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章節

年我孜孜不倦的追求，救活一個個生命垂危的人，卻讓我最好的朋友承受極大的痛苦。無能為力。其中有五年的時間我四處訪問名醫，五年後回來，各種方法，依然只能為他一點點延續生命。”最終窮途末路。

突然轉頭問席爍，平靜地，“你懂我的痛苦嗎？”

“所以，現在你放棄了嗎？”席爍問。

“沒有，我只是想給他一條出口，我們看着他痛苦，無論怎麽切身的想象，都不能感同身受，也無法感知他內心的荒蕪。”與其這樣，不如給他……自由。

兩人同時緘默，看綠燈閃爍然後變成紅燈，一大群人穿過人行道。到各自想要去彼端。

***

席爍推門而進的時候，陸岚已在藥物作用下，沉沉入睡。喬西安靜坐在床邊，靜靜的守候。聽到開門聲，喬西轉頭，擔心的輕喚一聲。

“席爍。”

“我沒事。”席爍緩緩的坐到喬西身邊。

“席爍……”喬西心有餘悸的握着席爍的手，她親眼目睹陸岚的痛苦，無以言狀。痛植入骨髓般猛然迸發，再絲絲向外溢出，一點點折磨着。她目睹尚且不忍看下去，他卻痛在其中。

世上太多不治之症，說不上來名，對不上號，人力顯得那麽蒼白無力，那麽渺小，于自然尚不如蝼蟻，席爍在門外看着他痛，看着他的意識漸漸模糊。

如易青所說，不如聽從天命。

“西西，我們把他接回家，好不好？”席爍問。

喬西怔了一下，明白後，點頭。

***

是夜，席爍手握着手機，面色冷峻的問：“有消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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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那邊有消息傳來，夫人不久前曾在機場出現過。”那邊畢恭畢敬的回答。

“全國搜索。”

“是！”

“找到後，只需要告訴她，陸岚……”席爍頓了一下，“陸岚想見她最後一面，不用管她回答什麽，話帶到，你的任務就已完成。”

“是！”

收了線，席爍目視看漆黑的夜空。

“哥哥，媽媽不見了……媽媽不見了……”小男孩坐在床邊哭了許久，打着哭嗝。

男孩上前摟着小男孩說：“還有哥哥呢，媽媽是去給我們找最好的禮物了，等找到的時候就會回來了。”

還有哥哥呢……

席爍頭微微擡起，深深的吐一口氣，讓悲傷緩過勁兒來。

次日，撲鼻的香味，讓人大有食欲。剛剛醒來的陸岚便聞到飯香，緩緩的睜開眼睛。易青的最後一劑藥真有用，陸岚起身，走出房間。

“老公，我想吃肉。”喬西活動在正在廚房忙碌的席爍身旁說出自己的想法。她完全幫不上忙，還蹭來蹭去，席爍倒是一點也不嫌她礙事。

“昨天我的肉你不是剛吃過嗎？”席爍從善如流的回答。

喬西露出羞赧之色，“你好讨厭。”

席爍笑的很暧昧的說：“大清晨的，別說讓人興奮的話。”拿出三個雞蛋。

……“我不想吃雞蛋。”喬西又發表意見。

“又不是給你吃的。”

“那為什麽有三個呢？”不是一個人一個嗎？

“我可以吃兩個。”席爍笑着說。

“你！你一點都不疼我！”

“疼，你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的每頓飯，我怎麽會不疼？”席爍依舊忙碌着手上的活兒，将粥熬的倍兒香。

“可是我想吃肉……”

“早上就吃肉，西西太重口味了，要不我們晚上再吃，好不好？躺在吃，側着吃，你上我下，你下我上，在廚房，在客廳，沙發上，床上，浴室裏都行……”

“你！”喬西被席爍調/戲的滿臉緋紅。

一直站在門口，注視着如此琴瑟和諧的畫面，不由得被深深的吸引、感染。原來，結婚是這樣，夫妻是這樣，原來家是這種感覺，不由得會心一笑，轉身走進卧室。

換上習慣穿的純白長襯，長褲。他知道，席爍想給一個最後的溫暖。

他也渴望。

“你起來了。”喬西想看看他現在怎麽樣了，沒想到他已穿好衣服，門開着。

陸岚沒想到有一天，喬西可以冰釋前嫌，待他如親人一般的親昵，他開始為自己的愛而驕傲。為席爍能夠和她在一起感到由衷的開心。

“嗯。”陸岚應聲。

“那吃飯了，需要我扶着嗎？”說完喬西有些後悔自己說的後半句，病人應該都會忌諱這點吧。

陸岚笑的很自然，“我很好。不用的。”

四方桌上，三人各坐一方。

很清淡的中式早飯。三碗白米粥聞到香味就能勾起食欲，三份炖的嫩嫩滑滑的雞蛋羹飄着幾片青蔥，六個奶油饅頭。一碟小菜。

三人對比，最愛說話的算是喬西，喬西向陸岚解釋說：“早飯要吃的好，席爍煮的粥最好吃了，米粒都跟水融合在一起了。”

席爍忍不住汗，這解釋的……

陸岚微笑着聽着，很感興趣的聽着。

“這雞蛋炖的特別好，在沒炖之前，席爍把殼都洗了一遍。”

席爍嘴角抽搐，這和炖的好有毛關系？陸岚沒忍住輕笑出聲。

喬西轉頭看席爍，“老公，我說錯了嗎？”

“沒……有！說的好！”席爍鼓勵。

奶油饅頭是兩人一起做的，雖然喬西只捏了幾下，不過一直陪伴左右。小菜是慕媽媽親手做的，所以整個早飯都是純天然。

早上在氣氛輕松中渡過，夫妻倆也商量過，與其在恐懼與凝重中渡過，不如用心的生活，未來提前預知了，不是更應該好好對待當下嗎？且行且珍惜，哪怕剎那即逝。無愧于心。

盡管在閑暇下來時，心情難免會沉重。

好在，陸岚很配合，或許是對幸福、溫馨過于渴望，他不願意打破，貪婪的占有着席爍與喬西給他的美好，一點一滴都不遺漏。

作者有話要說：卡文卡的不行，從早上六點開始寫，到晚上七點五十，才算讓自己滿意（中間有吃飯，WC，睡午覺，還看一集電視劇，看了一會兒書，嘻嘻~~~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寫文啦）~~~親愛的茹涼們，冒個泡撒花鼓勵一下嘛~~~~~~

下午開始，李代沫的《簡單的事》單曲循環的聽着，總算修改好了。~~~~~~~~~~

52五十一、V章

星期六的上午。陽光灑滿小區,秋天的涼爽,周圍的寧靜，讓人覺得生活如此惬意,美妙。

難得地,喬西一個人在收拾房間,一般情況下,周一至周五會有鐘點工定時來打掃,周末時席爍會打掃，雖然她也會幫忙。這次是她自己打掃，因為席爍去席氏了。臨走前，陪陸岚說了些工作上的事情，這是他們兩個唯一談起來不會尴尬的話題。這樣也好,至少兩人不會針鋒相對,其實起初便是互相為對方考慮，此時不過明朗化了。

此時，陸岚坐在陽臺，暖暖的太陽照射他有些涼意的身體上。微眯着眼睛看着小區四周的風景。

陸岚這幾天情況還算比較好，易青至少一天會過來看一次，檢查半小時便離開。孔屏也是每天來，席爍默默的将情況告訴她後，她當即就哭了起來。她知道陸岚在商場上心狠手辣，有些不那麽喜歡，而心狠手辣在某種意義上對于她來說只是個形容詞，她根本無從得知商場是怎樣的殘酷，她所能真切的感受到的是陸岚對她的疼愛。所以她難過。

在席爍的勸說與疏導下，孔屏每每來都是歡快的，哄着陸岚開心。

遠眺了好一會兒，陸岚緩緩轉過身來，向室內看去，見喬西穿着粉紅色圍裙，背對着他擦茶幾。腦中浮現的是粉粉的照片，他記憶中那個肉肉的粉團子一般。

喬西起身準備解掉圍裙，看着粉紅的圍裙，突然想到當時買圍裙時，買了兩條，那時剛結婚，不怎麽待見席爍，席爍硬拉着她去超市買生活用品。她不高興，買了兩條粉紅色的圍裙，買兩條粉紅色的男士短袖，樣式普通，以為男人穿粉紅色肯定會被人嘲笑，沒想到席爍與粉紅色相得益彰。走在大街上一點不減他的回頭率。

因為圍裙是喬西第一次買給席爍的東西，于是席爍只要做飯、洗碗都會系着。甚至一度回家就系着，上班就穿粉紅短袖然後再穿西裝。讓喬西哭笑不得。

此刻喬西系的亦是一同買回來的，帶着粉紅色手套，頭發随意的绾起來，将客廳收拾的幹幹淨淨。

“啊~~”喬西出了口氣，終于收拾完了。轉回頭看陽臺的陸岚時，他正對着自己發怔。

對上喬西突然轉過來的目光，陸岚趕緊收回視線，躲閃間已恢複常态。

“是不是覺得我劉海和昨天不一樣了？”喬西褪掉手中的手套，纖細的手指捋了幾下劉海，笑着解釋說：“我昨天說劉海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