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悅悅好喜歡他【三合一】若冉抱着悅悅……
若冉一只手攬着悅悅,另一只手抓着沈沛的衣襟,這其實并不是一個舒服的姿勢,可若冉還是小心的攬着悅悅,不讓悅悅碰到沈沛。
沈沛并不喜歡悅悅,若冉看得出來。
他方才把悅悅抱給自己的時候,是抓着悅悅的衣服拎起來的……若冉知道這并不能怪沈沛,秦王殿下從來就不喜歡旁人近他的身,何況是悅悅這個……在沈沛眼裏她和旁人生的孩子呢。
若冉雖然知道原因,可心中的難受還是不可避免的,若冉清楚這樣的局面是自己造成的,可難受與否又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便把悅悅攬了過來。
沈沛把她的動作看的一清二楚,低下頭小聲呵斥,“別亂動,當心摔下去。”
若冉再沒敢亂動……僵直着身子,只覺得這條路怎麽就那麽長?明明從海邊到她的家裏并沒有多遠。
沈沛看着若冉費力的攬着悅悅,到底是心生不忍的,悅悅雖然還是個小孩子分量卻不輕,長時間這麽抱着實在是為難若冉,于是他又低下頭看着悅悅冷聲吩咐,“小丫頭,抓好。”
若冉詫異的擡頭,悅悅也跟着若冉一起擡頭,懵懵懂懂的看着沈沛,大大的眼睛漂亮清澈,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沈沛有些無法直視她的眼睛,下意識的移開了。
但沈沛卻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忍着心痛道,“跟你娘一樣,抓好。”
悅悅懵懵懂懂的擡頭,像是聽懂了,又像是沒有聽明白,她學着若冉的樣子,一點點的抓上沈沛的衣襟,白皙軟嫩的小手搭上他玄色的衣襟,形成了強烈且鮮明的對比。
悅悅擡起頭看向沈沛,依舊是那副天真無邪的模樣,沈沛扼制住想要移開視線的沖動,清了清嗓子語氣僵硬的誇贊道:“很好。”
悅悅似乎受到了鼓舞,把另一只手也給搭了上去,又擡頭看沈沛。
沈沛也不吝啬,繼續用那硬邦邦的語氣誇孩子,“嗯,很好。”
若冉:“……”
她這會兒,是不是有點多餘?
等好不容易回到了家,若冉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可更大的麻煩就來了,她要怎麽去醫館?
Advertisement
“你在這裏等着,本王去請大夫過來。”沈沛說完就要出門,就發現自己的衣擺被悅悅給抓住了,小小的孩子仰起頭看向他,怎麽都不願意放手。
沈沛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本來是想讓若冉把她抱回去的,可若冉這會兒腳扭了根本走不了路,沈沛自己心裏也別扭,不想去抱孩子,只能跟悅悅講道理,“放手,我現在要去給你娘找大夫,你好好的待着,聽懂了沒有?”
沈沛的聲音根本不算溫柔,事實上這麽多年來,他除了對待若冉,對任何人都是不會溫柔的。
悅悅還是抓着沈沛的衣擺不肯放,見沈沛拒絕她,甚至還用上了兩只手抓着,仰着頭看他。
一副可憐又委屈的模樣。
沈沛時常覺得悅悅和若冉長得相似,這會兒見到悅悅就像是見到了幼時的若冉,什麽拒絕的話也說不出來,兩個人僵持不下,沈沛走一步,悅悅就搖搖晃晃的跟一步。
他拿這個小崽子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擡起頭看向若冉。
若冉:“……”
除了她和小晨,若冉還從從來沒有見過悅悅那麽喜歡一個人,她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可當母親的到底是不想讓女兒失望的,若冉便只能選擇“委屈”沈沛了。
“王爺放心,她會走路的,醫館就在不遠處,您要不就帶着她一塊兒去吧。”若冉無奈的開口,悅悅的性子她其實清楚,這會兒她想黏着沈沛,若是勉強把她留下,指不定要怎麽哭。
悅悅除了剛出生的時候有哭出過聲音來,之後若冉便再也沒有聽見過悅悅的聲音,她哭的時候,沒有聲音只是無聲的掉眼淚,看得人心都要碎了,所以她和小晨從不願意孩子哭。
沈沛怎麽都沒想到若冉會說出這麽一句話,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若冉,“你……”
就這麽放心嗎?
“我相信王爺的。”若冉淺淺的笑着,也不覺得沈沛會對悅悅做什麽,至多只是對她兇些,卻也不算太過分,況且若冉其實也是有私心的,明知沒有什麽希望,她還是想悅悅和她爹爹多相處一會兒。
沈沛沒有法子,因為若冉的一句信任,只能一臉不耐煩的帶着悅悅出門,也不去抱她,便讓悅悅抓着自己的衣擺走路,悅悅的确會走路,只是走的并不穩,也不快。
沈沛只能耐着性子等她,看着她邁着小小的步子一搖一擺的往前走,看着還怪可愛的。
他看着看着,又不知道想起了什麽,不大高興的輕嘲,“小短腿。”
聲音很輕,也只有自己能聽見,沈沛只覺得自己越活越回去,居然還開始跟一個孩子計較起來,這麽丁點大的孩子知道什麽?
便是所有人都有錯,她也是沒錯的。
南山鎮的街道上鋪的是些青磚,年久失修導致坑坑窪窪的,有些地方還缺了幾塊,沈沛怕悅悅摔了,故而走的極慢。
明明一盞茶就可以走到的路,他硬生生的走了兩刻鐘。
沈沛只覺得這小崽子已經把他所有的耐心都給磨光了,輕聲的嘟哝道,“怎麽跟你娘一樣麻煩?”
悅悅聽不明白,還是小心的抓着沈沛的衣擺,還輕輕的晃了晃,沈沛已經是徹底的沒了脾氣,認命的帶着她走進醫館,“小心腳。”
“當心點。”
“小心我的衣服!別扯壞了!”
“你別給摔了。”
醫館的大門敞開着,裏頭坐着問診大夫和拿藥的病患,還有櫃臺前的夥計,原本是有條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兒……這會子聽見聲音便齊刷刷的擡起頭看向外頭。
只見一個長得極其好看的陌生男人領着個孩子走了進來,南山鎮的百姓們都是認識悅悅的,這會兒見悅悅身邊不是熟悉的身影,紛紛覺得疑惑,“這位郎君……”
沈沛便說是來找大夫的。
大夫這邊最後一個病患也已經看完,他看沈沛面色紅潤,中氣十足,倒也是沒看出有什麽問題,“這位郎君可是哪兒不舒服?”
“麻煩大夫出一趟診。”沈沛遞過去一塊碎銀子淡淡的開口,“帶上些跌打損傷的藥酒。”
大夫倒也是出診的,只是這診金着實給的多了些,還有帶上跌打損傷的藥酒?難道這郎君知道對方是怎麽回事?
“不知這位郎君家中的患者可有什麽症狀?若是跌打損傷用不上這麽多診金。”大夫出聲詢問,總想問清楚些好對症下藥。
“扭傷了腳,也不知嚴重與否,還麻煩大夫走一趟。”沈沛客客氣氣的開口。
也沒把銀子收回來,行醫不易,他也不相吝色,沈沛從前是不會有這樣的心思,只不過在北漠三年,他親眼的看着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搶救着傷重的士兵們……
這才會對醫者諸多尊敬。
醫館裏如今沒有其他病患,大夫便拿着藥箱随沈沛走了一趟,而後大夫終于明白,沈沛的診金為何會給的這般多了,大夫原本以為扭傷非常的嚴重,已經到了來不了醫館的地步才會請他出診,自然是想快些過去瞧瞧的。
豈料沈沛和悅悅兩個依舊慢吞吞的,方才是怎麽跨進來醫館的,便又怎麽跨出去。
“這位郎君?”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不着急嗎?
“麻煩慢些。”沈沛剛才是怎麽走過來的,如今就是怎麽走回去的。
大夫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這……
孩子就不能抱起來嗎?非要讓這麽丁點大的孩子這麽走着?
大夫當然是認識悅悅的,心中也好奇悅悅為什麽會和沈沛在一起,大夫雖然不是這般多事的人,可若夫人和若晨是個好人……若是有個萬一……
大夫心中雖覺得沈沛不是壞人,卻還是多嘴問了一句,“敢問這位郎君讓鄙人出診的患者,可是若夫人?”
沈沛微微颔首,“正是。”
大夫總算是放下心來,随着沈沛去了若冉的家。
沈沛和悅悅在這邊慢慢吞吞的晃悠着,若冉在家裏卻始終是坐立難安,她雖然相信沈沛,但是這出去的時間也太久了吧?
醫館哪有這麽遠?
就在若冉擔憂不已的時候,沈沛終于帶着悅悅和大夫回來了。
“慢一點……擡左腿,對……右邊。”沈沛面無表情的指揮着,就連大夫都覺得他有點兒過分了,這孩子才多大?
偏偏悅悅還認認真真的照做。
當真是一個敢吩咐,一個敢聽從。
若冉:“……”
他倆的相處,怎麽那麽奇奇怪怪的?
大夫一見到若冉終于松了一口氣,這慢慢挪步的滋味兒可真不好受,“這位郎君,鄙人先去看診。”
沈沛應允,大夫便上前一步替若冉查看起來,發現不過是一般的扭傷,并沒有傷到骨頭,只是有點兒淤血,只需要用藥酒把淤血揉開就好。
另一邊,悅悅終于放開了沈沛的衣擺,小小的孩子走的氣喘籲籲,卻還興高采烈地跑到了若冉的身邊。
若冉伸出手,捏了捏悅悅的小腿兒……走了那麽多路,晚上會不會腿疼?
大夫不知若冉心中所想,仔細的和她交代要注意的事情,若冉點了點頭,大夫見沈沛出去了才小聲的問若冉,“若夫人……那位郎君,可是悅悅的爹爹?”
若冉輕輕的搖了搖頭,壓抑住心中的苦澀,“那是我的……一位故人。”
她什麽都不能說。
“也是……這若是悅悅的爹爹,哪裏舍得這麽對待孩子。”大夫似感嘆的開口,南山鎮雖都傳言若冉的“夫君”死了,可誰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當大夫的嘛,總是盼着生生死死的事情能少些。
大夫說話間就要拿着藥酒替若把淤血揉開,卻被沈沛給制止了,“大夫出來也有些時候了,醫館裏也許還有患者,不如早些回吧。”
大夫一瞬間明白過來了,也沒多問什麽,留下藥酒便離開。
大夫急匆匆的來,急匆匆的走,屋子裏又只剩下了他們仨,若冉看着沈沛去淨了手,然後倒出了一些藥酒在掌心裏,慢慢的搓熱。
若冉看的目瞪口呆……
他這是想幹什麽?不會吧?
若冉有點兒忐忑,甚至有點兒想逃,卻又在心裏告訴自己,也許是想太多了,豈料沈沛根本不容她胡思亂想,認認真真的問,“你是自己把鞋襪脫了?還是我來幫你?”
若冉:“……”
“不,不用了,這怎麽好勞煩您,我自己來就好。”若冉想也沒想的拒絕。
沈沛卻問她想怎麽自己來?畢竟這藥酒要用力揉開才可以。
“我……我可以等若晨回來。”若冉随便的開始找借口,方才是迫不得已,如今算什麽……她真的不想和沈沛有什麽肢體接觸。
“男女授受不親,你和若晨雖是姐弟,到底不方便。”沈沛見招拆招,若冉有點兒尴尬,想說和沈沛也是男女授受不親,只是瞥見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眸,就什麽都說不出來了,更別提身邊還有悅悅在。
這便是他們親密接觸最好的證明。
沈沛見若冉還是不願意動手,便又開始恐吓她,“你想腳腫成饅頭嗎?”
若冉:“……”
“還是想本王幫你?”沈沛不耐煩的問道,若冉知道沈沛的脾氣,她可不想太過狼狽,只能自己脫掉鞋襪,有些無奈的別開眼去。
“腿伸出來,你這樣要我怎麽辦?”沈沛氣呼呼的說道,若是三年前,只怕他根本不會和若冉說那麽多的廢話,直接就把人抓過來就脫了鞋襪了,如今卻只能慢慢來,當真是麻煩!
若冉:“……”
她只能抓着裙子,小心翼翼的把腳伸出去,沈沛便看見那如同白玉一般的赤足,圓潤可愛的腳趾還微微的蜷縮着,看到這一幕,沈沛卻有些心猿意馬起來,不由控制的想起了當年……
書房情·動時,軟塌纏·綿時,她也會這般,蜷縮着腳趾,緊繃着身子,有些羞赧的面對他……然後那如墨般的長發,便會随着那激烈的動作而不住的晃動着,晃着晃着,總是讓他難以自持。
只是這份心思,如今卻出現的不合時宜。
沈沛收斂起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抓住她的腳踝上方,手掌輕柔的覆蓋在傷處開口道,“我動手了。”
若冉點了點頭,如今疼痛卻還是其次,她只覺得有些尴尬。
“你若是疼就出聲,只是這淤血還是要揉開的,我盡量輕些。”沈沛想起昔日上元佳節她在行宮落水時喝苦藥的場景,又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
“我不怕疼的。”若冉淡淡的回應,沈沛卻是皺了皺眉頭,不怕疼,難道就不會疼嗎?
沈沛也沒多言什麽,只是盡量加快自己的動作,若冉便這麽怔怔的看着沈沛,許久都沒有說話。
沈沛心無旁骛的替她處理着傷,怕她太疼一直緊繃着情緒,這會兒終于松了一口氣,卻猛然反應過來若冉居然一聲也沒吭。
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猛然擡起頭來,只見她緊緊的咬着牙,一絲痛吟也無,看到他時還能扯出個微笑來。
沈沛看着看着,卻忽然生氣起來,“你這是做什麽?”
“我是不是告訴過你,疼的話就說出來……”沈沛本想質問她為什麽那麽疼還要忍着,可這句質問卻怎麽都說不出口。他心中憤怒的情緒在看到一旁的悅悅時戛然而止——
為什麽忍着?
那是因為,沒有人可以說啊,在那些獨自一人的歲月裏,若冉只有自己。
沈沛心中有些難受,把一旁的鞋襪扯過來細心的替她穿上,甚至還替她綁上了帶子,“不要下地走動。”
若冉詫異極了,沈沛之前可是連扣子都不會解的,“王爺您……”
“在軍營裏,大家都很忙,可沒有人來伺候本王。”沈沛睜着眼睛說瞎話,沒有人伺候的是別人,可不是他,只是沈沛不需要旁人伺候,也不喜旁人碰他。
若冉卻因為沈沛的這句話陷入沉思當中,又想起先前雲靜竹說的那些,只覺得心中難受不已,“王爺這些年……可是吃了許多苦?”
“沒有。”沈沛輕聲回應,他倒是真沒覺得有什麽吃苦的,比起這些苦來,顯然是若冉的離開對他打擊更大,只是這話說出來多少沒什麽意思,如今再去扯誰對誰錯當真是沒有必要。
還不如想一想之後怎麽辦,沈沛去淨了手,而後坐在若冉身邊問她關于侯海宏的事情。
“侯将軍?”若冉雖然不是南山鎮的百姓,卻也是聽說過侯海宏的大名的,那是西南軍的将軍,西南軍駐守南海,擅長海戰,侯海宏手下有一支精銳部隊,各個水性極佳,武功高強。
在侯海宏的帶領下,消滅了諸多的海盜,也是因為有了他們的存在,南海近些年才總算是太平了些。
是以這裏所有的百姓,都非常的敬重侯海宏。
“對。”沈沛繼續花言巧語的诓騙着若冉,“我這次過來,便是為了調查西南軍吃空饷一案的,你也知道吃空饷這事兒在軍中屢禁不止,何況西南軍這般的偏僻……所以……”
沈沛正打算洋洋灑灑的說上一大堆,卻被若冉輕聲打斷了,“王爺若是要去了解侯将軍,您去南山鎮随便找一個人,都比我知道的更清楚,您何必過來找我?”
沈沛:“……”
“本王不想打草驚蛇。”沈沛面不改色的繼續開口,“你也說了他們極其愛戴侯海宏,本王是陌生臉孔,在這裏大肆打聽他們的将軍,你覺得他們不會懷疑嗎?本王也只能信任你。”
若冉怔怔的看着他,這話說得……悅悅都不會相信吧?
沈沛是沒有選擇了嗎?還只能信任她?
“俞侍衛長和四喜一直都跟着您,當初在江南他們的表現也是讓人刮目相看的,如今您身邊還有一位雲将軍,她的能力自然也是不容小觑,不然您也不會把她帶在身邊,您這次過來,暗一他們肯定也會來,您既然是調查西南軍的……總不可能只帶這麽一些人過來,畢竟昔日在江南只是需要對付一個商人和一個貪官罷了。如今面對的卻是千軍萬馬。”若冉分析的頭頭是道,一字一句都說到了點子上。
沈沛只覺得當年讓她讀太多書也不是什麽好事,這要他怎麽說?
“阿冉,你就非要把話都說的那麽明白嗎?”沈沛無奈的嘆氣,“便是假裝不知道,也不可以嗎?”
若冉:“……”
這如何還能假裝的了?
“本王想和你重新開始的,雖然你拒絕了,可我還沒有放棄,只是你好歹要給我個機會不是嗎?”沈沛見忽悠不了,索性就開誠布公的跟她講明白。
“王爺……”
“不要說了,四喜他們不中用,一直查不到有用的消息,所以本王才會親自過來調查。”沈沛飛快的打斷若冉的話。
若冉到底沒有再說別的,只是在腦子裏思考着她知道的關于侯海宏的一切,事無巨細的全部告訴沈沛,至于有沒有用處,便讓沈沛自己去判斷。
如今天色尚早,沈沛卻想方設法的開始找話題,當同樣一句話問了三次之後,若冉已經累了,不想再回應什麽,“王爺……您還是請回吧。”
沈沛:“……”
怎麽又趕他走了?
沈沛見若冉不為所動,只能退而求其次,看向一旁的悅悅,用不太客氣的聲音問她,“小丫頭,我陪你玩珠子可好?”
結果還被悅悅給拒絕了,遞過去了另一個東西,沈沛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若冉,“她這是怎麽了?”
若冉輕輕的按住自己的額頭,哭笑不得,“……她今天不想玩珠子,想玩折紙。”
沈沛:“…………”
秦王殿下為了能夠名正言順的留下來,只能陪悅悅開始折紙,只不過折紙可比遞珍珠難多了,沈沛那雙手,挽弓射箭樣樣可以,卻是真的真的,沒有辦法折紙的。
幾次三番下來,沈沛都沒有疊出什麽來,被悅悅嫌棄的不行,她一把把紙從沈沛手裏搶過來,撲到若冉的懷裏,小臉皺的緊緊的。
若冉從悅悅的手裏拿出紙張,疊了一只漂亮的兔子遞給她,悅悅看到兔子後又開心的笑了起來,卻依舊窩在若冉懷裏,不太想和沈沛一起玩,全然沒有先前非要黏着他的架勢。
沈沛也不去和孩子計較,繼續厚着臉皮湊到若冉跟前來睜着眼睛說瞎話,“這兔子倒是很像煮煮。”
若冉乍一聽見煮煮的名字,便想起了諸多的回憶來,那兔子只怕是活不了了吧?
“煮煮……”
“嗯,在西北軍軍營裏,每日有人喂,養的白白胖胖的,現在應該可以炒四盤了。”沈沛想了想煮煮的體型,形象的和若冉描述者。
若冉:“……”
“王爺不是,不喜歡這些長毛的動物嗎?”
難道是現在改了嗎?
“本王依舊不喜歡,可那是你喜歡的東西。”沈沛說的都是實話,他從來不喜歡這些,只因為那是若冉的,他才會細心的照顧那麽多年,況且……在那些遍尋不到她蹤跡的日子裏,也唯有煮煮陪着他。
“王爺……”
“罷了罷了,不說這些。你這些東西是幹什麽用的?怎麽繡那麽多,能賣出去嗎?”沈沛心裏矛盾又複雜,他既想若冉愧疚,卻又舍不得若冉太愧疚,兩種情緒交織,最終還是不舍得占上風。
沈沛主動的岔開話題,“這裏的百姓們,應該也不會買吧。”
都不算富裕,買一兩次也就罷了,肯定不會買的多。
“這是給宋老板準備的,宋老板三月前外出行商,大概過幾日就會回來了,這些東西在吐蕃、西域那些地方會比較受歡迎,還有便是更遠一些的波斯。”若冉當初來到南山鎮,能那麽快的安頓下來也是多虧了宋老板。
沈沛完全沒注意聽什麽西域吐蕃波斯的,他滿腦子只有“宋老板”三個字,今天聽到了太多諸如此類的人名,原本就被掀翻了的醋壇子,徹底的破了。
他冷着聲,指着悅悅道,“又是一個要給這小崽子當後爹的?”
若冉:???
“張公子,李公子,王員外……還有方才那個打魚的,現在還多了一個宋老板?”沈沛掰着手指頭開始算,越算到後來越覺得怨氣沖天,他不滿的看着若冉,仿佛是在看什麽負心之人。
若冉:“……”
張公子和李公子先前的确有這個意思,不過兩人一年前就成親了,還親自過來給她道過歉。王員外哪裏是想給悅悅當後爹?不過是想納了她當妾罷了,被若晨坑了好幾次,也就消停了。至于方才那個漁夫,純粹是因為鄰裏關系過來幫忙的……
要說這宋老板,就更離譜了,宋老板都已經五十多了,人家家庭和睦夫妻關系順遂,莫說是孩子,就連孫子都有了,不過宋老板人很好,也許是因為自己有了孫輩的關系,非常疼愛悅悅,每每行商歸來,便會給悅悅帶來許多新奇的玩意,還幫她多番打聽各地的名醫。
對此若冉是非常感激的。
她見沈沛誤會了就想開口解釋,只是話還沒說出來,就瞧見暗一急匆匆的跑過來,沖着她點了點頭,便對着沈沛道,“王爺,老大查到消息了,讓屬下請您過去。”
沈沛:“……”
他這會兒看着暗一,就像是在看一塊木頭似的,怎麽這些個下屬,一個個都這麽不聰明的?
沈沛方才才和若冉說沒帶暗一過來,俞長勝等人不中用,這還沒過多久呢……
若冉只覺得有些想笑。
沈沛的确是不想走的,只是有要事也不能耽誤,和若冉道別後就要走,可衣擺又被悅悅給拉住了,沈沛見到那雙清澈的眼眸只覺得自己的心漸漸的變得柔軟起來,他緩緩的蹲下·身,問悅悅怎麽了。
悅悅遞給沈沛一顆漂亮的珍珠,那珍珠長得奇形怪狀的,仔細看像是一雙翅膀,沈沛有些詫異的看着,還以為是悅悅要跟他玩,就把珍珠放到了她的手心裏。
豈料悅悅直接掉下了眼淚。
眼淚掉的猝不及防,也把沈沛給吓得不輕,只能求助的看向若冉,“她這是怎麽了?”
若冉的神色有些複雜,那顆珠子是悅悅撿到的最喜歡的一顆……結果……
“這是她要送給您的,是她很喜歡的珠子。”
沈沛這才明白過來是怎麽一回事,把珠子從悅悅手裏拿出來,“送給我的?
悅悅點點頭。
沈沛小心的握在掌心裏,和悅悅說了謝謝,看着她還在哭,小心的伸出手,在觸碰到她頭發的時候縮了縮,随即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發,不算溫柔的安慰着,“別哭了。”
若冉抱着悅悅目送沈沛離開,她清晰的看到了悅悅眼中的不舍,只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麽悅悅會那麽喜歡黏着沈沛,還把最喜歡的珍珠也送了出去……
“悅悅……你就那麽喜歡他嗎?”
悅悅聽見若冉的聲音,輕輕的點了點頭,若冉只覺得心裏的愧疚快要把自己給淹沒了,她抱着悅悅淚如雨下,她到底要去哪裏給悅悅找一個爹爹?
……
沈沛一路上都對暗一沒有什麽好臉色,回到客棧之後臉色就更難看了,對着幾個人冷聲道,“最好是有什麽要緊事,不然本王就送你們去沙漠裏獵狼。”
幾個人齊刷刷的變了臉色,沙漠裏的狼,只有夜間才會出現,成群結隊的,沙漠白天酷熱,晚上極寒……
這獵狼,是沈沛想出來訓練士兵的法子,在寒冷的夜間,不點火把,不拿獵弓,赤手空拳的和野狼搏鬥……過程如何他們也不想回憶,只知道西北軍沒有一個人願意被沈沛送去獵狼。
“屬下調查到侯海宏極其受這些百姓們的愛戴,每個人提起侯海宏都是贊不絕口的,崇敬的程度,大概和西北軍見到您和蘇元帥差不多。”俞長勝率先開口。
沈沛卻只是冷笑一聲,“這件事本王已經知道了。”
俞長勝:“……”
這幾個意思?難道是說他說的是廢話嗎?
“還有什麽事?”
“侯海宏是南山鎮人,從小跟着寡母一起長大,幾年前這邊海盜猖獗,他的寡母和妻兒俱亡,在妻子死後也沒有續弦,如今是個孤家寡人。”俞長勝繼續補充道,結果話音還未落下,就被沈沛冷冷的呵斥了一頓。
“本王讓你去查,你就查到了這些東西?”沈沛煩躁道,早知道是這些事兒,晚點回來又有什麽關系?
他心裏氣的不行,嫌棄俞長勝沒用,俞長勝真的是快哭了,“王爺,您好歹讓屬下把話說完。”
沈沛卻懶得理,繼續冷聲罵道,“有什麽話不能快些說,你難道不知道要先說最重要的嗎?”
俞長勝便只能忍耐着沈沛的脾氣,把自己調查的事情說了出來,“西南軍之所以會這麽受愛戴,是因為他們時常會把軍饷和軍需救濟給這些百姓們,南山鎮這邊還好,其餘的一些村鎮,那日子過得是苦不堪言。”
“你跟本王說這些做什麽?”沈沛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向俞長勝,“你是腦子進水了?還是被狗給吃了?同情心泛濫成這樣?救濟百姓和吃空饷是兩回事。朝廷撥下軍饷是讓他們打海盜用的,私自挪用軍饷軍需,按律當斬你不知道?怎麽?你們還覺得西南軍偉大不成?”
屋子裏一片安靜,鴉雀無聲。
“王爺……那些百姓們,真的太苦了。”俞長勝一開始也覺得這樣不對,可在看到那些百姓們的慘狀時,忽然就……
“百姓們過得苦,可以由朝廷撥救濟款,跟西南軍有什麽關系?擱這兒裝什麽偉大?該做的事情不去做,不需要他們做的事情倒是管的挺好,海盜沒趕走,這收買人心的活倒是做的極好。”沈沛冷笑連連,恨鐵不成鋼的瞪着他們幾個,“西南軍混淆視聽,你們居然也能被忽悠住?百姓們苦是因為什麽?是因為海盜!西南軍不去和海盜正面交戰,倒是在這兒裝什麽大善人。”
“你們怎麽不用腦子想想,他們若是把海盜消滅了,打的海盜不敢來犯,百姓們的日子還能過得這麽苦嗎?”
沈沛當真是被氣死了!
皇兄每年力排衆議撥出兩倍的軍需給西南軍,便是想讓侯海宏收複南海海域,讓這邊的百姓不必遭受海盜之苦一勞永逸,卻鬧出吃空饷一事。
沈沛原本還以為是中飽私囊,結果倒好,拿着軍饷收買人心,這一手真是玩的極好。
“查,接着查,把西南軍上上下下統統都查一遍,你們若是被發現了,便讓侯海宏滾過來見本王。”沈沛冷漠的開口。
俞長勝等人領命去辦,暗三卻被沈沛留了下來,“去查查若冉說的那個叫宋老板的商人,查清楚。”
暗三也不推辭,愉快的接下命令。
王爺雖然脾氣越來越差,可只要事關若冉姑娘,爺總會有所收斂的。
可如今的暗三根本不知道,那宋老板已經被沈沛當成了潛在威脅,他查的越清楚,沈沛就會越生氣。
不過好在天可憐見,就在暗三查到了一堆證據猶豫着要不要報告的時候,沈沛卻率先一步見到了所謂的宋老板。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