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嘿嘿

楚昭淩今日沒去皇宮,而是去了校場。

都城常駐軍隊只有七萬,還有三十萬大軍駐守在北部邊塞。

雖然與匈奴簽下了休戰書,但那只是對方礙于敗勢不得不的選擇。他們想南下的野心一直沒滅,只要稍有差池,便會趁虛而入。邊塞防守不僅不能松懈,反而要更緊密。

因此楚昭淩班師回朝時,只帶回了七萬兵力,剩下的全部守邊,由五位副将統領。

到校場時,士兵們正在操練。喊聲震天,威嚴氣派。

楚昭淩站在一旁看着,眼神漸漸幽深。

随楚昭淩一起來的小五輕聲詢問:“王爺可是在懷念邊塞時光?”

楚昭淩喃喃自語:“六年了。”

二十一歲班師回朝,被封為西南王鎮守西南。二十三歲受命輔佐新帝。至今日,二十有七矣。

邊塞苦寒,卻是他付出最多的地方。

走時植的樹應該長很高了。

帶領着士兵操練的副将見到楚昭淩,大步跑過來,立正站好:“将軍!”

楚昭淩沖他點了點頭。

“将軍,我們切磋切磋!”副将迫不及待,“我這次肯定能贏您!”

楚昭淩欣然應戰。

小五尋個不礙事的角落,一屁股坐到地上,欣賞王爺如何優雅地虐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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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馬車停在府門口。

小五跳下馬車,瞬間,銳利的目光射向門口的石獅子:“什麽人?出來!”

一名身形瘦弱的少年從石獅子後面走出來,顫顫巍巍地開口:“穿藍衣服的公子被人抓走了。”

小五不認識對方,但楚昭淩一眼就認了出來——是之前沈故買來要送給他的男寵,後又被沈故送走了。

楚昭淩拔劍斬斷車轅上挽車的繩子,翻身上馬,伸手抓住少年的胳膊,将他拽上馬:“帶路!”

随着話音,馬已經沖了出去。

“在城西的一處義莊!”少年坐在楚昭淩身後,交代事情始末,“恩人不知怎麽闖進了那裏,被他們迷暈帶走了。我在那裏做工,趁着送貨時跑出來的。”

“多久了?”

“有一個時辰了。”

楚昭淩沒再多問,恨不得馬有八條腿才好。

終于,被颠得七葷八素的少年忍住想吐的沖動,擡手向前一指:“就是這裏。”

楚昭淩跳下馬,走到門口,牢固結實的木門被他一腳踹個七零八落。看到草席上的食鹽,楚昭淩什麽都明白了。

院裏的挑夫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吓了一跳,神色驚恐地看向門口。

刀疤男掀起眼皮睨了眼面若寒冰的楚昭淩,并未把他放在眼裏,給手下使了個眼神:“上!”

四個守衛抽出長刀,沖楚昭淩襲去。

寶劍緩緩出鞘。聽不到任何武器碰撞的打鬥聲,痛苦的叫喊聲也沒有。只稍須臾,四具屍體便躺到地上。此時,細聽能聽到潺潺的聲音。

楚昭淩彎身撿起不知從誰懷中掉出的鶴鹿同春佩,仔細擦掉上面的塵土,小心揣進懷裏。

劍上血順着劍身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上,随着楚昭淩走動而形成一條細細的血路。

緊跟着趕過來的小五看到院子裏的一幕,生生打了個寒噤。

地上橫七豎八躺着四具屍體,頸部被割開,傷口極深,只差一點便要身首異處。乍一看像是已經分了家。

血液潺潺而出,鋪着石磚的院子此刻像是盛血的容器,血滲不下去,便浮在石磚上。溫暖的血液驟然暴露在寒冷中,向上升騰着白霧。

吓傻的挑夫們癱坐在地上,整個人抖若篩糠。

王爺右手執劍,背對着門口,小五看不到表情。面前跪着一個面帶刀疤的男人,正瘋了似的給王爺磕頭,已經被吓破了膽。

“王爺!”小五怕王爺把刀疤男殺了,急忙道,“找到人要緊!”

刀疤男一聽,邊磕頭邊道:“我……我知……知道他在哪,我這就……就帶你們去。”

小五走進來,一把提溜起刀疤男:“走!敢耍花招我一刀一刀活刮了你!”

楚昭淩扭身跟上,看都沒看挑夫們一眼。

一刻鐘後,馬停在一處院落前。

刀疤男從馬上滾下來:“就是這裏。這裏就是買賣男寵的地方。此事真的與我……”無關。

話沒說完,楚昭淩手裏的劍已經插進了他的胸口。一腳将他踢了進去。之後便像塊木頭似的杵在原地。

小五看着站在門口不動的人:“王爺?”

楚昭淩聲音暗啞,微微發顫:“你先進去看看。”

他不敢。

他不能想象沈故出事。

他接受不了。

小五擡腳進去,看到癱坐在屋門口的沈故:“公子!”

“楚昭淩呢。”沒見到心心念念的人,沈故眼裏的委屈快要化為實質。

聽到熟悉的聲音,楚昭淩情不自禁走進去,倉惶又狼狽地跑到沈故身邊,将瘦弱的他牢牢納入懷裏。

不知是安慰對方還是安慰自己,一個勁兒說:“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

小五緊跟其後,長劍出鞘,同高個男人和守衛動起手來。

枕着寬厚的胸膛,聽着強有力的心跳聲,周身被熟悉的氣息包裹。沈故以為自己會哭,可他沒有,只是很委屈地說:“你送我的鶴鹿同春佩丢了。”

“沒丢。”楚昭淩連忙從懷裏掏出玉佩,塞到他手裏,柔聲哄着,“在這裏。沒丢。”

沈故牢牢握住,臉頰輕輕蹭着楚昭淩的胸口:“他們給我喂了情藥,我難受。”

楚昭淩眼中殺意更盛。

“先帶公子走。”小五三下五除二解決掉守衛,“這裏交給我。”

楚昭淩脫掉外袍裹在沈故身上,橫抱起他,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沈故窩在楚昭淩懷裏,仰頭看着他:“我就知道你會來。我一直在等你。”

楚昭淩又抱緊了些:“是我來晚了。”

沈故搖搖頭,恰巧快走到門口,他想看看刀疤男,剛要扭頭,便被楚昭淩按進胸口。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

“別看,髒。”

來到外面,楚昭淩将沈故舉上馬,自己翻身上去,人緊緊護在懷前:“忍着點,我帶你去回府。”

“他這是中了情藥。”葉青衣看着躺在床上的沈故,對方臉色酡紅,發絲被汗水打濕貼在臉頰上,渾身也泛着不正常的粉色,“藥效還很霸道。”

“我知道!”楚昭淩坐在床邊,語氣焦急,“趕緊給他吃解藥。”

葉青衣“撲哧”笑出聲:“王爺您在說笑嗎?吃情藥就是為了那檔子事更猛,怎麽可能制作解藥。”

“你不是神醫嗎?這又不是什麽疑難雜症,怎麽治不了!”

“……”葉青衣無奈嘆氣,“情藥解藥最關鍵的一味藥叫蛇銜花,只在夏末才有,這時候我上哪弄去。就算能弄到,從配藥到熬好,起碼得一個時辰,他還能撐到那時候嗎?”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王爺還是別為難我了。”葉青衣望着床上滿眼委屈的沈故,繼續道,“現在最簡單有效的法子就是找人幫他解決。也不用多,四五次就可以。”

話剛落,楚昭淩就跟踩到尾巴似的,揚起聲音:“不行!”

一想到沈故要同其他女人發生關系,楚昭淩就本能抵觸。這種本能已經蓋過理智。

躺在床上的沈故聽到那句幹脆利落的“不行,”氣得頭發都直了。

好你個楚昭淩,府裏養着五個男寵,卻連幫幫我都不願意。我有這麽差勁嗎?!你碰都不願意碰!

沈故使出全身的力氣從床上拱起來,使勁兒推了把床邊的楚昭淩。對方紋絲不動,他摔個屁股墩。

楚昭淩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扶他。

沈故氣呼呼拍掉伸過來的手,掙紮着下床,站都站不穩,聲音軟綿綿的:“你不願意幫我,我去找別的男人!找三個!不,找六個!”

他有五個男寵,自己就找六個!必須多過他!

楚昭淩愣住。

男……男人???

葉青衣從寬大的衣袖裏掏出一個瓷瓶,放到床邊:“潤滑的,不用謝。”

說完呲溜一下閃人。

見他還沒同意,沈故扭身就往外走,眼角紅紅的,心中越發委屈。

走了沒兩步,雙腿發軟,整個人直直向地上摔去。

楚昭淩眼疾手快将他撈進懷裏,抱起來重新放到床上,還給他蓋上被子。

沈故快氣死:“你不願意幫我就算了,攔我做什麽?!真想看我憋死不成!”

“我願意!”楚昭淩立刻道。語氣急切認真。

“願意你上啊!!!”沈故渾身滾燙,那裏石更的發疼,理智和廉恥早就被他扔到九霄雲外。

“我……”楚昭淩手足無措。

這……怎麽弄。

沈故把對方這副樣子理解成為難和不願,咬咬牙,擡手抓過楚昭淩,洩憤一樣咬他的嘴唇。

楚昭淩吃痛擰眉,卻不願意松開這雙柔軟的唇瓣,摟住沈故的腰,緩緩壓下……

翌日。

沈故仰躺在床上,一雙眼睛盯着床頂,腦子裏走馬燈似的重複着昨晚的記憶。

他跟楚昭淩做了。

他逼人家的。

這不是強人鎖男麽!!!

沈故閉了閉眼,整個人紅成蝦子,簡直羞憤欲死!古代有沒有外星移民計劃?能不能捎上他!

沈故努力思考解決辦法。

沈故開始穿衣服。

沈故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訂閱,鞠躬~

咳咳,這車咱們就算開過了哈(認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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