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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雙線任務都已經完成。”

零一看着空中的藍色屏幕，展露出真心的笑容。

事業完成度：100%

攻略愛意值：100%

“我們……現在要回去了嗎？”

成功邁出第一步的裴幼荔沒有想象中那麽高興，反而遲疑地詢問。

零一意識到什麽，笑容瞬間消失：“你別跟我說，你想留在這邊。”

裴幼荔一怔，連忙擺手：“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能不能……留到年末？”

她雙手合十，祈求性地望向零一。

後者盯着她看了看，沉默片刻：“不能超過年末，完成任務後不能停留太久。”

裴幼荔松了一口氣：“謝謝你，零一。”

零一嘆了口氣：“不要太留戀平行世界，最終……都會消失的。”

“嗯，我懂。”裴幼荔輕輕應聲。

她還有事情沒做完。

21年年末，S.M.将要發行冬專，aespa在其中有一首收錄曲——《Dreamse true》，翻唱自前輩S.E.S.。

雖然裴幼荔已經為很多團體主導設計過造型，但這首歌的風格和aespa歷次主打曲都不太一樣，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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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旁觀了mv拍攝的整個過程，結束後在ins上開了個直播。

【千萬粉絲福利？】

【姐姐！我來了！】

裴幼荔不是藝人，憑借美貌、實力和運營才坐擁千萬粉絲。

“正準備吃飯，”她把剛點的拌飯推過來，“你們一直在要福利，就幹脆來個直播吧。”

【是在公司嗎？S.M.的新大樓？】

【讓我看看，這塊牆面是不是我投資的？】

“嗯，公司餐廳，剛陪aespa拍完mv。”

裴幼荔把鏡頭移動一圈，照了照周圍的環境，再次固定好。

她穿着簡單的衛衣，沒化妝，黑色卷發随意地披散着，看起來很清純。

【我真的好奇幼荔姐姐為什麽沒出道。】

【顏值好絕！讓我舔舔屏！】

【aespa這次的mv是什麽風格的呀？好奇！】

“什麽風格？從來都沒有見過的風格？”

【……這話姐姐從在127時期就開始說了！】

【太官方啦！多透露一點嘛！】

裴幼荔笑着擡眼，正巧看見柳智珉端着一杯冰淇淋走過來。

“在直播呢。”她指了指鏡頭，做口型提醒。

柳智珉停下腳步，條件反射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裝扮，mv服裝已經脫了，現在穿的是私服。

她放心地坐在了裴幼荔身邊。

【啊啊啊啊啊寶貝！】

因為藝人的入鏡，彈幕比剛剛更加瘋狂。

“智珉啊，剛剛她們問，這次的mv妝造是什麽風格的。”

“風格？”柳智珉喂了一口冰淇淋給裴幼荔，“hiphop？還有點仙……”

【hiphop？仙？這兩個風格能融合在一起？】

【共用一個勺子？】

【美女就要貼貼！】

【小蛇會把荔枝吃掉噠！】

“這次的歌特別好聽，是S.E.S.前輩們的歌，我個人非常喜歡。”

“雖然可能無法做到前輩們那樣好，但我們也很努力，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柳姐怎麽比幼荔姐姐還官方？】

【年末呢？我好期待aespa有新衣服！】

裴幼荔一邊默默地做着吃播，一邊查看彈幕。

“年末的造型也準備好了，你們不要擔心。”

彈幕立即附和。

【嗯嗯！我們相信姐姐！】

【幼荔姐姐出手，絲毫不用擔心！】

粉絲們的篤定，在《Dreamse true》發布的那天得到了印證。

淡淡的藍色、粉色短紗裙，搭配銀質或珍珠發飾，像花叢中的仙子。

無袖上衣，闊腿褲，一點點挑染，保持了aespa的風格，和其他場景的銜接又絲毫不沖突。

還有致敬原版mv的複古穿着，運用了豹紋、毛絨等元素，完美貼和成員們的身材。

【aespa這次的造型很适合她們！】

【是一次絲毫挑不出刺的設計！】

【這個歌太好聽了！伴奏讓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幼荔姐姐好會用色彩啊，既不誇張，又很漂亮！】

【仙女！我太愛紗裙那一套了！】

【果然是裴幼荔！】

《Dreamse true》并不是結束，sbs歌謠大戰上，柳智珉一出現在舞臺上，就成為了毫無疑問的焦點。

經典的黑長直被卷成了大波浪，吊脖抹胸，不規則半身裙，手上戴了形似毛球的手套，腰身四肢纖細，建模臉精致華麗，異常魅惑又充滿距離感。

【艹……九尾狐！】

【五代女團，柳智珉真的很占優勢。】

【給個姬會！】

【裴幼荔真tm牛比。】

【年末沖業績啦！aespa這妝造真的頂！】

看着舞臺上散發光芒的aespa，裴幼荔十分滿足，她現在是首席，不用随時跟着藝人，還有別的cody陪在孩子們身邊。

裴幼荔出門拐進了NCT的休息室。

“哇哦！”未見李锴燦，先聞其聲，“幼荔姐姐來了！”

裴幼荔抑制着臉上的熱度：“我找……泰絨。”

正在化妝的鄭在泫歪頭看了她一眼，又表面無波地低下頭。

“姐姐不找我嗎？”李锴燦學着她那天跟某人撒嬌的語氣。

裴幼荔：……

她求救般地看向李泰絨。

後者趕緊走了過去。

路過李锴燦的時候，李泰絨“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你今晚跟着aespa她們？”

“不，我在臺下看表演。”

“啊？你在臺下？我今天的舞臺……好尴尬。”

裴幼荔不明就裏，也沒多問：“晚上有時間嗎？我想去漢江。”

“漢江？”李泰絨疑惑一瞬，“好，結束後我等你。”

裴幼荔“嗯”了聲，看向他的頭發：“又染了？”

李泰絨兩手抓了抓：“好看嗎？”

裴幼荔輕輕笑了笑：“這次像樹莓。”

旁邊都是人，他們并沒有多說幾句。

離開的裴幼荔直接去了觀衆席，電視臺相熟的工作人員給她安排了座位。

輪到NCT的表演順序，她才知道李泰絨說的“尴尬”是什麽意思。

他有一段舞蹈solo，腰間別了一條鞭子。

鞭子時而纏繞上他的脖頸，時而被他肆意揮動，蠱人心魂。

裴幼荔聽見旁邊的粉絲興奮議論——

“啊啊啊啊泰絨是有些公司名在身上的！”

公司名？

裴幼荔瞬間了悟，被口罩遮住的小臉通紅。

solo之後就是NCT127的正式舞臺，她的目光緊緊跟随着李泰絨。

嵌了鑽石的黑色西服，矜貴的紫色襯衫，都沒有那張漂亮的臉蛋耀眼。

他像是上帝親手制作的、完美的藝術品，伴随着粉絲的尖叫和應援，将節奏和舞步牢牢掌控。

整場拼盤演唱會結束，裴幼荔按照短信上的地址到地下車庫找李泰絨。

他的車停在角落，深黑色的膜一點也看不清內裏的情況。

“去漢江？”

車子裏有股玫瑰花的香味，可能是香薰。

李泰絨坐在駕駛座，他這兩年學了駕照，但平時幾乎不怎麽開車。

“嗯，我們好像沒去那裏散過步。”

“……”李泰絨啓動車子，歉意地看她，“對不起，幼荔。”

他總是對兩人現階段無法公開的事耿耿于懷。

“沒關系，”裴幼荔摸了摸他頭上的軟毛，“要是今天被拍到了怎麽辦？”

李泰絨認真：“那就公開。”

“李琇滿老師會罵我們，”裴幼荔莞爾，“三小時起步。”

李泰絨也彎了彎唇角。

十二月的嚴冬夜晚，漢江本來應該沒什麽人，但今天是聖誕節。

裴幼荔和李泰絨包裹得嚴嚴實實，混在人群中，像一對普通情侶。

“失策了，不應該選今天來的。”

“哪一天都無所謂。”李泰絨塞了一只耳機在她耳朵裏，播放的音樂是《touch》，他給她寫的歌。

“我唱的真好聽。”裴幼荔沒有保留地誇着自己。

李泰絨忍俊不禁地附和：“嗯，好聽。”

“你說，我要是去當愛豆怎麽樣？”裴幼荔試探。

“那我一定是粉絲，”李泰絨輕笑，“不過……我還是不希望你當愛豆。”

“嗯？”裴幼荔疑惑，“為什麽？”

“做/愛豆……很辛苦，”李泰絨蹙了蹙眉，“如果你真的體驗到，就知道了。”

他經歷的那些苦痛和荊棘，不想讓她也體會。

裴幼荔沒說話，只握緊了他的手。

漢江周圍高樓林立，城市的夜燈映照在水面，波光粼粼，讓人心曠神怡。

“泰絨啊，我想喝熱巧克力。”裴幼荔凝視着水面，突然道。

“嗯？”李泰絨歪頭，“不是不喜歡巧克力味兒嗎？”

“今天很想喝。”裴幼荔晃了晃他的手。

“我去那邊給你買，”李泰絨立即道，“有點遠，你在這兒等一下。”

“好。”

李泰絨拍了拍她的頭，剛走出幾步，又被拉住。

“還要別——”

裴幼荔抱住他的腰，把臉埋進了他的懷裏。

“我會想你的。”

李泰絨哭笑不得，摸了摸兜裏的環狀物，回抱住她：“我馬上就回來。”

裴幼荔擡起頭，看了看他的眼睛。

黑色的瞳仁又大又幹淨，右眼眼角有一塊玫瑰形狀的疤痕。

她會忘記他？

裴幼荔眸子有點發澀。

李泰絨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太對：“你今天怎麽了？”

裴幼荔卻只是推了推他：“快去快回。”

李泰絨掐了掐她的臉：“好，等我。”

他是小跑着離開的，還回身對她招了招手。

只是，在她溢滿淚水的眼睛裏，他的樣子越來越模糊。

李泰絨喜歡吃巧克力味的東西，裴幼荔很早就發現了。

但為了遷就她，他一般都會盡量避開。

不知過了多久，零一來到裴幼荔身邊：“走吧。”

後者輕輕點了點頭。

以兩人為中心，整體為圓形的金色波浪光芒逐漸擴大，漸漸覆蓋了整個世界。

留在裴幼荔這裏的一只藍牙耳機被迫停止播放音樂，歌詞剛好定格在——

“我仍在尋找  觸及你的機會，”

“今天也要在人聲鼎沸裏  偷偷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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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管理局內，玻璃瓶裏的植物亮起幾根葉脈。

“零一，我可不可以不清除記憶啊？”

“你有信心帶着對他的愛意攻略其他人嗎？”

“……”

“聽話，先抽取下一個世界的職業吧。”

零一對裴幼荔微微笑了笑，将手背到了身後。

微弱的黃色光芒在他的手心閃爍幾秒，長長的生命線便消失了一截。

“宇宙的能量是守恒的。”

那個蒼老的聲音好像又回蕩在了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