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請賜婚,心跳聲
第零零二十四章:請賜婚,心跳聲
作為一只狐貍精,與生俱來的不僅僅只是陰險狡詐,妖魅動人,還有種一種本能,那叫招蜂引蝶。
“今上,西苑與大炎素來交好,多年以來都情如兄弟,今次臣下有個不情之請,可請今上做主一回”
絲竹聲樂的宴會之上,玉玲珑突然響起的聲音,讓衆人不禁一愣,項楚風淡淡勾着嘴角,眸光看向突然開口的玉玲珑道:“國師有何所求,只管道來便是”
玉玲珑起身,兩手抱拳,十分大方的爽道:“下臣請求今上,将大将軍厲恒矽賜婚與我”
“……”
“……”
“……”
“……”
整個大殿一片寂靜,連着絲竹聲樂都突然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直盯着玉玲珑的身影瞧去,眨眨又又朝一旁的厲恒矽看去,誰都沒有開口,似乎,是在努力的消化掉玉玲珑這話的意思,可是沒出片刻“噗——!!!”項城君很沒形象的在衆臣眼前噴了一桌子的食物。
“咳咳……哈……咳……哈哈哈哈……”不知道項城君的笑點到底在哪裏,只瞧見他歪在椅子裏面,已經笑得把自己抱成一團,那歡快的笑聲,清晰的在大殿裏面回蕩,直接傳染了每一個人,可那些大臣不是項城君,沒有小皇帝的照拂,他們都不敢笑,就只能憋着,狠狠的憋出自己一肚子的內傷。
面對項城君的失禮,玉玲珑微微擰眉:“英王殿下,不知此時有何好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項城君抱着肚子還在大笑。
項楚風看着弟弟這有些欠揍的樣子,扶額輕嘆,腦子裏面開始考慮要不要把人丢出去。
厲恒矽也是微微挑眉,斜睨着身邊的人,仿佛他也沒有猜出項城君的笑點,到底在哪裏。
等笑夠了,項城君這才伸手指向厲恒矽,看着玉玲珑,問道:“讓我皇兄給你們賜婚?你們兩都男的吧?你是想嫁給這只狐貍,讓他吸幹陽氣呢,還是想被這只狐貍吸幹陽氣?”将玉玲珑上下打量了翻,項城君須道:“再說看看你這樣子,一晚上受得了狐貍幾次?”這種話,拿到臺面上說真的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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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衆人再次沉默。
玉玲珑臉色微青,顯然是被氣的。
厲恒矽盯着項城君的側顏微微眯眼,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麽。
項楚風無聲嘆息,心裏決定了,以後的這種場面,都不要弟弟來湊熱鬧了——簡直太丢臉了!
“這種閨房之事,只要我二人知道就好,又何必對外人相提?”玉玲珑倒是爽快,雖然臉色微青,可說出的話卻一點也不含糊:“難道我們一天做幾次,怎麽做,做多久,還要一一向英王殿下彙報嗎?呵,難不成英王殿下還是個雛兒,這其實是在為自己的将來做一個學習基礎?”
項城君一聽這話,當下就怒了,可還沒等他發作,厲恒矽就一把抓住項城君的手腕,一臉溫和笑意的模樣,看着玉玲珑道:“英王殿下乃為我大炎的皇室貴族,國師言行之間,可別失了分寸”
看厲恒矽開口說話,玉玲珑微微擰眉,一身的氣焰倒是有所收斂,可口中依舊有些不知輕重得道:“我西苑國人,向來是有話直說,藏不得,掖不住,将軍見諒”
“不敢”厲恒矽輕笑,一身的氣息顯得格外的雲淡風輕:“早曾聽聞西苑國風開放,今日得以與國師一聚,得見國師得飒爽奔放,足見得西苑國的風氣定如國師一般豪氣幹雲,不過炎朝與西苑到底是有所不同,西苑待客,可謂是來者不拒,并以熱情相待,厲某有心佩服,但我炎朝乃為大國,國風甚嚴,英王殿下如今不過弱冠,自然是身價清白”跟西苑國濫交的人相比,那可是幹幹淨淨,輕笑一聲,厲恒矽又道:“更何況,我大炎子民向來求得都是一心一意,不是那個人,便沒有那回事,只是單憑一面之緣,可是定不了終生一世的”一句話,西苑人濫交,還濫情!
厲恒矽這話,讓坐于高位上的項楚風暗暗挑了下眉,眸光一轉,便帶着幾分探究之意的看向自己的弟弟。
說實話,自打項楚風這個女婿接管炎朝以來,厲恒矽對他這個新帝的态度都有些模棱兩可,他既不像那些老臣一樣,表明态度對項楚風這個新帝的懷疑與不滿,也不像一些大臣一樣對項楚風這個新帝阿谀奉承,仿佛項楚風這個新帝的存在對厲恒矽而言都可有可無一般,可是今日,厲恒矽這出言對自己弟弟明确的維護,就讓項楚風一時間感覺有些耐人尋味了。
厲恒矽的話,項城君沒有轉過來,只覺得有些不爽,而那玉玲珑聞言,眉宇當即輕擰幾分:“将軍對我西苑恐有誤解……”
“誤解與否,并不重要”玉玲珑才剛開口,厲恒矽便輕笑着開口打斷:“西苑即是我炎朝臣國,那便也是我炎朝臣子,說得這些不免傷了和氣,厲某今日得國師青睐,是我厲某的榮幸,只可惜厲某注定要辜負國師一番厚愛了”起身朝玉玲珑抱了抱拳,厲恒矽一臉的惋惜之像,特別正經:“論私情,厲某早已心有所屬,只待三年後他十八歲辰,厲某便将之迎娶入府,論國情,厲某乃為這炎朝将軍,肩負炎朝百姓之危,如此重擔,此生萬不敢放,且厲某……”厲恒矽頓了頓,片刻這才在大家注視的眸光下道:“國師樣貌出衆,雌雄不辨,堪稱之乃絕代佳人,只可惜厲某一介武夫,當真不配,唯有辜負國師一番厚愛了”
玉玲珑微微擰眉,眼睑半垂似在思量什麽。項楚風掃了還在憤憤然的弟弟一眼,輕笑一聲開口打斷道:“國師不拘小節,乃真男兒也,兩國相交,若能親上家親實為再好不過,只不過這一紙賜婚,恐怕倉促了些,國師既然來了炎朝不如多留幾日,若有眼緣之人,朕自當為國師做主”反正厲恒矽他是不打算放出去了。
這邊衆人都為了玉玲珑與厲恒矽的事而拉長了耳朵,可是玉玲珑身旁鄰座的人卻仿佛不覺一般,淡淡垂下眼睑的模樣,顯得人在狀況之外。項城君原本還在對着玉玲珑磨牙,不經意的轉眸,看着那一直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的樓蘭殿下,慢慢的竟是将厲恒矽與玉玲珑的事丢在腦後,只直愣愣的盯着那樓蘭的墨颀烜看去。
為什麽不是雙生子,兩個沒有關聯的人卻能長得這般一樣?
項城君腦子裏還在糾結着這個問題,那邊的墨颀烜似乎也察覺到了他注視的眸光,擡了頭朝項城君看去,淡淡勾起嘴角,給人一種舒适的溫潤之感,朝着項城君禮貌的點了點頭,墨颀烜便又移開了自己視線。
怔怔的看着前方的人,項城君單手支着下颚,片刻卻是忽而擰起了眉,不知道啞奴在沈府現在怎麽樣了……
啞奴沈府在怎麽樣?除了被衆人寵着,其他的一點事也沒有,可是跟着那群叽叽喳喳的姐姐們混就了,啞奴也忍不住想要逃離這地兒。
飯桌間的時候,啞奴坐在沈樞樓身旁背着衆位姐姐和沈老夫人用膳,也許是有老夫人在場的關系,飯桌間衆位姐姐倒是收斂不少,啞奴捧着飯碗,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最後目光一轉,在看向自己身邊的沈樞樓,心裏就忍不住嘀咕,這沈樞樓面對衆位姐姐的音波功,怎麽就還能這麽淡定?
用了飯沈樞樓話不多說,跟沈老夫人告了一聲,便領着啞奴回了房間,直到房門咯吱一聲關上了時,啞奴這才疲憊的長長一嘆。
讓一個啞巴去應付十九個精力旺盛叽叽喳喳的女人簡直太為難了。
沈樞樓看他一眼,冰冷的面容沒有過多的起伏,兀自舉步便朝着內堂裏面走去,啞奴看了他背影一眼,錯步朝一邊的書桌走去,将宣紙小心鋪開,拿出硯臺跟筆,又從書架上翻了本書出來,準備完後,就坐在桌前拿着毛筆,照着書上的筆記,一筆筆的開始寫了起來。
沈樞樓拿着從洗衣局帶回來的冊子,才剛踏出內堂,便看見啞奴坐在書桌前的背影,步子微微一頓,便直徑上前:“你在做什麽?”
啞奴一驚,扭頭看他,慌了慌手裏的毛筆,告訴沈樞樓,他在練字。
明白過來,沈樞樓也沒多言,将手裏的冊子遞了上去:“這是你留在洗衣局的冊子,我幫你拿回來了”
啞奴得言,眸光明顯一怔,雙眼愣愣的盯着沈樞樓手裏的東西,好半響了才伸手接過活,小心打開。
許是封存太久的關系,這小冊子已經有些泛黃,但上面的字跡,卻十分清晰,啞奴翻開冊子,将上面記錄得字一一的仔細辨認,不知不覺卻是是雙眼朦胧,說不出的悶堵就像是一塊石頭一樣,輕輕卡他的胸口,不上不下有些難受。
沈樞樓站在一旁,盯着啞奴,并不說話,一時間,整個屋子裏面安靜得仿佛沒有半點人氣似得,好半響後,啞奴這才像是回神一般,将那冊子放到桌上,朝着沈樞樓比了一個簡單的手勢,完了後,才想起他看不懂,當下又轉身去拿毛筆,準備寫字,可才剛碰到毛筆,啞奴就愣了,他不會寫這個字……
啞奴的舉動讓沈樞樓一頭霧水,完全不知他是想要表達什麽,可是看着那雙眼睛裏面閃着瑩瑩水光的模樣,沈樞樓就有些想要擰眉,在啞奴拿着毛筆怔愣的時候,沈樞樓這才開口,打破一室寂靜:“你想做什麽?”
啞奴扭頭看他,臉上的神色顯得有些懊惱,沈樞樓看了桌上的宣紙硯臺還有毛筆,腦子裏突然響起厲恒矽丢給自己的交代,當下便又複道:“坐下,教你寫字”
得這話,啞奴完全愣了。
不等他回過神來,沈樞樓已經将腿按在椅子上坐下,握住他的手捏住毛筆,一筆一劃慢慢的在宣紙上寫起了字。
沈樞樓的舉動突然,甚至可以說有些不像是他這個冰渣子會做的事,啞奴心裏堵塞的小石塊突然不翼而飛,一雙眼睛只怔怔得盯着那從兩人手裏寫出的字。
“洗衣局裏,你的記錄冊子已經被我取了”
聽這冷冰冰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啞奴一愣,猛然扭頭,雙唇卻猝然貼上沈樞樓的下颚,兩人明顯都是一僵,但相比于沈樞樓這冰渣子的淡定樣,啞奴卻是猛然紅了面頰,不敢亂動,只得低了頭認真的看着那被握在自己手中的毛筆。
沈樞樓垂眸,看了啞奴一眼,見得他連耳根都紅透的樣子,也不起身,就貼在啞奴的背後,握着他的手,一筆一劃的寫着字,口中續道:“有英王做盾,對于你的身世背景,想來也無幾人敢查,如此冊子在你手中,便是有人想取,也無從下手,現在弄清楚了你的身份背景,其他得你不用想,留在這裏扮演好你該做的事即刻”
“嗯……”啞奴點頭,悶悶得應了一聲。
兩人寫字的筆鋒一頓,沈樞樓的話音一轉,這才說起了練筆寫字,該如何握筆下筆的正确方式。
啞奴心裏走神,完全沒有聽進耳中,靜谧的房間裏面,除了沈樞樓冷冰冰的聲音之外,似乎還有另外一種聲音,那……像是心跳聲,一晚上都在怦怦跳動,擾人不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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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