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全城追捕

飯桌上,父親的話一如既往的少,白雨不斷給他夾菜,想分散他的注意力,不去想公司的事兒。父親笑着摸摸她的頭,輕聲嘆道:“對不起啊,讓你辍學回來。”

她笑着搖搖頭,說這不算什麽,早點步入社會賺取經驗值也好。

一家人又聊了些日常,一頓飯的時間就這麽過去了。

吃完晚飯,她本想幫着母親一起收拾碗筷,卻覺得頭腦昏沉,眼睛都快睜不開,不知不覺就趴在沙發上睡着了。

等她猛地醒過來,站起身子時,卻震驚地發現沙發上趴着另一個自己,雙眼緊閉,臉色泛青。她慌不疊地跑到廚房、客廳,空無一人,碗筷還擺在桌上,所有人好像蒸發一樣。她終于推開了父母卧房的門,之間二人手拉着手,平躺在床上,睡得很熟。

“爸,媽……”她忍住自己的眼淚,試圖叫醒他們,可就算用手使勁地推搡,他們也不會再醒來。

也許是父親,也許是母親,接受不了這樣沉重的打擊,在飯裏下了毒藥。

“為什麽要自殺?”她大聲質問着:“為什麽?”

她奔回自己的屍體前,拼命地想鑽進去。“不,無論如何,我都不想死!我絕對不要死。”懷抱着這個信念,通道一下被打開,再睜開眼時,她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

白雨迅速爬起來,再一次打開卧房的門,希望剛才一切只是做夢。但她陷在噩夢裏,沒有醒過來熟悉的臉,熟悉的身影,手拉着手,并排躺在床上,睡得那樣安詳,竟沒有一絲痛苦。

飯菜被下了毒!她的眼淚模糊了雙眼,胃裏一陣劇烈的絞痛,一個沒忍住,撐着門框就開始瘋狂地嘔吐起來。

眼淚混着嘔吐物嘩嘩地流着,吐到最後,她甚至分不清自己吐得是胃液還是血,只覺得又酸又腥,整個人都虛脫了。

這個時候,她終于想起了什麽,爬到父母床前,用手指探了探二位的鼻息,全無;心跳,全無。她無力地跪坐在自己一路的嘔吐物上,痛苦地流不出眼淚來。

為什麽要自殺呢?不是說好要一起撐過這段最黑暗的時間嗎,怎麽為自己接風洗塵的,竟然是一頓劇毒的飯菜。

都是羅氏的錯!

白雨攢緊拳頭,死死抵住自己劇痛的胃。是羅氏不守規矩,做了手腳,才導致市場上每家每戶不等額的虧損,數家公司破産。這次的金融危機動蕩得不是一兩家,父親也是被打擊得實在沒有信心活下去了吧。

怎麽能就這樣輕易放棄生命呢?

白雨真想自己替父親死去,但她知道自己活下來已經是神的恩典,在這裏多浪費一分鐘,都是在浪費得來不易的第二次重生。

她沒有時間浪費了。

她轉身跑了出去,顧不得自己一身腥臭,一身汗濕的衣衫,跌跌撞撞地走在空曠的小道上。郊區的夜晚,人煙稀少,幾乎遇不到什麽人和車。

她要複仇,她要以另一個身份重新來過。游戲還沒有結束,她還沒死,所以她還沒有輸。

父親輸掉的那份,她一定會加倍贏回來。

白雨突然看到一個白裙飄飄的長發女孩兒朝她迎面走過來,一瞬間仿佛看到一年前在國外讀書的自己,清純可愛、毫無心機,對這個世界充滿了美好的向往。鬼使神差,在女孩兒從她身側走過的時候,她抓起了路邊的板磚,使勁地朝女孩兒的後腦砸去。

女孩發出一聲低低的悶哼,整個人就像斷線的人偶跌落地上。白雨已然被憤怒的情緒沖昏了頭腦,跨在她身上,拿着板磚,一下一下朝女孩兒的後腦砸過去,一片血肉模糊……

“哈哈哈哈……”她仰天狂笑,沒錯,這樣就行了。她要用這個女孩的屍體代替自己,拖回自己的房間,然後制造一起煤氣中毒爆炸案,将整個現場銷毀。自己的身份從人間蒸發,從此以後都不會再有人懷疑自己是誰的女兒。

人生從此洗牌重來!

那些害父親自殺的人,她一個也不要放過。

她用力地砸着,女孩兒費力地轉過頭,掉出來的眼珠子瞪着她,眼眶流着血,她一手狠狠掐住白雨的脖子,發出尖銳的慘叫聲:“為什麽要殺死我,說啊,為什麽?”

“啊!”白雨尖叫一聲,面對眼前的女鬼,出了一身冷汗,慌亂地向後爬去。她在做什麽?她殺人了?她殺了一個無辜的路人。

女鬼就這樣擰着脖子,以一個極其詭異的姿勢朝她爬回來,又哭又笑:“為什麽要殺死我,你說啊!”

“不是我!”白雨被她按倒,眼睛就要被她尖銳的手指紮下來,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推開滿面失血的白衣女鬼,尖叫道:“不要!”

她整個身子一顫,猛地睜開眼,只聽“咚!”一聲更清晰的撞擊聲,将她完全從夢境中喚醒。

自己還坐在那輛車上,不同的是,面前多了一張扭曲的臉。墨恒的後腦紮紮實實撞在擋風玻璃上,吃痛地龇牙咧嘴,捂着腦袋,一臉怨恨地表情:“神經病,誰要對你做什麽!”

原來真的是場夢。

白雨松了口氣,反倒冷靜下來,不以為意地笑笑:“我睡得好好的,你冷不防湊過來,我本能反應當然是自衛了。”她裝成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墨少爺當然不會跟我這種一無所有的小女子計較啦。”

“誰說你一無所有?”墨恒好不容易緩過來,慢慢坐回到自己座位上,拉起手剎,拔出車鑰匙,在手指上轉了轉:“你有我墨家所有的力量,想打誰打誰。”

墨恒是個瘋子嗎?白雨驚訝地看着他,竟然随便說出這種話。她于墨家,不過是枚可以利用的棋子,同盟說白了也不過是場交易,他何以如此信任自己,甚至将所有力量借給自己?

“趕緊下車,你倒好,在車上睡了一覺,我可是又困又餓。明天還要開會,可沒空做你的知心哥哥。”

白雨自覺打開車門,她毫不懷疑自己再晚一秒,這個病嬌會給自己狠狠一腳,踹到車外。還是自覺點好,變态不能随便惹。

墨恒身上有股與老羅不同的危險氣息,如果是老羅是獅子,他就像一頭狼,發狂的時候,可不會管自己會損傷多少。

什麽消息傳得最快?當然是八卦新聞。

娛樂圈的八卦已不能吊起人們噴口水的欲望,現在最火的八卦新聞莫過于會計男被小三揪耳光,或是金融男被嫩模當跳板踩。普通群衆看到有錢男人曝出各種醜聞,不管男女心理都高興得緊。

男的想,有錢男人到底靠不住,叫你們再去找高富帥,只能被玩弄。

女的想,有錢男人果真靠不住,幸好老娘沒泡到,不然也看不住啊。

衆□絲也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撫慰自己不平衡的內心。

如果羅家曝出八卦來,那絕對是席卷全城的熱帶風暴。報社甚至都是冒着解散的危險發出來的稿子,更不用提這篇文章的作者被扔在哪個風口浪尖上了。

老羅簡直是氣急敗壞地看着這份《金融街》日報,自己竟然上了頭版,标題就是《羅家不為人知的血腥手段大揭秘》,還只是第一期!

究竟是哪個混蛋,這麽大膽诋毀自己,還“诋毀”得完全屬實。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老羅銳利的眼光掃着“白雨”的名字,昨天知道這個妞兒逃跑以後,他就知道今天有事要發生。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麽快,他甚至還沒做好追捕她的準備,書稿就已經上了。

這個丫頭好大的來頭,出版社有人?《金融街》一向看他們臉色行事,怎麽敢放出這種報道來,背後有更大的財團撐腰?

羅查也黑着臉捧着份報紙走了進來,他們羅家雖然不屑于這些金融刊物,但了解一下市場動向與其他家族的情況總沒錯。沒想到喝着豆漿看着報紙,他差點将白色液體盡數噴出來。“老爹,這是那丫頭幹的吧?”

“除了她還有誰能拿到第一手資料?還有誰那麽大膽子趕在我頭上撒尿?”他咳了咳:“我不過給她開放了書房的權力,她怎麽知道那麽多,是不是你透露的?”

羅查一臉被冤枉的表情:“我才跟她接觸多久,說過的話都沒超過十句,一直防着她,怎麽會給她透露這種重要信息?”

“派出去的人找得怎麽樣了?都一夜了,只要沒飛出上海,就算是蒼蠅也應該聞到味道了啊。”老羅昨天一發現這死丫頭不見了,立刻就着人全城起勁兒地找,一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勢頭。

“沒有結果,她沒坐任何一輛出租車,地鐵攝像頭也沒拍到她。這倒真是奇怪了。那地方沒公交站,難道她徒步走出市區,卻連一個目擊者都沒有?”

老羅聯想到保镖昨天的描述,後腦被猛地擊中,然後便無意識地暈了過去。就憑這點,根本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這時候,小羅敲了敲書房的門,清了清嗓子:“我知道是誰?”

老羅和大羅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過去,齊聲道:“誰?”

小羅面無表情,完全沒有當初爽朗少年的笑意:“面色蒼白帶有潮紅,身材颀長,一副病秧子的身體,還敢跟羅家搶人,除了他還會有誰?”

“是他!”大羅恍然大悟,眯起眼睛來,他為什麽要帶走白雨呢?難道只是為了幫白雨出書?

“如果是墨恒,那就說得通了。這小子做事全然無章法,只是想贏,只是想蓋過我們羅家一頭。因為那丫頭是我們想要的,所以他就要搶。”老羅冷笑一聲,一語道破了天機。

作者有話要說: 注意了!!!

解釋一下,女主沒殺人!不要誤會!那是一個噩夢!(至于具體當年怎麽回事請看後續)

咱們女主幹的事兵不見血至少不會殺害無辜的人!

沒節操≠濫殺

我只能提示到這裏了-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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