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他追 “你,和我睡了”

女人的重量全數壓倒在自己身上, 程玦先是愣了一秒,随即立刻将虞繪抱住。

“虞繪?”程玦攬着她的腰,将人往上扶了扶, 他低下頭去看她, “怎麽喝這麽多,還好嗎, 有沒有哪裏難受?”

虞繪擡起手臂, 兩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将整個人都吊在他身上。

“回家。”她嘟囔着,“要回家。”

程玦拍了拍虞繪的背, 安撫她, “好, 現在就回家。”

他摟着虞繪往上抱了抱,讓她靠得更舒服一點。

為了接虞繪方便,程玦在霧城租了輛車,當他正準備帶人離開的時候,楊銘安從裏面追了出來。

楊銘安看見了被程玦摟在懷裏的虞繪。

他面色一沉。

虞繪抱着程玦的時候, 不自主地嘤咛幾聲,像是受了委屈之後的難受,程玦剛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看見追出來的楊銘安,他大概明白了。

“你對她做什麽了?”程玦冷聲質問楊銘安。

此刻的他,渾然沒有了在虞繪面前的溫柔聽話, 他單手摟着懷中的女人, 冷峻的面容上不帶表情,卻又能讓人感受到他由內而外産生的帶着怒意的陰沉氣息。

他像是被囚于牢籠中的野獸,而虞繪則是籠上的鎖。

此刻沒有了虞繪, 他最真實的內裏盡數展露。

楊銘安也怔愣了一瞬。

但程玦在他眼中,不過就是個乳臭未幹的毛孩子,楊銘安勾了勾唇,笑得不懷好意,“怎麽,我對她做了什麽也要告訴你?小朋友,這可不是你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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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銘安的話極盡暧昧,令人遐想聯翩,像程玦這樣的小男生他見得多的,年輕氣盛,一兩句話就會讓他們沉不住氣。

但出乎意料的是,程玦在聽到這句話後,卻十分淡定,甚至反而輕笑了一聲。

“虞繪沒什麽缺點,就是從前看人的眼光差了點。”程玦緩聲,看似不帶情緒地說,“不過她以後不會有這個缺點了。”

程玦話中的諷刺與炫耀意味展露得淋漓盡致,楊銘安沒想到程玦會如此諷刺他,他眼睛一眯,徹底将陰暗兇狠的一面表現出來。

“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我們之間做過的事情她沒和你說過吧?嗯?不過也是,那種私密的事情,她怎麽會和你說。”

楊銘安從容地笑着朝程玦走近,一字一句道:“我品嘗過十八歲的她,我們有過你不曾參與的過去,無論是從前還是以後,她都是我的。”

男人最懂如何激怒男人,楊銘安的這些話全都踩在了程玦的怒點上,他摟着懷中女人的手緊了緊,呼吸逐漸加重。

楊銘安将他的每一絲反應看在眼裏,逐漸大笑了起來,酒精讓他十分瘋狂且病态,此刻的他哪還有風度翩翩的紳士模樣。

“可她現在在我懷裏。”

程玦淡淡出聲,一句平靜的話,讓楊銘安笑意頓住。

程玦看着他,重複:“她現在在我的懷裏。”程玦伸出另一只手将虞繪雙手抱住,而後他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姐姐。”

睡夢中的虞繪突然清醒,她猛地擡起頭,因為醉意讓她分不清時間與狀态,看到程玦,她本能地喊他:“怎麽了寶貝?”

程玦低眸注視着她,彎唇笑了笑,“姐姐喜歡我嗎?”

虞繪眼睛一亮,“喜歡!”

“最喜歡嗎?”

“最喜歡!”

“姐姐,抱抱。”

虞繪立刻踮起腳,更用力深情地抱住程玦。

程玦任由虞繪抱着,他重新看向楊銘安,松開搭在虞繪腰上的手,兩手攤開,他嘲諷似的挑了下眉。

嚣張而又狂妄。

楊銘安氣得雙手握拳,怒目圓睜地瞪着程玦。

程玦重新抱住虞繪的腰,并且低頭埋首在她頸窩處蹭了蹭,是那樣迷戀而又沉醉的狀态。

“可她現在是我的。”

在這狀态下,程玦又在她的懷裏緩緩掀起眼簾,黝黑的眸中帶着不可一世的挑釁笑意。

“她這輩子都只能是我的。”

寒風瑟瑟,他低緩的話語像是地獄中緩慢爬向人間的惡魔,帶來如這風一般的刺骨寒意。

“你再敢動她,我就讓你死。”

程玦将爛醉如泥的虞繪帶回了家,他橫抱着她進了屋,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卧室的大床上。

虞繪喝酒不怎麽上臉,即便是醉了也和睡着了沒什麽區別。

程玦此刻已經完全褪去在外面的淩冽陰沉模樣,在虞繪面前,他只剩下了那只屬于她的柔情。

程玦撩去一縷虞繪臉上的頭發,他嘆了口氣,“一個人在外面怎麽敢喝這麽多酒……”

他伸手摸了摸虞繪的臉。

楊銘安的那些話,不是沒給他造成影響,他不知道楊銘安對虞繪做了什麽,怕她受欺負受委屈,當時面對楊銘安他差點一拳揮下去,可是理智讓他不能這麽做,他不可以給虞繪帶來麻煩。

“繪繪,他欺負你了嗎?”程玦低聲問。

睡夢中的虞繪迷迷糊糊的,感受到貼在臉頰的冰涼,她忍不住蹭了蹭,然後忽然皺起眉。

“嗯……他欺負我……”

程玦臉色一沉,他緊張道:“他怎麽你了?”

此刻的虞繪像極了在外面受到委屈回家和父母告狀的小朋友,她摸着自己的左臉,嗚嗚咽咽地說:“他親我……”

程玦皺緊了眉,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凍結了。

“親哪兒了?”

虞繪摸了摸自己的臉,“這兒。”

即便這會兒是醉了,但虞繪仍舊能感覺到楊銘安身上的那股酒味萦繞在周身,而那個落在臉側的吻也讓她感到惡心不适。

虞繪用力地擦着被親到的那塊皮膚,沒幾下,雪白的肌膚就被擦紅。

程玦連忙拿開她的手,哄着她:“我來擦我來擦,你別動。”

內心充滿了心疼,程玦抽出一張紙,輕輕地擦拭着那塊被楊銘安碰到的肌膚。

他現在有一種沖動,想要将楊銘安碎屍萬段的沖動。

程玦忍着起伏的情緒,問她:“好了嗎?”

虞繪閉着眼,低喃:“還有……還有……擦不掉……”

她的聲音逐漸帶上哭腔,低語着那擦不掉的觸碰,那讓人作嘔的觸碰。

忽然間,一絲微涼的觸感貼上了她的側臉。

程玦撐在她身體兩側,輕吻在了那塊紅到發燙的肌膚,像是冰與火的觸碰,覆蓋掉了前人留下的痕跡。

虞繪安靜了下來。

程玦貼着她的側臉,一下一下輕輕地吻着那塊地方,像是為她舔舐傷口那般,極盡溫柔,又帶着濃郁的愛戀。

不知過了多久,他靠在虞繪耳側,“現在好了嗎?”

虞繪有些分不清夢境與現實,她只覺得渾身的滾燙被一陣吹來的涼風所平息,躁動難安的心在這一刻也逐漸平靜下來。

她低低地嗯了一聲,然後安靜地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程玦躺下來,他第一次和她有這麽近的距離,他們躺在一張床上,她枕着他的手臂,依賴地靠在他的懷裏。

程玦側過身,小心翼翼地将女孩抱緊。

他不在意虞繪的過去,但楊銘安所說的那些,卻讓他無法不去在意。

【我品嘗過十八歲的她】

【我們有過你不曾參與的過去】

這兩句話像是魔咒般在他腦海萦繞,一次一次攻擊着他的心靈防線。

他想擁有她,想抹去別人在她身上留下過的痕跡,他病态地想要将她的過去、現在與以後全部占有,他不想她再被任何一個人所觊觎。

可是他又深刻地知道,他不該糾結于她的過去,她和誰在一起過,和誰談過情說過愛,都不是他可以去指摘的事情,他沒有資格,更沒有權利。

程玦低下頭,吻在虞繪的額間。

他緊閉着眼,一遍一遍地用唇輕輕觸碰她的額,他想用這種方法來證明他現在對她的擁有。

“虞繪,我求求你,你別離開我。”

“永遠待在我身邊,好不好?”

第二天虞繪是被太陽光給照醒的,刺眼的陽光從沒有拉窗簾的窗戶玻璃裏肆無忌憚地闖進來,将睡夢中的人無情叫醒。

虞繪皺着眉,慢慢睜開眼睛适應了會兒光亮,她動了動,感覺到昏脹的頭和沉重的身子。

……

等等!

虞繪忽然驚醒,她低頭,看見了一只橫在自己腰間的手臂,仔細一看,這他媽是男人的手!

虞繪挪了下身子,後頸突然撲灑而來一陣灼熱的呼吸,還帶着一絲屬于男人的哼聲。

救命,居然還是活的男人。

虞繪現在是徹底清醒了,她捂着心髒,緩緩轉過身,想知道她是和誰睡在一張床上了……

程玦?!

虞繪盯着這張俊臉反應了好幾秒。

卧室,大床,她和程玦,居然抱着睡在了一起!

意識到這件事的同一時間,虞繪幾乎是下意識掀開被子往裏面看了進去。

很快她松了口氣,還好還好,是穿着衣服的,連毛衣都還在身上,秋褲也還在呢。

虞繪平躺了回去,她擡手按了按太陽穴,努力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

這不想不要緊,一想就想到了楊銘安那惡心的一吻,虞繪都快吐了。

不過她的記憶只停留到見到程玦然後倒在他懷裏那一刻,之後發生了什麽,她都記不太清了,但是好像後來楊銘安追出來了,程玦和他說了什麽。

虞繪側過頭,看了看程玦的臉。

完好無損,看來沒動手。

抱着她的人在這時動了動,虞繪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程玦長臂一攬,抱進了懷裏。

虞繪整個人僵住。

“姐姐,早……”

低沉好聽的嗓音中帶着困倦的沙啞,裏面像是糅合了砂礫的質感,貼在耳邊,幾乎是一瞬間就讓虞繪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他媽誰遭得住啊!

虞繪側了側臉,結結巴巴地問:“你,你醒了嗎?”

程玦抱着她,在她頸窩蹭了蹭,聲音懶倦而黏糊:“再睡一會兒。”

虞繪這會兒可沒心思睡了,她迫切地想要搞清楚她和程玦是怎麽睡到一張床上的。

“你等等,你先告訴我昨晚發生了什麽,我們這……這什麽情況?”

程玦懶懶睜開眼,他笑了下,“就你看到的這個情況。”

虞繪:“哈?”

程玦:“你。”

虞繪:“我?”

程玦:“和我睡了。”

虞繪:“???”

!弟弟這話可不興亂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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