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18

裴幼荔的ins粉絲數越來越多。

她設計的每一個造型，幾乎都能引起大衆的關注和贊許。

最近一次是在SuperM的《100》預告照裏，李泰絨再次成為了視覺中心。

一只眼睛保持原色，漆黑如曜石，另一只戴了灰色的美瞳，清澈如琉璃。

半紅半白金的陰陽頭，劍眉星目，華麗濃郁。

【我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姐妹們幫我找找這個AI的開關在哪裏！】

【又一次異瞳，好絕！】

【雖然但是，這麽頻繁地染發，心疼！】

【有的發色是一次性的，可以直接噴上去。】

【女娲，你過來看看，這合理嗎？】

【不敢用凡人的話來稱贊李泰絨的臉。】

【什麽神仙啊……神顏們沒他業務能力強，業務能力強的沒他帥。】

【真實而強烈的非人感（狗頭，不是罵人！】

起初，粉絲們并不知道這個造型出自裴幼荔，後來李泰絨在直播中透露，才發現又是這個姐姐。

“因為已經嘗試過很多發色，金敘哥這次苦惱了很久……幼荔提了這個創意，剛在紙上畫出來，他就立即采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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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荔畫畫很好看。”

他穿着薄薄的針織衫，坐在電競椅上，提到“幼荔”時唇角不自覺地上揚。

【又是我幼荔姐姐！】

【粉NCT久了，你就會明白，一個裴幼荔有多來之不易。】

【姐姐畢業之後應該鐵定會留在S.M.了吧？】

【是錯覺嗎？絨絨笑得好羞澀。】

【真的很好磕啊……你我互相成就！】

【我現在感覺，幼荔姐姐就是在盡情炫耀他的顏值。】

裴幼荔在時尚界越來越有名氣，經常被邀請去給一些雜志設計造型，或是接受記者采訪。

“泰絨本身就是濃顏，眉眼比較鮮明，簡單畫出內眼角，不用太多眼影，也可以有幹淨立體的感覺。”

“妝容和衣服都是附屬品，應該盡可能放大人們的美麗，當然，提升魅力不一定意味着掩蓋缺陷，有的缺陷可以錦上添花。”

“藝術不能落俗，但也不能做陽春白雪，更何況是流行文化。”

雖然裴幼荔平時的工作很忙，但也會抽出時間參加這些活動。

人要學會為自己增添砝碼，她希望留在S.M.，但絕不能讓S.M.認為她非它不可。

價值提高了，他們自然會給出相匹配的位置。

裴幼荔還注冊了推特和youtube賬號，偶爾分享一些穿搭和化妝技巧，吸引了很多不是通過藝人關注到她的粉絲。

與此同時，李琇滿将要推出新女團aespa。

aespa的造型設計本來應該由闵惠珍負責，但他破格讓裴幼荔也參與了進來。

明面上的表達是提供新思路，但所有人都知道，代表作是少女時代和f(x)的闵惠珍和裴幼荔風格完全不同，此舉更像是促進競争。

誰的方案更合心意，就會被采納。

強行挑起的一場老牌設計師和新興力量的正面碰撞，讓表面平靜的S.M.視覺設計部暗潮洶湧。

裴幼荔一直不想直接對上闵惠珍，但這次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她經常會去練習室，看即将出道的練習生——柳智珉、金忟庭、寧寧和繪裏跳舞。

柳智珉跟裴幼荔認識早，總會熱情地跑過來。

“歐尼負責我們的出道造型嗎？大發！”

“不一定呢。”

“歐尼會不會跳舞？”

“嗯……不太會。”

“我來教姐姐！”

金忟庭、寧寧、繪裏與裴幼荔不熟，剛開始禮貌拘束，後來也漸漸地親近了不少。

柳智珉本來以為，裴幼荔說不會跳舞，那應該就是不會跳，但事實正相反。

她跳得很标準，表情管理也非常自然，能看出來有底子。

柳智珉疑惑又好奇，卻也沒多問，只出自真心地鼓掌。

裴幼荔積極準備着自己的設計方案。

然而，九月，闵惠珍突然宣布退出aespa的造型策劃組。

視覺設計部的職員都很驚訝。

幾天後，同樣很懵的裴幼荔被闵惠珍約了出來，兩人在公司的咖啡廳短暫地見了一面。

“我打算離職了。”言簡意赅。

裴幼荔已經有所預料，但她還是有點詫異，詫異闵惠珍為什麽會跟她說。

“嗯……前輩，我……”

裴幼荔斟酌着措辭，目光帶着恰到好處的歉意，畢竟從表面上看，闵惠珍好像是因為對她不滿意才被逼走的。

“不用有什麽壓力，不是因為你，”闵惠珍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微微笑了笑，“我已經決定去另外一家公司了。”

這段時間，也有獵頭向裴幼荔抛出過橄榄枝，但她有攻略任務在身，都推掉了。

闵惠珍比她資歷老，還推出過兩個頂級女團，想跳槽不愁沒人要。

“我在S.M.待了十多年，看着它的大樓換了一個又一個……”

闵惠珍環視了一圈咖啡廳內的裝潢。

“我也很想留在S.M.，但現在我已經找不到留在這裏的價值了，人總要朝前看。”

“我很欣賞你，幼荔，果然是鄭老師的學生，每一次設計都能奪人眼球……可我們并不适合共事，也不适合做隊友。”

“希望你可以在S.M.好好施展自己的才能，算是……同門師姐的祝福？”

闵惠珍的語氣溫柔，能聽出來是出自真心。

裴幼荔莞爾：“我也希望歐尼在其他地方有更好的發展。”

除了工作，兩人幾乎私下零交流，坐在一起沒什麽話題，有種微妙的尴尬。

“其實，我這次找你來，有另外一件事，”闵惠珍猶豫片刻，“底下的cody和我說，你和泰絨……”

她沒說完，但裴幼荔已經聽懂了。

越過本人，向上司報告同事和所屬藝人的戀情，用心可見一斑。

更何況，這段時間，闵惠珍和她不僅是上下級，還是競争關系。

“我不方便透露名字，而且她也是猜測。”闵惠珍繼續道，“我告訴你是想說，轉正期間注意些，別被抓到什麽。”

年輕造型師和所屬藝人談戀愛，別說轉正，開除都是有可能的。

“謝謝你，歐尼。”裴幼荔感激地點頭。

“沒關系，你是我的同門師妹。”

“聽說學校的畢業典禮會邀請知名校友，您會去嗎？”

“可能吧……我确實很久沒回去過了。”

“老師很想您，總是跟我們提起歐尼有多優秀。”裴幼荔笑得清甜。

“你也不差，真希望能由你來負責aespa，”闵惠珍也彎了彎眼睛，“我還沒有跟你比試過呢，一、兩年吧，我差不多會帶其他藝人回歸，如果你不能讓aespa取得好成績……”

“我不會輸的。”

“呀，謙虛一點，我好歹也是前輩！”

……

裴幼荔和闵惠珍一邊閑聊，一邊開着玩笑。

午後的陽光輕灑在兩人身上，氣氛像緩緩流淌的溫泉水，自然舒适。

偶爾有視覺設計部的人走下來看到，竊竊私語，訝異她們的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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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惠珍的提醒很有預見性。

幾天後，姜世彬走進了裴幼荔的辦公室：“幼荔，社長想見你。”

她拿了個U盤出門：“你知道是什麽事嗎？”

“對不起，社長今天問我，你和泰絨的關系……”姜世彬腳步一頓，目光飽含歉意，“我實話實說了。”

裴幼荔表示理解。

姜世彬是NCT127的經紀人，一旦出了什麽事，他要擔全責。

會議室裏沒有別人，只有李琇滿安靜地坐着，臉上堆着如往日般慈祥的微笑。

他先問了幾句工作，才進入正題：“傳聞說你和NCT的泰絨在戀愛，我想聽聽你的說辭。”

“不是傳聞，”裴幼荔絲毫沒有掩飾，“是事實。”

沒想到她會大大方方地承認，李琇滿一愣，許久才再次開口。

“我很失望，幼荔。”

“是我親手把你提拔上來的，結果你卻……”

“NCT現在的位置很尴尬，明年是決定能不能翻盤的關鍵一年，你們兩個如果被拍到……”

“那就盡量不被拍到，”裴幼荔溫溫柔柔地打斷，“我們暫時沒有打算公開。”

李琇滿一哽：“這是你能決定的？”

裴幼荔沒回答，而是将手中的U盤插進會議室的電腦，屏幕上出現一份未完成的方案。

“社長，這是你前階段交給我的任務，aespa的出道企劃。”

李琇滿皺眉：“什麽意思？”

裴幼荔微笑着直視他。

“我的意思是……我只是公司的職員，我們是合法的勞動關系，至于戀愛，屬于我的私人生活。”

“和誰談戀愛，公開與否，是我的自由。”

“現在選擇不公開，只是因為……泰絨喜歡S.M.，喜歡NCT，而我喜歡他。”

“社長您應該知道，為了NCT，他什麽都可以忍受。”

李琇滿知道裴幼荔表面溫軟，實際膽子很大，不過她這樣直言不諱，還是第一次。

但……她說的都是事實。

“如果……泰絨也希望與你分手呢？”

裴幼荔輕輕笑起來，篤定地回：“他不會和我分手。”

如果想要分手，就根本不會在成員面前公開她。

李琇滿沉默片刻：“你先回去吧。”

裴幼荔應聲起身。

推開門時，她又回了回頭。

“社長，我知道您很重視我，我也很感激你，您是我職場上的第一個領路人。”

“如果您需要，我可以不再負責127。”

适當的讓步，有利于形勢朝既定方向發展。

裴幼荔離開後，李琇滿頭疼地扶了撫額。

事實上，在見她之前，他就已經見過了李泰絨。

那孩子很乖巧，平時說什麽都很聽話，但今天的自我意志異常堅決：“我們會小心的。”

李琇滿想起初次見到李泰絨的時候，他眼睛圓圓的，十分活潑，非常漂亮。

後來因為各種事……不到兩年，就一身傷病，還變得謹慎又小心。

李泰絨不僅是練習生中少見的天才，還很能吃苦，舞蹈、rap、唱歌……甚至于編舞、編曲和作詞都能做的很好。

因此，他才成為了NCT的核心人物。

李琇滿漸漸開始動搖。

不是他心軟，一定是這孩子天生就容易讓人心軟。

李琇滿直起身，滑了滑鼠标。

裴幼荔真是的……寫方案這麽用心做什麽！

偏偏還是在闵惠珍提出離職的時候……讓人更加不能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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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出門後的裴幼荔去了李泰絨經常待的作曲室。

他不知道又寫了什麽新曲子，旋律舒緩又好聽。

裴幼荔鎖上門，在李泰絨轉身的瞬間，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想你了。”她環住他的腰。

李泰絨一怔，回抱試探：“琇滿老師找你了？”

裴幼荔沒說話，埋頭在他肩膀。

李泰絨抿了抿唇：“其實，我猶豫過……因為你有可能會為我丢掉工作，或者挨罵……要不就分手算了……”

裴幼荔擡頭看他。

李泰絨回避開她的視線。

她沒進過娛樂圈，不知道其中的黑暗。

他還沒出道時，被造謠過校園霸淩，為了組合一直道歉隐忍，被罵了六年才得到清白。

李泰絨不想她也經歷這些。

“幼荔，我們……”

裴幼荔傾身覆上了他的唇瓣。

李泰絨想要阻攔，後來實在沒忍住，開始回應。

呼吸急促之間，裴幼荔突然停了下來。

她的唇瓣被他吮得嫣紅，滿是水意的眼睛波光潋滟。

李泰絨的喉結動了動。

“要不要和我同居？”

李泰絨：？？？

“以後我們在家裏約會，想做什麽做什麽。”

李泰絨：……

“你勾引我。”

裴幼荔挑眉：“不喜歡算了。”

她作勢要下來，卻被李泰絨握住腰肢帶了回來。

“喜歡……喜歡得要死。”

小貓咪嗓音喑啞。

裴幼荔輕輕地笑了。

“你剛剛在寫什麽歌？”

“給你寫的歌，叫《touch》，我還給你分了part。”

“……我唱歌跑調。”她淡定撒謊。

“不用害羞，作曲室隔音，只有我能聽得到。”

裴幼荔：……這句話有歧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