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欺負

半個小時之後，燈光、布景和人員都已經就位。許如歌最後打量了一眼自己露出前額劉海往上沖的造型，然後在鏡子前面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

化妝師小姐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但是不知道怎麽一和鏡子裏那個少年的眼睛對上，臉頰就忍不住飛起了兩抹可愛的紅暈。

許如歌再次笑了笑，這才快步地向外走去。

這一次的大品牌代言，也就決定了從攝影師、燈光師、化妝師等一系列人員都是他前世所熟悉的檔次。從自己瞬間變身帶着壞壞氣質的少年，還有邊上徹底相反的那一只就可見一斑。

演員和導演也就位，正式拍攝也很快開始。

許如歌單手轉着球，眼神帶着驕傲和笑意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一對一，你敢不敢？”他的尾音微拖，低音好聽卻也不屑。

劉楚陽咬牙，原本一頭帥氣的頭發被折騰得軟趴趴地，外加化妝師的一雙巧手讓他第一次發現自己還可以這麽柔弱，“來就來。”

許如歌先攻，從運球和過人自然到耀眼，引得場邊幾個女助理甚至發出了不小的低呼。許如歌也不在意，嘴角的弧度愈大，腰身帶動着手臂的動作輕輕一推，籃球應聲入網。

他的身子自然地向後着落，這一招後仰跳投就是專門為劉楚陽的刁難所準備的，好在時隔多年技術也沒有太大的退步。

原本的劇本寫的是劉楚陽猝不及防，被許如歌輕松切入然後迅速上籃。可是現實是劉楚陽迅速轉身上前，想要以一個蓋帽讓許如歌丢一把臉。

當然，最後這招後仰跳投讓兩個人的身子自然錯開，最後的進籃更是更是錦上添花一般漂亮到不行。

許如歌的臉上是勝利的笑，只是今天他也不準備按照常理出牌，就在兩個人對視導演準備喊CTU的同時，他伸出右手的大拇指然後猛地向下。

劉楚陽，“！”

衆人，“！！！”

“CUT。”

這一場詭異地一次就過了，當然做出這個決定的是楚劉航大導演。他甚至滿意地拍了拍許如歌的背，“剛剛表現得很不錯，接下來繼續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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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如歌抹了一把臉色的汗，他的感覺也不錯，猶記得當年學生時代就是這樣欺負人的。頂着一張人畜無害的臉，下起手來偏偏敏捷到讓初次接觸他的大塊頭高手都敗得一塌糊塗。

劉楚陽默默地去看了一遍拍攝效果，特別是看到那塊自己難看的撲救的時候心恨得癢癢的，“劇本不是這樣的，我覺得重拍一遍會更好。”

楚劉航卻不理會，他把畫面停在那個劉楚陽自作主張的地方，語氣難得帶上了嚴肅和訓斥，“有時候急着去争主角的光環的時候，先想想自己輸在哪裏。”

劉楚陽深深吸了一口氣，終于沒有多說什麽。而後面的兩幕相比于前者的一次通過簡直太容易了，後面的一遍遍重複的劇情對于演員的确是一種折磨。

場景二裏比賽已經結束，許如歌從球場邊接過一個清秀少女遞過來的水還有毛巾，眼底含着溫柔的笑意卻在手撫上對方的長發瞬間，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不遠處大喘息着的劉楚陽。

這一幕看起來很簡單，但是以楚導的要求是務必讓兩個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這就要求演員會卡位的同時，還要把表情把自己的情緒表達到恰到好處。

秋老虎似乎還沒過，許如歌不知道第幾次接過毛巾擦頭頂的汗。南方這種悶其實才是最難熬的，而他回國了呆了這麽多年也沒有習慣。

終于在那一幕成功過了之後，兩個人卻是得到了一段不短的休息，當然最主要的原因卻還是換裝和補妝。

明星的生活也不見得總是光鮮，比如檔期的問題有時候就是逼着一個人變身超人，加班加點抗熱抗凍都是常事。

“第三幕，action！”

大大的會議室裏掌聲雷動，許如歌和劉楚陽的妝扮也正式褪去了青澀。只不過同樣是冰冷和成熟，偏偏又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

許如歌的表情述說中一切盡在掌握的得意，而劉楚陽冷靜了之後的表現同樣出色，此刻的臉色有些邋遢，胡茬叢生其實卻有說不出的味道，眼神銳利像是一只被逼迫到危急時刻蓄力準備一搏的豹子。

許如歌不在意地向前走了兩步，一只手在男人刺刺的下巴摩挲了半響，“老同學，沒有用我給你的禮物嗎，這麽邋遢可不像你。”

劉楚陽的打扮落拓，前胸特意解開了兩個襯衫扣子露出精致的鎖骨，對比對面衣冠楚楚的許如歌高下立判，但是看在某些女人的眼底卻是多麽有意境的一副畫面。

霸王硬上弓，而且是小受完勝！

“不用你假惺惺。”劉楚陽的眉間陰郁一點點地褪去，似乎感染到了對方的平靜連眼眸也多了一種萬事休後破而立的冷靜。

他最後回頭時候微仰着頭，“就像是身高這種東西，你這輩子也壓不了我一頭。”霎時間許如歌的眼底一冷，但劉楚陽卻不在意地只留給他一個背影就潇灑離去。

“CTU，好！”

其實除了這三幕還有一個超給力的結尾，不過那并不需要他們自己去演。拍過幾個靜态的姿勢還有臉部特寫之後，會有專門的替身演員代替他們路上飛馳。

一切終了之後，許如歌和劉楚陽坐在一邊的凳子上休息，順帶着聽導演的後續安排。

“今天辛苦你們了，表現很不錯，也希望你們以後繼續努力。廣告片應該不用太長的時間就可以完工，有事情了可能還會麻煩到你們。”

許如歌在一邊點點頭，劉楚陽沒應聲但是看他的經紀人卻是一副恨不得代替他低頭的模樣。

随後劉楚陽随意地招了招手，“收工了，有事情要忙的都可以走了。小許如果有空的話，或許咱們倆可以去喝一杯。”

劉楚陽的臉色頓時又難看了，小聲地哼了一聲之後轉身就走，晚上的他還有別的活動要趕，可不要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

許如歌其實也有些驚訝，楚劉航可不是會對新人殷殷教導的導演。不過既然楚導開口，他于情于理都是不該推辭的。

于是在衆人若有所思的目光之中，兩個人相攜着喝酒去了。許如歌和這個人早就是老朋友了所以說起話來自然對盤，于是就造成了兩個人越說越投機還不時笑笑的情形。

劇組的人自然有不少看到了這一幕，幾個在劇組裏呆久了的對視了一眼，眼底傳達的訊息卻是相差不多。這個少年的确不太一般，就從這麽快搞定楚導這一點。

但是成為天王的這一條路，有時候不是演技和一張臉就足夠的。而這個少年能夠走到哪一步，就是還是得看個人造化。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