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在警校時一直以乖乖女好學生的形象示人,從未被教官兇狠罵過,結果卻因為身旁這兩個家夥害她在畢業都快小半年的時候,被一直疼愛自己的三堀教官抱着胳膊狠狠訓斥了一個多小時。
井上千束氣鼓鼓地揪着萩原和松田的耳朵,頭大到不行。
“真是的,你們兩個是大笨蛋嗎!三角戀什麽的不否認就算了居然還搗蛋,害我被三堀教官訓斥了。這要是傳到目暮警官他們那裏,弄不好我還要再被訓斥一次。”
井上千束驀然想起過去一年與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先是把她騙上車害她被警視廳的警官們自顧自地貼上“同夥”的标簽告狀到鬼塚教官那裏。而後又擅自殺到爆/物處負責人面前,霸道地提出要帶一個女孩子一起報到,導致即便她目前為止一次都沒有去過爆/炸/物處理班,但大名早在爆/物處老前輩們那流傳已久,可謂是無人不知。
如果這一次繼續放任他們胡來,井上千束可能就真的要坐實“腳踏兩條船,在和爆/物處雙王牌同時談戀愛”的糟糕傳言了。
她單皺着眉頭既悶又憋屈,正想好好說教眼前這兩個亂來的家夥一通,卻被萩原研二突然反将了一軍。
被揪住耳朵的萩原強忍住耳根處的微微痛意,一副厚臉皮的姿态笑眯眯地豎起一根手指,認真提議道:“那千束醬跟我交往不就好了嗎,到時候我再拉着你去警視廳高調秀一圈,三角戀這類的謠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嘛☆~”
“啧,”松田陣平咂嘴,狠狠瞪了萩原一眼:“萩你這家夥,明明是我先開始追千束的吧。”
“感情這種事,只有确認了關系才分先來後到哦~”
“哈?也不知道是誰一開始擅自說着我完全不開竅這類的話,慫恿我去追人,結果自己扭頭就加入了賽道。”
“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呀,喜歡就認真去追求,這也是對感情認真的表現哦~”
“哼,真是讓萩你這家夥給鑽了空子。”
話題的重心再次轉移,井上千束臉上的微笑也由最初的威脅轉變為郁悶再到最後的滿是無奈。她的重心明明是想拜托這兩個男人不要再亂講話了,誰知道他們居然認真讨論起先來後到的問題。
在身側兩兩個大男人齊刷刷把視線轉過來看向她時,井上千束果斷選擇收手走人,目視前方頭也不回地就大步離開。
鴕鳥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不會真的把頭埋進沙土裏,但采取逃避策略假裝聽不見确實是個不錯的招式。只不過逃避有用,卻不會一直有用。
井上千束走出沒幾步就被一左一右攔住了去路,兩個一同長大的幼馴染就連在争寵這件事上也極富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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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束醬身體還沒恢複,我背你回去吧。”
“哈?萩你怎麽想什麽呢。”
“安啦,當然是我背一段,你背一段呀。”
“這還差不多。”
站在兩人中間抿着嘴唇一臉頭大的井上千束轉悠着眼睛在兩人中間掃視幾個來回後,默默看向自己的鞋尖:“不了,我想我還沒虛弱到必須得靠背的。”
自從她只身前往烏丸集團那天,攔住她去路的萩原高調發表出“想讓她改跟自己姓”的大膽宣言後,這兩個人就把心意□□裸地擺在了明面上。從未提出要她回應,卻已經自顧自把自己擺放在了男朋友的角色。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失去聯絡後,松田和萩原就成了她身邊唯一色彩鮮豔的存在。不敢主動挑破,怕連朋友都沒得做。所以一直選擇了逃避,他們不主動追問,她便不給予答複。
井上千束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她感覺自己如同藏在衣櫃深處的灰鼠,窺視着竈臺上的精心烹饪的糯米飯,不堪入流。
班長和目暮警官他們身上也奇異的出現了色彩,但一個在地方警署,一個是上司,而且他們都有自己的女友或妻子。井上千束自認即便再怎麽糟糕,她也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和有戀人的男□□往密切——哪怕不去暧昧也沒動歪心思,只是單純的友好相處。
所以她的身邊擁有色彩的人就真的只剩下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了。如果連朋友都沒得做,她就會重回黑白,被關進那個沒有色彩的灰暗世界。
婉拒了被背回去的提議,打車回到警察宿舍。空置了一個月也沒人打掃的房間落了薄薄一層灰,肉眼雖然看不見,但當手指撫過家具頂部時會在指腹留下淺淺一層髒兮兮的灰色。
把包随意地丢在沙發上,井上千束原本先把床單換下來清洗,休息一晚再慢慢清理房間——反正也不髒,用抹布打濕擦一遍就能徹底幹淨的事。哪怕身體受傷,一天時間分段休息,也總是夠打掃幹淨的。井上千束實在是不想再給松田他們添麻煩了,而且一想到那兩個男人近期争風吃醋又默契分享的樣子,她就倍感壓力——也許自己真的是個糟糕的把別人真心玩弄在鼓掌的壞女人。
把雜亂無序的心思抛出意識,未曾注意到門口敲門聲的井上千束擡手伸了個懶腰,她正欲彎下身子去扯壓在床墊下的床單,就被人從身後突然發聲:“腰線露出來了哦。”
笑容明媚又帶着股大男孩般燦爛簡單的男人在敲門無果後直接推開了半掩的房門。空蕩蕩的房間內只有個逆着窗外朦胧月色站立的女人,高高擡起的胳膊向上拉扯着上衣,露出一條嫩白的腰肉。
“彎腰勞作會增加脊椎壓力哦,有什麽事讓我來就好了。不過千束醬的房間落了好多灰塵哦,收拾起來肯定很麻煩,今晚去我那裏睡吧☆~”
意識海裏警鈴大作,萩原研二明明沒有說出什麽威脅性的詞彙,卻讓井上千束如察覺到意思危機感,眯着眼睛打量向萩原:“不用了哦,我更換一條新床單就好了。”
“還沒痊愈的身體可不能在這樣髒兮兮的房間裏休息。放心好了,我會打地鋪的,絕對不會占千束醬便宜。我們一起飽飽睡一覺,明天再幫千束一起打掃幹淨。”敏銳地察覺到井上千束的心思,萩原研二笑着丢出個wink,道:“明天打掃的時候就我們兩個人,悄悄的,不告訴小陣平。”
“你們兩個要悄悄的做什麽?”
親昵的低語被插入第三個人的聲音,回頭望去,松田陣平單手插兜,另一只手扶着門框,挑起的一邊眉峰無聲述說着他的不爽。
老話道蛇打七寸,身為一同長大的幼馴染,萩原研二深知如何避開松田陣平的雷區。同理,他也非常清楚怎麽做才能有效激怒松田陣平。亦如現在,他就像只粘人金毛般抱着井上千束蹭來蹭去,嘴邊勾出個充滿幸福感的橫卧着的“3”,開心地眯着眼睛一個勁往外丢小星星。
“當然是悄悄睡覺呀~”
松田陣平:“?”
眼看着松田陣平逐漸可怕的眼神,井上千束擡手捂住了額頭。萩原研二這家夥雖然看上去陽光爽朗,但可會鑽她的空子了,把高情商全用在死皮賴臉地從她那讨好處上。
“是打掃啦!明天要和研二一起打掃屋子!真是的……為什麽不管是陣平還是研二,最近都總是喜歡擅自說一些讓我困擾的話!我已經快要想逃避了!”
萩原研二:“聽到沒,小陣平你已經千束醬造成困擾了哦~”
“……不,我說的是你們兩。”
松田陣平掃了眼房間,鼻尖嗅動:“不過比起這個,千束你的房間今晚應該是沒法住了,要去我那裏睡嗎。”
空氣裏彌漫着淡淡的塵埃氣息,即便不消用手觸摸,也能判斷出這個宿舍在千束住院的期間積攢了多少灰塵。
井上千束:“……”
默默抿住下唇,井上千束一時間竟然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她就這麽眼睜睜地看着萩原三局兩勝贏下了包剪錘,笑得如同六月豔陽般把人領回了自己宿舍。
被鋪開的在地板上的兩床棉絮緊鄰着萩原研二的床,井上千束在衛生間換上睡衣便鑽進了被窩裏,只露出小半張臉與床下打地鋪的兩個男人對視。
霸占了萩原研二的床雖然讓她有些過意不去,但同處一室已經是她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了。
溫水将藥物送入胃部,井上千束側卧向床下的松田他們閉上了眼。呼吸漸緩,月色溫柔。兩片窗簾交彙處留下一條細縫,隔絕開外面的喧嚣,房間寂靜只剩下呼吸聲。
眼前是墨色的漆黑,耳畔是加速的心跳。不管是萩原亦或是松田,他們都枕着手臂,睜着眼全無睡意。回憶翻湧,細細相處的曾經是被海風吹亂的浪潮。無數個心動的瞬間被穿針引線連成環,第一次在一起玩鬧、第一次她沖他們撒嬌、第一次擁抱時柔軟的觸感……未來也許還會有無數個第一次。
“萩。”
“嗯?”
“我想把千束帶回家,去見見我那個愛喝酒的老爸。”
“啊……”總是眉眼帶笑的男人也難得的放平了情緒,聲線沉穩透着他從未在千束面前展露過的成熟穩重:“我也在思考什麽時候把千束醬帶回家,我老媽應該會很喜歡她。”
而後是良久的沉默,心事堆積成山。前路漫漫,想要翻過山海擁得明月。
這次是萩原率先開口:“不過小陣平。”
“什麽?”
“要是被老姐他們知道了我們和千束的混亂追求關系,一定會被狠狠揍一頓的吧,被訓斥不負責任什麽的。”
“是啊……”
但是不想退出,也沒有勇氣逼迫井上千束做出選擇,沒有一定會贏的勇氣。
“我還真是貪心的不像話,既不想和小陣平你出現矛盾,又想占有千束醬。”
“呵,誰不是呢。”
月色溫柔,夜色漫長。
剛出院的女人在柔軟又安全的房間睡得香甜,過着的被絮帶着陽光烘烤過的氣息,像被人擁抱住一般讓人心安。徹夜輾轉思索的兩個男人直到後半夜才沉沉睡去,幸虧翌日他們都無需值班,不然肯定會因為爬不起來而遲到。
陽光穿過凝在葉尖出的滴露灑落在葉脈上,窗簾交彙處的縫隙溜進一抹明媚光亮。
井上千束他們是被目暮警官喊醒的。
有些手續需要井上千束辦理簽字,目暮警官帶着個文件夾敲響了井上千束的房門。在門後等候片刻,再次有禮貌的用指節扣響木門,依舊無人應答。
目暮警官皺眉面帶疑惑,他十分确認井上千束昨天就已經出院回宿舍了。無奈之下撥通千束的手機,接通的卻是個男人。
“喂,這裏松田,你哪位……”
剛睡醒帶着幾分慵懶和困意的嗓音從聽筒處傳來,目暮警官卻因為過分震驚而瞪大了眼睛。
警視廳流傳的那些傳聞目暮警官也有所耳聞,他甚至悄悄下注給了松田陣平。因為是警察,大家的賭注都不是錢,而是類似請吃飯、包一周午飯或者幫寫報告這類更偏向實物的東西。目暮警官可是把自家夫人一周的便當都堵了出去。
假咳一聲,目暮警官正經道:“咳……我是目暮警官。我這裏有幾份文件需要井上簽字,我現在就在井上房間門口,你們開下門。”
“嗯,就來。”
擠了三個人的小房間內,松田陣平挂掉手邊的電話,大大打了個哈欠。
同被手機鈴聲吵醒的萩原研二坐起身,揉着自己被壓翹起了好幾個角的長發,滿臉疲态:“誰啊。”
松田:“千束的上司,好像是有文件需要千束簽字确認。”
“唔……是目暮警官嗎?”柔軟的女聲傳來,像發酵過的蜂蜜酒,沙啞甜膩。
兩人回頭望去,井上千束剛從床上坐起身,一頭長發披在身後。她穿着白色長袖睡裙,睡眼惺忪。因為昨晚付下藥物有助眠效果,加上之前住院時的那整個月井上千束一直都保持着警惕狀态沒怎麽睡好。如今難得一夜好夢卻被匆匆打斷,她擡手揉着微紅的眼眶,癟着嘴如同一只失落到泫然欲泣的垂耳兔。
可愛,想抱進懷裏揉。
要不是目暮警官還在門口等着,萩原絕對真的直接動手了。
過道處候在井上千束房門外的目暮警官抱着胳膊,前腳掌在地板上一下一下的點着,好在井上千束沒有讓他等太久。
只是……
目暮警官滿臉詫異地僵硬着脖子扭頭看向被打開的萩原的房間,他可靠的下屬井上千束帶着困意的單手扶着房門站在那裏,身後還跟着兩個緋聞男友。
電話是千束的,接電話的人是松田,人卻從萩原的房間推門出來。看着他們三人臉上的疲态,目暮警官詭異地沉默住了。
入職警視廳的第七個月,井上千束終于迎來人生最大的風評被害。
關于“井上千束到底和誰在交往”的賭局因為出現了完全意料之外的答案,警視廳過分八卦的中層們全軍覆沒。這其中就包括降谷零的直系上司——黑田兵衛先生。
得知消息時,黑田兵衛正坐在一家西餐廳點餐,他瞥了眼僞裝成服務員站在身側等候他點菜實則是在傳遞情報的降谷零,表情有些微妙。
察覺到黑田情緒變化的降谷零低聲問道:“怎麽了嗎,先生?”
欲言又止,不知該從何提起的黑田兵衛選擇了沉默。
“沒事。”
該說什麽,能說什麽。要他對降谷零說出“你想娶回家的女人可能已經被你當年關系交好的同期給叼走了”的話嗎,降谷零絕對會心态整個崩掉的吧。
作者有話說:
零(內心):黑田先生臉色突然變了,一定是收到了什麽消息。難道是組織那邊有什麽動作了嗎,可惡,我得再深入打探打探。
黑田(內心):救命,我該怎麽告訴我可靠的下屬他被撬牆角了。別說什麽未婚妻了,弄不好都只能做幹爹了!
-感謝在2022-02-10 21:43:00~2022-02-16 12:32: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飛天小男警7瓶;42621262、Maruchika、嘤嘤怪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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