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血戰五裏橋
三個家夥相對來說,朱大壯淡定得多:“兵哥,馬泉,等下我和國哥下去,你們在車上。”
“你說什麽,老子是怕死的人嗎?”張小兵怒喝,朱大壯這話不是在打他這個當哥的臉嗎:“草,下車。”
張小兵刷地抽出刀片,就要下車,被李國冰冷的聲音阻止住。
“你們三個都在車上老老實實地待着,瞅準機會救我爸媽,其他的交給我。”李國說完,推開車門跳下了車。
三個人面面相觑,雖有心下去幫忙,但李國的話他們不敢不聽,只好乖乖地待在車裏。
“國哥,給你刀。”張小兵看到李國手上沒武器,大叫道。
“我不用那個。”李國回了一聲,“砰”地關上車門,大踏步走上了大橋。
蹲在地上的混混們立即朝他圍過來,一雙雙嚣張的眼睛虎視眈眈地盯着李國,像是一群狼看見了一只可憐的羔羊。
後面的奧迪車內,黑皮将煙頭掐滅在煙灰缸裏,嘴角一抽:“還真特麽敢單槍匹馬地來,有種。阿斌,下車!”
阿斌有些猶豫,不過仗着自己這邊人多,他也硬着頭皮跟在黑皮後面下了車,朝着前面的李國走去。
橋頭的轎車上,張小兵三人看到李國被密密麻麻的人群包圍,心中直打鼓。
“兵、兵哥,國哥真、真行嗎?要不,咱們也叫些兄弟來吧?”馬泉滿是擔憂地道。
“叫個毛,我們那群兄弟都是一幫毛都沒長全的小混混,哪見過這種陣勢,哪敢跟這幫人拼。”張小兵沒好氣地道。
“那怎麽辦?”馬泉有些洩氣。
“放心吧,我相信國哥能行。”朱大壯插話道,他的手握緊了一把鋼條刀片,準備随時下車接應李國。
“我也相信國哥能行。”張小兵握緊拳頭道,突然,他發現前面人群出現了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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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圍住李國的人群稍稍朝兩邊散開,兩個人從人群裏走出來,正是黑皮和阿斌。
黑皮看到李國,黝黑的臉皮一抽,嘴裏發出一聲陰冷的笑:“李國是吧,沒想到咱們這麽快就見面了。”
李過表情冰冷,身上散發出若有若無的寒意:“是啊,我也沒想到咱們這麽快又見面了,看來,你上次受到的教訓還不夠。”
“你特麽閉嘴!”提到上次的教訓,黑皮氣得咬牙切齒:“李國,你很嚣張是吧,你很能打是吧,今天老子就讓你打個夠。”
“少廢話,我爸媽在哪?”李國厲聲喝問。
“想見你父母,哼,問問我這些兄弟先。”黑皮一掃身邊密密麻麻地兄弟,獰笑道:“你他媽不是很能打嗎,兄弟們,跟老子好好招呼,留下一口氣就行。”
“是,黑皮哥。”幾十號混混轟然應答,氣勢也是相當的了得。
“阿斌,我們走。”
随即,黑皮帶着阿斌來到後面一塊适合觀戰的高處,将李國留給了他的兄弟收拾。
“黑皮哥,您坐。”一名小弟拿過來一張折疊式的交椅打開,放到黑皮的屁股後面。
黑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同時習慣性的抽出一支雪茄,阿斌見狀,急忙上前幫他點上火。
黑皮舒爽地深吸一口,吐出一口濃重的黑煙,眯着眼睛美美地享受了一番,然後朝身後的手下人吩咐道:“讓他們動手吧。”
“是。”一名手下飛快地跑上前,沖着橋上的人扯開嗓子吼出一聲:“黑皮哥命令,動手!”
命令一下,“轟”的一聲,混混們吼叫着,如潮水一般,高舉着手中的武器朝着李國蜂擁而去。
李國目光陰冷,渾身殺氣騰騰。
“吼!”
一聲怒吼,如虎嘯山林,如山河咆哮,李國動了。
黑夜中,他如一只兇猛的巨獸,一頭撲進對面的“羊群”。
沖在最前面的混混第一個承受到了李國的怒火,一只巨大的拳頭帶着風聲,無視他高高舉起的鐵棍,一拳狂暴地轟過去,鐵棍被砸飛,然後拳頭依然一往無前地砸在他臉上。
“啊——!”
慘叫聲中,最前面的混混嘴巴被砸變了形狀,牙齒從血嘴裏飛出,人朝後面摔出去。
後面蜂擁而來的人剎不住腳步,于是,那個混混便在後面無數人的踐踏下,奄奄一息。
“砍死他!”混混們憤怒地咆哮着,數把鋼刀高高舉起,在車燈光的照耀下閃爍着刺目的寒光,惡狠狠地朝李國噼殺下去。
李國上前一步,快若閃電的速度奪過一個人的鋼刀,然後刀口狂怒橫掃。
血花飛濺,慘叫聲四起,無數條手爪連同鋼刀飛上了半空。
李國鋼刀在手,猶如一只露出獠牙的狼,瘋狂地撕咬着四周的“羊群”。
鮮血讓他興奮,殺戮讓他癫狂,這就是他殺戮機器的本性。
五裏橋上,這一夜,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一個殺戮的夜。
血雨飛揚,殘肢斷臂橫飛。
哭喊聲響成一片,慘叫聲震天。
橋頭轎車內,張小兵三人看着橋上那個大殺四方的恐怖身影,震驚得目瞪口呆。媽媽呀,那還是人嗎,那就是個魔鬼。
他們之前見識過李國大戰李豹的兇悍,可是,那一戰怎麽能和這一戰相比,兩者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當初李豹帶的人數和兇悍程度都無法和黑皮的相比。
兩戰的慘烈程度更不能相提并論。
上一戰,李國沒砍人,沒有血雨飛揚,沒有殘肢斷臂橫飛。
這一戰,李國拿着鋼刀稀裏嘩啦,砍瓜切菜一般殺得一群敵人鬼哭狼嚎,血肉橫飛。
觀戰的黑皮和阿斌看着前面的戰場,臉色逐漸發白。
黑皮逐漸沒有了剛才的嚣張和氣定神閑,含在嘴裏的雪茄不停地顫抖了幾下後,“啪嗒”一聲掉在他的腳上,煙頭點燃了他的皮鞋都不自知,直到冒煙出現了糊臭味他才反應過來,大叫着甩掉腳上的煙頭。
護衛他的幾個手下在他的大叫聲中也反應過來,急忙慌亂地撲上去幫他滅火。
“特麽的。”黑皮氣急敗壞,把那只被燒出一個大洞的鞋子脫下來,狠狠摔在地上,然後朝着手下吼道:“把車上兩個老家夥拖出來,老子就不信今天搞不死他個狗雜碎。”
“是。”兩個手下遵命,兇神惡煞地撲向了關押李國父母的奧迪轎車。
……
橋上,随着不斷有人倒下,近百人的混混終于有人感到了恐懼,他們這才意識到,李國根本不是以前他們遇到的對手,這家夥就不是個人,是個魔鬼。
當第三十個人慘叫着被砍翻後,混混們終于奔潰了。
混混終究是混混,再兇悍的混混也還是混混。
戰鬥力和心理素質都無法和真正的軍人相比,李國這種和真正軍人厮殺過的殺戮機器,哪是他們可以抗衡的。
随着一個人潰退,接着便是兩個,三個,最後是一群。
看到渾身是血的李國提着血刀殺過來,混混們鬼叫着四散而逃,再也沒有勇氣去面對李國的鋼刀,逃跑時武器丢了一地。
橋頭轎車上,朱大壯眼裏燃燒着熊熊烈火,最後時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熱血沸騰的心,嘴裏發出一聲大吼:“特麽的,幹!”
“砰”一聲大響,車門被他一腳踢開,人沖了出去。
張小兵反應過來,大叫:“靠,要幹怎麽能少了老子。馬泉,下車幹!”
“啊?”馬泉有些緊張。
“啊個毛線,下車!”張小兵下車時,一把将馬泉拽了下去。
外面,第一個沖出車的朱大壯已經沖上了大橋,當他看到丢滿地下的武器時,才發現他手中的刀片尼瑪就是個玩具。
于是他扔掉手中的刀片,撿起地上一根鐵棍,瘦巴巴的身影迎風而立,猶如戰神一般發出一聲大吼,下一刻,他如一道風,殺進了潰逃的人群中。
張小兵緊随其後沖上橋,同樣發現自己的刀片像是玩具,二話不說扔掉手中的刀片,撿起地上一把直條形的砍刀,就要沖上去。
後面馬泉沖上來,緊急抓住他:“兵哥,別拿刀,用棍子!”
張小兵扭頭吼着問:“為嘛?”
馬泉急忙解釋:“兵哥,你看國哥那裏,他雖然砍得很猛,但砍刀全是精準地砍對方的手和腳,沒有弄出一條人命。咱們可沒國哥那麽精準的刀法,用刀萬一弄死一個人,警察追究下來,咱這不是給國哥惹麻煩嗎?”
張小兵一聽,覺得有道理,當即也不多說,扔掉砍刀換了一根鐵棍,學着朱大壯吼叫着殺了出去。
馬泉雖然緊張,但三兄弟說好了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現在兩個兄弟都沖上去了,他怎麽能退縮。
于是,他也撿起地上一根鐵棍,壯着膽子哇哇大叫着,追在張小兵的後面,沖殺進一幫潰敗的混混中。
這一沖,剛好沖到一個正在逃跑的混混後面。
這個混混已經受傷,所以跑得慢。
他一咬牙,眼睛一閉,棍子朝着那家夥的屁股用力砸了下去。
人本來就緊張,又閉上眼睛,所以這一棍本來是想打屁股的,結果打中的卻是別人的後背。
一棍子抽中那個混混的後背,當場就把那混混抽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慘叫着撲倒在地上。
這種棍子不是一般的棍子,混混們很陰毒兇殘,在棍子上弄了倒刺,不打中人則已,打中人便可從人身上拉出一塊血肉。
随着三個“援兵”的加入,混混們加速了潰敗。
如果是平常,這三個“援兵”根本不會放在混混們的眼裏,幾個人圍上去就可将他們幹翻,可現在他們是潰敗啊。
俗話說兵敗如山倒,何況他們還沒有兵的素質,潰敗下來就更快,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思抵抗啊,有的武器都扔了,只顧逃跑,把後背留給別人,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于是,五裏橋上就上演了讓人咋舌的一幕,三個人手持鐵棍追着幾十個混混,殺得“屍”橫遍野,哭聲震天。
而剛才殺戮的主角李國反倒停止了追殺,手持血淋淋的鋼刀,正在和黑皮幾人對峙着。
黑皮現在還剩下連同他自己和阿斌在內的六個人。
面對如殺神一般的李國,他早沒了剛才的嚣張,心裏的恐懼就像一只魔鬼,突然從心底黑暗的深淵張牙舞爪地撲出來,一把揪住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