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呀,真不小心。”
殘香垂着眼看向受傷的食指,輕聲說。馬車搖搖晃晃的,惹得人懶洋洋的。掀開了簾子,看那些樹木人群倒退着,慢慢的走去文崇。嘆了口氣放下簾子,陽光照射不進的馬車裏,讓白色的衣袍都顯得暗黃,多少有些悲涼。
軒轅鴻的聲音響在馬車外面,長途跋涉并沒有讓他顯得頹廢,反而更加意氣風發“回了北疆,把那時的舞在跳給我看吧。”
隔着車廂看不見他的神情,等了好久才聽得一句“好。”。軒轅鴻笑了笑,金色的耳環在陽光下愈發耀眼,手裏的折扇扇着,把額前的碎發吹上去,又放下來。唇角勾起,“此佳人,足可傾城……”
“籲籲……”車夫的低喊,馬群的嘶鳴。有整齊的刀出鞘的聲音,有人大喊:“大膽刁民,你可知車裏所座之人是誰?不想要你的狗命了。”
清冷的聲音響起:“殘香呢?把殘香還來。”殘香嘆了口氣,是雅止,他還是來了……
“把殘香還給我。”
“把殘香還給我!”
“還?”軒轅鴻笑了笑,揮揮手讓蓄勢待發的手下退開騎着馬往前走了幾步,滿臉嘲弄:“喂,手下敗将可沒資格說這種話啊。”
“還給我……”雅止低着頭,“殘香是我的,誰敢搶就殺了誰哦~”是我的,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殺了你喲~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有種的話就來奪走他啊。”軒轅鴻笑着,扔了把刀過去,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望着雅止。在刀快到面前的時候,軒轅鴻眼睜睜的看着刀碎裂成了兩半。一個翻身越下馬背,雅止已經來到跟前,揮劍攔下。兩人身形稍稍分開,軒轅鴻的馬匹卻突然倒地不起,頭真個掉下,血自脖頸處噴濺而出,染濕了足下的土地。
軒轅鴻看着切頭光滑的傷口皺了皺眉,是什麽時候動的手?明明在皇宮的時候實力還不過如此,怎得兩天沒見就變得如此厲害?
“喂,還給我吧,把殘香還給我吧……不然的話……”雅止雙手在空中劃開,唇角詭異的勾起笑聲刺耳:“呵,呵呵……殺了你喲。”
話音剛落,人便從原地消失,軒轅鴻舉劍迎上。雅止單手一劃,手中銀光乍現,“啪。”的一聲響,軒轅鴻手裏的劍斷裂開來,側過身躲過了攻擊,與雅止拉開距離。
心中卻越發緊張:‘什麽?!根本看不到他的武器,他是怎麽做到的?單憑肉掌麽?不,不可能。那劍絕非凡品,若是單憑肉掌就能使其碎裂的話,這人實力該是多麽恐怖!難道說?呵呵,真有意思。’
将斷劍往地上一丢,對他的侍從說:“把我的武器拿過來。”有人從背後解下一人多高的長棍畢恭畢敬的遞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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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棍掃向雅止,此棍是北疆名将所制,淨重八十公斤。若是被此棍擊中,不死怕是也會失去行動之力。雅止也不躲,雙手打開去迎他的攻勢。軒轅鴻冷笑着,就等着聽他骨頭碎裂的聲音。長棍越過雙手之間的空隙直擊雅止面門,可突然間攻勢好像被無形的東西擋住了,停了下來。
軒轅鴻收回長棍退了幾步,擡眼看去長棍頂端有被什麽勒出的白印。‘果然如此。’軒轅鴻冷笑着。
雅止拉開手中的武器,是發絲粗細的銀線,不知是什麽材質所制,在陽光下也不反光,不仔細看便絲毫也看不見。
雅止飛身迎了上去,手一揮幾根銀線以不同方位向軒轅鴻攻去。軒轅鴻額前冒了冷汗,揮舞起手裏的長棍在面前做成了屏障,此物不單難以發覺,而且激射過來的時候,速度很快卻連破風聲都沒有,實在是很難防備。專注了眼前卻被他從背後鑽了空子,軒轅鴻硬生生的承受了這一擊,把那些銀線用長棍卷起朝着雅止腰間扔去。
雅止在空中很難做出反應,急忙側過身,可那長棍還是擦着腹部飛了過去,雅止從半空墜落,口中猩紅血液噴出。
軒轅鴻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雅止那一腳踢中了他的右肩胛處,此刻右手根本沒了知覺。
“真是精彩啊。”殘香撩開車簾慢慢的走了出來,同樣是白色的長袍卻比往日多了些妩媚風情。殘香揚唇笑道:“殘香還在想,廣殷殿的比武太精彩,怕是以後都看不到了呢,誰知兩位今日就圓了殘香的願望。”
“殘香。”兩個人都皺着眉叫道。
雅止飛身來到他的跟前,抓着他的胳膊:“殘香,跟我走。”
殘香看着他,笑了笑:“跟你去哪?”雅止一下子愣住了,風呼嘯着從耳畔刮過。他怔怔的開口:“回家啊……殘香不要跟我回家麽?”
“呵呵。”殘香笑的開心,仿佛這個問題實在是很可笑,好久才開了口:“為什麽要跟你回去?”
轉過身對軒轅鴻福了福身:“雅止不懂禮儀,還望承安王不要怪罪。”
“怎麽會。”軒轅鴻客套的答話。
“殘香代雅止謝過承安王。”
軒轅鴻走了過來,左手摟過殘香的肩膀湊到他耳畔暧昧言語:“你我還需客氣麽?”手由肩膀滑到腰間,攬着他進了馬車車廂。轉頭對一衆人命令:“走吧。”
一隊人馬絕塵而去,只留雅止一人愣愣的站在那裏,連姿勢都不曾變動。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殘香該是我的,殘香是我的……為什麽?為什麽要離開我?殘香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得不到的話……”雅止的唇向上勾起了一個詭異的笑容,聲音都變得尖利。明明沐浴在陽光下,卻總讓人覺得是從地底剛複蘇的魔:“就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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