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悠悠笛聲
竹林木屋,倒是雅致。
一桌三椅,一窗一榻。
姜瑾瘸着個腿坐下。
尉遲夜挑了挑眉,裝作一副擔憂之色道:“無弦的竹林雖好,但奈何蟲蛇之多。姜小姐,你的腿沒事吧?”
姜瑾微微一笑道:“無礙,多謝皇上關心。”
君無弦聽罷,從一旁的櫃中拿出一精致的白玉瓶,遞給姜瑾道:“無弦很抱歉。這是治療蟲傷最好的靈藥,姜小姐請收下吧。”
姜瑾道謝,接過君無弦素白之手遞過來的精致玉瓶,放至手中細細擺看着。
“無弦這木屋雖簡,但這寶貝倒是不少啊。既然如此,姜小姐便盡快的用上吧,以免傷口感染了。”尉遲夜的眼神有意無意的在她的小腿上打轉。
姜瑾默了默。
都怨那君無弦,若是不提這茬,皇上或許也不會注意,想起她的腿。
但轉念,姜瑾又想,或許他方才在竹林裏看到了自己故意在腿上弄破的傷口,所以便給了她這藥瓶子的麽?
不過,她确定皇上并未看到。
若真以為她為蟲咬,君無弦大可在他們離去的時候再贈予她。
姜瑾默了默,道:“皇上,這不合禮儀。”
尉遲夜“哦?”了一聲。
然後才略帶些歉疚道:“倒真是朕的疏忽了,這屋裏頭除了姜小姐,便都是男子了。是該避避嫌,就連君子之稱的無弦都不得看之。”
姜瑾不顧皇帝的嘲諷,轉眼對君無弦笑道:“多謝王侯。”
君無弦微點頭,回話尉遲夜道:“皇上,微臣以為,禮儀與君子并非相融,禮儀乃天下之邦,人人遵之。君子不過稱呼而已,并非就因此可以棄了禮儀。”
尉遲夜抿了抿嘴,道:“朕說不過你。”
姜瑾心中暗嘆,皇帝竟然也有吃癟的時候。
君無弦默,擡起素白的手,沏了二杯茶水分別至尉遲夜和姜瑾面前。
姜瑾微微放至鼻間輕聞,淡淡的竹葉香氣襲來,淺嘗了一口,很是新鮮。
“嗯,王侯的茶藝是日漸的出奇,西谟怕是難找與你論高低之人了。”尉遲夜淡淡嘗過放下。
“無弦愧不敢當,只是随心而烹制。”君無弦執起杯茶,輕晃了一圈杯沿,抿了一口放下。
姜瑾瞬間對于君無弦先前的偏見打消了。
此時外頭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打濕了一片窗邊的竹葉。
姜瑾看得忘神,君無弦起身輕輕将窗戶關起。
“雨飄進來了,三月之谷雨,最是清寒。”君無弦解釋道。
姜瑾收回了戀戀不舍的目光,越發的喜歡上了這裏。
暖暖的燭火,下雨的竹林,屋內還有一翩翩佳公子,浮動着淡淡暗茶之香,好不風雅。
“皇上,姜小姐,可否允許無弦奏笛。”君無弦看向靜靜品茶的二人,忽然道。
“許,朕為何不許?快快奏來!”尉遲夜輕笑道。
姜瑾有一刻的恍惚,前塵時的尉遲夜分明如地獄鬼手一般冷漠無情,眼睜睜看着她***于朝堂之上,一眼不眨。
他歹毒如蛇蠍,姜家的九族之中,甚至裏頭還有未出生的嬰兒竟也殘忍殺害,無一幸免。
她也不知為何自己前塵死去後還能像跑馬燈一樣,看到這些殘忍至極的場面,但這對于她來說都是一種深深痛苦的折磨。
姜瑾何嘗,何嘗不悲不苦呢?只是她不願意去想,不願意表露出來罷了。
她尋不得上好的良機,不然她恨不得,将身旁之人千刀萬剮。
但她不能,不能輕舉妄動,打草驚蛇。
若稍有不慎,就會因為她而導致加速姜家九族的滅亡。
姜瑾再也不願意去冒險了,好不容易上天垂憐,換來了她的重生。
所以她必須步步為營,小心謹慎,來推動接下來的事情。
這時,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如泣如訴。
姜瑾此刻心中的怨恨因這溫柔的笛聲漸漸消逝。
她放空自己的身心,追随着笛聲愈漸愈遠。
“皇上!”突然一個急促的聲音打斷了輕柔的笛聲,極是煞風景。
姜瑾回神,撞進君無弦迷離的眼神中。
那是帶着探尋,疑惑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勾入,沉淪。
“什麽事情!”尉遲夜十分不悅,雅興全無。
太監吓得頓時六神無主,立馬跪了下來道:“皇,皇貴妃娘娘說外頭雨大,讓皇上您早些回寝宮,她一直在宮中等着您。可,方,方才奴才想離開,去尋皇上您之時,就見皇貴妃娘娘忽然昏了過去。”
尉遲夜心中隐隐有些怒氣,甩了甩袖子,直直的随太監離去,連聲告別都沒有。
太監立刻虎背熊腰的替尉遲夜撐着傘。
姜瑾發出一聲嘆息。
“姜小姐,因何而嘆息?”君無弦定定地凝望着姜瑾,從她身上感受到了太多的迷惑。
“你的琴聲,和笛聲,皆有惑人的本領。”姜瑾不回答他提出的問題,只自說自話道。
君無弦聞言笑之,起身将門掩上。
“姜小姐謬贊了。”君無弦坦然低聲道。
他,是覺得自己在誇贊他麽?
姜瑾僅通過一日便明白了君無弦這個人,實乃衣冠禽獸也。
面上雖溫潤如玉,實則滿腹心計。
雖自己同她也差不了多少,但君無弦給姜瑾的卻是一種無法看破,深藏功與名之感。
如此的……高深莫測,讓人不禁去關注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覺得他是想表達什麽,又或是在暗示什麽。
姜瑾喜歡用審視的目光毫不避諱的打量他。
“姜小姐,都是喜歡如此看人的麽?”君無弦淡淡淺嘗一口道,杯茶平緩的落下。
“或許吧。”
她微聳了聳肩,望向窗外雨蒙蒙的天色,忽想起此時竟已這麽晚了。
母親與父親會擔心的罷。
微凝起了秀眉,她起身對着君無弦道:“多謝王侯的茶,還有笛樂。今日就到此了,我要回去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