了一道绛紅花漆,看着兩人問:“買什麽?”
傅有珩猜,這人可能是兌換點的老板。
只見她身邊的人擡着幾盒雪白的大硬皮紙箱,開始拆箱,将裏面的小盒取出擺放在明晶貨櫃內。
“我們想買光腦,老板,有現貨嗎?”謝行昀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現在只有流螢A-5620Ⅰ代和Ⅱ代,Ⅲ代沒有,其他品牌型號沒有。”
“這個一代二代有哪些區別呢?”
“劄二,跟他們說說。”老板娘似乎有要緊事,交代兩句就走了。
被叫做劄二的人拿出兩個盒子,打開給二人看着說:“A-5620Ⅰ代機身厚很多,光屏較小,投影功能不太穩定,無法進行全息影像傳輸。”
“二代多少錢?”傅有珩試探問一句。
“我們很久沒有遇到換購光腦的客人了,上次進貨都已經是三年前。”劄二難得笑了笑說,“一臺12金,要是買兩臺,就打個折22金給你們了……一代需要10金。”
兩人早有準備,但也沒想到這麽貴。
他當着劄二的面,在櫃臺上數彩紙牌,旁邊的傅有珩也算着自己的儲蓄,他很快就算完了,一共23綠8藍15紫,頂多能換一張金。
謝行昀還在數錢,低着頭垂着眸仔細地一張張翻點,好久,他才呼一口氣說:“12綠19藍22紫5金……”
傅有珩感嘆:謝行昀是真的能省錢啊,明明他們倆都是一起出門行動,撿的垃圾也差不多,但是他的錢總是不知不覺變成了吃的。
兩人加起來能換9金,算上剛才兌換的6金,可以購買一臺二代光腦了。
好窮,咬咬牙還是只能買一臺。謝行昀心酸想,回去後先給珩崽玩玩光腦,他可以再撿撿垃圾,現在有了異能,很快就可以攢夠錢買第二臺光腦了。
“劄二,我們買一臺二代,能聯網不?”謝行昀不舍地把一大疊彩紙牌交給他,“可以連接金光星際網嗎?”
不能聯網還不如自己搗鼓一個無線接收器。
“可以。呃,兩位現在是隧芒星籍,暫時無法訪問天霞域,其他星球的網域都可以通過星際網訪問……”劄二解釋說,幫他們錄入信息,光腦是比較私人的設備,一臺設備只允許一人登記使用。
“好家夥,還搞星域歧視?”謝行昀苦着臉。
“謝謝你,下次見。”傅有珩接過光腦,拉了拉謝行昀,“回家了。”
暗中虎視眈眈的一群人原本計劃着偷偷跟上去,看看他們是從哪裏撿來的材料,沒想到,這兩人一走出門,立刻就召出機甲,“轟轟轟”幾聲——龐大笨重的機甲就跑得沒影兒了,留下揚起的灰塵和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圍觀星民。
“呸!這怎麽跟得上去?”
“別看了,搶不過的。”人家這沙包大的鐵拳下來,管你精神力再強大,鐵定少不了皮肉苦。
卸貨完畢的飛行艙返航,天上的人看着地上奔跑移動得極快的兩個黑點,奇怪道:“隧芒星……有高等機甲了?”
他的同伴往下看:“只看速度和靈活度,像是藍品,不過我們好像從沒投放過這類機甲啊?”
詭異的沉默後,有人忍不住問:“機甲,還挺燒能源的。”廢星上怎麽可能會有充沛的能源供應機甲長期使用呢?
一溜煙跑出八十多公裏的謝行昀哈哈笑起來:“科技就是力量。”
傅有珩瞥見控制盤面上的紅點提醒,出聲說:“能源要燒完了。”
謝行昀:“……”
剩下的二十多公裏路,兩人是跑着回去的,等到地下室時,已經是傍晚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沒有能源,就是煮飯沒有米嘛,機甲修得再好,也動不起來……”謝行昀的奇妙比喻讓傅有珩無法接話。
隧芒星永遠處于陰影之下,這兒的大地感受不到烈焰星的溫暖照耀,自然熱能少,廣泛使用的是隕石撞擊帶來的“石頭”,裏面蘊藏着各種能量。
謝行昀繼續說:“什麽時候能轉化能源呢。”
他像是意識到不太可能,退一步想:“現在有材料已經不錯了。”自我安慰能力之強,常常令傅有珩嘆為觀止。
傅有珩按照上面的指引,選擇的是語音對話模式,很快就完成了初始設置,旁邊的謝行昀感嘆道:“真好,不識字也能玩兒。”他們從小就在為生計奔波,沒有上學識字一說。
“難說,浏覽網站時說不定還是得自己看。”傅有珩能看得懂,但怕吓着好友,至少得裝個樣兒,語音播放太慢,獲取信息效率低,一目十行還能随心篩選信息。
他将光屏投放出來,兩人一人塞了一邊的耳機,擡頭看大屏幕,為了迅速了解其他星球的情況,傅有珩幹脆點開了一套紀錄片《瑤光星一百年》,最直觀粗暴地看外星現狀。
大光屏投放看片很痛快,謝行昀一開始新鮮好奇,等到眼前出現了雲霄巴士、巡游飛艦、宇宙戰艦、直沖雲霄的摩天大樓、盤旋環繞的立交大道,他已經震驚得嘴都合不上了。
原來,瑤光星的天空是雪白的,那裏金燦燦看起來很舒服的光,瑤光星民不用撿垃圾,天天飛來飛去,謝行昀也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到後面幾乎認不出上面的機甲器械,只呆呆地聽着旁白溫柔的女聲在介紹,每個字他都能聽懂,但是就是理解不了是什麽意思。
“珩崽、珩崽啊,這是真實存在的星球啊?”
“我怎麽感覺像仙境一樣。”
傅有珩聽得出他語氣裏的謹慎和羨慕,知道這孩子是自卑了,在廢土上流浪了十九年,忽然有一天将高階星球的一切全部灌輸到腦海裏,發現自己與外星格格不入,就像原始世界的人來到了新世界,驚慌失措和自暴自棄都是正常的。
“紀錄片做了藝術處理,這個片子呈現的都是新變化……或許以後我們有機會可以前往瑤光星。”
謝行昀頗受打擊,他可看到了,外邊的機甲戰艦都更新換代上百次了,而他自己搗鼓的,還是最原始最幼稚的,這樣的機甲帶去瑤光星,擺在廣場上給小孩兒當玩具都沒人要。
傅有珩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看?後面還很多……”還只是冰山一角,傅有珩剛才瞥了簡介,美麗的開始過後,後面逐漸焦慮。
沮喪着看完了前三集,謝行昀深呼一口氣,正打算借口出去透透氣,紀錄片的畫風一轉,一群青年男女出現在屏幕上,他們娴熟地操控着機甲,在偌大的決戰場上進行比賽。
假裝沒看到傅有珩詢問的目光,謝行昀收回探出的腳,繼續仰頭看光屏。機甲大賽、青訓營、十校聯盟,越來越多的新名詞湧入他耳中。
謝行昀到底還是充滿熱血的青年,他看比賽逐漸上頭,正精彩時,畫面又切到基地了。
“這比賽……還能繼續看不?”謝行昀意猶未盡。
“……可以,我晚點給你找找視頻源。”
[瑤光星,九億三千七十萬星民的誕生搖籃,人傑地靈,人才輩出。金光系公元紀年3000年以來,13名同胞跻身“戰師武力十大榜單”、6名同胞榮獲年度“金光機甲師”,2名同胞獲超能局“優秀成員”……]
看完這一集,謝行昀恍然:“機甲竟然是日常攜帶的必備品了啊。”
“不一定,哪兒都有窮苦的平民百姓,只能說普及度高。”傅有珩說道,就像是轎車一類的出行工具罷了。
謝行昀靈光一閃:“珩崽,我們以後不撿垃圾了,可以開個機甲‘清洗’站、回收站……他們那些教導師、機甲師、研究員的工作,我可能做不來啊。”
“……”可以,但沒必要。
傅有珩心态平和,倒是謝行昀,慢慢走出了起初的自卑和苦澀階段,越看越起勁,一口氣把十八集四十五分鐘的紀錄片全部看完了。
頭腦沉重的傅有珩已經靠着牆睡了過去。
他夢裏都是肥美鮮嫩的海魚海蝦,不知道過了多久,傅有珩感覺有人輕輕晃了晃自己,那人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悅:
“珩崽、珩崽,醒醒啊,天亮了,我們去撿垃圾。”
“我有辦法了,賺錢的好法子啊!”謝行昀一整個晚上心潮澎湃、熱血沸騰,甚至已經想好了怎麽解救資源短缺的星球了。
傅有珩迷迷糊糊打個哈欠:“賺什麽錢?”
“回收破機甲啊,磨損破舊的機甲不要丢,摸摸就複新。”
“???”翻新倒賣的商業鬼才?
“所以我們得趕緊去撿垃圾了,賺點路費好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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