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關于人那啥獸和諧背後的探索, 沈拂衣是真的不敢。

在她的再三否認下,薄意卿也不知道是相信還是不相信。

他只是語氣淡淡地回答了她。

“用原型的效果确實會比人形的效果要好上很多倍,但你現在的身體完全承受不了……”

這種“不是我不想滿足你而是你不行”的語氣, 讓沈拂衣都不知道該做出什麽表情。

他的話也從側面驗證了雙修秘籍裏的結論。

沈拂衣整個人都默默的縮在他的懷裏, 直接都不敢亂動。

想起剛才的夢……她內心其實萬分慶幸自己身體不争氣。

不然她甚至覺得,如果她的身體承受的了, 這種事情薄意卿絕對也真做得出來。

畢竟以對方這種沒什麽耐心的脾性,會為了快速讓她恢複而直接真身上陣也并不稀奇……

這段時間的調養加上薄意卿單方面毫無偷懶的單修行為之後, 沈拂衣也明顯發現自己身體一天比一天的好起來了。

沒了那麽多身體重傷的負擔以後,就連睡覺, 她都睡得更加輕松下來。

但這種事情輕松過了頭就會導致她原本乖巧的睡姿保持不了多久就會開始原形畢露, 甚至敢在夢裏無意識地抱住薄意卿睡覺,連帶着腿也很不雅觀地架在對方腰上。

薄意卿察覺到了也只是緩緩睜開眼看了她一眼。

她的臉掩在烏黑的長發下,看上去便小小的。

起初睡在他旁邊的時候也是真的拘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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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意卿并不是完全沒有感覺。

他一直都知道沈拂衣很怕他。

一開始,就連碰她, 她也會微微瑟縮, 緊張得讓這件事情也變得有些困難, 叫他稍稍用力都會很容易傷到她。

現在反倒敢把他當腿架子了。

他被她八爪魚一樣抱住也并沒有要把她從身上扯下來的意思,只是會時常用一種怪異的眼神打量着她。

等沈拂衣産生意識的時候, 便莫名感覺到腿上癢癢的, 就好像有幾只冰涼涼的螞蟻從她的腳踝一路爬上腿似的,叫她一個顫栗, 直接醒來。

她一睜開眼則是看到了薄意卿的手落在她的腿上,像是無意識地撫摩,他若有所思的模樣, 臉上一本正經的表情也完全讓人聯想不到什麽澀澀的事情。

當然, 假如他的手沒有擱在她的腿上的話。

沈拂衣怕癢似的縮了縮腿, 一下子就發現了自己詭異的姿勢。

她低頭掃了一眼,默默咽了口口水,發現自己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雖然他們之間存在某種雙修的行為,但沈拂衣心裏很清楚,這種行為是為了給她延續生命。

如果沒有她身體崩潰的事情,甚至當初她直接拒絕了他,也許他們之間也根本不會有這種奇奇怪怪的事情發生。

總之,沈拂衣雖然還保留着人類對男歡女愛的傳統觀點,但薄意卿作為一條長蟲狀的生物,搞不好在他的血統裏,就是那種哪怕大自然要求延續後代,他也只是會交/配完就完成任務直接跑路的冷漠蛇蛇。

對于愛情這種複雜的情緒,恐怕他腦子裏根本就沒有這種奇怪的東西。

畢竟沈拂衣從來沒有見過他有心跳很快、臉紅、或者某種事情下過分失态的表現。

總之,他只是一條冰冷無情的蛇蛇罷了。

“在想什麽?”

見她醒來後就開始走神,薄意卿難免多打量了她一眼。

沈拂衣:“沒有……”

在想他還放在她腿上的手是不是在考慮從哪一節把她腿掰下來比較合适?

薄意卿垂眸掃了她一眼,猜到她腦子裏多半又在想什麽奇怪的東西,倒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念頭,只是忽然問她,“書上的東西全都背下來了嗎?”

沈拂衣立馬就緊張了起來。

“呃……”

她臉上露出幾分心虛的同時,薄意卿又開始俯身去撈她的腰。

被子下滑了一大截,瞬間有些走光。

沈拂衣頗不自在地捂住胸口,“我還沒有背上……”

其實背上了一部分,但她覺得身體已經好多了,暫時不想嘗試。

但她說完這句話後,對方仍舊是按住了她捂住胸口的手,慢條斯理地除掉兩個人身上多餘的布料。

“只是随口問問罷了……”

薄意卿語氣涼涼道:“又不會真的指望你的腦子。”

說完,沈拂衣瞬間就漲熱了臉。

是被他這些很狗逼的話給氣的。

……

一段時間下來,沈拂衣發現薄意卿也不是每次都沖着幫她養傷的理由才替她調養。

可能是因為這種事情覺醒了男性天生的本能,有時候也會突然興起,就來了幾次。

他心情好的時候就會把她抱在懷裏,指腹缱绻地撫她眉眼,摸她的頭發。

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按着她再來一遍,直到心情好了,再重複以上操作。

沈拂衣完事後就像一條脫水的魚,然後被他心情很好的喂血。

導致這種大家都互惠互利的事情,她也不好意思找他計較。

這種不和諧生活保持了大半個月,兩個人經常要換地方找靈池,基本就是走到哪裏睡到哪裏。

總之,等到沈拂衣身體月餘下來恢複之後,他們好像又回到了從前的關系。

在沈拂衣委婉地和他分開來睡之後,薄意卿也沒有任何意外的情緒,好像他們之間本該如此。

他那般自然的态度反倒讓沈拂衣暗暗地松了口氣。

之後再沒有了親密的行為,沈拂衣甚至覺得他們和從前幾乎沒有區別。

等到差不多調整好後,沈拂衣就覺得自己該回去了。

她之前是覺得自己都要死了,那時候也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活下來。

所以這段時期看似很輕松,但在身體徹底好起來之前,她其實都很害怕。

害怕自己會死,也害怕自己會一直像個怪物一樣,身體表面反複被靈氣給漲裂。

這大概就是普通人妄想一步登天的代價。

除了薄意卿的血,還有體內顏靈神果的金手指開的太大。

前者讓她天賦靈根各種升級,後者則更是讓她一日千裏式地瘋狂吸收靈氣。

沈拂衣身體撐在不了這樣的力量,自然就會支離破碎。

是以在經歷過這樣一場意外之後,沈拂衣這種撿到大便宜的人反而更加感受到腳踏實地的重要性。

她現在活過來了,心裏頭便又開始操心很多事情。

不知道他們靈寵峰現下如何?也不知道師兄的手臂會不會傷口感染?還有等師父回來之後,又會是什麽樣的态度……

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念頭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所以沈拂衣很快就向薄意卿提出要回去的念頭,薄意卿也答她“可以”。

晚上他們經過人間的燈會時,沈拂衣多看了兩眼,薄意卿便陪她在某個樓頂上坐了會兒。

“你羨慕他們?”

在看出沈拂衣向往的目光後,薄意卿冷漠的眼底似乎掠過一絲無法理解。

幾乎所有普通的凡人都會追求永生不滅,無病無災。

他們羨慕那些修真人士,向往那些修真人士,卻很少會有修真人士反過來羨慕他們。

沈拂衣很新奇道:“下面很熱鬧呀……”

“不過……還是算了。”

他們這樣身份的就別到普通人的中間去好了。

“喜歡便去看看就是。”

薄意卿對此也并沒有太過在意。

沈拂衣見他這般爽快,內心詫異之餘也有些犯嘀咕。

兩個人施了障眼法後,走在人群裏就像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對男女。

起初沈拂衣也只是拿眼睛看上兩眼。

只是越往人群深處,她竟很容易就與這些普通的人類融合到了一起。

薄意卿毫無感覺地走在這個地方,掀起眼皮看到她走到一個燈攤子前,便舉起一個會旋轉的琉璃燈驚喜道:“這東西我師弟肯定會很喜歡……”

走到一個樂器攤子前,便會撿起上面精巧無比的玉簫,也會回憶起大師兄好像吹過蕭,可以買一個回去讓他吹看看。

再走到下一個首飾鋪子的時候念叨起她和師姐的首飾後,便會微微颦起眉,嘀咕着“上回打架根本就經不起半分靈氣波折,全都碎了,再好看估計買了也不夠實用”。

總之民間的任何一個小玩意兒,仿佛都能讓她無意中多出很多有意思的想法和話題。

薄意卿默默的跟在她身後,發現她這一面卻又尤為罕見和鮮活。

就像是找到了她的同類一般,甚至還能和那些販夫走卒聊上一小節樂呵的話題。

等徹底逛完以後,沈拂衣臉上都很有神采,忍不住問薄意卿:“你感覺怎麽樣?”

薄意卿沒什麽情緒道:“氣味太雜。”

沈拂衣想了想,也是。

其實她剛才在人群裏也感受到了那種嗅覺無限放大的感覺。

人群中的味道,尤其是成年人的汗液還有孩童的尿液,各種交雜在一起的氣味其實是很難聞的。

如果不能重新變成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即便是沈拂衣,大概也很難融入這樣的氛圍裏。

當晚兩個人尋了個地方随意落腳休息。

第二天沈拂衣便早早爬起來開始拾掇自己。

她準備好要回去,便大清早上開始嘗試禦劍飛行。

但真的現場操作了以後,沈拂衣才發現,她竟然不會。

薄意卿瞥了她一眼,“不必這麽麻煩。”

他直接問了沈拂衣一個地名,便可以直接帶她過去。

沈拂衣想到他當初不讓自己騎的情景,心想他這時候倒是不藏着掖着了。

這種可以輕易咫尺千裏的法術普通修士卻也很難做到,能做到的多半都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薄意卿讓她過來,她便從善如流地過去抱住他的腰身,方便他帶菜。

大概也是生疏了一段時間,以至于突然抱住他的瞬間,沈拂衣仿佛有種觸電的感覺。

沈拂衣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他衣服底下緊致的小腹。

過去發生過的澀澀畫面立馬就不和諧地占據了她的腦海,讓她心裏不由唏噓。

還別說,這大佬的身材是真的……嗯,沒話說。

沈拂衣先前有過偷偷地摸過他幾次,好在他也很是大方,或者根本就沒在意。

現在想想那手感,汗珠淌過壁壘分明的腹肌時的模樣……确實是性感值瞬間拉滿的程度。

稍稍晃了下神,沈拂衣擡頭就發現薄意卿并沒有立刻施法,而是正低頭望着自己。

她立馬收斂腦內澀澀,語氣自若道:“我好像都沒什麽長進……”

現在都化神期了,連禦劍都還不會,說出去也确實丢人。

薄意卿道:“你雙修的時候光顧着享受淫/樂,自然不會有所長進。”

沈拂衣聽到某個詞的時候幾乎是本能地戰術性咳嗽。

但這次沒咳幾下,就被對方輕輕捏住了下巴。

“嗓子又癢了?”

薄意卿用那種輕輕的嗓音,反倒有種涼薄又撩人耳廓的感覺。

沈拂衣對上他的視線,輕咳了一下,幹巴巴道:“還好,反正還是要感謝你的……”

但對方仍舊捏着她的下巴沒有松手,而是習慣性地摩挲着她柔軟的肌膚。

然後在她說完這句話後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就低頭親了親她的唇。

那種氣息暧昧交融的感覺仿佛一下子讓沈拂衣就昏了頭。

他觸了觸她的唇,然後便是鼻子蹭着鼻子,唇瓣咬着唇瓣,變成了一種成年男女的接吻動作。

沈拂衣起初昏頭昏腦地回應着,只是親嘴魚似的吻到了一半,突然就懵住了。

等親完以後兩個人的氣息都有些亂。

沈拂衣被他捧着後頸,和他額抵着額輕輕喘/息。

她心情複雜了好半天,才回神問道:“為……為什麽……要親我?”

他們不是已經不用雙修了?

薄意卿像一只慵懶半阖眼的大貓,懶洋洋道:“為什麽不能?”

他似乎不理解她這種少女式的忸怩,只是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她的黑歷史。

“你先前在妖王行宮時不也主動親過我?”

沈拂衣:“!!!”

嚴格來說,那是啃他嘴,不是親!

但這并不是重點。

沈拂衣不可置信道:“難道你不覺得我當時是在攻擊你嗎?”

他那種拽的一批的态度,恐怕根本就不把這種仿佛蚊子咬嘴的攻擊看在眼裏?

沈拂衣當時就是這麽理解他忙着搞事情的陰森臉色,中途被蚊子咬了一口,那種煩但懶得計較的表情。

薄意卿聽完後卻只是用着看傻子的眼神看她,語氣更是摻雜了一絲莫名其妙。

“你為什麽會覺得我會把你當成蚊子?”

她到底是怎麽回事……

該不會這段時間做太多把她人給做傻了?

沈拂衣明顯感覺到薄意卿剛才還親昵摸自己腦袋的動作,漸漸就變成了試圖摸到什麽舊傷的動作。

他蹙眉冷冷打量着她,陰沉的臉色說變就變。

大概是懷疑她腦子以前受過創傷。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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