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心中的擔憂無論你是什麽身份,你永遠……
第86章.心中的擔憂無論你是什麽身份,你永遠……
夏日炎熱,蟲鳴陣陣,不遠處還有知了在不停的叫嚷,惹得若晨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更是平添煩躁。
若晨心裏有許多的話想說,可他知道阿姊最近的擔憂并不比他少,今日他鼓起勇氣找阿姊,卻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垂下眼眸,似有些失落。
若冉心裏也同樣的忐忑,她要面對許許多多未知的事情,可如今這些忐忑心思全被若冉抛的遠遠的,她只擔心若晨,“和阿姊說說,你在擔心什麽?可是在擔心蘇元帥夫婦?”
若晨輕輕的點了點頭,有些欲言又止,“阿姊……你說,他二人,當真是我的父母嗎?”
“姐姐也不清楚。”若冉說不出肯定的話來哄若晨,雖說證據指向無一不證明着蘇元帥和若晨的關系,可事情沒有到最後關頭,她亦不敢保證什麽。
“事實如何,我們也只能見了蘇元帥和尹夫人的面,才能清楚不是嗎?”若冉輕聲說道,見到若晨眼中的茫然,她亦是心疼的,“所有的證據,你也都親眼看見了,蘇元帥夫妻二人,阿姊相信你心中同樣也有猜測……聽王爺說,你同尹夫人長得很相似,畢竟兒肖母。”
若晨安安靜靜的聽着,心中雖然還是忐忑,卻在姐姐的安慰下好轉了不少,“可是我……還是會有些擔心。”
若晨看着姐姐,倒也沒有什麽難以啓齒的,索性就把自己心裏擔心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我擔心……自己其實不是他們的孩子,我也擔心……他們其實找錯了人。”
若冉一聽這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若晨怕是很喜歡他們夫妻倆,所以才會有諸多的擔心,若冉知道雲靜竹總是一有空就會告訴若晨關于蘇元帥夫妻二人的事情。
潛移默化之下,若晨對他們倆也有了好奇心。
越是了解,就越是敬佩,越是敬佩,就越是豔羨。
同樣的,若晨也就愈發的擔心起來,明明還沒有得,就要害怕失……
況且若晨擔心的,還不僅僅是這個……
這些日子看到秦王殿下對阿姊和悅悅的照顧,若晨多多少少是有些惆悵的,也許是近鄉情卻,也許是心中有諸多的不确定,若晨只覺得自己矯情的不行,并且還問出了一句非常讓人意外的話,“阿姊……是不是,我認了父母之後,你便不想管我了?”
若冉愣愣的擡起頭,怎麽都沒想到若晨會說出這樣的話,這分明不符合他的性子。
她清楚若晨也許是因為有感而發……
可這有感而發的也太……
讓人忍俊不禁了。
好似這樣,他才像個十幾歲的少年。
“怎麽會呢?”若冉溫柔的看向若晨,明明平日裏那麽鎮定的少年,原來也會有擔心這些的時候嗎?
明明三年前,若晨還一臉認真的告訴她,從今往後他來照顧她和孩子的。
“小晨是覺得……阿姊有了孩子之後,就不管你了?”
“悅悅要是知道舅舅說這樣的話,恐怕就要傷心了。”若冉淺淺的笑了起來,若晨卻還是有些情緒低落。
若冉也不介意再哄一哄若晨,畢竟他小時候那麽乖巧,若冉就算想哄也沒有機會,雖說晚了這麽些年,可這體驗到底是新鮮的,“我也會傷心的呢。”
若晨總算是有了些反應。
“小晨在我心裏,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和悅悅一樣的重要,是永遠都沒有辦法割舍的親人。”若冉從沒有懷疑過這些,早在許多年以前,若晨就是她的親人了。
從她在亂葬崗把若晨撿回來的那天起,他們姐弟倆相依為命到如今。
之後多了悅悅,便是他們三個人。
如今……他們有了不一樣的際遇,對于若冉而言,是高興多于擔憂的。
“若蘇元帥和尹夫人當真是你的父母,阿姊定會很高興的,因為這代表着,這世上會多兩個人來愛你。在你小的時候,阿姊也沒能好好的照顧你,更多的時候呀都是把你一個人放在家裏的。”若冉想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心情還是有些失落的。
她明白自己做的并不夠好。
若冉也明白自己當初把若晨帶回家,根本就不是因為什麽善良,而是因為她自己一個人,沒有辦法活下去。
一直以來,都是她依賴着若晨。
“好在小晨健健康康的長大了,不然阿姊只怕會非常的愧疚。”若冉回憶起從前的事情來,只覺得自己這個姐姐非常的不稱職,在若晨還很小的時候,就讓他獨自一人長大。
時常把他一個人留在家裏,十天半個月才能回家一次,來去匆匆。
若晨卻并沒有因為這些事情怪過若冉,他知道自己可以活下來,多虧了姐姐,若晨緩緩走上前,雙手拽住若冉的胳膊,隐忍又克制,“阿姊……我的命都是你給的,何談愧疚?”
若冉輕輕的拍了拍若晨的頭發,自從他長大之後,就再也沒有太親近的舉動,這會子倒是讓若冉想起了若晨小時候。她頭一回離開家要去王府的時候。
若晨也是頗為不舍的拽着她的手臂不肯放,可那個時候若晨知道,他不能任性,所以他很快就放了手,如今若晨也知道自己不能任性。
這裏還有許多路人會看着,他不能讓阿姊被人議論,所以若晨很快就放開了手,只是不放心的說了一句,“阿姊…你不能騙我的…”
無論如何,都不能不管他的。
若冉看着若晨,溫柔的笑了起來,“無論你是不是蘇元帥的孩子,你永遠都是我的弟弟,也永遠都是悅悅的舅舅。”
若冉的這番話,總算是徹底的抹去了若晨心中的不安,他看着若冉有些羞赧,“阿姊……出來的也有些時候了,不如我們回去吧,悅悅晚上找不到你,會不會哭?”
“王爺會哄她的。”若冉并不擔心這些事情,就算沈沛完全不知道悅悅到底是為什麽會哭,也還是會耐心十足的哄着她,并且還拒絕若冉的幫助。
用沈沛自己的話來說便是——
他總要自己學會和孩子相處。
若晨聽到這話再也沒有多言什麽,可心中還是有些擔心,他看着京城的方向,原本以為他們這一輩子都不會回來這裏,“阿姊……等回去之後……”
“等回去之後,那才是真正的開始,雖然王爺說過這些事情是他要處理的,可我不能永遠都躲在他的身後。”若冉堅定的開口,就算她能做到的事情很少很少,她也不會退縮的。
因為身份的限制,若冉甚至可以說是人微言輕,但是她也不能永遠的躲在沈沛的身後,等着沈沛解決掉一切。
若冉知道,沈沛想要娶她會有多麽的困難重重,從她決定不逃避的那天起,若冉就明白,她注定要回到這個地方。
“阿姊,等明日回京之後,我們先去客棧吧……”若晨并不願若冉就這麽和沈沛去秦王府,畢竟……阿姊如今已經不是侍女。
“等到在客棧安頓下來之後,去看看能不能買個宅院……”若晨開始計算着他們還有多少銀子,明明本來還有挺多的,可誰讓在南山鎮的時候,阿姊全部拿去買傷藥了呢,若晨倒也是沒有抱怨什麽的意思,可到底還是多了點麻煩。
可這件事情并不用等若晨去操心,沈沛就已經做好了決定,若冉把一串鑰匙拿出來,取下了其中一把給若晨。
這是沈沛交給她的,連同房契一起,看着上面熟悉的地名,若冉才知道那是她們三年前賣掉的宅院。
若冉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地方兜兜轉轉還是到了她的手裏,更加沒有想到的是……
這座宅子,沈沛三年前就買了下來。
“還記得,我們三年前的‘家’嗎?”若冉并沒有詳細的說,可若晨卻聽明白了弦外之音,他握着那枚鑰匙,忽然之間覺得……也許事情會比他們預想的要好上許多。
至少……王爺終于明白,阿姊想要的是什麽了。
往後會越來越好的不是嗎?
姐弟倆在這邊談心,客棧裏的沈沛可沒有那麽好的待遇,他抱着悅悅哄睡覺,可悅悅非要找若冉,一聲聲娘親,喊得沈沛頭疼又心疼。
秦王殿下無奈極了,看着孩子問道,“爹爹不行嗎?爹爹哪兒不好了?非要你娘?”
悅悅的臉上挂着晶瑩剔透的淚,委屈極了。
沈沛心裏也委屈的不行,這般被女兒嫌棄,可不是他想要的。
“你娘和舅舅有事要談,你也知道,舅舅最近心情不好對不對?你舅舅啊……”沈沛也沒當悅悅是個小孩子,更沒有哄她,而是在同她講道理。
聽的俞長勝和四喜面面相觑。
雖然他們沒有帶過孩子,但是他們可以清楚的知道,應當是沒有人像秦王殿下這般帶孩子的。
等沈沛好不容易把悅悅給哄睡着了,他只覺得比打仗還要累,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胳膊随口問道,“阿冉和若晨回來了沒有?”
俞長勝和四喜搖頭。
“派人出去找找,別發生什麽意外。”沈沛困倦的打了個哈欠,戳了戳女兒的小臉,借着燭火觀察起來,“阿冉說她長得像我,你們覺得呢?”
“像若冉姑娘。”
“像若冉姐姐。”
俞長勝和四喜還是堅持自己的答案,可沈沛的表情卻似乎有點兒遺憾,看的他們倆齊齊不解。
“王爺,從前這孩子長得也同您不相似,您也不見得遺憾,這如今……怎麽……”
難道是因為知道孩子是自己的,所以才遺憾的?
俞長勝和四喜開始發散思維,心說他們的主子沒有這麽膚淺吧?
“你們在胡亂猜測什麽?”沈沛看着這兩個蠢貨就想發脾氣,可看着自己懷裏的女兒還是克制住了,壓低了聲音道,“這不是,若孩子長得像我一些,母後若是看到了,也許會少為難阿冉一些。”
畢竟,沈沛清楚的知道母後對他有多麽的寵愛,也許當真會因為這個原因妥協也不一定。
不過,這畢竟只是沈沛的突發奇想,私心裏,沈沛當然希望孩子長得像若冉的。
“你們還有事嗎?沒事就出去,別把悅悅吵醒。”沈沛毫不客氣的命令道,這一路上跋山涉水翻山越嶺,悅悅睡得其實并不好。
陌生的環境加上炎熱的氣候,有時候就連大人都難以忍受,何況是個孩子。
俞長勝和四喜非常的有自知之明,忙道沒事,兩人剛要退出去,雲靜竹就一臉尴尬的過來了,“王爺……末将有,有要事禀告。”
“怎麽?蘇穆坐不住了?想要連夜飛出來?”沈沛不大在意的開口,雲靜竹驚訝的瞪大眼睛。
“您是怎麽知道的?難道您已經收到了飛鴿傳書?”雲靜竹若有所思的低下頭,發現信箋還在自己的手裏,“這……不是還在末将這兒嗎?”
沈沛覺得雲靜竹大抵是和俞長勝等人混的久了,也變得有些傻裏傻氣的,可他大人有大量,懶得跟這些人計較。
“說吧,有什麽事情?”
雲靜竹只能把信箋呈上,小心忐忑的把蘇穆的意思說出來,“蘇元帥問您之後有什麽打算,還問您……”
“還問我為什麽不今日入城?”
雲靜竹點了點頭,其實他們也挺好奇的,為什麽不今日入城,畢竟時間還來得及,也不至于讓蘇元帥這麽抓心撓肺的。
“路上太趕,不一定可以趕上入城,本王不想用特權引人注目。”沈沛好脾氣的解釋了一番,況且也等不了多久,只是一個晚上罷了,蘇穆都等了那麽多年,多等一會兒有什麽關系?
“況且,總要給若晨一點時間。”
近鄉情卻,若晨說到底,也不過是個未及弱冠的少年。
秦王殿下考慮到了所有人,唯獨沒有考慮到蘇穆,蘇元帥待在元帥府,整個人暴躁的不行,嘴裏罵罵咧咧的說着不敬的話,不停的踱來踱去,把尹夫人吵的頭疼,“你能不能安靜一點?”
蘇穆原本就煩躁,如今聽到妻子這麽說,更是不開心了,“什麽叫我能不能安靜一點?我能安靜的了嗎?都什麽時候了,你為什麽還能好端端的坐着?”
尹涵月緩緩擡眸,沒好氣的瞪着他,“那你說要怎麽辦?我不好端端的坐着,我能怎麽辦?這會兒城門都已經關了,我們也出不去,難不成你還想要和鴿子一樣飛過去嗎?”
“可是,這……這!這,王爺這是為什麽啊?就不能今兒個回來嗎?非要明日。”蘇穆暴躁的不行,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若晨,早在他聽沈沛描述的時候,蘇穆就很想見到那個孩子。
誰知道,陰差陽錯蹉跎了那麽久。
如今好不容易可以見面,結果卻……
“王爺做事,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就算沒有理由你能如何?難不成還能去質問王爺不成?”尹涵月無奈的開口,她心裏難道不着急嗎?
已經過去了十幾年,尹涵月做夢都沒有想過孩子可能還活着。
如今這份希望就擺在他們的面前,尹涵月非常的珍稀,“況且……你總要給孩子一點時間,明日……見了面之後,你千萬千萬不能吓着孩子,知道嗎?”
尹涵月的表情太過于平靜,甚至比起蘇穆來,她理智的有些近乎冷酷。
蘇穆因為這件事情坐立難安,可尹涵月卻還能安慰他。
這怎麽想都覺得不可能啊……
“夫人,你是不是不喜歡那個孩子?所以……你才一點期待都沒有?”蘇穆傻愣愣的問道,問過之後又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有問題。尹涵月有多麽疼愛孩子,他心知肚明。
甚至為了那個早夭的孩子,拒絕在養育其他孩子。
蘇穆瞧見尹涵月這個模樣,像是終于明白過來,恍然大悟道:“……夫人,你…是不是在擔心?”
尹涵月沒有多言,她能不擔心嗎?她一方面當然想那是自己的孩子,可另一方面……她也不敢确定那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孩子,萬一……不是呢?
那她豈不是又要承受一次悲傷?
“總之,你明日千萬不要吓到孩子,可明白?”尹涵月不放心的交代,蘇穆雖然滿口答應,但是她還是有些不能放心,今夜對于他們二人而言,本就是難眠之夜。
蘇穆明明想要冷靜一點的,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冷靜下來,剛坐下喝了一口茶就又開始暴躁,“怎麽天還沒亮,還沒亮?”
尹涵月:“……”
這怕是精力太過旺盛,無處發洩了?
“老蘇,你要是真的睡不着,我陪你比劃幾招如何?”尹涵月提出建議,蘇穆雖然有點兒心動,卻還是很有理智的拒絕了,這種時候他還是安安靜靜的等天亮比較好。
并且蘇穆還吩咐了副将備馬,他要在城門開的時候,第一個出去。
如今還有幾個時辰,當真是難熬的很。
“不要。”蘇穆想也沒想的拒絕了,“你我二人比劃,你又不會手下留情,若是見了紅可如何是好?明日我們要見那個孩子,聽說他還是個書生,若是見不慣我們武人粗俗可怎麽辦?”
尹涵月原本是沒有這個想法的,這會兒被蘇穆這麽一說,像是頭一回想起這些事情。
她下意識的碰了碰自己臉上的疤,聽說……那孩子的姐姐,是個極其漂亮的女子,會……會不會?
尹涵月有點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緒,她明明從前不會有這種膚淺的想法……
尹涵月垂眸,不知在思考什麽,可很快的她就找到了罪魁禍首,如果不是蘇穆胡說八道,她怎麽可能會想到這些?
尹涵月擡頭,眸色微冷,動作迅速的抽出了一條鞭子,“蘇元帥看起來精神好得很,長夜漫漫,不如我們比劃比劃吧。”
蘇穆:“???”
好端端的夫人這是怎麽了?
為什麽要跟他比劃這些?
“夫人……夫人手下留情,手下留情,你好歹讓我去取個兵刃。”蘇穆東躲西藏的,可尹涵月抽出鞭子之後,也不看地點就沖着他發難。
此時客廳裏的茶盞已經被掃落,乒乒乓乓的掉在地上,好在是一些便宜的,蘇穆也并不心疼。
比起這些東西,他更加好奇尹涵月是怎麽一回事。
“夫人,手下留情。”蘇穆不停求饒。
尹涵月冷哼一聲,“男子漢大丈夫,與我一個小女子交手還要取兵刃?”
蘇穆心說你也不是一般的小女子啊……這要被鞭子掃到一下,自己不得躺十天半個月?
羅剎将軍的名頭是叫着玩的嗎?
“夫人,夫人……為夫有什麽得罪你的地方,你就直說,不用給為夫面子……只是,只是……”蘇穆東躲西藏,最終正廳待不下去,他竄到了外頭,随手折了一根樹枝就開始應付。
“原來,蘇元帥也不過是說說罷了,這不還是想和我切磋的?”尹涵月見蘇穆手中有了根樹枝,更是無所顧忌。
蘇穆只覺得女人越來越難以明白了。
要是擱在往常,蘇穆用那顆不怎麽聰明的腦子說不定還能想一想前因後果和來龍去脈……只是這會兒……
蘇穆哪有心思去想這些?
只能被迫承受尹涵月的怒火,甚至他都不知道尹涵月為什麽要發脾氣。
“夫人啊——”蘇穆一邊躲躲閃閃,一邊試圖說服尹涵月,只可惜都是徒勞無功。
被迫開始迎戰,還讓下人去取了兵刃。
尹涵月見蘇穆取來了兵刃,更是不打算手下留情,切磋了兩個時辰之後,尹涵月自己打累了,收了手,吩咐下人備水沐浴。
蘇穆都還沒反應過來。
直到尹涵月把自己收拾的妥妥當當的,騎上馬準備出門的時候,蘇穆才反應過來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這……
“夫人!你怎麽能那麽狡猾?”蘇穆不滿的喊道,“你居然都不告訴我!”
他也很想以最好的面貌,出現在那個孩子的面前,現在算是怎麽一回事?
現在就算要去沐浴也來不及了。
尹涵月高傲的擡着下巴,昨兒個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也一掃而空了,她的确是不美麗的,可這又有什麽關系?
她臉上的疤永遠都沒有辦法消失,她只要以最讓自己滿意的模樣出現在那個孩子面前就好。
“老蘇,走了。”尹涵月輕聲喊着丈夫的名字,“我們去見一見那個孩子。”
無論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他們的孩子,她都想要見一見他。
若上天垂憐,肯把孩子還給她承歡膝下,她必将餘生都活在感恩當中。
蘇穆也沒有糾結什麽,上了馬和尹涵月一起出了城。
天色微亮,城門也才剛剛打開,要出城和京城的百姓都還沒有聚集過來,可蘇穆和尹涵月卻精神抖擻的騎着馬出了城。
距離京城有一段距離的客棧裏,若晨一夜未眠,他看了一夜的兵書,心情期待而又忐忑。
随着時間越來越近,若晨的心也就越來越不安,甚至連書都看不進去。
沒過多久,悅悅醒來了,若晨聽見外頭的動靜,知道是秦王殿下抱着孩子去敲了阿姊的房門,雖然時至今日,他們倆連孩子都有了。
可沈沛卻依舊尊重若冉,不願任何人對她指指點點,所以,克制守禮。
無論多晚,都不會賴在若冉的房裏,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他的親近,可所有人也能看得出他的尊重。
正是因為這份尊重和愛護,讓若晨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
他昔日所願,也不過是想讓阿姊過得幸福而已。
用過朝食之後,所有人收拾了東西就出發,行了一段路來到了郊外,距離京城越來越近,若冉的心也變得有些忐忑起來,不僅僅是在擔心自己,更是在擔心若晨。
沈沛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不要擔心。”
若冉心中不安,沈沛卻依舊是氣定神閑的模樣,也不知到底在賣什麽關子。
衆人行了一段路,越走越覺得荒涼,遠處還有不少的烏鴉飛過,這荒郊野外的連個人影子都見不着。可讓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不遠處卻有人朝着這邊過來了,駿馬飛馳,塵土飛揚。
他們不由自主的開始防備起來,等到來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衆人都驚訝的不行,“蘇元帥?尹夫人/尹将軍?”
若晨隔着馬車聽到這兩個稱呼,愣了愣神,他的雙手微微的顫抖,想要推開窗戶瞧上一眼,卻又少了些勇氣。
最後,還是若冉親自過來,打開了馬車,領着若晨下了車。
蘇穆和尹涵月早就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卻是一點也不敢催促,他們夫妻二人看着若晨緩緩的靠近,緩緩的走到他們倆的面前。
那想象了無數次的容顏,漸漸的變得清晰。
那渴望了無數次的身影,真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直到這一刻,蘇穆和尹涵月才知道,什麽叫做希望。
望着那張和尹涵月有六七分相似的臉龐,蘇穆只覺得心中所有的失落懷疑和不安,統統的消失不見,這……
就是他們的孩子。
這一定,就是他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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