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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消息的,多少也是能得一些銀子的。

如此想着,肖子墨一雙眼中更是明亮了,眸中滿是淫淫期待。

聽見肖子墨再次提出這個讓自己一直想要避開不回答的問題,洪大少爺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抹可疑的紅色。

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呢?在肖子墨第一次問的時候,小爺是可以無視過去。可是,這姓肖的第二次問,那小爺他還真不好不回答了,只是,要如何回答呢……洪大少爺正在思索時,卻剛好看見,此時站在尉遲沁岚身邊,也是一臉好奇看過來的秦牧笙。腦海中頓時又浮現了華蓮之前告訴自家的話……

從小爺第一次見到秦牧笙的時候,這家夥就一直陰魂不散地出現在沐昭璇的身邊……

小蓮花說,秦牧笙一直沒有成親,是因為他在等沐昭璇……

那麽……沐昭璇,對他……

如此想着,洪大少爺面上已經恢複了正常,甚至帶上了點正兒八經的感覺。他眸中微光一斂,也揮開他那把鎏金扇子,頭微揚,聲音曼曼道:“肖公子,你若是一個姑娘家,那小爺一定會告訴你答案,不過,可惜,你不是。”

“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講究麽?”肖子墨終于好奇了,挑眉問。

“你若是姑娘家,這麽問的話,小爺會當你是小爺的愛慕者,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桃花,小爺自然會給你說道說道。可是,你是一個男人,你這麽問,是因為你八卦。你既然是八卦,小爺自然沒必要陪着你八卦了。”洪大少爺搖着扇子,青絲風揚,衣袂飄然,居然還真有幾分正氣的感覺。

對洪大少爺的回答,肖子墨更是覺得有趣了,他笑兮兮地看着眼前顏色絕麗的男子,陰沉了聲音問:“洪少爺你就不怕,你這麽說,肖某人就不給你解藥了麽?”

對于肖子墨這麽欠抽的話,素來性格不是很好的洪大少爺,此時卻是一臉的淡定從容,他看着笑晏晏的肖子墨,也是一臉笑眯眯地道:“肖公子,這世上醫者萬千,難道你就認準了這院中沒有人能解開你的毒藥麽?”

肖子墨墨眉一揚,笑容裏帶着幾分陰沉和狂妄,“你是說尉遲姑娘麽?”

冷笑兩聲,肖子墨繼續道:“今個肖某人也不怕告訴你,我給你這位小情人喂下的可是肖某人研制了多年毒藥,今日若是得不到解藥,必死無疑。而尉遲姑娘嘛……還真就解不出啦。”

聽見肖子墨的話,洪應文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祈珏,見祈珏輕輕地點了點頭,洪大少爺才笑一笑地瞥了肖子墨一眼,對他的話擺出一副很是不以為然的樣子,道:“要解你的毒何必尉遲夫人出手,單是我這位叔叔就可以把你的毒給解了。”

本來肖子墨對他特質的獨門毒藥是很有信心的,可是,當洪應文指向祈珏的時候,肖子墨的心裏卻忽然沒有那麽确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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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位叫做祈珏的男子,他總覺得他在哪裏見過,隐約的,他的心底對祈珏是有一些怯意和尊敬的,可是他實在是不記得自己在哪裏見過他了。

此時,聽見洪應文這麽說,肖子墨卻也是不管大意,他只是走到祈珏面前,看着祈珏,在衆人吃驚的視線下恭敬地朝祈珏施行一禮,“洪少爺說,祈先生您可以解了肖某人的毒。肖某人願洗耳恭聽,想知道先生要如何解毒呢?”

即使年過半百依舊容顏如玉的祈珏,看着面前的肖子墨,深邃的眼眸裏帶着幾分深不可測的意味,祈珏淡然一笑,微微上前,在肖子墨耳邊說了幾句話。當下就見肖子墨臉色一僵,臉色丕然一變,只見肖子墨猛然将一直輕搖着的金晃晃的折扇一收。

肖子墨擡頭細細看着笑得很是深不可測的祈珏,眸底神色變幻,滿是不敢确認。而站在肖子墨面前的祈珏依舊是背着小藥箱,笑得一排淡然,甚至是有幾分超然脫俗。

就在衆人好奇祈珏到底對肖子墨說了什麽的時候,肖子墨卻忽然出手了。

只見肖子墨将手中收起的折扇狠狠的掃向祈珏,剎那間,一方小小的院子裏就見墨藍、杏黃的兩道身影閃動。

肖子墨的武器就是他那把很是招搖的金晃晃的扇子,扇總藏有暗器,是用千年寒冰鍛造的細如牛毛細針,而肖子墨給它起了一個很是文雅的名字——芙蓉骨。

而祈珏的武器,則是他平時給人紮針灸時用的銀針。

兩人的兵器俱是很細小的東西,一時間,除了院子中武功比較好的幾個人以外,其他人就只聽見幾聲犀利的嗖嗖聲,然後就只見銀色的寒光在陽光下一閃而過。

即使是兩個人的戰場,也難免不殃及池魚。因此,原本一直包圍着衆人的那幾個打手,此時也早就很是識趣的在一旁抱成了團。而尉遲沁岚将尉遲青桐牢牢的護在懷中,一旁的秦牧笙則寸步不離的守在尉遲沁岚的身旁。

此時,沐昭璇依舊站在原地看着祈珏和肖子墨之間的打鬥。而從洪應文的位置看來,此時沐昭璇所站的位置,則更像是,沐昭璇正怔怔看着站在她對面,仔細護着尉遲沁岚的秦牧笙。

哎哎,這下看見秦牧笙撇開自己去保護其他女人,沐昭璇這母夜叉就算平時再堅強,心裏也總該是有些不是滋味了吧。哼哼,秦牧笙,你可別怪小爺不厚道,實在是,你這人太不識趣了,有了想娶的女人,居然還對別的女人那麽關心。還好沐昭璇沒有嫁給你。

于是,洪大少爺幾個步子小心地走到沐昭璇的身邊,狀似無意地道:“哎,沐姑娘,你看,那秦公子對尉遲夫人似乎很是關心啊,看來他們之間的關系一定不一般。”

說完這句話以後,某居心不良的某洪姓少爺還很是欠抽地再問一句,“沐姑娘,你說是不是呀?”

邊說着,洪應文邊很是自然的望着沐昭璇的臉上,想看她會是有什麽反應。

而,沐昭璇聽了洪應文的話以後,卻是深深看了洪應文一眼,不明白,這洪大少爺今天怎麽對尉遲沁岚和秦牧笙之間的事情這麽關心。

想到上午的時候,洪應文還跟着那位粉衣姑娘跑掉了,而現在他居然又這麽關心尉遲沁岚的情況,而且,還為尉遲沁岚特地請來了祈珏給她看病……怎麽看……都覺得他很不對勁。

如此想着,沐昭璇不由得就想起了,她第一次看就洪應文的時候,眼前這位洪大少爺也正是在糾纏着一位姑娘。難道他……

琥珀般的眼眸微微眯起,沐昭璇看一眼洪應文,果然是一個花心的家夥,說什麽只喜歡鳶鳶,結果還不是一樣處處花心,處處留情。冷哼一聲,沐昭璇便不再看向洪應文,只冷冷清清地說了一句,“洪少爺,你可千萬不要打尉遲沁岚的主意,她可是秦牧笙的心上人,你要是動點小心思,當心秦牧笙跟你翻臉,到時候我可不會幫你的。”

其實在聽見沐女俠的“你可千萬別打尉遲沁岚的主意”時,洪大少爺頓時就囧了,尼瑪,小爺做了什麽了啊,居然讓人這麽誤會。

不過在聽了沐昭璇的話以後,縱使洪大少爺還沒有完全将那句話吸收、反應過來,不過他還是下意識地看向秦牧笙和尉遲沁岚那邊。此時,秦牧笙一雙眼睛只看着尉遲沁岚和尉遲青桐,看他神情戒備的樣子,分明是很用心,就好像他現在護着的是他珍之重之的絕世寶物。洪應文之前也見過秦牧笙幾次,每次他見到秦牧笙的時候,不管什麽情況下,秦牧笙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佳公子模樣,此時這樣,一身的威壓毫不收斂的釋放出來,倒還真是有些反常。如此想着,倒還真像沐昭璇所說的那樣,原來秦牧笙這家夥喜歡的是尉遲沁岚啊。

可是……

洪大少爺想起小蓮花的話,不由湊近到沐昭璇身邊,壓低了聲音忍不住問道:“那……那秦牧笙這麽多年沒有成親,也是因為尉遲夫人,而不是因為他一直在等你了?”

“這是誰造的謠……”聽見洪大少爺的話,沐女俠頓時一汗。

“那就是說,原來秦牧笙喜歡的不是你啊。”不知為何,洪大少爺只覺得心情莫名的一好。

“他不喜歡我,難道你很高興麽?”看着心情明顯轉好的洪應文,沐女俠不着聲色的問道。

“哦,那當然好啊。”洪應文笑兮兮地說着,可是很快又覺得自己這麽說是不是會讓人誤會了什麽,于是,洪大少爺又連忙繼續道:“小爺,我是覺得秦公子人不錯,長得雖然沒小爺好看吧,可是長得卻也不差,而且性格好,還會武功,是個好男人。而,沐姑娘你的性格吧,就太……內個啥了些,所以,你們不是很适合。秦公子不喜歡你,倒還算是很有眼……眼光的……”

迅速的,洪大少爺瞬間息聲。因為此時沐女俠的眼光冰冷冷的,幾乎可以将他凍成冰人了。

而沐昭璇剛控制着心中想要捏死洪大少爺的沖動時,那邊與祈珏正打得難解難分的肖子墨卻忽然朝着他們兩人的圍着揮扇過來,瞬間,無數細密的芙蓉骨在陽光下閃着寒光射了過來。

“肖某人正打架打得歡,沒想到你們聊天卻也聊得很歡,實在是太不把肖某人放在眼裏了。”

夏日裏,芙蓉骨,森森然,似冬日的雪花冰瑩,令人望之便渾體生寒。

此時,沐昭璇和洪應文是面對面站着的,而芙蓉骨則是從沐昭璇的身後極速射來。幾乎是下意識地動作,在洪應文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伸手将沐昭璇一拽,拉入了自己懷中,然後翻轉過身去,讓自己擋在了沐昭璇的身前。

☆、63“坑爹”的後續

【“坑爹”的後續】

森然的芙蓉骨,銀光冷鋒,迫近洪應文的身後,就在細密的銀針即将設在洪應文身上的時候,只見,那些細密的針卻好像瞬間失控一樣,全部都往祈珏的手中的方向飛去。

随後就見那一根根的芙蓉骨全部被祈珏捏在手中,細密的芙蓉骨全部集中在一起約有拇指那麽粗細,可是其數量,卻有上千根。

見狀,肖子墨不由面色一變。這芙蓉骨乃是他用千年寒冰制成,且在鍛造過程中又加入了其他的手段,只要揮出芙蓉骨,除了他之外,就不可能有人能夠控制的了它們。可是,此時芙蓉骨不僅被人控制在手中了,甚至對方還表現的那麽輕松惬意,這讓他如何還能夠淡定。

“你……你到底是誰?”肖子墨震驚地望向祈珏,越看他心裏就越是慌,“我一定在哪裏見過你……”

看着肖子墨這個樣子,祈珏卻是手上一動,将被他收在手中的芙蓉骨又換會給肖子墨,待肖子墨堪堪接住芙蓉骨以後,祈珏才整一整一直背在身上的小藥箱,墨藍的身影颀長而立,祈珏負手看向肖子墨,眉眼一擡,端的一副道貌岸然的表情道:“你這小子,我們不過十年未見,你就忘記我的樣子了。”

祈珏的話一出,滿院的人除了沐昭璇和尉遲沁岚外,均是一驚。

而肖子墨也是愣住了,似乎是在回憶,可是回憶了半天,卻還是沒找到絲毫的線索。祈珏看着他呆呆愣愣的模樣,不由嘆一口氣,然後走到他面前,手上耍了一個動作,衆人還未看清楚,剛才還被肖子墨握在手中的扇子,就已經被祈珏握在手中。肖子墨那把明晃晃的扇子在祈珏手中轉了幾圈,然後肖子墨的頭上一敲,再提示道:“你忘記,當年你這芙蓉骨還是我跟你一起煉制的。”

一句話,瞬間就将記憶帶回到從前,肖子墨這才恍然大悟,他看着眼前的祈珏,當下心中一禀,“你……你……祈……祈……祈師伯……”

“你終于想起我來了。”祈珏将明晃晃的扇子還給肖子墨,朗笑兩聲,問道:“剛才師伯聽你說,你是來要《藥王紀》的,你師傅怎麽到現在都還沒放棄啊。”

肖子墨聽着祈珏說“要”只是幹笑兩聲,誰都知道祈珏說“要”不過是給他面子,誰都知道,他剛才那樣,完全就是軟硬兼施的明目張膽的搶了啊。尼瑪啊,他就說嘛,一開始的時候,他就覺得祈珏看起來很眼熟,可是……

“師伯,為什麽你看起來跟十年多年前不太一樣了呢?”肖子墨看着祈珏,照理說,以師伯當年給他們留下的心裏陰影來看,他沒有道理在見到師伯的時候認不出來他啊。

聽見肖子墨的話,祈珏淡然一笑,笑得很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那是因為師伯近些年來駐顏有方,愈發俊帥了啊。”

對于祈珏的話,肖子墨卻是不信的,尼瑪,就算保養的再好,也不可能十年變化的讓他都人不出來啊。

祈珏看着肖子墨擺明了不信的表情,反正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他也不瞞他,于是,祈珏便也坦然的承認道:“其實師伯也不怕告訴你,當年怕你師傅鬧騰的厲害,之後的那些年,師伯都是易容的。”

“易容……”肖子墨不由怔了一下,對于自家師伯的做派他果然是從來都沒有弄明白過的。

“那,師伯,我師傅知道麽?”肖子墨又問道。

聽見肖子墨提起他的師傅,祈珏當下得意地一笑,“你師傅那個老古板自然是不知道的,不過,子墨啊,你回去也告訴你師傅,《藥王紀》讓他就不用找了。”

“可是……”肖子墨為難了,雖然他不知道師傅為什麽對《藥王紀》這麽執著,可是他卻是知道自己師傅是認準了一件事情就絕不回頭的倔強性格。

正在兩人說着話的時候,洪應文忽然蹭了過來,他看一眼肖子墨再看一眼祈珏,然後拽一拽祈珏的衣袖問道:“祈叔叔,你和他……認識?”

祈珏點一點頭。

于是洪大少爺頓時樂了,他笑眯眯地看着肖子墨道:“肖公子,既然你和祈叔叔認識,那你現在應該可以把解藥拿出來了吧。”

“解藥?”肖子墨輕笑兩聲,他正要再說什麽,就忽然聽見,淩空中隐約的似乎傳來一聲清脆的玲珑之聲,當下他面色不由一變。

暗叫一聲不好,肖子墨便連忙對着祈珏匆匆道了別,便轉瞬不見了身影。

“祈叔叔,你怎麽讓他走了。他還沒把解藥留下哪……”洪大少爺頓時氣急,當下就想追出去。

“哎,你別急啊。”祈珏伸手連忙拽住洪應文,“沐姑娘根本就沒有中毒,你且放心吧。”

“沒中毒?”洪應文重複着,然後看一眼沐昭璇,再看向祈珏不解地道:“可是,剛才我們明明看見肖子墨給沐姑娘喂下了一粒藥丸啊。”

“笨蛋,那是肖子墨拿來吓尉遲沁岚的。”祈珏解釋道:“宿醫派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除非是自己遭受到了攻擊,否則,宿醫派之人是不能主動出手傷人的。剛才,肖子墨給沐姑娘服下的不過是宿醫派煉制出來的一枚強身健體的普通藥丸罷了。”

聽見祈珏的解釋,洪大少爺這才後知後覺地看着沐昭璇,問道:“沐姑娘,難道這一切你早就知道了?所以一開始你才沒有躲開?”

看着終于知道真相後,瞬間有點抓狂傾向的洪應文,沐昭璇點一點頭,“沒錯,在他剛出現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

“……”洪大少爺瞬間的沉默了。

只是,這邊方安靜下來,其他地方卻也開始不平靜了。

只見剛才跟着肖子墨一起出現的那些随從們,一個個都開始不淡定了。

只見他們此時圍繞在一個灰衫男子的身邊,七嘴八舌地問道:“魯大哥,剛才那小子跑掉了怎麽辦?他還沒給錢哪。”

“是啊。兄弟們陪着他忙活了這麽久,都說好工錢了,他怎麽就跑了?”

“是不是他嫌咱們要的錢太多了啊。大不了,給他打個折也行啊。”

“走,去追他去。”被衆人圍繞在中間的魯大哥終于開口了,“兄弟們陪他演了這麽久的戲,給他當跟班,扮打手,這麽擔驚受怕的,不能白忙活了。走,追那小子去。”

說着,一群人便浩浩蕩蕩地沖出院門,四面八方地追了出去。只留下滿院的人,很是不解的茫茫然忽視一眼,似乎還不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看着剛才還浩浩蕩蕩的人群瞬間消失,明墨很是好奇地喃喃低語一聲,“剛才那些人不是和肖子墨是一夥的麽……”

這一句話,終于道出了此時衆人心底了的疑問。

是啊,剛才那些人不是肖子墨的跟班麽?可是為什麽看起來怪怪的。

此時,一直迷迷茫茫不在狀态的明修好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終于回過神來了。

然後,衆人就聽見明修恍然大悟地大聲說道:“終于想起來剛才那些人是誰了。他們不就是城東戲班子裏的人麽。怎麽今個不好好的唱戲,反而跑到這裏來了呢……”

聽見,明修的話,衆人頓時齊齊一囧。

尼瑪啊,肖子墨,肖公子你也太能忽悠了吧。

所謂的獨門毒藥,不過是一枚很普通的強身健體的藥丸。

所謂的一群跟班,不過是一個戲班子裏臨時找來湊數,充排場的。而且,還是沒付錢,就先溜了的。

當下,祈珏只覺得他到底是小看了他那師弟了。他本想着他那師弟已經是世間少見的“古板、守規矩”的人了,沒想到,他居然能教出像肖子墨這般彪悍而無所謂地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徒弟……

而洪大少爺更是吃驚的,只怔怔了半邊,才反應過來,對着一旁的沐昭璇,不知道是對她說話,還是自言自語,只聽他道:“居然這樣也可以……”

飒飒的樹葉之聲,前一刻還劍拔弩張,殺氣四溢的院子裏,瞬間變得極其安靜了。

碧樹白花在清風中悠悠然地左右來回舞動着,一兩只藍色,在陽光下帶着幾分詭異瑩光的蝴蝶翩跹在院子的上方。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

衆人循聲望去,就見門前站着三名女子。

只見其中一個年級較小的女子,望一望院中飛舞的藍色蝴蝶,然後摸一摸頭很是不解的對身邊氣質淡雅的女子道:“毓秀小姐,迷蝶明明是追到這裏來了的,為什麽卻沒有看見肖公子呢……”

被喚作毓秀的那名女子,巡視一眼院中的衆人,确認自己要找的人不在裏面以後,只朝着院中的衆人施行一禮,便皺着眉似在想着什麽似的,轉身便要離去。

洪應文看着忽然出現,然後又忽然離開的三名女子。想起剛才其中一名女子說過的話,洪大少爺白玉的臉上頓時勾起一抹不懷好意地笑,他揮手招來明墨,在明墨耳邊低聲了幾句以後,明墨看了自己少爺一眼,然後又望了祈珏一眼後,才轉身出門,朝着那三名女子離開的方向追去。

而沐昭璇看着洪大少爺的一些小動作,則是當做沒看見一般,她只是微微仰着頭,看着金燦燦的陽光下,枝桠碧葉後的湛藍天空,不由微微眯起眼睛。

仿若看到一抹粉色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她要弄明白,那人,為何此時會出現在這裏……

☆、64游湖風波

莺語輕啼,滿院的花朵姹紫嫣紅在風中輕輕搖動。

陽光金燦燦的撒落了整個院子,院中梅花樁旁,碧色柳樹如蔭。一襲紅衣的男子悠然地坐在樹蔭下,輕晃着搖椅,旁邊還有一個小仆拿着扇子給他扇着風。

“明墨,你去看看沐姑娘今天到底還來不來。”洪應文微微眯着眼睛,看着頭頂上的碧色絲縧,身子随着搖椅輕輕晃動着,紅色衣袂随着動作舞動翩然。

“是。”明墨應了一聲,便匆忙準備離去。而一旁正給洪大少爺扇着扇子的明修,見狀也要跟着一同離去。

“哎,明修,你就別去了。”洪大少爺的聲音裏說不出的惬意悠閑,他看一眼明修,然後繼續眯着眼睛眺望着頭頂上的那一片藍天,懶懶地道:“你若是去了,誰給小爺扇扇子。”

“唔,是。”明修遠遠看着明墨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拐角處,然後繼續在旁邊認命地閃着小扇子。

夏日,空氣裏染上幾分微熱。樹蔭下卻一片清爽。

享受着一旁扇子扇過來的細細涼風,洪大少爺很是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

距離上次在尉遲沁岚家中遇到肖子墨已經過去兩天了。

這兩天,他卻是也明白了,為什麽肖子墨喚尉遲夫人為“尉遲小姐”了。原來,尉遲夫人的本來就是姓尉遲的,他還一直以為她是冠了夫姓,而聽說尉遲夫人的相公卻是姓冉的。雖然不知道尉遲沁岚為什麽要自稱為尉遲夫人避人耳目,不過,看當然的那個架勢,想來其中必然又是有一番隐情。

秘密知道太多了總是危險的,所以,有些秘密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如此想着,洪大少爺更是扯出一抹笑容,哼哼,小爺就是一個從來都不好奇的人。

一旁的明修看着自家少爺莫名的笑,卻是好奇了,“少爺,你這兩天看起來心情很是不錯的樣子啊?”

洪大少爺睜開眼睛,看一眼明修,卻是笑而不語。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兩天自家的心情為什麽會這麽好。照理說,以前他看見秦牧笙的時候,總是會覺得堵心的,可是昨天他看見秦牧笙的時候,他居然還會跟秦牧笙很是親切地談上幾句。

而這邊洪應文正分析着自己的心理,此時,明墨也從回來了。

“少爺,聽周管家說,沐姑娘今天不會來了。”

“什麽?!怎麽又不來了?”聽見明墨的話,洪應文驀地一下就坐直了身子,然後裝作漠不關心地問道,“周管家有說,她不來是有什麽事情麽?”

“聽周管家說,好像今天沐姑娘是和秦公子去游湖了。”明墨看着自家少爺眼底的焦急,強忍下笑意回道。

“游湖?!和姓秦的?!”洪應文緊緊皺眉。尼瑪,兩個人孤男寡女的,為什麽總是湊在一起。姓秦的不是不喜歡沐昭璇的嗎,怎麽還老是跟她在一起,尼瑪,知不知道這樣是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啊。

“聽說,沐姑娘正是和秦公子去游湖了。”明墨看着自己少爺一副要炸毛的模樣,立刻從袖中掏出一個請帖來,他湊到洪應文身邊,笑得很是殷勤地道:“少爺,這是倚玉樓的玥歌姑娘派人送來的請帖。聽送帖子的人說,好像是邀請少爺你去游湖的。”

游湖……

玥歌!鳶鳶!

驀地,洪大少爺的眼睛一亮。那日他去追玥歌的時候,玥歌說她最近有些事情在忙,說是有空的時候自然會派人來找他的。

于是,洪大少爺笑眯眯地大手一揮,對明墨吩咐道:“明墨,你去準備一下,小爺我們也去游湖。”

哼哼,游湖就游湖。

碧月湖一片水光茫茫,遠處一座略微顯圓形的山被湖水環繞,青山綠水映雲霞,淡薄煙霧籠青山,黛綠成染碧玉,恰似輕紗從天際鋪散漫延開來。

碧月湖畔上依舊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玉環香鬓幾人成群漫步在碧月湖的湖畔。

此時,沐昭璇和秦牧笙正并肩站在碧月湖的湖畔邊上的亭臺樓榭中,看着清澈的湖水波光粼粼地拍打着湖畔的鵝卵石,然後在來回的重複不間斷。

兩人似乎正在讨論着什麽,而一旁的尉遲沁岚則是靜靜地站在一旁聽見兩個人的讨論。

看着秦牧笙眼底的焦急,尉遲沁岚不由微微一怔,終究,她還是欠了他很多。似乎是察覺到尉遲沁岚的目光,秦牧笙微微側首就看向了尉遲沁岚的眼眸中,看着尉遲沁岚眼中複雜的情緒,秦牧笙只是沖着她一笑,示意她放心,一切由他在,他必然不會再讓她受委屈。而沐昭璇看着眼前的兩人,也是忍不住淺淺一笑,眺目看向遠方。

湖畔周圍垂柳依依,漫長的綠絲縧有的随風舞動,有的浸入在湖水中,陰陰柳影發出飒飒的聲響,劃出一圈圈的漣漪,一圈圈的蕩漾來來,碰撞,然後繼續擴散開來。

夏日裏的天氣一天一天的開始變熱了,而碧月湖邊上卻依舊很是熱鬧,許多的輕舟已經泛在碧綠的湖水上。

滿湖的荷花粉色、紅色、淡粉、潔白,各色的荷花在風中綻放,碧綠圓盤的荷葉簇簇成團,蓮蓬微垂在金色的陽光下碧綠的可愛,碧色的湖面上幾片輕舟泛在上面,沐昭璇和李懷逸也喚來一個船家坐在小舟上,四面水波微漾,周圍荷花壓着輕舟近在眼前,滿目香風,映入滿眼的翠色嫣然,且看着碧月湖中的游魚與荷花,萬朵荷花鋪陳在湖中,陣風吹過,荷花伴着千枝荷葉宛然晃動,淡淡的荷香彌漫在整個湖面上。

“綠葉陰濃,遍池亭水閣,偏趁涼多。海榴初綻,朵朵簇紅羅。乳燕雛莺弄語,有高柳鳴蟬相和。驟雨過,珍珠亂撒,打遍新荷。”

隐隐的歌聲漸漸傳來,悠揚婉轉恰似遠處的青山帶着幾分的虛無缥缈,歌聲是從湖中心的一艘畫舫上傳來的。忽然聲音一轉染上二分落寞,三分估計,五分的無奈,婉轉傳來,心中似有千般惆悵,只聽見女子繼續唱道:“人生百年有幾,念良辰美景,休放虛過。窮通前定,何用苦張羅。命友邀賓玩賞,對芳樽淺酌低歌。且酩酊,任他兩輪日月,來往如梭。”

聽着畫舫上女子的歌聲,秦牧笙和尉遲沁岚都不由循聲望向畫舫,沒想到沒想到在這淮南城中居然有歌聲如此動人的女子。

而一旁的沐昭璇卻在聽見這歌聲的時候就是臉色微微一變。

碧月湖中一艘精致的畫舫,細細一看竟然是洪應文和兩位沒見過的華服男子,此時他們正聚集在船頭看着一名身着湘紅色長裙的女子。

但見那名女子雲鬓間碧珠做襯,臉上略施粉黛,雙眼如星眼底似月燦若繁星,身姿妩然絕代的風華,一颦一笑間有着一絲的妩媚卻又有着一絲傲然,一時無限芳華溢了出來。

“玥歌姑娘唱的真是好。”洪應文對面的一名淺藍長衫的男子站起身,微胖的身材站到名喚玥歌的女子身旁,他見過無數的女子,卻從來沒見過這般讓人移不開目光的女子,“只是有一點卻不是甚好。”

“哦,那麽玥歌還請徐公子指點一二,玥歌定然會改進。”玥歌面上含笑,假似無意地和那名男子隔開一步的距離。

“指點當不上,只是玥歌姑娘這一曲驟雨打新荷卻是有點不應眼前的景。”淺藍衣衫的許公子不死心的又往前跨了一步,想要握住玥歌的手。

玥歌一個旋身巧妙的躲開男子伸過來的手,盈盈一拜道:“許公子說的是,這倒是玥歌的疏忽了。”

“你——”看着空蕩蕩的手掌,許公子心下不由惱怒。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倚玉樓之中的小小花魁,他要什麽樣的女子會沒有,竟然如此不識好歹。

“許公子。”一旁一直冷眼旁觀的洪大少爺終于忍不住出聲來了,他微微皺着眉道看着眼前的玥歌和那位忽然冒出來的一個姓許的家夥,強壓下心中的惱怒,尋思着如果逮到機會,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姓許的。

卻原來是,當洪大少爺心情很是愉悅的前去赴玥歌的約時,這許公子就忽然出現在兩人面前,硬是說要跟玥歌一起游湖,本來玥歌是拒絕了的,可是那姓許的也不知道對玥歌說了什麽,沒想到玥歌居然又同意了。

而那被洪大少爺怎麽看都覺得怎麽礙眼的許公子這才想起一旁的人,立刻收斂了心中的憤憤,今日的事可不能搞砸了。

畫舫中另外一名自始至終都未曾說過話的男子,看一眼洪應文然後再看一眼玥歌,眸中微光一閃,朗聲一笑,說道:“玥歌姑娘真是好嗓音,詞曲經由姑娘這麽一唱更是動人了。”

男子淡淡說道,微微一擡眼眼底輕含笑意,卻又似笑非笑,端然是眉如墨畫,面如冠玉,劍眉斜插,青絲随意的攏在腦後,慵懶的斜靠在錦榻上,一襲水藍色的長衫一邊的衣擺随意的垂落劃出好看的弧度,恰似水中的漣漪。

“穆公子過獎了,玥歌的歌聲能入得了衆位公子的耳,乃是玥歌的榮幸。”玥歌含笑盈盈一拜,垂首看着湘紅色的衣衫,眼底卻只是一片淡然。

“既然穆公子都這麽說了,那麽玥歌姑娘唱的自然是不錯的了。”一旁的許公子見穆公子這麽說自然是賠笑道好。

那名姓穆的公子只是随意看了許公子一眼,淺然一笑坐起身,舉手投足間不經意的透漏出優雅,笑看着許守之,雖然眼底含笑卻另人不敢直視。

玥歌細細看了穆公子一眼,便朝着一旁一直默不出聲的洪應文看去,步生蓮花,盈盈走向洪應文,柔聲細語道:“不知道洪少爺覺得玥歌唱的如何?”

看着眼前嬌笑的女子,洪應文壓下心中的怒意,笑一笑道:“我早就聽說過,自從兩個月前玥歌姑娘來到了倚玉樓以後,就讓倚玉樓化死為生,試問在這淮南城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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