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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左右晃悠着頭就是不願意吃白菜,只是一雙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一旁被冷落的胡蘿蔔。
“元寶,不如先讓小白吃一些胡蘿蔔吧,它這樣好可憐哦。”洪應文看着小白不由心軟,忽然覺得小白臉上的神情好不凄慘。
寧元寶在洪應文哀求的眼神下也終是妥協。
看着一旁的小白歡快的啃着胡蘿蔔,寧元寶看向一旁一臉滿足的洪應文,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于是就這樣反複了幾日,洪應文依舊是每天一大早在衆人詫異的眼光中抱走一顆大白菜,依舊對胡蘿蔔矢志不渝的小白,依舊是寧元寶的恨鐵不成鋼,于是小白華麗麗的減肥記就此被無期限的拖延,而令人吃驚的卻是小白,在幾日的瞎折騰下,小白非但沒有瘦,反而圓滾滾的身體更加的接近雪球了,如此幾日,随着寧元寶有了一個新的夫子小白減肥記也就告了一段落了。
于是,每個見過小白的人,都不由詫異,好大一只兔子。
清風陣陣,雨聲淅瀝淅瀝的不絕于耳。
煙雨漫漫泛起了一層淡淡青霧朦胧,寧元寶聽着雨聲醒來,悠悠然的下了錦榻,伫立在窗邊,墨色的身影負手望着滿天的雨絲滑落,深邃的眼神看向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一旁的小白依舊是圓滾滾的模樣,這麽多年過去了,小白依舊最愛吃胡蘿蔔。
此刻小白在錦榻上趴窩着,似乎是睡着了,一雙大耳朵乖巧的帖服着,寧元寶轉身看着憨态可掬的小白,想起當年的事情不由一笑,只是很快,他又收起了笑容,恢複成了遺忘淡然冰冷的樣子,而今多年過去,早已物是人非。
等了這麽多年……他一定要讓當年那些人付出代價!
思緒一轉,寧元寶微微蹲下,伸出手逗弄着小白的鼻子,睡夢中的小白動了動鼻子扭扭頭繼續睡,寧元寶不由失笑出聲。
抱起還在睡覺的小白,寧元寶下意識的撫弄着小白,還是肉嘟嘟,想起剛才做的夢,好久好久沒有夢到以前的事情了,如果不是剛才的夢,只怕他真的會忘記這件事情。
寧元寶抱着小白慢慢走在庭廊下,算着日期沐昭璇這個月的書信卻是晚了幾天了。
寧元寶微微皺眉,自從上次他與沐昭璇在淮南城一別,兩人雖然一直沒有機會見面,可是每每個月的書信,沐昭璇卻是從來都沒有遲過。
“殿主。”管家形色匆匆的走來,“殿主,在淮南城那邊的人回來了,正在大廳等着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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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們可有帶回來沐昭璇的消息。”寧元寶邊走邊問。
“這小人不知,不過……好像是沒有。”
寧元寶右邊的眼睛忽然跳了一下,心中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一個月後當寧元寶匆匆趕回淮南城的時候,顧不得休息就往洪府而去。
墨色長衫衣袂翻飛,寧元寶翻身下馬,小心抱着懷中的小白,正要往洪府裏面踏進去,就看見從洪府走出來一名月白色長衫的男子,身後還跟着幾名随處打扮的人。
月白色長衫的男子看着站在馬邊上含笑的寧元寶,不由微微一愣,開看看寧元寶懷中好大一只的兔子,卻是不由扯開了一抹大大的笑容。
寧元寶一襲墨色長衫遠遠看着對面朗笑出聲的月白色男子,原本安穩的被寧元寶抱着的小白也是忽然跳下來蹦跶蹦跶的朝月白色男子跑去。
清風漫舞,雪白錦簇攢動而舞,瓊花落落,交錯飄零恰潔白似流光。
而洪大少爺看着跑到自己腳邊上的兔子,一彎腰抓起來,看想寧元寶,道:“你就是周伯說的那個欠了我們家錢的人吧,這只兔子不錯,可以抵一些錢。”說罷,還未等寧元寶說話,洪大少爺就一轉身把兔子遞給明墨,道:“兔子先收下,改天拿去炖了。”
……o(╯□╰)o
☆、81将變1
當祈珏和沐昭璇還想再說什麽的時候,就看見洪應文正從屋內走了出來。于是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祈珏迎上洪應文,很是關心的看着他,道:“你怎麽不休息着,出來做什麽。”
“祈叔叔,你放心,我現在好好的沒事,你不用擔心。”洪應文笑一笑道,裝作無意似的看了沐昭璇一眼,裝作一副不關心的模樣問道:“你和沐姑娘在院子裏呆了那麽久,又是再說什麽事情。難道你們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我們怎麽會有什麽事情瞞着你呢……”祈珏哈哈笑兩聲,嘴上雖然不承認,可是心裏卻忽然在想,若是契機适當,洪應文會不會也想起以前的一切……
“真的?”聽見祈珏這麽幹脆的否認,洪大少爺很是狐疑的看了兩人一眼,越說越覺得這兩個人一定是有什麽事情瞞着他。
而且,隐約的,剛才他好像聽見他們說到寧元寶……以前沐昭璇也問過他認不認識一個叫做寧元寶的人……
難道……他真的是忘記了什麽事情嗎?
那個叫做寧元寶的人,他應該認識嗎?他和寧元寶又是什麽關系……
洪應文想着,隐約的,腦海中好像有什麽信息浮現,他想要抓住那些,卻怎麽也抓不住,當他想用力的時候,只感覺頭忽然一陣疼。
“不對,你們剛才說的寧元寶……我好像……好像見過他……還是……認識他……”揉一揉隐隐作痛的頭,洪應文看着祈珏問道:“祈叔叔,那個寧元寶我是不是認識他,我跟他到底有什麽關系?還有,今天我練功時失了神智的事情,也是跟他有關嗎?”
聽見洪應文的話,沐昭璇也下意識的看了祈珏一眼。而祈珏顯然也在糾結是否要将一些事情告訴洪應文,不過……就算要告訴他,顯然現在也不是一個适合的時機,于是便擺出一副高深的表情道:“天機不可洩露。而且,應文啊,你認不認識那位寧元寶不應該是你最清楚麽,怎麽這會你倒問起我了呢?”
聽了祈珏的話,洪大少爺倒是不好意思地撓一撓頭,道:“寧元寶,感覺好像有點熟悉……我總感覺我跟他好像有什麽關系……”說着,洪應文就看向一旁的沐昭璇,畢竟以前沐昭璇問他是否認識寧元寶的時候,他可是說不認識的,于是又對沐昭璇補充道:“不過,我印象裏可是真的不認識叫做寧元寶的。沐姑娘,你可要相信我。”
一旁的祈珏聽見洪大少爺對沐昭璇忽然說出這麽一句讓他摸不着邊際的話,只是一臉莫名地看了兩人一眼,而後笑而不語。
而沐昭璇聽了洪大少爺的話後,淡淡瞟一眼一旁笑得八卦兮兮的祈珏,然後朝着洪應文點了點頭,道:“好,洪少爺,我相信你。”
沒想到這次沐昭璇居然這麽容易的就放過了他,要知道這種事情如果是放在以前,按照沐昭璇那麽坑爹的性格,指不定又會怎麽欺壓自己一番,須知,在沐女俠面前,小爺他就是有理也會變成沒有理的。所以此時聽見沐昭璇說相信他,不知道為何,洪大少爺只覺得滿心的歡喜,于是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笑得微微眯了起來,上前很是自來熟的拉起沐昭璇的衣袖,就往屋內走去,邊走還邊說:“只要沐姑娘你相信我就行,你前面才暈倒了,趕緊先進去休息休息吧。”
什麽叫“你前面暈倒了”,沐昭璇腹诽,下意識地想要說什麽話反駁回去,可是一低頭看着洪應文拽着自己衣袖的手,便只是笑了一笑,沒再說什麽,任由洪大少爺帶着自己往屋內走去,為了只是說了一句,“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不過以後你可能有什麽事情瞞着我,否則,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好,好,我定然不會瞞着你什麽事情的。”洪大少爺回頭笑看着沐昭璇讨好的回道,心中卻暗道,就這小祖宗的脾氣,他哪敢瞞着她什麽事情,若被她知道了,自己還不完蛋了,再說,小爺本來也就沒有瞞過她什麽事情。哼。
看着洪大少爺明媚的笑容,沐女俠則心滿意足地不再說話了。
祈珏從未見過洪大少爺這麽聽話乖巧的樣子,此時在一旁看着洪應文和沐昭璇只見的你一言我一語,他只是暗自一笑,自己這任性跋扈的外甥終于遇上克星了。再看看洪應文緊緊拽着沐昭璇衣袖的手,更是笑得一臉的奸詐。
似乎是感受到祈珏的目光,洪應文一扭頭就看見祈珏正盯着自己拽着沐昭璇衣袖的手看,當下忍不住面上微熱,有些不好意思地提高了聲音道:“舅舅你怎麽還站在那裏,還不快進來給沐姑娘看看。”
看着洪應文有點局促的樣子,祈珏哈哈笑兩聲,快步走上前跟了過去,“你這小子,給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舅舅。”
洪應文對祈珏的話權當耳旁風,直接無視掉。而一旁的肖子墨則和毓秀兩個人早就各自捧了一碟糕點找了個好地方像看好戲一樣的盯着三個人看。
洪應文讓沐昭璇坐下,然後轉身看向祈珏,“不叫就不叫。你先看看沐姑娘身體有沒有大礙。”
祈珏看着洪應文焦急的樣子,瞥一瞥嘴,還想再說些什麽,可是看見沐女俠淡淡掃過來的一眼,便連忙打住了。
沐昭璇的情況肯定是不會有什麽大礙的,不過看洪應文的樣子,如果不仔細看一看他肯定是不會滿意的,于是祈珏索性也就把了把沐昭璇的脈,微微閉目,細細探一探。
一會後,祈珏一睜開眼睛,還沒放開把脈的手指,一旁的洪大少爺就趕緊問道:“如何?沐姑娘沒什麽大礙吧。”
“無礙,只是很輕微的內傷,調養調養就好。”祈珏看着洪應文急切的樣子,便知他是真對沐昭璇上了心,只是想起這幾日聽人說起的一些事情,也不知道自己這外甥什麽時候才能真正認清自己的感情。
“真沒什麽大礙?”洪應文确認道,然後又向坐在一旁的沐昭璇問道:“沐姑娘,你真的沒事?”
迎上洪應文關心的目光,沐昭璇微微一笑,“你放心,我确實沒事。”然後她又看向一旁的祈珏道:“祈先生,你看看洪少爺的情況吧。看一看是否真是因為那個引起的。”
聞言,祈珏一臉正色地點點頭,便一臉嚴肅的給洪應文把起脈來。
作者有話要說:某少爺即将由廢柴變為絕頂高手啦~~(≧▽≦)/~啦啦啦…
不過,前路還是有點小小漫漫長
先吸收了一甲子的功力,拉了沐女俠的小手再繼續~~☆、82将變2某少爺終于要爆發了祈珏給洪應文把了一會脈,然後與沐昭璇不動聲色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洪應文的情況果然如沐昭璇所猜測的那樣,是因為凝息丹所産生的一甲子功力此時洪大少爺還無法完全吸收,若是一直潛伏于體內倒也不會有什麽大礙,只是在洪應文練習了他以前學過的武功後,憑借着身體本身隐藏潛伏了多年的記憶,那六十年的功力就像是忽然闖入其中的陌生力量,在洪應文的體內造成了混亂,所以才會讓他走火入魔。
如果要避免這種情況,那就只能讓洪應文完全吸收那一甲子的功力,并且融會貫通。
想起十多年前那個驚采絕豔的小小少年,祈珏心中不由一陣激動,本來,自從那年洪應文為了就寧元寶失去了所以功力以後,他們只希望能讓洪應文避開那些紛紛擾擾的江湖恩怨,平平安寧的度過此生,可是,沒想到,洪應文卻服下了凝息丹再得內力。
隐約的,祈珏隐約間好像看見了當年那個令人驚豔嘆服的少年。
而洪應文看着祈珏眉眼間莫名的情緒,只以為是不是自己的情況比較糟糕,不由擔憂地問道:“祈叔叔,我的情況難道不好麽?”
“不,你的情況沒什麽不對。只要一會給你施針,進行一段時間的調整就無大礙了。”祈珏安撫着他,想着這麽多年後,洪應文終于又能習武,不由老懷欣慰。
“嗯,好。”洪應文知道關于這種事情,祈珏肯定是不會欺瞞自己的,因此也就放心了,可以還有一個問題,他卻不知道該怎麽辦,“居然沒什麽大礙,那我還能繼續跟着沐昭璇習武嗎?”
這才是洪大少爺目前最關心的問題,他可要跟進了沐昭璇,讓她不能有機會又跟秦牧笙混在了一起。
聞言,祈珏和沐昭璇對視一眼。沐昭璇看着洪應文笑一笑道:“只要洪少爺你配合祈先生養好身體,那些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聽了沐昭璇的話,洪大少爺竟然是很配合的點點頭道:“好,我配合。”其态度只乖,不由讓祈珏驚嘆,只盯着洪應文看,暗自嘆息,這孩子在沐昭璇面前也太聽話了點吧。
不過,洪應文這麽聽話,倒也給祈珏省去了不少麻煩。要知道,洪應文從來都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主,以往吃藥的時候都是要人三哄四哄的才勉強吃一點點。
既然洪大少爺配合了,祈珏也當先不再猶豫的,準備現在就給洪應文施針。
他本以為自己這一輩子也許都等不到洪應文恢複功力的時候了,如今終于等到,也不等洪老太爺回來,就已經做好決定了。
于是,揮退了周圍服侍的衆人,祈珏只留下肖子墨在一旁幫手。而毓秀本來是不想離開肖子墨身邊半步的,不過既然人都已經在自己手裏了,難道還怕他又跑了不成。當下,毓秀只是将肖子墨叫到一旁說了幾句話,無非是又叮囑了他一邊,說,她也不想讓他的手受傷的,如今手不方便行事,有什麽需要她幫忙的就盡管叫他。
而肖子墨在有旁聽着,只嘆無奈,這姑奶奶只要不給他添亂他就謝天謝地了,哪裏還敢指望她能給自己幫忙。
不過這些話,肖子墨也只能再心裏對自己說說,正讓毓秀這整體被人供着的大小姐知道,自己肯定又會被她好一陣折騰。
而一旁的洪應文看着祈珏舀出那一排排泛着寒光的銀針,還沒有開始,洪大少爺的小心髒就已經開始打顫了。
他睜着一雙丹鳳眼水光潋滟的看着沐昭璇,又聽着一旁毓秀對肖子墨絮絮叨叨的話,心中就想,自己是否要開口讓沐昭璇留下來陪她,權當是給自己壯壯膽也好。不過這話說出來必然會有損自己的男子漢氣概,于是話到了嘴邊,洪應文舌尖一轉,看向祈珏問道:“祈叔叔,以往見你給人施針不都是要會功夫的人在場好幫上一把嗎。我看這會,肖公子的手受了傷不是很方便,是不是就要勞駕沐姑娘幫忙了呢。”一邊說着,洪大少爺還不忘給祈珏打眼色。
而祈珏正低頭擺弄着自己的寶貝,一時間還沒有看見洪大少爺射給自己的眼神,只納悶道:“要有功夫的人在旁邊幫把手,我怎麽不記得……”好在這話還沒說完,祈珏就就看見洪大少爺正給自己狂打眼色,祈珏本就是一個玲珑剔透的人,當下就明白了洪大少爺的心思,話鋒一轉不見絲毫停滞的自然道:“嗯,确實是這樣沒錯。”
說着,祈珏就一轉身朝着沐昭璇一拱手,笑道:“那麽一會就勞煩沐姑娘你在這邊看護了。”
看一眼洪應文目光中隐約帶着點期待的樣子,沐昭璇淡然點頭,應下。
于是,沐昭璇等四人就留在屋內,在準備好一切以後,祈珏開始給洪應文施針。
祈珏給洪應文施的這套針法比較發雜,各個穴位間功能相輔相成。而沐昭璇在一旁看着的時候,很快便也隐約發現祈珏施針的手法似乎是按照什麽陣法來的。且再看祈珏一臉的嚴謹以及肖子墨在一旁一臉嚴肅的模樣,便也更是細心的在一旁看護着,并細細留心着洪應文的反應。
此時因為天氣漸熱,并且為了方便祈珏施針,洪應文此時就只着了裏衣。此時他看着沐昭璇徑自想着夢中的一切,又想着這段時間內他與沐昭璇之間所發生的一切,一時間,竟然思緒有些飄忽,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麽了。
其實,若是換做平日裏,洪應文自然是不會讓一個還未出閣的女子在自己的房中看別人給自己施針,只是剛才那夢中的一切實在是太真實,讓他不禁恍惚了。
他只知道,他想要一只看着眼前的這位少女,不想這位少女再如夢中那樣,忽然就在一日要嫁給別人了。所以,他想要看着沐昭璇,看着她在自己的身邊,在自己的視線內,他才會覺得安心。
只是現在因着祈珏在給他施針,所以洪大少爺只是靜靜的看着沐昭璇。
而沐昭璇渀佛沒看見洪大少爺看向自己時的模樣,只是靜靜站在一旁,也同樣看向洪應文。
兩人就這樣一言不發的互望着,倒是洪應文低估了沐女俠厚臉皮的程度。看着沐昭璇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其眸中幽深渀若盛有萬千星光在其中,被她看着的感覺,就好像自己被她放在心中在細細看着。于是在沐女俠這麽“深情專一”的注視下,倒是洪大少爺他自己忍不住微紅了一張臉,很是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
望着窗邊書桌上零散放着的幾本書,洪應文想要轉移自己的視線,可是卻總是能感受到沐昭璇看向自己的視線。
微微一垂眸,想起剛才沐昭璇說過的……她說她喜歡自己……莫名的,洪應文只覺得心裏有一種很複雜的情緒閃過。
可是一轉念,洪應文又想起了玥歌,那個可能就是他等了多年,可能是鳶鳶的女子……
就在洪大少爺思緒翻轉的時候,那邊祈珏已經施針完畢,不過祈珏看一眼立在一旁的沐昭璇,倒也是還記得剛才說過的話,所以,他便施了一套可以輔以內力治療的針法。
老神在在的收起針,祈珏轉身看向沐昭璇,笑一笑道:“老夫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交給沐姑娘了。”
沐昭璇收回在洪應文身上的視線,點一點頭,“祈先生且放心,我定會竭盡全力。”
看着沐昭璇言辭誠懇的模樣,祈珏滿意的點一點頭,他是少數幾個知道沐昭璇身份的人之一,也知道洪應文之前幾次三番的被人暗殺,也是因為有沐昭璇在一旁護他周全,才讓他平安無懼到今日。
此時見沐昭璇對洪應文的事情也很是上心,再想起那日聽人提起沐昭璇以往的一些行跡,此時祈珏卻不知道自己看向沐昭璇的眼神,越發的像一個公公看兒媳婦,越看越是覺得滿意。
當下祈珏看一看洪應文再看一看沐昭璇,笑一笑的叫過肖子墨便退了出去。
一時間屋裏就只剩下沐昭璇和洪應文兩個人了。沐昭璇素來随心做事,對世俗間的一些觀念倒也并不怎麽放在心上。于是也就大大咧咧的極是自然地一撩衣擺上了洪大少爺的床,在他身後盤膝而坐。
“洪應文,你準備好了嗎?”沐昭璇坐在洪應文的身後,雙手覆在他白色的裏衣上,掌下可以感覺到洪應文肌膚下的溫度傳來。
而洪應文在祈珏帶着肖子墨退出去的那一刻就隐約的有點後悔了。
尼瑪啊,小爺素來很有女人緣,在大小姑娘面前就沒有混不開的時候,可是為什麽一想到他要跟沐昭璇兩個人單獨相處,他就好像忽然不知道手腳該怎麽放了一樣。
剛才因着祈珏他們都在,所以他也就厚着臉皮硬是變着法的讓沐昭璇留在了自己眼前,可是現在真是就他們兩人的時候,他卻又不知道改如何自處,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話了。
此時聽見沐昭璇忽然問話,洪應文便連忙應道:“嗯……嗯……好了。”
聽着洪應文的話,沐昭璇閉上眼睛,不放心的再叮囑一聲,“什麽都不要想,只要專心的感受你體內氣息的變換,讓它們各回本處就好。”
須知,運功療傷這種事情,往往并不是一個人的事情,而是需要雙方的配合才能夠事半功倍。若是一方不小心,另外一方反而更容易出岔子。
于是,洪應文連忙收斂了心神,聚精會神地感受着體內氣息的變化。
雖說洪應文已經多年不曾習武,可是一些事情一旦成為了習慣,及時相隔多年,只要再一次遇到,很多事情做起來就像是下意識的行為,自然而然的就水到渠成了。
因為怕自己一旦分心會影響到沐昭璇,所以洪應文很是用心的去感受。只覺得體內隐約間似乎有一股外來的氣息在自己體內萦繞不去,此時這股外來的氣息引而不發,像是都彙聚在了一個地方,洪應文想要将它們化為己用,可是卻感覺體內似乎有些地方被堵塞住了,想動卻也動不了,一時間他也不知該如何下手。
正在迷茫時,體內似乎隐約又出現一股淡淡的銀色光芒。洪應文感受着那忽然出現的銀色光芒,只覺得原本堵塞的地方似乎在慢慢消融,緊接着便覺得一股淡淡清泠的氣息滑過那堵塞之處,待清泠滑過,便渀若冬去春來,清寒之氣過後,便是春晖之時,隐約間清泠變成一陣陣暖暖的氣流,竟讓他覺得體內一時通暢,很是舒适。
洪應文正感受着體內氣息的變化,隐約間耳旁似乎聽見沐昭璇說了一句什麽。于是便下意識地追逐着那銀白色的光點慢慢移動。
漸漸的,原本彙聚在一起,欲出而不得出的那股氣息,竟然也随着那銀色的光點緩緩移動。
慢慢看去,原本凝重的內息,在不知不覺的流動中慢慢開始變了。
就渀若一泓一望無垠的湖水,忽然間有了一條渠道,湖水綿綿不絕地通過渠道流出,途徑無數小小的分支,然後依此慢慢的延伸擴散。于是就像是原本幹涸的土地上忽然出現了河水得以澆灌,使得原本就是一直如此也無大礙的世界,忽然獲得了重生的力量,瞬間就變得生機勃然了。
而洪應文此時似乎已經完全隔絕了與外界之間的聯系,只是全身心的感受着體內的變化。
氣息一點點的變化着,洪應文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也開始變得輕盈起來,原本追逐這的銀色光點不知何時已經失去了蹤影,而那已經擴散開的氣息,卻依舊從一開始的源頭之處生生不息的繼續流淌着,渀若它們早已在那積聚了多年,此時終于找到了出口,就要一次奔騰到夠。
從長流不息的源頭處開始擴散,一條一條的支流渀若人體內遍布的經脈,暖暖的氣流滑過經脈,滲透到每個穴位甚至每處毛孔。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此處的世界已經被那股強大不絕息的氣息都走過了。原本幹涸的地方,寒冬早已過去,此時便已經是鸀意盎然,煥發着無限生機。而那些通過無視支流奔騰流淌的氣息,它們穿過了這個世界,流過了無數的地方,最後小小的支流又彙聚在一起,然後稍微大一點的支流也彙聚在一起,由此,那無數分散的支流,就渀若河流最終會彙入大海中一樣,它們又在另外一個地方重聚相逢了。
就好像從世界的一端穿越到了另一端,而這兩個看似遙遙相望割據一端的兩個地方又好像是在同一個地方,隐約的,洪應文只覺得那兩處就是同一個地方,在無法探知的地方,兩個地方早已融彙為一體。
慢慢的,時間彈指間而過,當洪應文慢慢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內似乎有無窮的力量,渾身只覺得輕盈了許多,就連耳目視物聽聞似乎都更勝之前。
而原本習坐在自己身後的人此時已經不在,洪應文慌然一轉身準備去找,就見沐昭璇正坐在一旁,神色複雜的看着自己。
老實的說,沐昭璇此時的心情很複雜。
最然她隐約的已經知道洪應文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練武奇才,可是她卻沒想動洪應文的天賦竟然能變态彪悍到這種地步。
一甲子的功力,那是多少人一輩子都無法得到的,縱使有機緣幸而得到,能夠融會貫通徹底吸收的更是少數,須知,每一種功夫都千差萬別,所習的功夫也是各有不同,想要得為己用,就是天賦再高的人也要花上個幾年才能融會貫通。
而洪應文,一個她以為的廢柴,一個嚣張跋扈的纨绔子弟……
她與祈珏還未想好要如何讓洪應文徹底吸收那一甲子的功力,剛才的施針以及運功,不過是想要讓洪應文體內那股內力暫時穩定下來,待以後再圖其他。
可誰知……剛才她為洪應文運功一周以後,竟然被他體內強大的功力給反彈開了。
待她細細察看了洪應文的情況後,臉色就不正常了……
洪應文竟然已經在吸收那一甲子的功力了,而且,看情形,似乎進展的還很不錯……
此時,任由沐昭璇有些不甘,她也不得不承認,尼瑪,洪大少爺在武學上的修為造詣确實比她高……
面對比自己還天才的洪少爺,沐女俠心情很複雜,不過,就算他比她厲害又怎麽樣,最後還會是她家的,要聽她的。如此一想,沐女俠陰暗的小心理瞬間又明亮了,覺得世界還是很美好,而看洪大少爺似乎也覺得比以前更順眼了。
于是,便上前笑眯眯地看着洪應文,難得溫婉道:“洪應文,你終于醒了,你現在的感覺怎麽樣?”
而洪應文對于一睜開眼睛就看見沐女俠這麽溫婉柔美的笑容……瞬間就想,這小祖宗又想對自己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喵,某少爺終于要爆發了,[面對比自己還天才的洪少爺,沐女俠心情很複雜,不過,就算他比她厲害又怎麽樣,最後還會是她家的,要聽她的~]
瞬間覺得,洪少爺确實…要反攻了咩…很是擔心以後他會夫綱不振啊…
☆、83某少爺示好,必有所圖謀
修仙狂徒 “洪應文你終于醒了,現在感覺怎麽樣?”撫平了自己很是別扭的心思,待看到洪大少爺醒來的時候,沐女俠難得笑得柔美的問道。
而洪應文對于一睜開眼睛就看見沐女俠如此溫婉柔美的笑容,卻表示很是不能習慣。
瞬間的,幾乎是下意識的,洪應文蹭的一下就往後退開。
尼瑪,這小祖宗又想對自己做什麽?
“我……我沒事了,多謝沐姑娘的關心。”洪應文小心翼翼的盯着沐昭璇,回答力求準确到位,絕不給沐姓惡人鑽空子,伺機刁難自己的機會。
沐昭璇不知道洪應文此時心中的想法,只看着他白皙的面龐不再如剛醒來時那麽蒼白,便也放了心。再想一想,他連那一甲子的內力都已經吸收的差不多了,情況自然是會好很多的。
如此想着,沐昭璇也就放下心來,聲音緩緩道:“之前是我将一些事情忽視了,才會讓洪少爺你遭此一難,所以洪少爺你不必謝我。既然無礙,那麽我就先告辭了,洪少爺且好好休息。”說罷,沐昭璇便轉身準備離去。
看着沐昭璇準備離去的背影,洪應文卻是一怔,這樣就結束了麽?為什麽跟自己所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等一下……”就在洪應文還在徑自納悶的時候,待一回過神來,便發現留人的話已經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了。
看着沐昭璇回轉過身疑問着看向自己的時候,洪應文輕咳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麽了,怎麽就忽然鬼使神差地開口想要讓她留下呢。
看着對面還在等着自己開口說話的沐昭璇,洪應文讪讪一笑,道:“今天……你也……好好休息……”
話一出口,聲音輕輕淺淺的,竟是出人意料的輕柔,就連洪應文都是一怔。
沐昭璇聽見洪應文叮囑的話,也是一怔,而後就是微微一笑,應道:“好。”
一雙琥珀色的眼眸盛滿柔柔的瑩光,眼裏滿是男子略顯不自在,微微面赫,卻顯得格外可愛和真誠的模樣,讓她心中只覺得柔柔的,似乎被什麽暖暖的東西填滿了。
而洪應文坐在床上,微微仰頭看向沐昭璇,看她淺淡含笑應下的時候,心中也是莫名的一柔,竟似有無限的甜美之意在心頭彌漫。
此時此刻的沐昭璇,一眼看去依舊是淡定漠然,似乎什麽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樣,可是她那微微勾起的唇角,似笑非笑的模樣,就渀若冬日裏溫煦的陽光,只讓洪應文覺得心情很是歡喜,渀若,沐昭璇是真的有些喜歡他的。
喜歡?她喜歡他……
心中一動,之前一直萦繞心頭百般怎麽也放不下的一句話,此時又清晰的在耳邊響起。而此時,看着沐昭璇再次轉身準備離去的模樣,洪應文只覺得心中對那句話的執念忽然猛烈爆發了。
于是,當下洪應文就猛的從床上起身,連鞋子都來不及穿的,以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敏捷之礀,身形一閃就竄到沐昭璇身邊,一手拽着沐昭璇碧色的衣袖。
洪大少爺沒有注意到這細微的一點變化,可是沐女俠卻是注意到了。能夠在她毫無感知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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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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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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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